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外門原來是這樣的??!”靈志畢竟還是少女心性,第一次來到外門,便好奇四處張望。 “師姐!別亂看啦,”黃震澤作為她的師弟,卻一直管著靈志,而靈志也大多聽從。 “靈志師妹剛到元嬰期,也是第一次來到外門,這般驚訝也是正常?!爆幯游⑽⒁恍??!暗故侨厩鍘熋?,應該也是第一次來,有何感想?” 怎么就扯我身上了?話說這種地方能有何感想??此婆c內門差不多,只不過弟子修為不同罷了。李染清搖搖頭,靜靜的吐出兩個字“并無?!泵鎸Σ⒉皇煜さ娜?,她一般是徹底發揮她的面癱惜字如金。 瑤延掩唇一笑,道:“染清師妹的聲音這般好聽,怎么就不說說話?” 素顏冷眸,白衣勝雪。李染清靜靜佇立,渾身散發出一種平靜而冷淡的氣息。 臥槽怎么會有這么自來熟的妹子!感受到那若有若無的同情目光,李染清莫名感到一種壓力,這是怎么了?話說總覺得妹子你誤會了什么… 廉清一看二人的陣勢,立刻明白是瑤延誤會他昨天說李染清無人照看,被玄墨放養,這時候突然發同情心想拉李染清入伙呢!真是,他還是第一次到如此熱心愛管閑事的女修。要是玄墨知道被黑成這樣,不打死他才怪,想到玄墨師叔那張眉眼如玉卻冰冷的的臉,廉清身體一個寒顫,他趕忙打斷二人的對話,道:“外門弟子中會輪流由長老暗中看管,這次的長老是三長老?!?/br> 正說著,底下的喧鬧聲卻是越來越大。 “……那個!那個人我認識!我先前開山收徒典禮時見過!是染清師姐!” “什么?!可現在這幾位是元嬰期的前輩??!”“你沒看錯?”“沒錯沒錯!那樣的風采我定不會忘記!真的是染清前輩,她真的已經突破元嬰了!不愧是天才!” “真的是李前輩?。?!” “染清前輩也是本次的‘判’?!” “若是真的!那也太好了!” ?!?/br> “看來李師妹的人氣以外的高呢?!卑肟罩?,不知是誰無意說了一句,讓人聽的有那么一點不舒服。 大家在各自峰都頗負盛名,此次卻唯有李染清的呼聲最高,這種感覺好似他們都不如李染清一般。然而偏偏李染清是剛跨入元嬰期的。 “染清師姐是近些年方才名聲鵲起,前兩天方才突破元嬰,那些外門弟子突然見到她突破元嬰難免激動點?!笔橇?,他含笑著解釋。 “這些外門弟子不過十幾,幾十歲,最多也就一百來歲。不認識我們很正常。在他們短暫的修真歲月中聽到最多的便是近些日子最為突出的染清師妹,相比我們這些前輩,染清師妹反而于他們更真實,更靠近的存在。如今這份真實也入了元嬰,就仿佛元嬰期也并非那般遙不可及?!背龊跻饬系?,這次開口的是肖延。他似有些感嘆:“煉氣筑基也不過匆匆幾百年的壽命,在他們眼里,元嬰那便是封頂,便是最高存在。就如凡人覺得修真者便是仙人,便是卻不知大道無邊,了無盡頭?!?/br> 一片默然。確實,很多凡人流傳的大仙不過是剛開始修行的修真者,低階修真者眼中元嬰大能,也不過是真正邁入整個修真界的起點。 大道無止境!越是修煉越能明白這個道理,于天地面前,任何人不過是螻蟻,終究只能隨隨波逐流罷了,也不知這般修煉,究竟為何,還不是為天所阻,一時間心中便產茫然。 “染清師妹似乎對我所言有所意見,不妨說來聽聽?”目光一變,所有人又是看向李染清。 “并非?!辈坏靡?,她只得輕輕答道。 “方才所有人均有所贊同,唯有染清師妹一人面色冷淡,好似無感?!杯傔h峰楊暢志也是一個不喜言語的人,此刻卻也突然不依不饒起來?!皫熋糜泻蜗敕ㄟ€請提出?!?/br> “……修真本為逆天而行,又談何為天所阻?”