第37節
第72章 失傳的語言 “直到一個月以后,只有幾匹騾馬返回,背上騎乘的人都昏迷不醒,我父親廖海清就是其中之一,等到父親蘇醒的時候,他整個人驚慌失措語無倫次,整個人就像瘋了,問什么都不知道,不敢見人甚至眼睛也不敢睜,雙手死死抱著一樣東西,用來掰開后才發現……”廖凱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青銅面具上。 “你父親一直抱著這個?”我領悟出廖凱的意思?!斑@青銅面具也是那批埋葬的寶藏里的?” “不是,沒有誰見過這樣的青銅面具,都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來的,更不明白我父親為什么會死死抱在身上?!?/br> “其他人呢?”宮爵愕然的問?!安皇侨チ艘话俣嗳?,就你父親和幾個人回來,那其他人呢?” “不知道,那些人和我爺爺就像是在深山里銷聲斂跡,派出很多人去找尋可都一無所獲,問和我父親一同回來的幾個人,他們都和我父親一眼,瘋傻驚恐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其余的人和那批寶藏就這樣離奇的消失?!绷蝿P重重嘆口氣回答。 “要靠四五百頭騾馬才能運完的金銀,這么大一筆財富,就帶了一百多人,該不會是走漏了消息,被人半路給截了吧?!碧镫u說。 “只有廖家直系才知道騾馬里裝運的是什么,負責運輸的屬民根本不清楚,而且據我母親說,就算沒出事恐怕我爺爺也不會讓這些屬民再回來?!?/br> 廖高古肯定是想好藏匿好寶藏以后會殺人滅口,廖凱說回來的人加上他父親一共不到五個,身上沒有傷害和打斗的痕跡,騾馬上裝的干糧所剩無幾,由此可見埋藏寶藏的人走了很多天。 埋藏寶藏的地點是廖高古選的,確切的地方恐怕只有他一個人知曉,按照廖凱的描述,那一百多人勢必是遭遇到什么,但廖凱肯定絕對不是被伏擊搶劫,但很明顯是受到極大的驚嚇和刺激。 “你父親回來的時候抱著青銅面具不肯放手,說明這面具對于他來說有特別的含義,很可能和發生的事有關?!比~知秋說。 廖凱點頭說他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在試圖查探青銅面具的來歷,事實上廖凱父親和爺爺出事的時候,他年紀還很小,這些事都是后來她母親告訴他的。 解放前他隨同母親帶著呆傻的父親廖海清去了臺灣,當廖凱得知這件秘密后就沒再放棄過對家族寶藏的找尋,他之所以做古董生意也是出于這個原因,關于青銅面具的來源,他母親說出事后她詢問過當地的老者,證實這是苗疆先民祭司所戴的面具,但其他的就沒人了解和清楚。 “據說這種造型的面具在苗族先民中,只有在祭祀時由地位最崇高的祭司佩戴,但這種祭祀的方式在早期突然消失,所以青銅面具的來歷鮮為人知?!绷蝿P一邊說一邊取出一張地圖,用手指在一個地方畫圈?!拔覇栠^母親當年爺爺廖高古去的大致方位,母親說返回的騾馬還帶著快吃光的干糧袋,我從中推斷出一個大致的范圍,但這一片全是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而且面積太大無從下手?!?/br> “不管怎么說,青銅面具應該就在這個區域內,只要找到青銅面具的來源,或許就能找到廖先生的爺爺當年去過的地方?!蔽夷抗饴湓诘貓D上認真的問?!俺艘粋€青銅面具外,廖先生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時間隔的太久遠,即便有也遺忘了,何況那個時候我還小,后來這些事都是從我母親口里得知?!绷蝿P默默的搖搖頭,忽然眉頭一皺?!