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孟詞在他背后忙搖了搖頭道:“你話不多,就忒喜歡磨練我的意志,比如大冬天的出去晨跑。而且,那不叫話多,而是溫柔體貼?!?/br> 岑昱:“……”他暫時不太想和她說話,恢復了從前的本性。 而孟詞則覺得,這樣話少的岑昱感覺特別熟悉,但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哪里熟悉。 孟詞開始沒話找話和岑昱說,岑昱就淡淡地應兩句,等到吃完早飯后,孟詞就和岑昱說:“你要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qaq” 岑昱默了默,直接把人拉懷里親了一遍,眼眉彎起一個溫潤的笑:“真是磨人的小妖精?!?/br> 孟詞登時愣?。禾炝藝?!這是總裁文里的經典對白有木有!她感覺岑昱整個人都崩壞了,原本的暖男、男神設定已經崩壞了有木有!他絕壁是拿錯劇本了,而且還是大灰狼的劇本。 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又看到了岑昱臉上和煦如春風的模樣:“我太好看,所以你在花癡我?” 孟詞心里的那個小人兒捂住了臉:麻麻,這里有個壞銀!總讓人竇性心動過速,迷死人不償命qaq 她推開岑昱,岑昱眸色一暗,孟詞已快速地站起身,露出八顆牙的標準微笑:“嗯,你想多了?!?/br> 岑昱靜靜地看著她,微笑:“事實你說的短短六個字加兩個標點,是自相矛盾的。嗯,表示肯定;你想多了,表示否定。這有點類似于,我沒吃飯,我吃飯了?!?/br> 孟詞被岑昱的笑晃花了眼,一時惱羞成怒,立馬沖那張嘴啃了上去。 岑昱去上班后,孟詞依然在家里過著苦逼的碼字的日子。因為有大綱,最近又因為愛情的順利滋潤了她原本干涸的心田,導致她文思泉涌靈感井噴,碼字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是以一個上午過去,孟詞便碼了將近兩萬字,三天過去,十萬字的存稿便已經躺在存稿箱里了。 在孟詞和岑昱確定關系后的第一個星期五,岑昱終于結束了他作為建筑設計師的職業生涯。而他要在星期五結束建筑設計師這一職業生涯的消息,在星期四就已經被孟詞得知。 孟詞在吃了辣么多岑昱給她做的飯之后,準備投桃報李,在星期五這天為岑昱做一頓飯,慶祝岑昱“恢復自由”。 有了這個想法,在中午岑昱離開家后,孟詞碼了一個小時的字,看著存稿箱里的十來章存稿,便心滿意足地切換頁面,開始搜索各種菜譜。確定了自己需要購買的東西,她立馬出門,去開岑昱的車。 結果剛到車庫門口,就看到一里外的一棟小別墅旁邊,身穿一身運動裝的高大身影突然沖這邊揮了揮手:“孟詞!” 孟詞抬眼一望,那人便很歡快地跑了過來:“是我呀!是我呀!我是柏嘉言?!?/br> 孟詞心底的那個小人兒臉色灰了一灰:太二了!好想裝作不認識他腫么破? 她略微仰起了頭,一雙漂亮的睡鳳眼微瞇:“我知道呀!我知道呀!” 柏嘉言委屈得像個小動物:“你好壞qaq,居然學我說話?!?/br> 孟詞:“我知道呀,我知道呀?!?/br> 柏嘉言默默地看著她,眉宇間閃過一絲懊惱:“你是鸚鵡嗎?” 孟詞不大明白:“什么?” 柏嘉言眼睛瞇了瞇:“鸚鵡學舌。所以你是鸚鵡?!?/br> 孟詞垂睫想了半秒種:“唔……事實上你這句話犯了邏輯錯誤。鸚鵡學舌并不代表學舌的就一定是鸚鵡?!?/br> “臥槽!妹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艱不拆??!”柏嘉言很夸張地說,見孟詞手里提著包,還拿著車鑰匙,便又隨口問,“你這是要出門嗎?