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一顆不大的流浪行星，正好當做駐地。

    五十艘星艦紛紛在行星上停下來，總共大概有兩千人，各自友好地打招呼。

    羅成看到了克里斯汀和方致維的團隊，還沒來得及給個壞臉色，就看到對方笑呵呵地走過來。

    “本來出發之前就想和你聯系一下的，但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忙不過來?！笨死锼雇∠袷强吹揭粋€關系不錯的老朋友一樣，態度親切友好，好像他和羅成之間的恩怨都只是羅成單方面的臆想，“你們的團隊才十二個人？這個數字很吃虧啊，難怪成績一直不太理想?！?/br>
    他的最后一句話還是暴露了他的敵意和攀比之心。

    羅成干脆地白他一眼。

    克里斯汀視而不見繼續說：“我們也是一個學校出來的，華都大學身為和華都軍事學院齊名的重點大學，整體積分居然落后一大截，我想身為華都大學的一份子，我們都應該很痛心并且有著相同的目標才對?！?/br>
    羅成：“你想說什么？趕快的?！比A都大學是綜合性學府，來歷練的才機甲戰斗學院一個學院的學生，而華都軍事學院幾乎整屆大四生都來了，究竟是有多弱智，才會將兩所大學放在一起比較。

    克里斯汀笑道：“我想之后兩個月間的狩獵蟲族行動，我們可以并肩作戰，相互扶持相互幫助，不能讓別的學?？摧p了?！?/br>
    “好?！?/br>
    羅成答應得太痛快，讓克里斯汀一時間都不知道接什么話。

    “就這么說定了，沒事你就走吧?！绷_成不耐煩地擺手，然后和葉溯他們站一起，討論些接下來的事宜。

    等克里斯汀滿臉狐疑地離開，羅成才冷笑一聲。真是什么人都不把他當回事啊，在競爭關系中尋求合作的一般都會覺得合作伙伴能一定程度上幫到自己，但對方又一定爛泥扶不上墻，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李言是這樣想的，現在就連克里斯汀也敢打他們的主意。

    “你們得好好爭口氣啊?！绷_成對葉溯葉崇雪他們說，“我們都快成為軟柿子，人人都想來捏一捏了?！?/br>
    “當然！”葉崇雪沖他一挑眉，“讓他們看看放飛自我的華都第一美?！?/br>
    李言很快給各傭兵團團長發了集合的信息，羅成收到后也迅速通知了自己的隊員們，集中到行星上一處開闊的地方。

    凡是人當上了領導，無論職權大小，總會染上不好的毛病，那就是假大空的話太多，李言也沒能免俗，愣是說了一些和諧共存、共同進步的廢話才進入正題。各個傭兵團的位置分布以及獵殺蟲族持續時間的長短、各自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項等等，長篇大論后終于開始了他們的主題。

    嗖的齊刷刷一聲，一千臺機甲被召喚出來，蔚為壯觀。因為要在外星系待上至少兩個月的時間，大家租賃的機甲基本上都是四五品的，配有刀劍矛三把金屬武器和五把光學武器，能量充足，就連外形都要精美一些。

    他們駕駛各自的機甲，飛進太空，按照一開始規定的排成一個半圓。停留在行星上的星艦則被隨行老師開著，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后，以防萬一。其實老師們對于在外星系進行獵殺蟲族的計劃感到大膽且不放心，但是由李言牽頭，各大學校的精英分子參與，他們各個學校的老師在一起一合計，覺得可行便沒再阻撓，只是多派了些老師跟隨，還攜帶了大規模的殺傷性光學炮彈。

    李言召喚出了自己的具象化武器。

    眾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們對被譽為古往今來第一奇特的具象化武器都有點好奇。只見李言翻開那本外表看上去平淡無奇的書，里面的頁面全是空白。李言凝神盯著書頁，過了很久，直到有人不耐煩時，書上才恍若有人提筆般出現了一筆一劃的字，但那字盡管一筆一劃，寫出來后他們依舊看不懂。漸漸的，字跡越來越多，一頁被寫滿，又換了一頁。

