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皇上先是去了劉貴人那里,后來又去了惠妃的寢宮便沒再出來,聽說皇上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是留宿在惠妃的養華殿,劉貴人那里估計也是應付婉太妃而已,畢竟現在的劉貴人深得婉太妃的喜歡,據說前些日子又物色了好些東西送去了壽康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心里是打著皇后位置的算盤呢?!?/br> 又是康妃,沈寶音微微蹙起媚黛,她不明白到底姜鈺使了什么手段讓穆高熾對她起了憐意,被冷落了這么多年受寵起來,現在后宮里傳言皇上有意要立惠妃為后,眼下的情形確實不太樂觀,這讓沈寶音覺得不能再這般待在原地不前了。 外面太監通傳說是康妃娘娘過來了,沈寶音和毓秀對視了一眼,鼻尖倒是冷哼了一聲,她現在來的是越發殷勤,披著貂絨披肩搭著宮女的手臂洋洋灑灑的走進了長安宮殿內,走來說道:“這天氣驟變,昨兒還是晴空萬里,今兒就下起了落雪,一時間真令人措手不及?!?/br> 沈寶音吩咐下人端來火盆,又取了手爐遞過去,緩緩回應道:“既然天氣不好meimei就不必一早過來了?!?/br> “這點路不礙事,臣妾又做了些新式糕點讓貴妃娘娘嘗嘗?!闭f著朝外望了又望。 “太子這會兒已經去了文華殿,meimei今兒是來遲了一步?!?/br> 康妃聞言轉頭看過來露出尷尬的笑容,慌慌張張的就說著:“臣,臣妾不是看太子,而是看外面的雪是不是又下大了?!?/br> 毓秀遞來剛沏的茶水,沈寶音抿了一口抬眼朝對面的女人看去,她嘴角扯了扯:“在本宮面前meimei又何必再掩飾呢,本宮聽說婉太妃對太子甚是關心,不時差人去你那里打探消息,meimei想必也是知無不言了,這么久以來難得讓你費了這么多心思來討好本宮?!?/br> 康妃頓時面露驚恐,起唇張了張又未吐出半個字,一時間是當場被拆穿的驚訝。 婉太妃將康妃安插在自己的身邊,這一點從剛開始沈寶音便已懷疑,她無故的殷勤接近,又話中燃起的試探,都說殷勤是好事,可太過殷勤就會露出馬腳,當然比起選擇劉貴人,康妃的沉穩更適合。 “本宮若說這盤糕點有毒,你猜會如何?” “這里面沒毒?!?/br> “本宮若說它有毒它便是劇毒!你猜婉太妃是否還會保你?” 康妃面色凜了凜,說了句:“既然沈貴妃都已知道,那么也應該了解單憑你這一句也治不了臣妾的罪,都說沈貴妃陰沉謀略,看來還是臣妾低估了你?!?/br> “本宮當然知道單憑這一句自然對你威脅不大,可是有一樣東西或許對康妃你來說比什么都重要?!?/br> 她將手中的那封信遞給對面的女人,康妃謹慎的看了一眼繼而打開來,她看完整封信后一臉的惶恐不安,握拳將它揉成團,瞪著一雙眼睛。 “你真夠卑鄙!” “比起你們,本宮這點手段算的了的什么,再說了也得你父親張丞相配合才是,聽說康妃在揚州的老家府邸都快趕上半個皇宮了,里面還設有自己的內務府,且說這內務府也就罷了,可是自私cao練軍隊那可不是一般的小事,至于那些受賄買賣官爵的事情那更是數不勝數,一旦被舉報恐怕康妃你也不能自保吧,到那個時候你還指望婉太妃會出面幫你?你可不要忘了皇后曾經的處境!” 