皩α?,我記起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線索,就在一年前我父親病危,臨終前突然短暫的清晰,但記憶卻停留在他去埋藏寶藏的時候,根本認不出我是誰,樣子很惶恐和害怕,斷氣前斷斷續續說過一句話?!?/br> “什么話?”溫儒身體從沙發上往前靠了靠,樣子很急切。 “噶薄亞咯易?!绷蝿P想了很久才記起來。 “噶薄……”田雞艱難了學了半天也不能重復?!笆裁磥y七八糟的,該不會是你父親臨終前說的話含糊不清,你沒聽清吧?!?/br> “開始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我父親拉著我的手,反復不停說這幾個字,我以為他是想告訴我什么,但不明白其中的意思?!?/br> “不,不是亂說,是你們聽不明白?!睖厝逡荒樥痼@的搖頭。 “我們不明白,難道你明白?”宮爵桀驁不馴的問。 “溫先生難道知道這話的意思?”廖凱樣子頓時充滿了希望。 溫儒緩慢的放下手中茶杯,神情驚訝不已的看著廖凱。 “我在研究苗人宗教歷史的時候,曾經接觸過苗族先民一些失傳的文字,其中最艱深的是一種祭司專用的語言,這種語言的發音和廖先生父親說的極為相似,不過能掌握這種語言的人很少,而且在苗人的宗教歷史上消失了上千年,你父親絕對不可能知道,他能說出久遠失傳的祭司語言,這本身恐怕比什么消失金塊寶藏還要重要和離奇?!?/br> “為什么?”廖凱疑惑的看著溫儒?!安痪鸵痪湓?,為什么比寶藏還重要?!?/br> 溫儒深吸一口氣表情凝重嚴肅。 “因為這是和苗人的神溝通的語言!” 溫儒說能掌握這種語言的人只有地位極其崇高的祭司,而且這種語言已經消亡上千年,在苗族早期的宗教中極為重要,但不知道為什么出現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斷層期,那些神秘的祭祀和語言平白無故的消失。 “這青銅面具足以證明苗族早期的祭祀的確存在,可奇怪的是我研究苗族歷史幾十年,一直沒搞明白祭祀的對象是誰,苗族信奉鬼神,祭祀的對象很多,但如此高規格的絕無僅有,不管祭祀的是誰,很明顯在苗族先民的心目中,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睖厝逭f。 “您爺爺在藏匿寶藏的過程中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青銅面具應該很關鍵,找到出現面具的地方或許能找到消失的寶藏?!睂m爵對廖凱說。 “我也是這樣想到,不過對這方面我畢竟不太熟悉,貿然進入深山擔心會重蹈覆轍,所以才希望能找到一些精通擅長這方面的人幫忙?!绷蝿P看了看我們聲音很誠懇?!案魑欢际枪壬e薦,不知愿不愿幫在下這個忙,隨我重返云南探查這批寶藏的下落,當然,事成之后在下絕對不會虧待各位?!?/br> 青銅面具上有三眼麒麟,那是入地眼的標志,可讓我們愕然的是,這標志居然和苗族先民有關,原本是打算打聽出青銅面具的來歷,現在看起來恐怕只有跟著廖凱去云南一趟。 “溫老年歲已高不易周居勞頓,云南之行我可以替溫老前往?!比~知秋禮貌的對廖凱說?!傲蜗壬矂e客氣,至于什么虧不虧待就不需要了,我們只是想考古研究,對其他的沒興趣?!?/br> “不礙事,我還沒老到不中用,這身子骨也是時候活動活動,廖先生既然盛意拳拳,我就陪廖先生走一趟?!睖厝鍛B度很堅決。 我們三人對視,溫儒不會因為一個青銅面具不辭辛勞去云南,這東西里絕對還有他看重的事,溫儒對廖凱和我們未必把話說完,他一定還隱藏著什么。 