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她絕不會放過他。 心研看到她的樣子,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冷顫,似乎心都跟著輕顫,她跟在小姐身邊這么久,似乎第一次見小姐這般生氣,小姐生氣的樣子真的好嚇人,好嚇人。 這一刻,心研的心中開始為殿下祈禱,她覺的,殿下雖然厲害,但是此刻若是落在小姐的手中,只怕…… 此刻,遠在閣樓的某人也微微的打了一個冷顫。 “小姐,老夫人讓你過去?!敝皇?,恰在此時,老夫人身邊的丫頭便過來傳她過去。 段輕晚眉頭輕蹙,對于老夫人,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感情,她只希望老夫人不要再來惹她,再想著什么陰謀害她,她就睜只眼閉只眼,只當看不到,畢竟,那是父親的母親。 只是,不知道老夫人現在突然來傳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姐,你快點過去吧,老夫人正等著呢?!崩涎绢^見段輕晚不動,眉頭微蹙,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著。 “小姐,要過去嗎?”心研的臉色微沉,望向段輕晚,輕聲問道,老夫人每次喊小姐過去都沒好事,這一次不知又想要做什么? 但是,老夫人來傳,小姐不去,似乎又不行。 “你回去告訴老夫人,我收拾一下就過去?!倍屋p晚實在不愿意見到老夫人,但是她現在住在將軍府,做為將軍的女兒,若是不去,還不知道會惹出什么麻煩到,到時候萬一讓娘親受累就不好。 “有什么好收拾的,老夫人那邊正等著呢?!敝皇悄茄绢^卻是明顯的不耐煩了,極為不滿的掃了段輕晚一眼,那話語也極為的惡劣。 段輕晚的臉色一沉,眸子微抬,冷冷的掃了那丫頭一眼。 “這是你對小姐說話的態度?!”心研的臉上明顯的多了幾分怒意,看到小姐的神色,突然的向前,狠狠的在那丫頭的腰上一擊,若不給這些奴才一點教訓,這些人都要騎到小姐頭上了。 “啊,你,你敢打我?”那丫頭忍不住住的大呼,一時間痛的身子都直不起,望向心研,一臉的憤怒與狠絕。 “打的就是你,以后若再敢對小姐不敬,我見一次打一次?!毙难型?,冷冷一笑,毫不退縮。 “我,我要去告訴老夫人?!蹦茄绢^又痛,又恨,狠狠的瞪著心研,恨不得撕了心研,只可惜心研懂武功,她不會,十個她都不是心研的對手。 “去吧,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剛剛我那一擊,雖然痛到入骨,卻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痕,連大夫都看不出來,所以,你盡管去告訴老夫人,當然,你對小姐不敬的事情,到時候也剛好讓將軍評評這件事情?!毙难凶匀徊慌滤?,老夫人欺負小姐也就算了,連這么一個丫頭也跟著欺負小姐。 “你?”那丫頭臉色速變,一雙眸子中更多了幾分狠絕,但是卻無言以對。 “老夫人可正大廳等著小姐呢,小姐若是去遲,老夫人怪罪下來,可怪不得別人?!蹦茄绢^拿心研沒辦法,便轉向段輕晚,狠聲說道,以為段輕晚是個好欺負的。 不過,她說完,也沒有再停留,便快速的轉身離開了。 “小姐,不知道老夫人又要做什么?”心研望向段輕晚,有些擔心,老夫人不會又想害小姐吧。 “等會過去看看?!倍屋p晚也不急,端起面前的茶,慢慢的品著。 心研見她不急,便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立在一側等著她,如今已近黃昏,不再是先前那般的熾熱,毒辣的太陽已經落下,空氣中的炙熱也消去大半,微風吹來,倒也舒服。 段輕晚喊完了茶,這才起了身,慢悠悠的向著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段輕晚剛進房間,老夫人憤怒的目光便直直的射向她,“怎么,跟我還擺起譜了,我都喊不動你了?!?/br> “不知老夫人喊我來有什么事?”段輕晚實在不愿意搭理她,要不是因為那層關系在,她根本理都不會理她,如今聽著老夫人那憤怒的聲音,實在覺的吵的慌,有事說事,說完了她好走人。 老夫人聽到她的問話,倒是沒有再怒吼,反而極力的壓下了臉上的怒意,停頓了片刻,再次說道,“你拿三十五萬兩黃金出來?!?/br> “……”段輕晚差點失笑出聲,老夫人喊她來,就是要她拿三十五兩的黃金出來? 讓她拿錢,還這態度?而且,老夫人憑什么讓她拿錢出來?而且還是這么一大筆的錢? 老夫人是白日做夢,還沒有睡醒嗎?真是太可笑了。 段輕晚當然知道,老夫人此刻讓她拿錢出來肯定是為了段京羅,她的錢,就算拿去扔河里,都不會給他們。 難怪,此刻房間里,就只有幾個正主,一個丫頭都沒有,老夫人是怕這事被下人知道了。 跟在身后的心研唇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一下,老夫人還真敢開口。 “沒有?!倍屋p晚頭抬都沒有抬一下,只是唇角微動,淡淡地說道,說話間,甚至沒有望向老夫人一眼。 “你沒有,你怎么可能沒有?”老夫人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騰的一下子又竄了起來,“你手里的可遠遠不止這些?!?/br> 段輕晚抬眸,望向老夫人,一雙眸子平淡的不帶任何的情緒,老夫人這話真是好笑,就算她有再多的錢,那也是她的,難道就因為她錢多,就必須分給他們? “你看我干什么,你的錢就是將軍府的錢,我只讓你拿出一部分,還沒讓你全部拿出來,你有什么不滿意的?”老夫人卻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似乎覺的她做的非常的對。 段輕晚的唇角微微扯出一絲冷笑,這個好可笑的強盜理論。 “你快點把錢拿出來,然后快點走,別在這兒礙我的眼?!崩戏蛉艘娝恢辈徽f話,更加的不耐煩,聲音中也明顯的帶了幾分嫌惡,似乎跟她要錢還是對她多大的恩惠似的。 心研氣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這也太欺負人了,跟小姐要錢竟然還這個態度。 段輕晚看都不再看老夫人,直接的轉身,向外走去。 “你站住,你去哪兒?”老夫人見她這么就要走,臉色微變,想了想,以為段輕晚是去拿錢呢,“你是要去拿錢吧,快點拿過來?!?/br> “我沒錢?!倍屋p晚并沒有再轉過身去,只是背對著她,低低的聲音冷到了極點,本就對老夫人沒啥感情,此刻更是反感。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你怎么會沒錢,你不是賣掉了殿下送你的那些玉品,手中不是應該有很多錢嗎?”這一次,段京羅也忍不住了,有些不滿的質問。 聽到他的話,段輕晚停下了腳步,側轉了身,望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段新柔,突然笑了,“是呀,我手里本來是有三十幾萬兩黃金的,我本來聽說大姐差錢,想要送給大姐,但是大姐卻說她不差錢,還說我拿錢羞辱她,堅決不要,所以,我就讓心研把那三十萬兩以將軍府的名義全部送給了城中生活苦難的百姓了?!?/br> 果然,她話一落,段京羅便狠狠的瞪了段新柔一眼,柳惠嫻望向段新柔時也明顯的帶著幾分不滿。 “大姐,這事你是清楚的是,是嗎”段輕晚望著她,唇角微微的上揚,“現在,我錢都已經送出去了,而且還是以將軍府的名義送的,那肯定不可能再要回來了,哎,大姐當時若是要了,我也就不送人了?!?/br> “你,你胡說,你根本就沒有想過給我?!倍涡氯釔佬叱膳?,狠狠的瞪著段輕晚,那眸子都快要噴出火來。 “大姐,你這么說就不對了,我當時可有吩咐心研去把桌上的銀兩全部拿給你?”段輕晚眸子輕閃,眸子深處隱隱的多了幾分笑意,若是她沒有猜錯,段新柔回來后,肯定在老夫人的面前狠狠的告了她一狀。 “你是那么說的,可……”段新柔微怔,對上段輕晚的眸子,下意識的回道。 “可是大姐說不差錢,說我別有幾個臭錢羞辱你,既然大姐都如此說了,我只能讓心研送給百姓了,免的大姐覺的我羞辱了你?!倍屋p晚只讓她的話說了一半,便故意打斷了。 “你…我?”段新柔的臉色一時間變的有些難看,當著段輕晚的面,一時間又無法反駁。 “你想害死我嗎?”段京羅的臉色瞬間的陰沉下來,“在云府的時候,就是你選錯了東西,結果卻讓我打了欠條,如今讓你去段輕晚要錢,你不要就算了,還故意那么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沒有,你不要聽她的?!倍涡氯狍@住,連連解釋,她很清楚,在老夫人的心中,京羅是最重要的,她再怎么樣都比不上段京羅,段京羅這么說,老夫人肯定也會怪她的。 “行了,別再說了,看看你辦的什么事?!惫?,老夫人的臉色也瞬間的沉了下來,望向她時,明顯的帶著幾分惱意。 段輕晚的唇角卻是輕扯出一絲冷笑,看來,段京羅已經把在云府賭玉石的事情都告訴老夫人了,老夫人不但不管教他,反而還包庇到這種地步,竟然還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難怪段京羅這么不成器,都是被老夫人慣壞的。 “段輕晚,當初殿下可是把愛念玉行所有的玉器都送給了你,你賣了肯定不止三十萬兩,只怕有幾個三十萬兩,你拿出來,幫幫羅兒?!边@一次,老夫人的語氣明顯的好了一些,不再是那般強硬,隱隱還多了幾分商量的語氣。 “沒有了,只有那么多,都送人了?!倍屋p晚微微張手,愛莫能助。 “怎么可能,你不是只送了三十幾萬,肯定還有剩余的,殿下送了你那么多的玉品,絕對不止只賣了這么點錢?!倍尉┝_顯然不相信她的話,“你說那么多廢話干嘛,都拿出來?!?/br> “就只有這么多?!倍屋p晚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是跟老夫人一樣的德行。 “……”段京羅氣結,心中懊惱,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那玉品是段輕晚賣的,誰都不知道她到底賣了多少錢。 “殿下不是又把玉品送給你了嗎?你可以再拿去賣,賣了錢再給……”段新柔眸子閃了閃,突然開口說道。 “不如你去跟殿下說?!倍屋p晚唇角微微的勾起,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這個女人還真敢說,再拿去賣,她都沒敢想。 不過,現在百里軒已經知道了她就是愛念玉行的老板,她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那些玉品擺去玉行了。 “有何事要跟本王說?!鼻≡诖藭r,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一時間,段新柔嚇的臉色慘白,全身僵滯,唇角緊抿,一個字都不敢說。 段輕晚此刻本來就是側轉著身子,幾乎是面對著大門的,看到隨即走進來的男人,眸子微微的瞇了瞇,眸子深處明顯的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只是,此刻與殿下一起進來的,還有段將軍,所以段輕晚又快速的將眸子中的情緒隱了下去。 “這是在做什么?”段將軍進了房間,看著眼前的情形,臉色微沉。 “南兒,你來的正好,羅兒在外面做生意,賠了點錢,給別人打了欠條,三天內要還錢,如今府中拿不出那么多錢,我便想著讓晚兒……”老夫人看到段將軍人都來了,知道這事也瞞不住了,不過老夫人沒有說段京羅是賭石賭輸了,而是說他做生意賠了錢。 “母親,晚兒手中能有多少錢?”段正南的臉色更加的陰沉,話雖說的還算溫和,偏袒段輕晚的意思卻是十分的明顯,畢竟他也知道了段輕晚賣了殿下的玉品的事情。 “她有,而且有不少?!崩戏蛉诵闹袣鈵?,自然不想就這么放棄了,“現在羅兒有危險,人家說了,三天不還錢,就要斷他手腳,難道你要看著他斷手斷腳嗎?” “你有錢嗎?你的錢不是本王都收了嗎?怎么還藏了私房錢?!边€不等段正南開口,百里軒突然望向段輕晚,緩緩開口,那話語中的意思,直接的讓房間里所有的人呆住。 段輕晚的錢都被殿下收了? 那段輕晚的手中就沒有錢了。 段輕晚的唇角卻是狠狠的一抽,他這話說的,聽起來怎么那么別扭呢,什么叫做她還藏了私房錢?! 不過,他此刻開口,倒是省了她很多麻煩。 “……”老夫人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卻仍舊狠狠的瞪了段輕晚一眼,這個死丫頭,本來有三十幾萬的,但是她卻送給那些窮人了,真是該死。 “晚兒,你先回去吧?!倍螌④娛锹斆魅?,自然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轉向段輕晚,聲音略略柔和了些許。 “好?!倍屋p晚實在不想在待在這兒,聽到他的話,自然樂意,邁步便要走出去,只是剛欲邁出的腳步卻又停了下來,眸子微轉,望向百里軒,輕聲笑道,“殿下不走嗎?” “恩?”對于她這般的熱情,百里軒還是意外,望著她的眸子中隱隱閃過一絲異樣,她不是為了避著他躲在夢嵐閣中不出來嗎? 現在怎么會主動的喊他一起走? 一定有問題? 百里軒對上她眸子中的笑意,心中突然有著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我有件事情想要跟殿下說?!倍屋p晚望著他,笑的如沐春風,十分的溫暖。 但是,百里軒卻偏偏感覺到一股直竄心底的冷意,有事跟他說? 難道她已經猜到是他了? 可是,這似乎不太可能,他的易容前后變化那么大,按理說,她是不可能會懷疑到他的身上的。 “本王還有點事?!卑倮镘庪m然覺的那有些不太可能,但是還是有些擔心,所以本能的拒絕了段輕晚的邀請,這個女人此刻太熱情,熱情的讓他害怕。 “哦,那算了,不說了,真是可惜了…”段輕晚的唇角微瞥,神情間明顯的多了幾分惋惜,還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后便邁步向外走去。 “何事可惜了?!卑倮镘幭騺砝涞?,并沒有什么好奇心,但是此刻聽她這么說,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只是,段輕晚并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向外走去。 百里軒愣了愣,暗暗呼了一口氣,然后腳步輕邁,還是跟了上去。 段新柔看的眼睛直冒火,憑什么,憑什么殿下要聽段輕晚的?憑什么? 老夫人的臉上也明顯的帶著幾分不滿,她自然知道殿下向段正南提親要娶段輕晚的事情,她也知道段正南沒有答應,本來還暗暗慶幸,卻沒有想到,段輕晚竟然這么勾引殿下,而殿下對那個死丫頭似乎十分的在意。 南兒的意思是只要段輕晚同意了,他就會答應殿下,看眼前的情形,這件事情是不是很快就會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