    有人下意識地皺眉，剛剛似乎產生了瞬間的錯覺。好像有種奇怪的光波像輪漣漪似地一掃而過，轉瞬即逝。

    半晌，寫滿了三頁紙的李言，臉色微微發白，虛弱說道：“好了，大家等一段時間吧?！?/br>
    李言也忙趁這段時間休息，盡量恢復精神力。

    約莫等了兩個多小時，才有人驚叫一聲：“九點鐘方向出現蟲族！”

    眾人忙看去，一大波黑色的浪滾滾而來，只一眼就能看出估計有十幾萬只蟲族。

    萬族建立防線攔住了大部分蟲族，但由于宇宙四方上下皆是空蕩蕩的毫無防范，萬族總不能將防線弄得跟四四方方的大盒子一樣將萬族領域罩在里面，只能建成一面弧面，虛虛地攔在一頭。因此有少量蟲族會從繞過弧面或者在前線戰斗中偷偷溜進來，進入萬族領域。雖說是少量，但以蟲族那無休無止的數量為基數，僅僅少量也很驚人。外星系就相當于蟲族愛走的大路，周圍的星系是路邊的食物，蟲族在外星系游蕩，尋找吸引它們的能量。

    在外星系的蟲族還未被打散，成股成群的，數量很多。

    被李言的具象化武器吸引而來，那群蟲族就跟餓了很久的餓死鬼一樣氣勢洶洶地飛撲過來。蟲族無論在何種重力何種空氣中都暢行無礙，這讓它們對宇宙的肆虐更加不可收拾，沒有哪個角落是它們去不了的。

    千人立即提起精神，武器在手，對于洶涌而來的蟲族沒有半點害怕，或許是周圍還有很多人的緣故，讓他們的心里產生了一種類似于處在戰爭中的狂熱心情，微小的恐懼被這種狂熱完全燃燒。

    蟲族還未完全接近，李言就駕駛機甲率先迎上去，其他人均默契地跟上，沒亂了隊形。每個傭兵團都和一定數量的蟲族接觸，開始橫掃自己周圍的蟲族。

    幾乎不用考慮數量，不用提心吊膽如果有更多蟲族來怎么辦，因為還有其他人一起分擔。毫無顧慮的他們逐漸進入暢快的屠殺里，一眼所見全是蟲族，放心地砍，放心地斬殺。隨著一次又一次不落空的攻擊，他們的心底里某種情緒被一起調動起來，沒有聲音，卻好像有戰鼓在擂響，好像有戰旗在飄揚。

    如巨浪般的蟲族群，一千人就像不起眼的一葉扁舟。其中最引人矚目的無疑是千朔，烈焰般的紅色機甲在蟲族群里肆意跳動，火舌一樣的攻擊燒滅著大波大波的蟲族，她的攻擊連續不斷，比別人攻擊頻率快，攻擊范圍廣，別人殺一只蟲族，她殺兩只甚至三只，長此下去，積分差距怎能不越來越大。

    李言的攻擊看上去并不花哨，但在輕描淡寫間就有大片大片的蟲族尸體翻白。他的實力不僅僅體現特殊的具象化武器上。他和千朔像比賽一樣，誰都不服輸地搶占積分。

    而在這一千人的某個角落，羅成的隊伍終于展現了華都第一名的實力。

    不需要顧忌以往僅僅十二人的隊伍，不需要瞻前顧后控制蟲族數量，他們像從鳥籠里飛入廣袤天空的雄鷹，翅膀一張，遮天蔽日，啼聲傳四野。

    在羅成旁邊的克里斯汀被嚇了一跳，隱隱有些后悔和他合作。但沒輪到他多想，羅成一個側身將大股蟲族讓給克里斯汀和方致維去抵抗，自己則順勢往前進了一步，使得自己的隊員們都能最大限度地和蟲族接觸。