她不過是讓萬書卿去跟蹤查探張丞相,對于這么一個位高權重的丞相不可能還是個清廉之人,結果這一查竟把沈寶音也出乎了意外,甚至她還知道當年陷害司馬逸將軍害得他族人滅門的人其中就有張丞相。 康妃手中緊緊撰著那團紙,眉眼緊皺,她深知一旦被告發此事非同小可甚至是滅頂之災,猶豫良久才起唇說道:“沈貴妃拿這來威脅臣妾,若是想告發的話也不會等到這一刻,你想要我怎么幫你對付婉太妃?” “婉太妃真是沒有選錯人,meimei真是一點就通,本宮知道在婉太妃的心里對你還是非常信任的,否則不會將此事托付與你,劉貴人不過是用來給本宮看的障眼法罷了,既然婉太妃對我不仁,我又何必有義,你放心我要你去做的不會太難,你只要把這個每日加到她的膳食里即可?!?/br> 康妃緊皺眉頭看來:“這里面是什么?”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br> “可是自從皇后去世后,婉太妃對她的膳食特別小心,臣妾只怕很難將這個東西放進去?!?/br> 沈寶音定眼瞧了瞧,伸手拍了拍康妃的手背搖了搖頭道:“別人是很難,可是你康妃不一樣,本宮相信你總會想到好的辦法?!?/br> 看著康妃走出長安宮后,毓秀朝窗外看了一眼不放心的問道:“主子,咱能信得過她嗎?” “除了她父親,比起自己的命她更懂得取舍,一個柳欣欣她就已經看清了婉太妃,她可不會做第二個柳欣欣!”沈寶音說完同樣看向窗外,“毓秀你瞧,今年的雪肯定比往年都要大!” 這雪一連下了三四天才放晴,天氣也是格外的嚴寒,院子里的那株冬梅含著花苞還未綻放就被層層的雪積壓的抬不起頭來,花似人人又似花,毓秀說待在長安宮里好幾天未出門想去御花園走走,她說這話也不過是想讓沈寶音出去散散心。 御花園的湖面上結著冰,冰面上又覆著雪,陽光折射在上面棱角閃著七彩的光,不遠處傳來嬉笑聲,聞聲看過去是劉貴人她們,劉貴人帶著她宮里的幾個太監和宮女,她命令其中一個太監去取湖面冰上覆著的雪,那太監剛跨上去就栽進了湖水里惹得劉貴人在一旁大笑起來。 毓秀瞧見忍不住罵咧了句,這分明就是故意的無理取鬧,拿別人的性命來說笑,說是以前倒沒看出來她這副德行,難道那些太監就沒有尊嚴嗎。 劉貴人瞧見沈寶音一行人,繼而走來朝著沈寶音福了福,開口說著:“貴妃娘娘也來御花園了,臣妾還正打算去長安宮看望您呢,這倒是巧了?!?/br> 她一身華貴飾頭,似乎要把所有能顯示高貴身份的東西通通一股腦兒全戴上,也不管它適不適合,搭不搭配,看在旁人眼里竟有幾分滑稽,這會兒她也不似從前了,看人的眼神都要往上抬了幾分。 看著如今的劉貴人,沈寶音嘴角只是無奈的扯了扯,平常之間的附和也談不上了。 不遠處又走來一波人,來的人正是姜鈺,這日子還真是奇了,全趕上天晴來御花園。 姜鈺走來瞧了一眼劉貴人,忽而打趣著說了句:“meimei今兒可真好看?!?/br> 劉貴人自然也聽不出這話里的意思,只當是同是女人的夸贊,這么一聽臉上更是喜俏起來。 姜鈺轉眼看向沈寶音開口說著:“聽說鞥丹單于來咱大金國提親了,皇上也有意想兩國邊界停止多年來的戰爭,沈貴妃可聽說了?” “提親?提誰的親?” “當然是咱大金國尊貴的永和長公主?!?/br> 她聽著姜鈺這話心口為之一驚,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姜鈺,匈奴人突然來提親已是罕見,更何況穆高熾難道真要把自己的meimei嫁去那種地方?她微微瞇起眼睛,這其中必然是姜鈺從中唆使。 