從酒店出來,葉知秋送走溫儒后,被我拉住叫她別跟著去,葉知秋說這個對她很重要,如果證實青銅面具的來歷,可以填補苗族考古史上一段重要的空白歷史。 葉知秋根本不聽我勸說,回到四方當鋪,我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訴葉九卿,聽到葉知秋也要去,他居然沒有反對。 “從小都是我把她寵壞了,不讓知秋吃點苦,怕是長不了記性,這一次由她去,何況還有你們我也放心?!比~九卿雙手背在身后來回走了幾步?!爸劣跍厝迥沁?,你們不用擔心,送去的東西和帶去的話,今晚他就會知道,知秋既然跟著他,量他也不敢做什么?!?/br> 第73章 重返故里 我們和廖凱到云南白巖已經一個星期后,臨走的時候葉九卿還是放心不下,讓將軍和我們一起,這一路也不順利,過瀾滄江的時候,我們乘坐的木船觸礁沉沒,好在有驚無險沒有人員傷亡。 原本以為和廖凱同行的就我們和溫儒還有葉知秋,等到了白巖才發現那邊早已有十多個說臺灣話的人等著。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個個獐頭鼠目jian狡虛滑的樣子,這些人手臂上有紋身,一條青蛇盤繞在一根竹子上,在路上我也看見廖凱的手臂上有同樣的紋身。 將軍落在后面面色嚴峻,告訴我們那是臺灣竹聯幫的標志,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廖凱底子怕是不干凈,將軍在這行當摸爬滾打幾十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讓他格外謹慎。 將軍點燃葉子煙壓低聲音說,這么大的寶藏但凡有點心眼也不會大張旗鼓說出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廖凱和這幫臺灣人估計不是善茬,若是找不到還好說,倘若真找到了,怕是有命進去沒命回來。 我讓將軍趁著現在先帶葉知秋回去,被宮爵阻止,他說廖凱既然敢把事情告訴我們,就沒把咱們放眼里,這個時候要退出,勢必會引起廖凱的懷疑,白巖四周全是原始森林,要埋幾個人簡直太簡單。 “招子都放亮點,你和宮爵看好知秋?!睂④娢艘豢跓煂ξ艺f完后,轉頭看向田雞?!澳愀?,盡量靠著廖凱,萬一動靜不對,擒賊先擒王?!?/br> 比起我們的警覺,溫儒和葉知秋要輕松的多,渾然不知一路上都在和廖凱攀談,溫儒雖然居心叵測讓人看不透,但見識和歷史知識倒是的確豐富,沿途不管是風土人情還是人文地理無所不知。 廖凱應該是因為很長時間沒回來,他離開這里的時候才剛剛記事,模糊的記憶讓他都快遺忘這片故土,中午我們到達白巖,這里的村莊依舊還保持著古樸的原生態。 廖凱憑著記憶帶我們繞過村莊,在山坡的后面,跨過清泉汩汩的流水石橋,是一片雜草叢生的廢墟,廖凱停在原地惆悵的注視著眼前的景象,然后慢慢抬起頭為我們描述出一副令人向往的畫面。 廖凱說他兒時的記憶中,石橋的前面是一座木牌坊,再往前便是廖府朱紅色的大門,漢白玉基座雕刻精美,那恢宏的氣勢,使人恍若置身于皇宮之內,就在這座巍然聳立金碧輝煌的宮殿中,他見證了曾經輝煌一時白巖大土司家族的興衰史。 廖凱回憶鼎盛時期的廖府占地一百多畝,有近百座建筑,盡管它只是一座土司的宅院,但它的奢華與恢宏,并不亞于任何一座王公貴胄的官邸。 廖府的建筑風格有著古樸粗獷的流風余韻,而其座西朝東,府內玉溝縱橫,活水長流,簡單點說,曾經輝煌一時的廖府就是白巖的紫禁城。 可惜如今這里物是人非只剩下殘垣斷壁的廢墟,這里民風淳樸,突然出現這么多生面孔,引來很多村民圍觀,村里的長者問我們來這里的目的,廖凱走上去從身上拿出一個木牌,上面有苗家傳統的紋飾,牌子的中間刻著一個廖字。 