    羅成的刀——他的具象化武器在拿出來的那一刻就注定不平凡，光澤耀眼純凈，當他不斷貫注精神力的時候，刀芒大熾，奪人眼球。

    “他的精神力竟然這樣凝練！”有人在狂熱的戰斗中還被他吸引了。

    只有高度凝練的精神力才能使得具象化武器出現鋒芒，鋒芒的攻擊性并不輸于具象化武器多少。羅成頃刻間揮下刀，面前的成群蟲族剎那間就被一分為二，斷口處整整齊齊。

    具象化武器同樣是刀的方致維瞳孔一縮，在這一刻，他竟然產生了極大的挫敗感。

    葉溯的表現同樣不俗，如果看到的人都知道他在上個學期是什么個廢物樣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只見葉溯平穩地使用機甲自帶的金屬武器，快速而精準地攻擊，每一次攻擊必然有蟲族死亡，他不慌也不忙，也不急著搶殺蟲族，按照他自己的節奏來，積分同樣在均勻而快速的上漲，他的速度比不上千朔李言和羅成，但比這里的大部分人還是要好的。

    葉溯抽空看了眼時間，他在等。隨著那個時間的越來越接近，淡然的葉溯也不禁呼吸急促起來。這是他自個研究出來的一個“戰術”——如何利用有限的時間得到不亞于那些廢寢忘食的人的積分。

    第151章 爆發

    一千個人像是水融于大海，和蟲族分不清彼此。他們各自分散于蟲族之中，最大攻擊范圍內沒有同伴，但只要細聽一會兒，能聽到廝打聲，能聽到蟲族的身體被一分為二的讓人覺得暢快的聲音。讓所有人都覺得像是在并肩戰斗，可以無所畏懼。

    他們也正是這樣無所畏懼地斬殺蟲族。陸續的有死亡的蟲族尸體因為沒有了意識而在真空里漂浮著，又被刀風劍影拂向一邊，像是一杯茶里浮起來的茶葉沫。

    遠遠觀望戒備著的星艦仿佛松弛了下來，一位隨行老師說：“他們可以?！?/br>
    葉溯斬殺一只蟲族后，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時間。

    終于，時間到了中午十一點。

    葉溯難耐激動欣喜的心情，十一點到一點，這兩個小時的時間是他精神力的巔峰，其中十二點是最大峰值，最高精神力等級無從探測，但他知道僅僅從十一點開始，他的精神力等級就不輸于羅成了。

    他的機甲收回劍，拿出自帶的金屬刀，開始往里面灌注精神力。

    那把除了堅硬鋒利之外無其他亮眼處的制式刀忽然綻放出耀眼奪目的光，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制式刀居然蔓延出了刀芒。

    “難道他的具象化武器也是刀？”

    “不，你看刀柄?！钡侗嫌兄剖浇饘傥淦鞯臄底謽颂?，那代表著樸素和大眾的標號與燦爛炫目的刀顯得格格不入。

    一般人的精神力對具象化之外的武器只能起到增幅作用，無論是金屬武器還是光學武器都一樣，能提高鋒利和堅固的程度，或者提高光學武器的威力和速度，但他們絕對沒有辦法使得金屬刀生出鋒芒。之前羅成讓自己的具象化武器蔓延出一大片鋒芒已經讓眾人十分吃驚了——這沒有相當凝練的精神力是做不到的。但現在，原本表現平平無奇的葉溯忽然讓金屬刀生出鋒芒，幾乎打破了他們傳統的認知。

    因為葉溯不是一般人。首先他的精神力等級夠高，其次，精神力夠細膩和純粹，那鋒芒與其是說刀芒，不如說是他精神力的近乎實質化表現。其實具象化武器說到底也是也是一種實質化，當實質化達到了一定真實的程度后還能長時間穩定下來，就是具象化武器了。但葉溯做不到穩定，只能在這最高峰的兩個小時內使得鋒芒初露。

