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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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王臉色微變,聲音有些顫抖道:“你瞎說什么?” “依我看,你這吳王,也只是泥胎成了精了,還真把自己當成大人物了?”霍水仙一進這城就覺得奇怪,怎么一個個應該冷若冰霜的神女反而在陪客人吃飯?她們真的是神女嗎?神女也這么隨便嗎?這吳王根據烏青的說法,是近一百多年才冒出來的,而吳王廟已經有了靠近一千年的歷史了,孫權自己的魂魄怕是早就投胎轉世了吧。 紗帳里面的吳王被戳中了,他冷笑一聲道:“成妖成仙,一念之間。你看我這木鬼樂坊,每天接待多少個神仙又招待多少個妖精你懂嗎?有錢才是硬道理,本王有錢,本王封了神女,自然就是神?!?/br> “好大的口氣!”霍水仙一邊激怒這吳王,一邊悄悄接近,“你就是個妖精變的,說罷,你接近我家相公有什么目的?” 吳王還想狡辯,卻忽然發現那說話的女人已經近在眼前!他慌忙后悔,卻被紗帳絆了一跤,霍水仙趁機撲了進去,只見到一個少年郎,穿一身金縷線衣,著實富貴,只可惜,這少年郎從脖子以后都是裂開的干涸的土壤,看著尤為恐怖。 霍水仙把漢產背在背上,一把飛刀飛出,戳在吳王身上,霍水仙撲了上去,手持利刃在他心臟上戳了兩下。 里面聲音清脆悅耳,仿佛是什么好聽的樂器,霍水仙一把掏了出來——金靈! 這個金靈長了對小翅膀,撲騰著要溜走,霍水仙一把拗斷了那兩根礙事的小翅膀,塞進了懷里,背上孩子,拍拍屁股走人了。那吳王的尸體像是被風干了的沙土,寸寸龜裂。 霍水仙從老槐樹里跑出來,被守在一邊的烏青逮了個正著,烏青根本就沒醉,他一把抓過霍水仙焦急道:“我以為你就是找竹青那臭娘們報仇,結果你怎么把吳王也惹怒了?吳王要親自來抓你了!” 懷里的金靈劇烈地跳動起來,它聽到吳王兩字,妄圖掙脫而出。 真正的吳王并沒有死! 霍水仙理了理斗篷,慢條斯理道:“烏青,你以為我被抓了,你能獨善其身?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桀桀,都是聰明人。明人不說暗話,那本座不妨坦誠告訴你,這吳王實乃惡人,御我族類,勾人魂魄,打劫貨船,天理難容!他哪里是什么神仙,本座眼里可容不下沙子!”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永遠不過時。林中嘈雜聲起,數不清的鴉鵲振翅而起,似烏云襲來。烏青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霍水仙,只等一句答復。 “貧道深以為然!還請上仙前頭帶路?!?/br> 烏青大喜,讓霍水又變作一只烏鴉,立在他的肩頭,又取出一個巴掌大的蛋殼,嫌棄地把漢產給塞了進去,揣在了袖口里,悠哉地在江邊晃蕩。 若不是牢牢抓著烏青的肩上頭,霍水仙還真沒發現烏青一直在微微發抖。 第52章 聊齋之兩個家的男人(6) 他在害怕。即使表面故作輕松,但是他在恐懼。人只有在極度恐懼時,身體才會不斷發抖,這是無法控制的神經反應。連烏青這個三百年老烏鴉精都感覺到恐懼,那吳王到底是個什么厲害角色? 天上的烏鴉群繞著天空一圈,又呼啦啦地飛了回來,一只只略過烏青頭頂上,掀起好大的腥風。烏青直愣愣地看著群鴉入林,背后是平靜的詭異的江水,不知疲倦地流淌著。 “完了?!睘跚噜絿佉宦?,繼而狂奔往黑林跑去,不料腳下的泥土卻拱動起來,仿佛地下藏著一條百米大蛇,土旮旯劈頭蓋臉地打來,霍水仙飛到天上,振動雙翅,本能地往黑林中飛去,卻一頭撞到一道土墻上,暈頭轉向地掉了下去。 烏青抓住了霍水仙,只伸手從她喙嘴邊上一扯,那烏鴉皮就被脫了下來?;羲蓾L落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只見眼前土塊滾動集聚,快速“捏”出了一個土人!這“人”身高十丈開外,手持一把石質板斧,月光下閃著寒光,頭戴九旒冕,身著龍袍,腳蹬登云靴,一步一動,地動山搖。 烏青穿上了自己的羽衣,化作一只雙翅近一丈寬1的巨鳥,扇動雙翅,一下就飛出十來米,他飛上了高空?;羲梢а?,太沒義氣了! 那土人抬頭看到,彎腰撿起一塊桌子大小的石塊,一揮胳膊扔了過去??罩兄宦牭揭宦晳K絕人寰的慘叫,就見那大鳥像是斷了翅膀一樣,直直墜落,掉入江中,濺起巨浪。 霍水仙無暇為烏青默哀,她半蹲著,手中緊捏一張雷神咒。那土人動作遲緩,哪里比得上精通古武、動作迅捷的霍水仙!只見她雙足蹬地,向著土人飛快跑去,三兩步竄上土人的身體,踩著它的膝蓋,縱身一躍,將手中的雷神咒貼到土人的肚臍眼上,而后翻身后躍,躲到一邊。 一瞬間,明月當照的空中出現一條水桶粗的閃電,對著土人的天靈蓋一記猛擊,咔嚓亂響。那土人被打掉了半個腦袋,狂躁不已,在原地又蹦又跳,靠近他的幾根樹木都遭了秧,被撞得亂七八糟,烏鴉們也不敢棲息,一圈圈在頭頂上徘徊,“嘎嘎”之聲凄厲雜亂,聽得人后背冷汗濕衣。 霍水仙看準時機,準備再給那土人致命一擊,卻見那土人“咚——”地一聲,摔倒躺倒在地,一動不動?;羲蓭撞缴锨?,跳到土人肚子上,就見道地上的泥土正源源不斷地凝聚到土人的腦袋上,被砸掉的眼耳口鼻又回來了,土人又恢復原狀! 霍水仙心道不好,縱身一躍,滾下土人的肚子,就聽見身后巨石撞擊的巨響——那土人把自己的肚子砸出個巨洞!真是驚險至極,若是霍水仙沒有多年的作戰經驗,能敏銳地察覺到危險的氣息,這會兒已經是一攤rou餅了! 敵人非常強大,似乎只要站在土地上,就永遠不死! 若是落日弓在此多好,近可防守,遠可進攻!霍水仙心中懊悔,動作卻絲毫不敢露出破綻,她后退百米,躲回林子中。林中密密麻麻都是高樹,土人兩步追到黑林前,不再往前,只靜靜地站在林邊,看著霍水仙仿佛是一只沒有頭腦的田鼠,瘋狂地逃竄。 “給我——給我——”土人咆哮,遠隔十里之外的城鎮都能聽見,這根本不是人的聲音,這是從地獄里傳來的惡鬼的聲音!人們躲在被窩里瑟瑟發抖。 霍水仙不敢往后看,她只能聽到樹木破土而出的聲音!土人一手一根,拔蔥似的拔掉了擋路的樹,步步追來。 看似慌亂逃命,但其實霍水仙以身做餌,一步步將土人引入黑林的陣法之中。這黑林陣是烏青無聊弄出來玩,盤了上百年,可以說是無懈可擊!霍水仙天資聰穎,過目不忘,雖然只跟著烏青混了一個月,但是卻已經學到了這陣法的十之八。九。她腳下如風,那土人窮追不舍。 霍水仙待那土人走到了陣眼的位置,立住念動陣法秘訣。土人四周的樹木活了過來一般,飛快地挪動變換,土人身形龐大笨拙,伸手去抓,抓不著,拿腳去踩,踩不到。 一摸懷里還有兩張雷神咒,霍水仙當即不再猶豫,飛身而上,冒著被砸死的危險,踏著土人身體往上跑,將一張雷神咒貼到土人的心口!這次來了三道水桶粗的閃電,將手足無措的土人嘁哩喀喳劈成了三大塊。 但是土人變。態的自愈能力又開始運作,無數的泥土自主地往土人殘軀上彌補?;羲蛇B忙大聲念動陣訣,樹木飛速移動,跟著泥土竄到土人身體之中。