沈寶音匆匆趕往鳳閣殿,腳下已是等不及的沖進了屋,穆皎正坐在床榻邊。 “聽說匈奴人來提親了可有此事?” 穆皎起身走來點了點頭說:“我知道,皇兄已經跟我說了?!?/br> “你不能答應穆高熾,更不能答應這門親事!” 穆皎聽著這話嘴角苦澀一笑:“我不過是個長公主能有什么權利拒絕,身為皇室的公主自古以來婚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年輕的時候一心想著要將萬書卿召為駙馬,甚至舍下顏面懇求父皇答應,結果萬書卿卻當著滿朝大臣的面拒絕了,因為他心里有的只是你沈貴妃,匈奴與大金國交戰多年,父皇也是病喪在征途中,這些年邊界的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若是真能因此而停戰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身為大金國的長公主自當要為了大金國的百姓著想,何況萬書卿已經死了,對我來說也沒了什么意義?!?/br> 那一句萬書卿死了磕在沈寶音心尖上的疼,她甚至差點脫口而出告訴穆皎,其實萬書卿一直都活著,可她又說道:“就算要嫁,我也寧愿你嫁的人是索哈爾而不是什么鞥丹單于,至少索哈爾這些年來對你是真心實意的?!?/br> 索哈爾的心意穆皎心里豈會不明白,可是面對索哈爾,穆皎心里總有千絲萬縷的糾纏,索哈爾比誰都明白這個大金國的長公主,穆皎做不到將一份寄托不了的感情毀了這個馳騁在草原上的英勇男人。 她說:“比起一個熟悉的人,我寧愿最后嫁給一個不熟悉的男人,何況我在尋找萬書卿的那些年,三番五次是鞥丹單于救了我?!?/br> 沈寶音哪里聽得進穆皎這些話,這些話聽在旁人耳里更像是賭氣,感情怎么能和恩情混淆一起,穆皎一向任性,可這次萬萬不能將自己的婚姻大事任意妄為,沈寶音覺得,她不能將穆皎嫁給匈奴人,即使嫁不了萬書卿也應該是索哈爾,她這輩子已經走錯了一步,不能再眼睜睜看著穆皎走上自己后悔的道路。 “我去找皇上說,我絕不會讓皇上答應這門婚事!” 穆皎突然一把拉住沈寶音:“你去了也沒用的!這次皇兄很堅決,沒有人能改變他,我皇兄一向心思深沉,我想他已經開始懷疑了,你犯不著為了我而毀了你自己,如果你能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我只希望你答應我兩個要求?!?/br> 沈寶音怔怔的看著穆皎,忽然發覺眼前的姑娘再也不似以前那個嬌蠻的少女,原來歲月早已無情的刻在她們之間,只是自己一直還把穆皎當沒長大看。 許久她嘆息一聲:“你說?!?/br> “第一,日后無論如何都要承諾你答應過我的事,一切以大金國的江山社稷為重?!?/br> “我當日承諾你的必然做到?!?/br> “第二,我出嫁的那天要鄔劼親自送我出城,我要他作為送親的首領?!?/br> “這個我應你便是!” 穆皎出嫁匈奴的那天正是大金國一年一度的臘月節,暖陽高照晴空萬里,送親的隊伍以皇家的禮儀浩浩蕩蕩出了京城,穆皎穿著大紅嫁衣坐上了那頂華貴的馬車,臨走的時候多看了一眼站在穆高熾身旁的沈寶音,這一別誰也不知道未來,看著馬車駛離皇宮,藏在眼底的水漬再也藏不住的落下來,當年的自己又豈會猜到今日她與穆皎的生死相交,由情敵變為了摯友。 大金國的邊界上送親的車馬停落在一旁,作為大金國的送親隊伍只能送到這里,邊界的另一頭便是匈奴人的天下。 