其他人不懂這木牌的含義,長者一眼就認出來,嘴里依舊喊著廖老爺,這些上了歲數的人曾經都是廖家的屬民,即便過了四十多年,主仆的關系在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聽說廖高古的孫子回來,村里的人都跑過來湊熱鬧,廖凱讓他的人把帶來的禮物一一分發下去,他說廖高古在當地名聲卓越,雖然白巖土司的輝煌在四十年前已經結束,但他不能辱沒了廖高古的名望。 村里所有的人都是苗民,我們到的那天趕巧是苗族傳統花山節,村里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加上聽說土司后人回來更是萬人空巷,廖凱很歉意的讓我先找地方休息,難得回來一次怎么也得和村里人聚聚,這都過了快四十年,廖家土司的影響力居然還有這么大,可見當時廖高古在白巖的威望有多高。 涌來看廖凱的人太多,沒留神被人重重撞了一下,沒站穩跌倒在地,爬起來剛想發作,轉頭看見的全是涌動的人頭,心里暗暗罵了一句,當土司當成這樣我也算開眼界了。 等到了晚上廖凱才回來,村里人把我們安排在祠堂,里面還供奉著廖氏一族的先祖,廖高古的牌位也在里面,廖凱畢恭畢敬上完香后,祠堂外一個走進十幾個人,帶頭的絡腮胡臉上有刀疤,主到廖凱面前叫的是堂主,看起來廖凱在竹聯幫的輩分不低。 “在村里明察暗訪十多天,的確有關于白巖土司寶藏的傳聞?!钡栋虒α蝿P說。 看樣子廖凱這一次帶來的人不少,加上刀疤身后的十幾人,一共有三十多個,想必廖凱在成都停留接洽郭瞎子之前,就先拍了人來白巖打探消息。 “這個正常,畢竟當時動靜太大,而且平白無故上百人不知所蹤,還有幾百頭騾馬,誰也能猜到發生了什么事?!绷蝿P一臉平靜繼續問?!斑€打探到其他事嗎?” “傳聞很多但都很夸張,說是去的人得罪山神惡鬼什么的,不過前前后后很多人都去找過,但都無功而返?!钡栋虛u搖頭回答?!捌渌木蜎]打聽出來了,記得這些事的人大多都不在人世?!?/br> “去找寶的人有沒有再失蹤的?”廖凱認真的問。 “這倒是沒有,幾乎去找寶的人就沒斷過,但沒聽到有人失蹤的事?!?/br> 我在旁邊聽著廖凱和刀疤一問一答,瞟了他們兩人一眼,刀疤叫什么名字不清楚,不過在廖凱的面前很恭敬,到了這里后,之前給我感覺文質彬彬的廖凱忽然變得高深莫測,能讓這么多黑幫的人俯首聽命,廖凱絕對不會僅僅是一個古董商那么簡單。 “哦,忘了給各位介紹,這些都是我朋友,這一次去深山吉兇難料,多帶一些人未雨綢繆?!绷蝿P見我在看他,平靜的笑了笑給我解釋。 溫儒和葉知秋不以為然的點頭,將軍靠在角落卷煙,嘴角冷冷一笑壓低聲音對我們說:“這一上來就把底給咱交了,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不怕我們會說出去?!?/br> 廖凱怎么看都不像是傻子,最能保守秘密的當然是死人,廖凱越是這樣直言不諱我心里越是沒底,感覺在他眼里,我們不過是幾個早晚都得一命歸西的死人。 廖凱毫不掩飾繼續問刀疤:“我讓你查的人可有消息?” “查過了,當年從深山里返回的四個人,一直神志不清到死都呆呆傻傻,沒有一個人清醒過,四個人陸陸續續死了三個,如今還剩下一個,沒住在村里,在山后的苗寨?!钡栋厅c頭說。 廖凱聽完后思索了片刻,抬頭對我們一團和氣的說,剩下的這個人是這世上唯一知道當年發生過什么事的人,他打算去見見這個人,看看能不能有些收獲,希望我們能陪他一起去,或許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也好,走訪一下說不定能了解到些情況?!