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
不料大葫蘆專聽疑問語氣,又抽了他一張錢點點頭道:“正確?!?/br> 黨愛民早被這貨的不要臉給氣得無語了,他拿著剩下的錢揚了揚道著:“告訴我地址和電話號碼,都是你的?!?/br> 大葫蘆一呲,笑得眼睛鼻子擠一塊了,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樂的事情一樣,黨愛民道著:“我說真的,告訴我,立馬拿走?!?/br> “每月都有人問問題給老子送錢,要真讓你找著,誰還來送錢……哈哈,你以為老子真是傻瓜啊,哈哈……自個去找吧,不送啊?!贝蠛J得瑟著、大笑著,知足常樂地拿著黨愛民給的小錢,邊蘸著唾沫數著,邊腆著肚子走了。 看來這位不是傻瓜,自己才是。 黨愛民郁悶地直拍腦門,仿佛又回到了和小木的相處時間,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凸顯出智傷上的硬傷。 等他和幾位重新匯合才知道,他不是第一個被坑的,就連申令辰和林其釗,都沒少被這個大葫蘆宰,請吃飯、要零花錢,等你滿足他要求了才發現,他說的屁用不頂,濱海兩千萬人口,就告訴你個城市名,你去哪兒找? “我留下他的手機號碼了,您幫著查一下?!秉h愛民也留了一堊手,報著一個號碼。 “這招我們也用過了?!绷制溽摰?。 “???你們也用過?”樊賽麗驚訝道,用這種方式找線人,那足以說明此人的份量。 “用過,就沒少用技偵手段,我就納悶了,明明是個缺心眼的都成精了,愣是沒找著破綻……跟蹤這家伙你會很失望的,白天吃喝、晚上嫖賭,手機號擴散出去,基本就是蘇杭的流氓圈,大部分號碼機主,基本在各派堊出所都能找到記錄?!绷制溽摰?,大小葫蘆原來是一對,死了一個,而且是槍殺,結果把另一個搞得更出名了,不管是警堊察還是被警堊察抓的,差不多都認識他。 “試試吧,我把我的消息傳給他了,保不齊他會私下里告訴小木?!秉h愛民道。 申令辰接受這個意見了,把號碼傳關毅青,他回頭時,那位還在看著這方提供的消息,都是小木曾經的社會關系,當然,重要線索有數個,大葫蘆排首、之后是蘇榮樂、管向東、孫清華,這幾個人都私下接觸過,可也奇了,愣是在一年半的時間里,沒有找到任何消息。 “經濟上……申主任,線人費、獎勵,應該都給他一個賬戶,順著經濟線索查過嗎?”樊賽麗問,她的專業。 “查了,當時省廳批復的線人獎勵是破天荒的五十萬,不過這筆錢大部分都是被大葫蘆支配的,原本我想他的心態肯定是想撈一筆然后遠走高飛,不過二葫蘆的死對他觸動很大,讓他把原本放不下的東西放下了,可惜又多了很多放不下的……”申令辰道。 “是啊,就像我們,這么久,都放不下,我的心態,有一半是想馬上找到他,而另一半是希望……永遠找不到他?!绷制溽摰?,話里說不出是挽惜還是思念,但聽得出很矛盾。 是很矛盾,黨愛民深以為然,他似乎感覺得出,一向孤獨的小木,也同樣糾纏在矛盾中。 “他哪兒也沒有去,就在濱海?!?/br> 黨愛民如是判斷道,眾人疑惑的眼光投向他,他卻沒有解釋。他也解釋不出來,那是一種莫名的感覺,一種只能意會的情緒,就像他此時手機里翻到了電子檔案那一頁,那是一個尚未解密的舊檔,嫌疑人的名字叫:戎武! 第134章 又見悲劇 大葫蘆的手機號碼追蹤又讓黨愛民受了一次重重打擊。 他的生活是吃喝嫖賭的真實寫照,跟了十一個地點,五家酒店、三個出租房、兩個娛樂ktv以及他自己的狗窩,接觸的男性目標五花八門,設賭的、拉客的、跑海的、還有一大堆搞建材的,女性目標就簡單了,清一色的失足女,三天換了四個,口味還挺大眾,最后一天酒后勾搭的明顯是大嬸級別的都不介意。 