土人掙扎起來,因為它被這些樹木粗壯的根系給牢牢鎖在了地面上,動彈不得。 霍水仙稍微松了一口氣,那土人卻仿佛崩潰了一樣,碎成小塊的土疙瘩,泥土坍塌,從土人的心臟位置露出一個人來?;羲膳郎蠘渲?,居高臨下,這才看見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魚客! 即使是晚上,還是能夠看出魚客的臉白得就像宣紙一樣,嘴角一抹鮮血,生機微弱,昏迷不醒?;羲梢豢呆~客這模樣就知道,他不可能是cao縱著土人的幕后黑手,他要有這本事,哪里還會把竹青真當個神女供著。和魚客相處了幾個月,霍水仙深知魚客此人外強中干,欺軟怕硬,成不了大氣候??此@個樣子,倒更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干了精血。 霍水仙懶得下去救他,她站在高處,目光一寸寸搜查下方——土人到底是被什么控制著?一聲烏鴉叫,一只老鷹大小的烏鴉盤旋而下,兩爪抓起半埋在土里半死不活的魚客,騰躍而起,飛向遠方。 魚客被帶走了,那土人卻沒有徹底土崩瓦解,所有的土塊仿佛還有著生命,有脈搏?;羲刹桓逸p舉妄動,只站在高處緊張地看著下方,她要趕緊找到那控制土人的東西。 土人看著笨拙,實則心思縝密,他看到那個女人站在樹上,便不動聲色將胳膊蔓延到那棵樹底下,猛地一抽。動,那樹被震得東倒西歪,樹上的人眼看著要掉下來,卻一個倒掛金鉤給穩住了。土人口中低吟:“歸來!歸來兮!” 金靈從霍水仙的懷里拋了出來,掉了去,霍水仙倒掛在樹上,徒勞地伸出雙手卻挽救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金靈掉到了土人的眼眶里! 土人慢慢坐了起來,身上一點點出現了鎧甲,寒光畢現?;羲砂档涝懔?。金靈是金屬的靈氣所化,那吳王不知斂聚了多少金銀財物,估計都被這金靈吸收了,威力可想一般!要是讓土人完全被金靈給保護起來,那幾乎就沒人能阻擋他了! 霍水仙不知道的是,魚客是先天的仙體,雖然身為凡人,卻有仙根,因此即使當初被吳王的使者勾了魂魄,卻依然能夠保持rou身不死,等待他蘇醒的那一天。而那土人正是吳王,卻又不是吳王。東漢末年,東吳魯肅、呂豪先后屯兵江南陸口,又分兵駐守江北此地。吳王孫權曾到此地視察軍務,了解民情,防洪救災。當地的百姓為了紀念吳王,建了這座吳王廟,廟里土捏的塑像中,恰好有著尚未萌發智慧的土靈,日日受人香火,加上土靈集聚了泥土的靈氣,竟修煉成功了。這泥胎修煉的妖物,因為五行之靈的相互吸引,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金靈,功力與日俱增,最后脫了泥胎,像模像樣地當起了吳王,也和四處散仙、精怪較好,封了手下為神。越是走捷徑的人,就越是對更多的捷徑充滿渴望。 這吳王看到了魚客的不同尋常之后,以竹青為誘餌,又把魚客給騙了來。他像養一只奶牛一樣,讓竹青好好伺候著魚客,而他則隔三差五地讓竹青把魚客弄暈了,來吸食。精血。沒想到這次,一個大意,他本體還出門在外,只裝著金靈的傀儡就被人給來了個端鍋燴,把金靈給搶走了! 金靈重新回到身體之中的吳王感覺到金戈之力一點點回到了身體中,他身體中每一個土疙瘩都散發著滿意,他狀似隨意地躺在地上,一雙眼睛逐漸變得清澈,于是他清晰地看到了,一個黑衣女子從空中一躍而下,強大的降落速度帶起呼嘯的風聲,那女子的右腳狠狠踹進了他的眼窩里。 “嗷——”吳王痛苦地在地上掙扎,一巴掌把霍水仙甩到一邊,霍水仙的右腿已經斷了,斷的徹底,撕心裂肺的疼痛卻抵不過死亡的威脅。