睖厝鍥]有絲毫推脫。 廖凱感激的笑了笑,轉頭征詢我們的意思,我和其他人對視,按照刀疤帶回的消息,這些人都是意識紊亂瘋瘋傻傻,話都說不利索還能問出什么,不過葉知秋是打算跟著一起去,我不放心她離開我的視線,沒辦法只有點點頭。 廖凱的樣子很高興,客氣的對我們說謝謝,然后轉頭對刀疤說,讓他帶著其他人留守在祠堂,并把一張紙交給刀疤,好像是讓他按照紙上的記載找一處地方,后面的聲音變小,聽不清廖凱和刀疤之間的對話。 第74章 神的詛咒 第二天我們隨同廖凱去山后的苗寨,這里四面環山,重巒疊嶂,梯田依山順勢直連云天,苗寨四周竹林青翠,流水潺潺宛如世外桃源。 我們停在一處簡陋的木屋前,開門的人黝黑的臉透著山里人的憨厚和質樸,廖凱客氣的上去打招呼,拿出象征廖家土司的木牌。 “這是啥?”中年人茫然的盯著廖凱,臉上并沒有熱情。 廖凱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從屋里走出的老婦渾濁的目光落在木牌上,瞬間震驚的拉開門口中年人:“廖老爺是你什么人?” 這些上了年紀的人都是這樣稱呼廖高古,聽到廖凱說是他爺爺,老婦人佝僂著腰感激涕零的請我們進去,門口的中年人是老婦的兒子,被招呼去端茶倒水,那架勢如同是皇親國戚登門,看老婦人的樣子,就差沒給廖凱跪下去。 山里人質樸,到如今對土司的敬畏并沒有隨著時間推移而怠慢,我們走進屋里,在天井的木椅上看見一個遲暮的老人,頭偏在肩膀上,一動不動曬著太陽。 我們走到老人的面前,他嘴角還流淌著口水,雙手無力的低垂,空洞的眼睛混沌無光,即便我們站在他面前,老人絲毫反應都沒有。 這就是當年跟隨廖高古進山的人,也是如今唯一一位還活著的人。 “一點心意,當是廖家的補償?!绷蝿P把一摞錢客氣的放在老婦人手中。 老婦人頓時老淚縱橫,用手背抹著眼角一個勁道謝,我在旁邊看著心里不是滋味,這他媽也太假仁假義了,當年廖高古可壓根就沒想放這些人活著回來,如今變成這樣也都是因為廖家,如果我是這老人的家人,恐怕早把廖凱打的爬都爬不起來。 看老人的樣子和廖凱對他父親的描述差不多,那無神的目光中依稀還透著驚魂未定的懼怕和恐慌,我深吸一口氣,到底要受到多大的刺激才會變成這樣,四十年前那浩浩蕩蕩去埋寶藏的百多人到底遭遇到了什么? “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有沒有好轉過?”廖凱看了木椅上的老人一眼,和氣的問老婦人。 “去的時候還好好的,說是過幾天就回來,誰知道會變成這樣,這都幾十年了,還和當時回來的時候一樣,一到晚上就大呼小叫,必須開著燈否則就把頭往墻上撞?!崩蠇D人抹著眼淚搖頭?!傲渭易叩臅r候留了錢給我們,這才能熬到現在,前前后后找了很多人來看過,都不知道怎么會這樣,說是沖撞了鬼神,一直就沒清醒過?!?/br> “那個時候我還小,當年發生的事也是后來從家人口中得知,他回來以后有沒有說過什么?”廖凱仔細的問。 老婦人確定的搖頭,說當年老人回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四十年時間唯一變化的就是衰老,而且極其害怕黑暗,一到天黑就害怕的要命,嘴里含糊不清的大聲喊叫,但從來沒有說出過一句完整的話。 “怕黑……”宮爵在我們耳邊小聲說?!罢f明當時出事的時候應該是在晚上,老人受到驚喜和刺激后什么也記不起來,唯一還能記住的就是黑夜?!?/br> “難道是遭遇到襲擊?”將軍眉頭一皺說?!澳敲创笠还P財富,難免有人會鋌而走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