    說來也不怕笑話，這是葉溯很多次在房間里偷偷摸摸研究出來的。作為一個從小就接觸各種武俠書籍電影的中國人，葉溯對羅成的刀實在羨慕極了，尤其是羅成揮下一刀形成猶如銀河落九天的陣勢，刀河瞬間讓蟲族分崩離析，既酷炫又霸氣。

    當葉溯偶然間在戰斗中發現自己的精神力讓金屬刀也能延出一層薄薄的光芒時，驚喜萬分，便拿著為數不多的清醒時間自己在房間琢磨出了規律并成功讓刀芒擴大厚實，成為可以攻擊的武器，差點沒把床劈成兩半。他拐彎抹角從紀嘉悅那里得知，絕大部分人無法使金屬刀生出刀芒時，心里因為一直沒有具象化武器的遺憾終于被彌補了一點，有些隱秘的開心，打算找個時間讓他們“開開眼界”。雖然他開始覺得自己沒有具象化武器可能是由于忽高忽低的精神力導致的。

    這是葉溯第一次對精神力進行探索并且取得了不小的成果，這讓他開始意識到，人類經過這么多年進化出來的精神力，遠遠不是可以用數字等級來衡量它的一切價值的。

    就是現在了。葉溯看著機甲握著的刀仿佛耀眼的彎月，他學著羅成那樣，高高揚起，重重落下，刀光傾瀉而下，將眼前密集的蟲族如河床般斷開，刀河在蟲族尸體間暢快流淌，奔騰向前。

    有人嘶了一聲，這一下恐怕得死個五六十只蟲族。

    葉溯心滿意足地笑了。

    “發什么呆，趕緊繼續啊?！睆堖b風催他。

    葉溯連忙從自得里回神，不斷地灌注精神力，刀芒大盛。他就這樣持著一把如皓月光輝的刀在蟲族之間大開大合地攻擊，蟲族的尸體像是煙花一樣炸成兩截然后升上高空，隨著葉溯的腳步，一朵朵盛開在他的上方。

    而到后來，葉溯越來越熟悉這種攻擊方式，出手更快，時機更準，一道光還未完全消散，另一道光緊接其后，殘影套著殘影，在葉溯的周圍形成一個璀璨閃亮的圓形光暈。

    那個自帶光環的可怕男人。眾人目瞪口呆。

    “不要搶我的怪！”葉崇雪叫道。

    葉溯抱歉一笑，殺得太痛快，不知不覺間將周圍的蟲族絞殺干凈。葉溯觀望了片刻，然后興奮地跳進蟲族深處，那里只有千朔和李言等寥寥幾人，葉溯的加入讓他們看了一眼，便沒再多關注。

    但隨即發現自己周遭的蟲族少了一些后，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然后他們默契地移移腳步，離葉溯遠一點。

    葉溯的光暈讓遠處的星艦也能看得清，在一眾黑不拉幾的蟲族里特別顯目。

    有隨行老師驚奇地問：“那是誰？哪個學校的，武器是刀？”

    刀是一種比較大眾的具象化武器，但是能把刀用得出神入化的卻不多。羅成的刀在這屆所有歷練生當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

    白炫雖然很想說這是自家羅成的，但他想想，好像羅成能做到這樣，但是精神力卻經不起如此消耗，羅成雖然表面驕傲自大，但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不會做這些純粹耍帥的無用功。尤其是看那光暈竟然還有越來越亮越來越大的趨勢……這說明此前這個人并沒有灌注全部的精神力。

    隨行老師咋舌：“這精神力得有ss級吧，除了千朔難道還有ss級的？”

    當時間轉到中午十二點，葉溯的精神力也達到了真正的巔峰，他的刀，他的刀光，在蟲族中心像是黑色地平線上一輪強勢升起的太陽。

    千朔終于正眼看了葉溯。

    十多萬只蟲族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在他們覺得還沒感覺到痛快的時候，又有一批十萬左右的蟲族洶涌而來，沒有智商的它們不知道同類在這里已經變成了鬼魂，仍舊像撲火的飛蛾一樣狂熱地沖過來。