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一躍而起,掏出懷里最后一張雷神咒,奮力攀上巨大的腦袋,一巴掌給拍在了吳王腦門上。 這張雷神咒是霍水仙最后完成的一張,用她的舌尖血混著朱砂制成,一旦用了,她的精氣就會被符箓吸走御敵,可以說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狠招,若不是生死時刻,霍水仙不會拿它來冒險!貼上的那一刻,一道紫色閃電夾雜著巨雷聲在耳邊炸響!那吳王的腦袋成了爆破中心,碎成了渣,濺到四面八方。 霍水仙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活埋,一只黑鳥扇著巨翅從天而降,一把抓起了她。 小劇場 霍水仙:和氏竟然恐高!這任務沒法做了! 吳王:哦……你還恐著高???你恐高你還跳下來?你還把我整這么慘?你要不恐高,是不是該把我嚼碎了吃了??? 霍水仙:……你又不是rou做的。 【閨房中】 竹青:相公~ 魚客:娘子~ 竹青:相公……你別,這是妾身的貼身小衣,不可。 魚客:是不是瞧不起人?它難道要比我還貼身?你是不是我娘子?你不是你就別脫。 1:一丈為3.33米 第53章 聊齋之兩個家的男人(7) “喂,你沒死???” “嘎——”這么大的體型,除了烏青沒別鳥了。 “又被當槍使了?!被羲舌絿佉宦?,渾身疼得厲害,尤其是斷腿幾乎失去了知覺,蔫了吧唧地晃蕩在空中,“姑奶奶給你除了心腹大患,你要怎么謝我?” 烏青一下子松開了爪子,霍水仙心頭一涼,掉了下去,烏青俯沖而下,用背穩穩接了霍水仙,繼續往前飛?;羲善D難地翻了個身,星空近在咫尺,劫后余生的幸存感讓她長長嘆了一口氣。烏青不知疲倦地飛著,霍水仙躺在柔軟溫暖暖的鳥背上,仔細看著手里的珠子——金靈。土靈在閃電打來的那一刻就逃跑了,可能已經逃出了這個位面了,追趕不及,只有這個金靈,因為之前就被霍水仙重創過,這會兒被抓住了。 “相公,醒醒,醒醒?!逼茝R里,竹青跪坐在一邊,拍了拍魚客的臉。魚客咳出了一口血,恍恍惚惚醒了過來,看清了竹青的臉,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虛弱道:“娘心莫要心憂,還死不了?!?/br> “相公!”竹青撲在魚客身上,嚶嚶地哭泣。 “娘子,我們會湖南吧??瓤?、咳,為夫不想死在異鄉別處,死也要死會老家?!濒~客說得凄涼,其實心里明白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他只是被吸食了太多精血,五臟六腑卻沒有受到什么重創,想必好好休養了幾年,就能養回來了?,F在他腦子就一個想法:把竹青帶回去!、他為這個女人付出了太多,不舍得就此放手離開,竹青貌美、賢惠、能生兒子,又是神女,能帶回去,多大的榮耀。漢水這個地方與他氣場不和,他在這里的一段時間,幾乎被搞垮了,一刻都不想多呆。 吳王已死,神魂全散,黑衣兵重新回到了烏青的手中,竹青作為曾經的吳王擁蠆,被烏青打壓成黑衣兵中一個普通的兵卒,每日要和無數烏鴉在船舷上爭搶船客扔出的食物,屈辱不堪,呆了兩天就帶著魚客回了湖南。 湖南是相公的老家,加上我的法術,想必活得要比這邊好很多,竹青一身輕松地跟著魚客回到了湘潭的老家。臨近家門,魚家就聽到了消息,派出人來迎接,看,還有人出來迎接,魚家人真是客氣,竹青面臉笑容地將手中攙扶著的魚客交給仆人,矜持道:“那就麻煩你們了?!?