眼見是逃不過了,李染清思忖片刻,還是認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既本是逆天改命,就不應懼怕迷茫。天阻低擋,與我何干?只求問心無愧,行自己之道,與天何干?”這是她說的最長的一段話。這是她的道,也是經過玄墨教導她的道,更是自己詳加考慮一心要走永不回頭的道。 事實上,她做到了,并真的貫徹到底了。無時無刻的發呆,冷靜若局外人般吐槽,不正是因為她太過自我,以自我為中心么?她端正自己之道,不在乎他人太多看法,隨自己性子來。因覺得麻煩不與他人解釋,因無趣而神游,因自認沒必要而而不去詢問他人的意思。內心看似歡快跳脫的表現互動,卻也只是內心,絕不外露。 所謂形象,也不過她那太過的自我的偽裝罷了。 “行自己之道,與天何干天……” “與天何干…與天何干??!哈哈哈哈哈,說的好?。?!想不到我修煉這么久,卻還不如師妹你堅定!當真是……”肖延長笑一聲,自嘲似的搖搖頭。 “修真之路,本應以本心為主!”一時間,所有人看李染清的眼神都有了那么一點復雜。 “自己的道么……”似有所悟。眾人再次沉靜下來。 與天空的靜謐不同,底下的轟動卻是越來越大,歡呼聲一聲大于一聲,各種嘈雜聲,不論內在心思是如何,任何外門弟子看到這么多的“大修”,都會有一種做夢般的崇拜感。 “安靜?。。。。?!”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轟然響起,由真元力精準的擴散到每人的耳邊。伴隨而來得到又是一股感知色變的威壓。那是遠高于半空那十一人的境界!一片寂靜。連演武臺上的人都被壓制,不由得微微顫抖,不得不住手紛紛崇拜而敬畏的望著外面。 一名老者大步從一旁的看臺走下來。 “哈哈哈哈,廉清小子!都已經長這么大了??!”那老者年紀一大把,眉須皆白,雙眼卻是精光四射,精神抖擻。他騰空而起,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廉清的面前。 “恩,不錯不錯!好小子!倒是有你爹當年的神采!”老者摸著胡須,仔細看了看廉清,而后拍著他的肩贊揚道。 “長老過獎了?!绷宕浇沁厭熘荒ǖ皿w的笑容,謙虛道,然而像是不愿意再提一般,他立刻接道:“三長老,這幾位,便是本次的‘判’?!彼麅扇卤戕D移了話題。 “這次的‘判’……”三長老轉首望向那十一名弟子,瞇了瞇眼睛,心一緊:這幾名元嬰修者均是關門弟子的裝束,神色大都帶有天才特有的傲氣,引人注目!‘判’一向是元嬰期擔任,卻從未有過將各個峰的知名的天才一輩一起擔任,掌門他,究竟在想什么? 第23章 爬山 經過兩輪海選入圍的竟然還有兩千余人!就算十一人平分也每人都有近兩百人! 不過細想,玄天宗畢竟是修真正道第一大派,慕名而來者甚多,內門收人有嚴苛要求,不符合要求的所有人便歸于外門,日積月累,導致外門弟子越發增多。 且內門候選是沒有任何要求的。不分年紀,不分等級,不分入門時間,凡外門弟子均可參加。一次失敗了可以參加兩次,兩次失敗可以參加三次……一次又一次,只要還有陽壽,便可參加,年復一年,積銖累寸,參加弟子越來越多。加上候選福利:很多明知自己沒希望卻依舊參加的人抱著一種想法,就算沒能入選內門弟子,好歹還能得到元嬰前輩的指導。 日上梢頭,已到了晌午。 大抵是對于這些修為低微且非內門弟子的小輩們瞧不上,不多時三長老便不耐的走了,與他一同走的,還有廉清?,F在只余下六七名管事的金丹修者,及靜候結束的李染清一行人。 人群有一瞬間的sao動。