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穆高熾走來依然看著眼前的女人,隨即開口說道:“別人的衣服怎可隨意穿!”說著便扯掉了披在沈寶音身上的那件外衣轉而扔給了一旁的萬書卿。 沈寶音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穆高熾不滿的竟是這個,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定是要誤會了,于是急忙解釋著:“萬都督見我清晨寒顫所以才有違禮數脫下外套替我披上,還請太子不要誤會才是?!?/br> “我怎么會誤會呢,他救了我的愛妃,我感激他還來不及!” 楊碩走來笑了笑,這才打著圓場開口說著:“此次有勞了萬都督,若不是你在這深林里做了記號我們和太子也不可能這么快找到你和沈良娣,回去后太子定會向皇上稟明封賞于你?!?/br> “楊大人此話嚴重了,微臣不過是盡責保護沈良娣而已,恰巧昨晚遇見沈良娣馬車驚魂一事,所以才奉命保護,求賞賜大可不必?!?/br> 穆高熾走來拍了拍萬書卿的肩膀,繼而說著:“此次你護駕有功,我自然不會虧待你?!?/br> 萬書卿聽著這話看著眼前的穆高熾,而一旁的沈寶音卻擔心的看過來,只怕這誤會一時間是真的解不開了。 回了太子府已是傍晚時分,柳欣欣跟著張姝已經帶著一眾丫鬟們在院子里等候,柳欣欣見到已經回來的沈寶音倒是急忙走過來拉著沈寶音的手擔心的說道:“jiejie可算安然無恙回來了,否則我的罪過可就大了?!?/br> 她看著柳欣欣淺笑著未說話,轉眼看向柳欣欣身后的張姝,她平靜著一雙眼睛看過來,繼而同樣走來說道:“能夠安然回來就好,我已吩咐后廚準備了晚膳,太子和沈meimei這一夜都驚魂勞累了?!?/br> 沈寶音回以平靜的眸色看著張姝,聽著這話側身行著禮,由著毓秀扶著去了膳堂。 之后回了紫軒閣,因為不放心姜鈺,用膳期間沈寶音囑托太子盡快派人去尋找,不管這丫頭是生是死都得要找到,還活著固然最好,若是不幸也得要好生安葬才是。 毓秀扶著沈寶音回了屋,一夜之間發生太多,這其中曲折險象環生不得不令沈寶音心生疑惑,只怕這其中并非只是單單因為馬車受驚所致。 毓秀沏著茶水端過來,臉上還處在受驚之中,她拉著沈寶音的手說著:“聽到小姐您出事的那一刻,我覺得整個天都差點要塌下來了,小姐您可不能再有事了,以后不管您去哪我都得跟著,再也不要和您分開,您看我一不在您身邊,您就出事了?!?/br> 沈寶音聽著這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笑說道:“當時就算你在我身邊也解決不了問題,好在你昨天沒跟去,否則這性命之憂就會殃及到你?!?/br> “我又不怕死,刑部大牢里我都走過了難道還怕這個嘛,倒是小姐您可不能出事才行,小姐經過這一夜的折騰也是體乏了,我已經命人去準備了熱水,一會小姐好好泡個澡再休息?!?/br> “好了,你別光顧著照顧我,你還有傷在身早點休息吧,你傷勢不能盡快好起來怎么來照顧我?!?/br> “是是是,小姐您說什么都對,反正我又說不過您!” 打發了毓秀去休息,沈寶音正要去命人準備熱水的時候倒是瞧見春蘭扶著柳欣欣進了紫軒閣,她進了屋子拉著沈寶音的手坐下開口問道:“怎么就jiejie一個人?毓秀呢?” “毓秀有傷在身我讓她先休息了,這里也沒其他什么事需要吩咐她去做的?!?/br> “那怎么行,突然出了這樣的事jiejie也是一夜驚魂正是需要下人照顧的時候,我看今晚就暫且讓春蘭留下來照顧jiejie,等明日我再囑托太子給jiejie的紫軒閣多派些下人過來服侍?!?/br> “不必這么麻煩,若是我需要那么多人服侍當初也不會拒絕了太子的要求,我只想圖個清靜?!?/br> 柳欣欣聞言淡淡一笑,繼而看著沈寶音嘆了口氣,淚眼含珠的哽咽說著:“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提議去什么閆貞觀祈福,jiejie也不會遭此一劫,差點連命都沒了?!闭f著卷著衣袖擦拭著眼角的水漬。 “meimei又何必這么自責呢,此事與你無關,誰也沒想到那匹馬會突然受到驚嚇,也許注定是我命中有這一劫罷了?!?/br> “難道jiejie真的認為這馬會無緣無故受到驚嚇?” 沈寶音轉眼看來,細細看著對面的柳欣欣,隨即故作開口問道:“那依meimei的意思呢?” 柳欣欣謹慎的看了一眼夜幕下的屋外,眉眼慌張的小聲說了句:“你說會不會是臻妃?