/br> “不麻煩,姨太太,這邊請?!背鰜碛拥睦蠇邒甙逯?,冷眼看著男仆扶著面條一般的魚客,一點上前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竹青心中膈應,卻沒說什么,只是保持著微笑,步步生蓮,往里面走。 “給姨太太上茶?!蹦菋邒哒f著端來上一杯熱茶,塞到竹青手中。堂屋正中坐著一臉笑容的霍水仙,手里抱著一個胖小子。 竹青心中明白,梗著脖子不上前,想讓我拜你,你一個凡間女子,你受得起嗎? “黃兒!” 窗外有烏鴉沖破紙窗飛了進來,尖銳的黃喙對著霍水仙的眼珠子啄去?;羲杉y絲不動,叫做“黃兒”的烏鴉尚未近身,就被一道極細的閃電擊中了腦袋,撲楞著翅膀摔在地磚上。 竹青臉色驟變,雙手捏成了拳頭。 “竹姨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以為凡人就能隨便欺辱!”霍水仙一聲斷喝,又道:“你今天不敬這杯茶,就原路回去吧?!碑斚碌氖赖?,精怪橫行,還真把自己就當做了凡人的主宰,隨著自己的心意獎懲,窮書生就必定是風流才子,可以一夜風流;而那些窮書生也不管家中早有妻子,反而一天到晚想著艷遇,想著美人紅袖添香,卻又不肯負責任,多是安置在外,兩處風流,兩處安穩。 竹青不情不愿敬了茶,承認了她的姨娘身份。 “行了,別噘著嘴了,丑?!被羲啥褐鴳牙锏臐h產,頭也沒抬道:“相公看著不太好,竹姨娘你且好好照看著,照顧好了我得賞你?!币慌缘膵邒呗犞?,點點頭,這魚家的主母是有規矩的。這嬤嬤原是京城中高官家中的管教嬤嬤,回鄉養老,被魚家主母高薪薪聘請回來,整頓魚家的家風。 “把兒子還我,這是我兒子?!敝袂嗌焓稚锨?。 “不嫌棄他是個癡兒了?”霍水仙沒有把孩子給她。 “我不傻,漢產已經被你治好了是吧?算你有點良心,我雖看不出你師從何處,是何出身,但也不會讓你搶走我的兒子!”竹青說道。漢產好奇地盯著她看,卻沒有伸手要抱的意思,只乖乖地窩在霍水仙懷里,一臉依戀。 “還請竹姨娘慎言!”冷面嬤嬤攔住了竹青,道:“小公子能被嫡母養育是他的福氣,竹姨娘且放寬了心?!?/br> 竹青臉色不虞,想要推開冷面嬤嬤,卻使不上勁兒。她心中明白,這魚家有大能在此,也不敢再造次,含恨去了自己的院子。 霍水仙看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眉眼,差點笑出聲來。她抱起漢產,笑瞇瞇地問:“兒子,親親娘親?!?/br> 漢產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娘——”,摟著霍水仙的脖子親了一口。 *** 到底不是自己養在身邊的孩子,靠不住。竹青坐在房內,手指敲著桌子,思索著。還是要再生一個,這次自己教養。她現在不僅厭惡那和氏,甚至連自己的孩子也順帶厭惡起來。當一個母親厭惡了她的親生骨rou,她會選擇立刻找一個新的替代品,或者還有一種扭曲的心理:我要讓你看看,真正被母親愛著的孩子是是什么樣子的。 魚客被安置在竹青的房間里。即使病重,一碗虎鞭參湯,一夜春宵。 一個心憂愛妾將逃,著急扒下神女羽衣,一個心急主母強勢,著急趕緊生出孩子打臉。一拍即合。 第二天一早,大夫就被請進了門,給床上的魚客把了脈,搖了搖頭。 “大夫,我相公他,怎么了?”霍水仙問道。床上的魚客昏迷不醒,臉色蠟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