李染清抬眼望去,原來本次海選已過,此時竟已在分配組了。 一名筑基弟子順著浮梯快步走上演武臺。瞬間,安靜到極致,唯有淺淺的呼吸聲。半晌,那名站在演武臺上的弟子略帶緊張打開一個卷軸,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的揚聲念出分配結果。 隨清晰的聲音,人群越來越少,被點到的人或歡快或激動的走向自己所跟隨的元嬰修著身后,留下一個個緊張而又期待的弟子。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分組終于結束了,念名弟子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畢竟,被兩千多名修者如狼似虎灼熱的目光盯著,旁邊還有十一名元嬰修者默不作聲,那無形的壓力簡直令人窒息。 既已結束,便不在過多閑聊。各個元嬰修士互相點頭道別,隨即帶領外門弟子離去。很快整個場地只剩下李染清一組及還未散去的外門弟子。 李染清站在看臺上,低頭注視著底下因他人離去微微sao動的人群。這些人應該大都不到一百歲:看似暮暮垂矣的老者,年約壯年的中年人,年輕的青少年男女。其中有少一半人是筑基。李染清最為看中的,卻是那些煉神期的年輕修士。 年紀輕輕便能入圍,定是有過人之處。而那些筑基的,有不少都是拿年歲堆積出的境界。暫時先觀察一下吧,雖說還從未帶過弟子之類的,但是總可以摸索著來,就決定是你們了——小白鼠們!打定主意,冷眸一掃,立刻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跟上?!彼荒樃呃涞姆愿酪痪?,便轉身走向通往玄華峰的一條山階。 那兩百人一愣,趕忙跑向李染清的位置。 —————————————————————— 一步一步拾級而上,李染清一襲白衣,身姿纖細,無任何裝飾與武器,烏發綰成一個松垮斜簪,美目淡漠,態度從容,就那么鎮靜自若獨走著,好似閑暇散步,卻輕巧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沒有少女的搖曳風姿,弱柳扶風,但那自然挺拔的脊梁,氣勢逼人,沉穩安定,無人敢小覷。 萬眾矚目成為眾人焦點的感覺,李染清已經很熟悉了。但此刻她卻有一絲略微的緊張惆悵——如何帶這么多人一同登上莊華澗???或許可以借鑒一下他人的方法? 為自己的機智點贊!某人高冷著臉帶著一堆外門弟子緩緩爬著樓梯,暗中卻神識一掃,立刻觀察到了……森森的惡意?。?!臥槽你們這是欺負人??!看不起我們修劍的?。?? 只見那來自于崖峰的兩個元嬰弟子肖延,瑤延聯手祭出一個巨大的,足以容下三四百人的扇子法器,催動法決,華光一閃,輕松的將外門弟子帶上莊華澗;媽蛋會煉器了不起么(╯‵□′)╯︵┻━┻瓊遠峰弟子楊暢志,肖涵澤拿出一堆靈石,幾下便擺出一個短距離傳送陣,隨手揮出幾道靈力,光芒一閃,幾百號人騰空消失;會陣法很牛么(╯‵□′)╯︵┻━┻延光峰的似乎給予外門弟子什么丹藥,一瞬間身輕如燕,御風而走……這特么真的是丹藥么怎么會有這么神奇的東西這不科學?。ès‵□′)╯︵┻━┻就連離衍峰也為眾外門弟子分發了好似符紙般東西,靈力注入一瞬間眾人乘風歸去,飄飄欲仙。呵呵…… 這是在鄙視劍修吧……真的是鄙視吧……你們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么!劍修粑粑分分鐘吊打你們?。?! 李染清有種憋屈的感覺,等等!