現在外面傳言都說是臻妃冤魂作祟,那馬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可能會突然受到驚嚇呢,除非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都說畜生最靈性了,何況臻妃臨出乾明殿的那晚可是對jiejie說不會放過你的,原想著已經偷偷替她超度了,她還不肯放過?!?/br> 她聽著柳欣欣這話心中不禁冷笑一聲,再一瞧柳欣欣那張臉還真是印證了自己心里先前的猜測。 “若真是臻妃冤魂作祟那也足以證明,就算是惡鬼也害不死我,何況還是人呢!” ☆、第72章 覆手而立 柳欣欣聽著這話倒是雙眼望過來,仔細逡巡了一番,忽然淺淺一笑開口說著:“可不是嘛,jiejie命大哪里還有人敢害得了!” 沈寶音也不接話,拿起旁邊的茶壺替柳欣欣斟了一杯茶水,沉默了片刻再次抬眼看向對面的女人,嫣笑著起唇:“jiejie心中有一事想要問問meimei?!?/br> “何事?” “meimei是如何清楚知道去年東郊碼頭我與萬都督之間的事情?” 握著茶杯的手指頓了頓,沈寶音放眼看去只見柳欣欣沉著鎮定,像是心中早已猜測到自己會問出這番話,眉眼平靜如這茶器里的水面,低眉沉默了些之后才說道:“實不相瞞,當初jiejie去鳳閣殿找永和公主商量生辰之宴時,我也是無意中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才知道原來jiejie與萬書卿之間這段陰差陽錯的誤會,之后我見到萬書卿總是對jiejie疏離冷漠,我心中自然是看不過去,一想到jiejie當初遭受的那些罪我就覺得心疼,所以有一次我回柳亦山莊的時候在路上遇見了萬書卿便告訴了他,我就是想讓他以后不要再這么對jiejie了,他應該明白了這段事實?!?/br> 沈寶音聽著柳欣欣這番敘述,原來當日在鳳閣殿內的那些話竟不想還有旁人聽到,可是這個人偷聽了之后竟然可以瞞著這么久不說,這么一想自然是要對柳欣欣多看了幾眼,這個女人究竟還知道多少?看來她今晚也是有備而來。 柳欣欣拉起沈寶音的手,依然是那雙無辜自責的眼睛,她說:“我知道jiejie曾經囑咐我讓我不要多事,可我心中就是不想jiejie再受這不白的委屈,jiejie現在一定是恨我多管閑事對吧?” 低頭看著那雙緊握的雙手,曾經覺得這是一雙不沾陽春水的白芷蔥蔥,如今再看卻是黑與白的分不清,她抬眼看向柳欣欣淡笑著開口說道:“怎么會呢,如今知道也好,反正都已是過去,從今往后不必再提就是?!?/br> 柳欣欣淺笑著點了點頭,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她才起身離開,由著春蘭攙扶著出了紫軒閣,隔著夜幕看著那兩道背影消失在拱門之后,沈寶音想原來一切早已不復昨日。 經過馬車驚魂墜崖的事件,沈寶音發現生死無時無刻都潛伏在自己身邊,毓秀被陷害,臻妃的自殺再到馬車墜崖,這一系列發生的太過突然又緊密相連,所有的矛頭最后都指向了自己,不管是張姝還是柳欣欣再也沒有可以值得信任的人,一開始她以為這是張姝所為,直到今晚柳欣欣的夜訪,沈寶音才開始有了重新審視的看法。 躺在熱水里,這一刻沈寶音才能獲得少許的放松,旁邊伺候的丫頭低淺著聲音小聲說道:“主子,奴婢再給您取些花瓣過來,毓秀jiejie交代了說是主子洗澡時不可打擾?!?/br> 沈寶音睜開眼睛隔著熱騰騰的水汽看著跪在自己身邊的丫頭,年紀善小,rou嘟嘟的臉蛋笑起來很可愛。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的話,奴婢叫季棠?!?/br> 彼時房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那丫頭尖叫了一聲才看清進來的人,撲通一跪急忙喊了句太子。 “你先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季棠這丫頭瞧著太子一臉陰鶩的神色嚇得匆匆走了出去,沈寶音還在熱水中,她雖沒有回頭看去,但心里對穆高熾的到來已經猜測了幾分。 伴隨著壓抑的腳步聲穆高熾走到沈寶音身旁,他站立在側背手而立,留給沈寶音的只是那道毅然隱忍的背影,沈寶音記得曾經在沈府他答應自己要將萬書卿從順天府大牢里救出來時,同樣的背影覆手而立。 “昨晚你們都做了些什么!” “太子是想問什么?還是說在太子的心里已經把臣妾想得不堪?!?/br> 他冷笑一聲:“一天一夜我不信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何況你們曾經還有過不能茍言的感情!” 她沒想到會從穆高熾的嘴里吐露出難聽的茍言兩字,帶著極其的侮辱,即便他說話呼出酒氣,但也不能輕易原諒這只是酒后的胡言亂語。 水下沈寶音緊握著雙手微皺著眉心,眼前的穆高熾太陌生了,陌生到令人可怕的地步。 “既然太子不能接受我與萬書卿曾經發生的一切,為什么當初還要堅持娶我!” 這個男人在聽到這句話后突然轉身而來,他一把掐住沈寶音的脖子,近乎怒極瘋狂的吼道:“我不準從你的嘴里說出萬書卿這個名字,你記住,你只是我穆高熾的女人,這輩子只能是我穆高熾的女人!馬車墜崖的時候為什么萬書卿會在?我不會相信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去閆貞觀祈福不過是為了欺騙我的幌子,你與他舊情復燃才是真,是不是!” 那只有力的手掌帶著怒氣般狠狠掐著沈寶音的脖子,她痛苦的皺著媚黛喘不過氣來,眼前的男人猩紅著一雙瞳孔,這是沈寶音第一次看到發狂后的穆高熾,一個男人發瘋的樣子竟是如此可怕。 “我不知道萬書卿為什么會在,我更不知道他會及時趕到,他會去閆貞觀我更加不知情,這一切太子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問柳meimei或者去問道空師太!如果太子想殺了我就請快點動手吧!” 她閉上眼睛等待著穆高熾的最后用力,她想若是生命終結在今晚也好,這般宮闈里的日子她已經受夠了,唯一不舍的只是她的母親呂氏和毓秀而已。 “沈寶音,你明知道我不會殺你所以你才會這般一步步逼我,為什么?為什么我為你付出了這么多,拼盡全力的去保護你卻得不到你一絲的愛!面對著萬書卿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你心里是不是特感動?是不是!你還敢說你們沒有私情!” 她依然閉著眼睛選擇躲避這些污言碎語,她的心很痛,比死更痛,言語的凌遲比用刀割更令人痛上百倍!事到如今即使自己千言萬語的去解釋,在這個男人心里早已給了判決書,還有什么可爭辯的。 “不要用這樣誓死的神情回答我,沈寶音,我告訴你,你想為了他死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沈良娣,是我穆高熾的妻子,就算我死了你還是我的女人!” 他一把將她從水中抱起扔到了旁邊的床榻上,身體隨之壓了過來,帶著憤怒的仇恨吻了下去,容不得沈寶音半分的反抗,那一晚不復以往的憐惜,帶著一個男人近乎瘋狂的醋意強占了她,她身上的每一處烙印都該是這個男人的。 那一夜太過漫長,漫長到沈寶音數著時間熬了過來,穆高熾穿上衣服離開之后她才睜開眼睛,于是她睜著眼睛由黑夜變成了白天,她雙手緊緊握著凌亂的床褥夾雜著眼淚一并guntang的落了下來。 幾天之后穆高燧來到了太子府,風風火火的進了紫軒閣,如今倒是越發的熟門徑路倒像是進他自己的王府,他這個大金國的十皇子,當今的趙王,哪里有著皇室的氣派。 毓秀剛走出屋子就瞧見這團風影,于是急忙攔著說道:“等等,等等,恕奴婢斗膽,您好歹也是剛冊封的趙王,眼下情形不同往日,您這樣隨隨便便就進我家主子的閨閣,傳出去實在不妥?!?/br> “你這丫頭伶牙俐齒的難怪嫁不出去,我倒要看看我進太子府的紫軒閣誰敢亂說,誰要是敢亂說我就派人砍了他的舌頭,讓他這輩子都說不出話來?!?/br> 沈寶音正坐在梳妝臺前收拾,聽到穆高燧的聲音不由的輕嘆了口氣,方開口說著:“既然趙王來了還不趕緊端茶伺候?!?/br> 穆高燧露出潔白的牙齒哼哧的進了屋,朝著一旁的桌椅上坐下還不忘帶來了禮物。 “聽說十皇子前幾日被冊封為趙王還封賞了自己的王府,臣妾還沒來得及祝賀?!?/br> 穆高燧大手一揮:“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冊封也是遲早的事情,倒是聽說你前幾日墜崖了,所以今日趕來看望?!?/br> “趙王是真的來看望我呢還是打著看望我的幌子想從中打聽其他人的消息?” 穆高燧聞言被揭穿的嘿嘿一笑,看著沈寶音笑說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直爽!我這不也是聽說了姜鈺姑娘出事了嘛,可是皇兄并不讓我插手此事,按理說一個身份低賤的丫頭就算沒了命也不會有人關心的,更不會有人去尋找她,這皇宮里面每年無緣無故消失的太監宮女數不盡數,何嘗有人去管?!?/br> “姜鈺的事情我一直記在心上托太子打聽,我也希望盡快有消息,畢竟她也是因我而起,是生是死也得有個答案,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才行?!?/br> “這事我已經暗中派人去尋找了?!?/br> “那你還來找我做什么?” “我這不是想找沈良娣你幫我擋一下嘛,若是皇兄知道了肯定要責罵我,到時候你替我在皇兄面前美言幾句,你可是皇兄心里最重要的人?!?/br> 最重要的人?