萬書卿高騎在馬背上,他眼里同樣是不舍與擔憂,即使自己不能與穆皎相認,即使這輩子注定要辜負眼前這個好姑娘,可在他看來,穆皎在自己的心里同樣有著重要的位置,他親手將她送嫁給了匈奴人。 穆皎穿著大紅嫁衣從馬車上走下來,她久久的看著高騎在馬背上的男人,忽然跑過來一把抱住他,眼淚便洶涌的奪出了眼眶,她害怕一別這輩子就再也回不去了,這一抱仿佛真的耗盡了終身,還記得當年那個女扮男裝的假小子,那個英俊無畏的少年,此去經年,再也不復過去。 良久,穆皎說:“謝謝你,鄔劼!” 不遠處傳來馬蹄的嘶叫聲,穆皎和萬書卿轉頭望過去,另一頭是聞訊而來的索哈爾,他騎在馬上朝這邊看來,只要這個女人愿意跟自己走,他就算是負了天下也要帶走她。 穆皎眼底含著淚水,可她終究還是轉身坐回了馬車里,放下蓋頭的那一刻沒人能明白她內心承受的責任,只能任由出嫁的馬車繼續向前,再也沒有回頭的余地。 ☆、第97章 大結局 穆皎走了對于沈寶音來說如同失去了左膀或右臂,可是她沒有能力去將穆皎留下來,這也是穆皎自己的意愿,雖然充滿了太多的無奈和無力抗爭,不管是姜鈺的從中唆使還是穆高熾有意的要遏制自己,對于沈寶音來說眼下的路都得萬分的小心。 毓秀從身后走來低聲提醒道:“主子,這里是文華殿了?!?/br> 她從思緒中緩和過來,自己不知不覺竟走到了文華殿前,里面傳來太子的讀書聲,總有種少年不知未來恨的錯覺,她駐留在文華殿前。 楊碩從里面走出來瞟見站在殿門前的兩道身影,先是一愣繼而走來躬身行了禮。 “微臣拜見沈貴妃,太子正在里面溫習,是否要微臣進去通傳一聲?” “不必驚擾了太子,本宮只是路過這就回去了,眼下已到了臘月嚴冬時節,楊大人若是有何需要的盡管和本宮提出來,不必礙于面子?!?/br> 楊碩見沈寶音抬步要離開,猶豫了一番及時喊道:“沈貴妃請等一等?!?/br> 她轉身看過去,見楊碩微蹙著眉峰似有些掙扎,沉默了些許才開口說道:“微臣聽說皇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去了易安坊,沈貴妃可知情?” “這個皇上以前跟本宮提起過,不過是些文人墨客之間交流談吐的地方?!?/br> “微臣以前也跟皇上去過那里,雖說是諸子百家爭鳴,但多少也是魚珠混雜,微臣之前有提醒過皇上,但皇上并不認同微臣的看法,微臣打聽到皇上一直在服用丹藥,估計也是聽了這些人的讒言,那丹藥怎可以聽信,雖然歷代帝王都尋求延延益壽的方子,但這不過是種超高的設想,用多了必然傷身,所以微臣想求沈貴妃去勸勸皇上,或許您的話皇上愿意聽的進去?!?/br> 穆高熾暗中服用丹藥一事確實有些出乎常理,在沈寶音看來穆高熾這個人一向心思沉穩豈會相信這種東西,可是楊碩既然說出來那必然是已得到了把握的消息。 “若真是如此,本宮自然會替你勸說皇上?!?/br> 楊碩點了點頭又說:“微臣打聽過據說惠妃娘娘也私自出入過易安坊,微臣不敢亂加猜測,貴妃娘娘不如在這上面命人查一查?!?/br> 沈寶音聽到楊碩這話震驚的同事朝他看去,姜鈺竟然私自出入過易安坊?這消息倒是令人出奇,她看了一眼楊碩心知眼前的男人是有意想要提點自己,但他又不能說得太明確,不管如何至少楊碩在眼前的事情上是同自己站在一起的,這一點令沈寶音有些欣喜。 許久她嘆息一聲說道:“你是否會怪我向皇上提起讓你來當這個太子太傅?” 