這個事,已經到支隊任職的原五隊隊長陳少陽解釋了,大葫蘆自封蘇杭十八路總嫖把子,有很多失足女遇到霸王嫖的都會找胡哥出頭,有些落魄的、被刑拘出來生活無著的,不少都得到過他的接濟,所以這人氣端得不可小覷,他就不去找,都有人倒貼來啊。 沒治了,就連警察看這號人,也是搖頭無語,他們有自己的行事方式,不是那個世界里人,是無法理解的。 在陳少陽這里,黨愛民又得到了一個線索,火光行動中受傷的另一位混子,劉洋,這個小混子之后也消失了,陳少陽遵照申令辰的要求,在蘇杭找了不止一回,可惜的是,很難再接近那些警惕的混球了。 曾經在倉基橫行一時的團伙,就那么四零五散地消失了,陳少陽能提供到的,僅僅是道聽途說,有開上黑車拉客的、有跟著漁船出海的、還有一大批跟著大葫蘆上工地的,他們不再碰觸治拘和刑拘那根高壓線,警察和他們的接觸,自然就越來越少。 呆了三天,一無所獲,返回濱海時,黨愛民特意去了一趟墓園,那位枉死的二葫蘆的墓地。 青石碑身、條石打底,一座很光鮮的墓,生前顛沛流離的二葫蘆,估計都不會想到死后會在這樣昂貴的公墓里安息,黨愛民盯著干凈整潔的墳塋,摩娑了碑身好久,最終他在眾人的矚目下,向這位枉死的小混子,深深的鞠了三躬。 “他在,肯定在,我在哪里都能看到他的影子?!?/br> 黨愛民如是道,別人愈失望,他似乎越有信心…… …… 又過了三天,眼看著皖省這一行就來一周了。 刑事偵查特訓處,這一天樊賽麗應林其釗之邀重來了,她方下車,林其釗已經迎上來了,奇怪的是只有一個人,握手間林其釗好奇問著:“黨政委呢?” “跟抓嫌疑人一樣,去追那個叫什么蘇榮樂的,昨天一天都沒回來?!狈慃惖?。 “他很執著啊……請?!绷制溽撜堉?,隨口問著:“樊主任,我也沒別的意思,有什么能幫到忙的,您盡管開口,千萬別跟我們客氣,就看在小木的面子上,我們也得全力以赴?!?/br> “其實我都不同意找外人解決,我把東西帶來了……林處,那個什么線人,真的有那么傳奇?”樊賽麗好奇問,一般情況下,這種特殊的邊緣人,都是悲劇的主角,不是被壞人當好人滅了,就是被好人當壞人抓了。 “黨政委怎么說的?”林其釗好奇了。 “都吹上天了,他說402傳銷案的時候,這個線人是憑舊案的細枝末節找到潛逃的主謀的?!狈慃惖?。 “那應該沒假?!绷制溽摰?。 “可那人是個精神病患者,抓那樣的人,對他們沒有挑戰性吧?”樊賽麗如是評價道。 林其釗一笑,評價她道:“說這話,不愧是經偵出身,刑事偵查上,最難對付的不是惡性犯罪嫌疑人,而是那些行蹤飄忽不定、思維獨特的?!?/br> “那我要告訴您的這一位,差不多就能滿足您的好奇心了?!狈慃惖?。 “好啊,不過千萬別嫌我們水平有限啊,我只能提提建議?!绷制溽摰?。 對于這位謙虛有加的年輕處長,樊賽麗莫名地好感很強,進了他的辦公室,樊賽麗把專用的平板遞過來,解碼,一份詳細的案情便赫然在目,這可能是兩人不遠千里來找小木的原因,林其釗不敢忽視,坐下來,靜心地看上了。 案情不復雜,皖省公安端了一個販毒的團伙,窩點不少,收繳冰、麻姑、搖頭藥有三十余公斤,毒資九十余萬,抓獲嫌疑人九人,從此案聯出來的另一條線索是,和該團伙交易一位下家,用六十萬假鈔買走了四公斤毒品,此人身份無法確定,只有毒販提供的一個綽號,叫“拐王”。 “呵呵,有意思,這是販假鈔的,把販毒的坑了?”林其釗掃過之后,第一反應是這樣。 “對,這個拐王極似網上追逃的嫌疑人王壽和,迄今為止已經潛逃六年,上一次的案底還是拐賣婦女兒童,團伙被摧毀之后,他就銷聲匿跡了,再出來的時候,沒想到,都改行了?!狈慃惖?。 “四公斤毒品……這倒不是個小案子?!绷制溽摰乐?,不過疑惑更甚,他問著樊賽麗道:“可這是緝毒上的案子啊,和你們經偵有什么關系?” “緝毒我們不管,關鍵在這兒,您看下一個文件?!狈慃惼鹕?,指示著林其釗打開了另一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