    葉溯看現在才十二點一刻，想著得趕緊抓住最后的時機多殺點蟲族。于是他一邊瘋狂地揮舞著刀解決眼前的蟲族，一邊快速地直接朝那群新來的蟲族飛撲去，就像是……撲飛蛾的火。

    正當眾人驚嘆著葉溯的精神力居然還沒有被這樣大手大腳地消耗完時，一點快到了，葉溯造成的光暈也越來越黯淡，還有一點理智的葉溯趕忙往回撤，躲到羅成葉崇雪他們身后，開始老老實實地慢慢砍。

    葉崇雪羨慕嫉妒恨地說：“繼續啊?！?/br>
    葉溯笑道：“留點給你們?！?/br>
    葉崇雪反手就是一劍，葉溯連忙跳開，“你還不抓緊點，積分就要被我超過啦！”

    葉崇雪忙里抽空看了眼葉溯的積分，嚇了一跳，這兩個小時葉溯竟然殺死了近四萬蟲族，想一想還真的有可能被他超過，顧不上繼續逗弄葉溯，忙投入到緊張的剿殺蟲族之中。

    葉溯經過了剛剛激動人心的兩個小時，現在竟有點覺得索然無味。他想著，要是自己能一直保持那種巔峰狀態，或許能對韓業的幫助更大點。

    蟲族一批批地慢慢抵達這里，讓在場的一千人始終能暢快地滅蟲，偶爾有青黃不接的時候，他們就隨意聊著天，談談誰表現得更好。葉溯如曇花一現般短暫且驚艷的表現自然是眾人提及最多的，紛紛猜測究竟是精神力的緣故還是那把制式刀其實非同凡響？

    臨近下午三四點，李言的具象化武器開始失效，便又重新補充了一次。

    有時候，有誰餓了渴了，或者想要方便一下，就直接跳出蟲族群，自然有其他人幫他擋著蟲族，都不需要特意招呼一聲。這種隨時可以抽離戰斗也能隨時加入進去的感覺讓他們大呼過癮。

    一天下來，他們的驚奇地發現，積分遠遠在自己的預算之上。這次集體合作，不僅僅是節約了時間，還有種群體性地狂熱在感染著他們，讓他們處于一種近乎戰爭中的澎湃激情中，不知疲倦，充滿斗志和士氣，還有種相互之間的競爭讓他們始終處于高度的熱情之中。斗志摸不清看不著，但的確能實實在在地影響他們。

    在這種模式下，個人實力的重要性便被無限放大。最典型的無疑是羅成的傭兵團，以一種飛躍式的進步趕超其他人，按照這樣的速度，兩個月下去，羅成至少能闖入個人積分前五，團隊其他人闖入前百也是沒什么大問題，還有個不定數葉溯，目前的積分漲勢也很可觀，眾人可沒忘記葉溯中午時的爆發，如果葉溯能持續得更久一點，說不定對千朔都要造成威脅。

    但是……葉溯在眾人還在兢兢業業斬殺蟲族的時候，說道：“我要回星艦上睡覺了?！?/br>
    眾人以為他是去小憩一會兒，沒想到他嚴嚴實實地睡滿了八個小時！在他們都只睡五個小時的情況下，葉溯的睡眠簡直是一種暴行。

    葉溯頂著大家或痛心疾首或暗自竊喜的目光，在中午時分，又準時地開始了一次曇花型爆發。

    事畢后，葉溯輕巧地從蟲族深處跳回來，但這次他沒再自怨自艾這種狀態不夠持久，在繼續斬殺蟲族時，又開始了對精神力的摸索研究。他剛剛在盡情發泄時，好像抓到了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就好像精神力被一分為二，涇渭分明地流淌。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葉溯想起了自己其實是有兩種感態的。

    第152章 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