沈寶音不得不承認,當初確實是因為自己擔心楊碩會站在穆高熾的一邊來對抗自己,畢竟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太多總會對自己不利是個隱患,所以當太子缺少太傅的時候,沈寶音毫不猶豫的向穆高熾舉薦了楊碩,從而令這個男人不能時時刻刻留在穆高熾的身邊,不能有所作為。 楊碩聞言嘴角苦澀得扯了扯,繼而兀自搖了搖頭:“微臣心里哪里會有怨言,微臣也年紀大了不適合再待在前朝,如今能在這文華殿里教導未來的諸君也是微臣的榮幸,這樣也好,微臣心里從此也圖個舒心?!?/br> 楊碩知道未來不管是穆高熾還是沈寶音,他都無從去選擇站隊,與其內心掙扎的折磨不如不問世事要好的多。 看著這樣的楊碩,沈寶音的心里多少是有些自責的,自己在太子府里做良娣的時候沒少得到楊碩暗中的幫忙,可是那時的自己又豈會想到未來她與穆高熾會走到如今的境地,更別提楊碩了,所以時至今日她心里雖有些愧疚但她并不后悔,她不想有一天再與楊碩反目成仇,不僅僅是為了毓秀。 她轉而看著毓秀吩咐著:“你留在這里照看太子,一會兒把太子送到本宮那里?!?/br> “太子會有人照看的?!?/br> “你留下來吧?!?/br> 她看了眼毓秀又看了眼楊碩,隨即轉身離開,毓秀明白沈寶音的用意,她不過是想自己留下來見見楊碩,可毓秀看著那道孤寂的背影,她心里總有千言萬語的說不出。 回了長安宮沈寶音便召來了玄太醫,她讓玄太醫偷偷查看穆高熾丹藥一事,又命阿新去一趟易安坊查查接近穆高熾的那些文人底細,或許這其中才是姜鈺為何會突然受寵的原因,被楊碩這么一提醒沈寶音猶如醍醐灌頂般領悟。 隔日沈寶音還躺在床榻上,因為染了風寒身子懶,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毓秀端來煎好的湯藥,她喝了一口便喝不下去了。 宮女進屋通傳說是康妃娘娘來了,不等宮女稟報完康妃已經迫不及待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面色焦急猶如大事臨頭。 沈寶音見勢便打發了宮女出去,毓秀拿了件絨衣替她披在身上,她瞥了一眼站在眼前的女人說道:“瞧你慌慌張張的可是壽康宮出了什么事?” “婉太妃近來精神異常,時常夢中被夢魘驚擾,皇上請了太醫去診治,說是婉太妃脈象紊亂,一時間也說不出個緣由出來,皇上大怒,聽說正要派人徹查壽康宮,皇上必是有所懷疑,這要是徹查了一定會查出源頭出來,到時候臣妾該如何是好?” 沈寶音聽著康妃一口氣的娓娓道來,嗆著風猛咳了一番,毓秀急忙將茶盞遞過來,沈寶音潤了喉稍作緩和了下才開口回應著:“本宮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瞧把你慌成這樣,不過是婉太妃精神異常而已,皇上知道了自然有所反應?!?/br> “婉太妃精神異常的原因,貴妃娘娘應該最清楚,皇上那么城府的一個人必然會查到我們?!?/br> “你放心我讓你去做的事情自然會保你,你也不必驚慌失措免得令人起疑,自當平常一般就可以了,此事我會去處理,你先回去吧?!?/br> 康妃不放心的看來,可眼下她身處困境也沒個頭緒,雖不清楚沈寶音到底要怎么來處理,但現在她只能聽從沈寶音的安排,繼而點了點頭出了這長安宮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