還有最后一個同門!靈劍峰的邱志同志,這貨也是劍修,還是一個元嬰初期!各方面和自己完全符合!沮喪消失,心念一動,立刻找到已經到達半山腰的——邱志。 說是半山腰,實際上是一處斷崖,崖下云霧繚繞,下臨無際,從中間狠狠斷開,而那隔著遠遠的另外一半,宛若垂直,山峰陡峭,險惡高峻,岌岌可危,若非御風,根本無攀爬借力之地。玄華峰就在這插入云霄之上。 煉氣期弟子的架空不過就比世俗界的輕功好那么一些,同樣是要借力,而筑基期,則沒有那么久的持久力沖天而起。邱志來這里究竟怎么帶他們上去? 下一刻便得到了解答,他背負長劍,身邊正站在一名老者,那老者正是飼養飛行靈獸的管理人。邱志微笑著頷首,似乎是說好了什么,轉身:“誒?染清師姐?” 果然神識距離太近被發現了嗎。李染清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就當只是不經意掃過去一般,果然邱志便也不再理會。他頓了頓,朗聲道:“諸位還請按著順序一位一位來?!?/br> 那些外門弟子身邊排列著無數飛行靈獸,每只身上都能站下至少十人,李染清就這么眼睜睜看著邱志借用靈獸將外門弟子送上去,然后伸手遞給了那老者一個裝滿靈石的巨!大!袋子。 現在她明白一些外門弟子面對靈劍峰人眼中都會閃耀的莫名光芒是什么了——有錢,任性。 呵呵! 神識離開最后她聽到那老者一臉jian商的笑著再次問邱志的一句話“不知此次是否還有靈劍峰門人?” 對不起啊我師父說不能讓我有依賴性所以連靈石都沒給我幾塊!李染清神色恍惚淡然,步伐卻不自覺越發加快。導致她身后的人也得加快步伐,卻因李染清只用雙腳踱步而上,使得所有人也不敢投機取巧,全部用如凡人一般憑借自己的腳一步一步扎實的走上去。 這一走便是到了晚上,天色昏暗,山風微涼,路旁樹枝隱隱綽綽,顯得有些恐怖。 “這位前輩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在耍我們么,就這么慢慢的走上去?”終于有人忍耐不住偷偷發牢sao了。 “不知道啊,真的好累好餓??!”“難道她把我們當成和她一樣的了么!我們可還沒辟谷啊,要不要這么瞧不起人!” “噓——小聲點!” 沉默了一會,“……怕什么!宗門派她前來,本來就是讓她教導我們的,但是現在分明是折磨!” 幾個較為年長的修真不屑的看了那幾個發牢sao的年輕人,默不作聲的離他們遠了些:心智這般差,怪不得天賦一般卻未被收成內門弟子,如此急躁不知天高地厚,定不會有太大作為了。 “季嬰你說是不是!” “???…其實我是覺得,能有元嬰的修著愿意帶我們就很好了,畢竟,外門最高修為能教我們的師父,也不過金丹期……”還算是有個明理的,看那天賦也似乎不錯,或許可以嘗試著交好?一瞬間那些人精心思急轉。 這幾個說話的人是今年開山剛召的弟子,養尊處優,一副富貴人家子弟的樣子,本以為那不差的天賦起碼能入內門候選,哪知竟直接分配外門,這才心中頗有怨氣。不過想來能在候選中脫穎而出,怕是天賦當真不錯。 “季嬰!虧你還是尚書獨女,怎么這般”“噓!別吵到那位元嬰前輩!” “你……!”這個聲音有些氣急。 “勸你們還是聽小丫頭說的吧。不要把這里當你們世俗界。小心惹惱了那前輩,你們也就不用參加這候選了!”一名身材略矮的中年人淡淡的開口。 “不用你管!”那中年男人掃了一眼,鬧事的女子只覺得渾身發冷,瞬間閉了嘴。 