沈寶音心中難免苦笑一聲,穆高燧還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只怕也是找錯了人,她抬眼看向身旁的男子,心里嘆息一聲,本以為他對姜鈺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貪圖美貌,沒想到一向放蕩不羈的穆高燧還是個癡情種。 一晃已是一個多月過去,姜鈺的消息遲遲未有進展,沈寶音呆在紫軒閣半步也離不開,自從那晚穆高熾離開后他就下了禁足令,沈寶音就只能呆在方圓之內,就連柳欣欣想來看望還得得到太子的批準,當然除了穆高燧獨闖而來的那一日。 雖然過得是無聊寂寞,但好在圖個清靜,這回是真的清靜了,長久下來說話的人只有兩人,一個冬天下來灰崽也養胖了,整個身子蹲在陽光下像個球一樣,任你怎么戳它就是瞇著一雙眼睛不理你,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樣的表情,哪里是只兔子該有樣子。 沈寶音坐在窗臺前撐著一顆腦袋看著院中的那團球,它蹲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時不時百無聊奈的朝盤子里舔口水喝,毓秀正在院子里剪枝散葉,無聊的打發時間。 “小姐,小姐,您快出來瞧瞧誰來了!” 沈寶音打著盹忽然聽到院子里毓秀這聲呼喊才從夢中驚醒,她走出屋子看著站在院中的兩人展顏笑出,來的人正是許久不見的沈如玉,身旁跟著她的貼身丫頭冉碧。 她快步走過去拉起沈如玉的手說道:“可算是見到jiejie了!”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眶酸楚得泛紅。 沈如玉心疼的伸手拂過沈寶音鬢角凌亂的發絲,嘆了口氣說著:“你這傻丫頭,走,咱倆進屋說?!?/br> 兩人進了屋,毓秀去煮茶水,坐下后沈寶音開口問道:“jiejie是怎么進太子府的?”以沈如玉的身份想要進太子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今日來太子府本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管事的人聽說了我的身份就讓我進來了,說是太子吩咐了,若是我來就不必攔著,本該早點來看你,一時間被其他事情耽擱,期間回了一趟沈府見了你娘,她也是聽聞了你出事想來看你又不能,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安撫了你娘,告訴她你現在一切安好?!?/br> 聽著沈如玉這番話,沈寶音眼眶里的水漬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眼下就連她娘想來都不能來,她心里特別想呂氏。 沈如玉拿著帕子替沈寶音擦著眼淚,嘆息一聲說道:“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當初我也是這么過來的,可你要明白你現在的身份已不同于過去,凡事都得先忍著,嫁出去的女子哪有說話的份?!?/br> “jiejie的話meimei都知道,可是想到我娘就忍不住,哭過了也就罷了?!?/br> 沈如玉拉著沈寶音的手拍了拍安撫著,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你墜崖的事情現在宮里傳言都是臻妃的冤魂作祟,皇后娘娘還特意派人請了巫師進宮作法事?!?/br> “難道jiejie也相信這是臻妃的冤魂作祟嗎?” “我當然是不相信的,所以今兒便想來問問你?!?/br> “此事到現在我心里也只是猜測,但眼下確實情形對我非常不利,想要加害我的人手段也是越來越陰毒,步步是要置我于死地?!?/br> “可猜測是何人?” 正說著屋外傳來毓秀大喊一聲是誰,沈寶音和沈如玉渾身一震匆匆走出屋子,毓秀端著剛煮好的茶水站在院子中。 “出什么事了?” “剛剛瞧見拱門處一身影被我一喊給跑了,若不是我手上端著東西定追過去,我倒要看看她是誰,偷偷摸摸的想要干什么!” 沈寶音和沈如玉互相看了一眼繼而點了點頭,兩人重新做回屋里,沈如玉說:“看來你的處境果真不好,既然你心里已經猜測到了是何人,那你就要小心處之了切不可掉以輕心,敵人在明你在暗,我看太子將你禁足在這里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現在朝廷紛擾不斷,鄰國的匈奴日益冒犯邊境,皇上大怒正要發兵攻打,此次想要親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