去哪兒?” 孟詞:“第一個問題,我知道什么是人艱不拆,但你的人生一點也不艱難,是可以拆穿一下的。第二個問題,我不認為我有向你報告行蹤的必要,雖然我還是會告訴你我要去菜市場?!?/br> 柏嘉言“哦”了一聲,又看了看岑昱的房子,然后又說:“這是你家?很漂亮。原本我在買房的時候,就把這里所有的住房都考察了一遍,發現只有你家這房子綜合條件最好,但我請中介溝通了好多次,屋主都不同意出售,這真是一件讓人心塞的事情。不過這樣也好,我們以后就是鄰居了,以后往來也方便?!?/br> 孟詞點了點頭:“嗯嗯?!?/br> 柏嘉言想了想,突然拍了一下頭,說:“我就說怎么有什么事兒忘了,上回我們還沒有交換聯系方式呢?!?/br> 說著,他已經把手機調成撥號的頁面,遞給孟詞,等孟詞輸入自己的電話號碼之后,他就摁下了撥號鍵,拿著手機的爪子揚了揚,說:“有時間找我玩兒啊?!?/br> 等柏嘉言走了,孟詞才開車去菜市場。 她剛買好菜,要去停車的地方時,一個人突然飛快地沖了過來,后面劉少飛對他緊追不舍。緊緊只是一瞥,孟詞便看到了那人臉上混合著興奮、慌張、狠戾的表情,顯然是被惹急了。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相應的反應,脖頸處就傳來了冰涼的觸感。顯然的是,那人已經固定住了她的脖子,刀刃正壓在她的大動脈上,只要對方的手一用力,她今天就交待在這兒了。 那人抓著她,一邊后退一邊大叫:“你們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孟詞手上提著的東西應聲“啪”的一聲響落在地上。 劉少飛連忙住了腳,一手拿著槍,另一只手托著:“你不要沖動!放下刀!” 孟詞皺了皺眉,一動也不敢動。身后的人身上傳來濃烈的血腥兒以及淡淡的情/欲的味道,一時竟讓她胃中翻江倒海起來。她的眼珠子四處轉著,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但這周圍,因為突然出現的變故被圍得水泄不通。 所有的人都看著看著,一邊和周圍的人交頭接耳,一邊指指點點,孟詞再度成為了眾人的視線的中心,眾人討論的對象。她清楚地感覺到,周圍環境的色彩快速地變弱,她又回到了當年那任人宰割的境地。 加害者們戲謔地看著她,欺辱著她,旁觀者們指指點點,甚至沒有一個人報警。 絕望、恐懼、悲涼,在這一刻鋪天蓋地地襲來。 這時候的她,連岑昱都不大能想起來。 然而她的耳邊卻傳來身后人焦急的怒吼聲:“別過來!把槍放下!” 她心神一震,如血的殘陽又突然變成了陰天的模樣,那逼仄的巷子口、斑駁的老屋老墻也變成了現代式的樓房。 只是模模糊糊的,讓她的頭有些痛。 劉少飛身后的錢茜也用槍指著那人,義正辭嚴地道:“你跑不掉了!如果你傷害了她,將會多一條罪狀,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周圍人的目光、話語以及指指點點的動作又入了她的眼,模糊的視野又漸漸清晰成那如血殘陽下的破舊巷子口,少年少女們沐在殘陽中的面龐原本應是明亮的,看上去卻像黑暗中潛伏的鬼魅。孟詞渾身發著抖,看著那些少年對著她自瀆,看著他們怎樣將多余的精力噴灑在她身上,看著那些少女們興奮地叫嚷:“快來看!快來看!這就是……” 孟詞閉了閉眼,心底那個小孟詞很認真地勸她:“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是十年前的事情,你看到的,都是你自己的心魔,你的幻覺?!?/br>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