這不過一個小插曲,但是以李染清元嬰的實力,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不過那些話語確實提醒了她——這些人不過煉氣,筑基,甚至有個別幾個不過修煉不久,卻不知憑借什么東西脫穎而出,他們會餓會渴會累,需要休息。不借助外物,這般瘋狂的趕路,怕是真的受不了的。 “我給你們一個晚上準備,明日全力趕路?!崩钊厩逋蝗煌W?,彈指幾個瓶子扔給最靠前的一個修者面前,“一人一粒?!狈愿劳戤?,她垂眸席地而坐,就這么開始靜靜修煉起來。 那瓶子上寫著‘辟谷丹’幾個字。這丹藥是吃一粒就能抵上一周飽食度與精力的丹藥??! “李前輩,不知這是?”在玄天宗,對于并非一脈的‘判’,外門弟子統一的叫法都為前輩。 雖然知道其實我比他大,但是被一個模樣憔悴的老頭喊前輩,還是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啊……李染清蕭瑟靜立片刻,終于再次開口,我絕對不承認是因為看到那么大歲數的人還彎著腰感覺尷尬罪惡的樣子才再說一句提點呢!“明日攀玄華峰?!?/br> 這下所有人都懂了!然后倒吸一口涼氣!這特么是在逗么?。?!玄華峰狀為絕壁,崢嶸險峻,巍巍而不可及,連宗門都默認非飛行不可,竟然要攀爬上去???若當真,寧可不參加這候選!這位前輩究竟何意!這明擺著是要他們送死么?。?! 第24章 浮游 且不論眾人心中所想,李染清畢竟是元嬰期,那些人面對李染清冰冷的面容與高階強大修為的強大震懾,終究不敢當面反駁抗逆。 于是經過一夜的休息,天一亮,他們便立刻出發了。只是這次走的卻不是他們熟悉的通往交接點的山腰。李染清帶領他們離開石路穿林而上。越往深處樹木越盛,密密匝匝濃翠蔽日,很快便被籠罩在樹蔭之下,只余星星點點的光透過。古林安謐。腳下有著厚厚的一層枯枝爛葉,經過歲月的沉積變得十分松軟厚實,一腳踩下去便發出細微的折斷聲,留下一個腳印。 這時便看出了修為的高低。李染清走過的地面幾乎毫無變化,而那些外門弟子走過的無一不留下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痕跡。 “你們說,這位前輩究竟是何意?”呆的久了,這些人也互相熟絡起來,有了自己的小團體。他們也看出來了,李染清屬于那種沉默冷淡(大誤)卻沒有掌控*,一心只為修煉,不喜管事的人。這類人只要不去打擾他們,就不會有任何事。于是他們放心的在后面討論起來。攀玄華峰太過喊人聽聞,使得他們昨晚一時呆愣,細細想來卻明白李染清絕對不會令他們真的送死。 “或許是另外通往玄華峰的小路,可以輕松攀登?”“亦或者是什么密道!唯有內門弟子才知道的???”語氣激動起來,“那日后若依舊是外門弟子,我們是不是可以憑借這個秘密的路潛入玄華峰???”這個詞語破發了人們更多的探索*,當下壓低聲音暗喜的猜測起來。 不理會那些年輕弟子時不時發出的驚呼,隊伍的最后幾排,幾個年紀頗大的人心思幾轉,也暗暗討論起來“王老,您怎么看?這密道一說……”“我入玄天宗一百七十年,還從未聽過小路之說?!薄皶粫侵挥嘘P門弟子方可知曉?”“這……”王老一沉思,他資質雖差,手段和心思卻不小,不然也不會面臨大限,靠著那么短暫的與內門弟子共處之時騙到一顆筑基丹,成功筑基。如今和他同樣資質一同入門的人均陽壽已盡,卻唯有他外表滄桑仍舊還有一百年壽命。若按時間來說,他入門比李染清還多三年,又是在底層打滾,知道的小道消息比李染清多太多了,可是這小路之說,他卻是連一點風聲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