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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青葉抄在線閱讀 - 第16節

第16節

    “胡必贏?”青葉起初還未聽懂,但覺得臉上都是水氣,一摸,不知何時已淌了滿臉的眼淚,她也顧不上擦,兩手扳著朱琴官的臉,語無倫次地問道:“你同我好好說!誰是胡必贏!哪個胡必贏!他為何要殺我四海哥!”

    朱琴官咬牙切齒道:“是二大王浪里滾!他昨夜鼓動原先的一群手下,半夜里沖到漠沙府中,漠沙毫無防備,滿門上下都被他殺光!僅留下珠仙一個活口……”

    青葉心內劇痛,問:“是不是他將我珠仙jiejie搶走了?你是怎么知曉的?官府的人說的么!”

    朱琴官抹了一把眼淚鼻涕,點點頭,又搖搖頭,哭道:“他搶了珠仙,帶著那群人逃跑之前,又沖到浴肆去,試圖搶我浴肆里的姑娘,幸而有官兵追來,他未能得手,僅砍傷了兩個人,便帶著珠仙跑了,是以我才知道漠沙出了事,漠沙若是不死,珠仙怎會落到他手中……你沒瞧見,他兇狠得不得了,要不是我躲起來,只怕已被他擄走,嗚嗚嗚……”

    “珠仙姐,珠仙姐……”青葉按著心口,也跌坐在地,與朱琴官二人一聲長一聲短地對著哭。良久,青葉抬袖抹了把眼淚,喃喃道,“四海哥為什么會是這個下場?他們不是都談妥了么?他不是做了順民了么?浪里滾又為何要殺四海哥?”

    朱琴官一聽“四?!边@兩個字,又是一通痛哭,道:“那天殺的胡必贏,殺了漠沙后,還放了一把火……”

    “不對,他明明說要跟四海哥一條心走到底的,他好好的為何會去殺四海哥?他又有什么本事去殺四海哥……”青葉周身發涼,喃喃念叨,又自問自答,“是了,四海哥定然是中了人家的圈套,才會慘死在浪里滾的手中……我早就跟他說了,我明明跟他說了的,他與珠仙都不信我,都是我害了他們……”

    朱琴官依舊咒罵個不?。骸岸际悄莻€天煞孤星!都是那個不得好死的!都是那個天殺的!殺千刀的胡必贏——”

    青葉哭得頭暈眼花,心里越想越怕,曉得不可在此處招眼,如今沒了四海哥,只怕自己的小命也難保。她起初猜測昨夜意欲翻墻之人是結月潤派來的倭人,而今仔細思索,那一陣馬蹄聲過后,即刻有人來翻墻,翻墻之人必是浪里滾的手下無疑。

    青葉心里一陣陣的后怕,勉強爬起來,想要去后山娘親的墳前坐上一坐,想一想事情。轉眼見朱琴官哭得可憐,伸手硬是把她也給拉了起來,朱琴官連站也站不直了,往她身上一歪,口中可憐兮兮道:“求你將我送回去罷。我路也走不動啦?!?/br>
    青葉只得一手垮著包袱,一手攙著朱琴官,二人相互依偎著從黃府走到鎮東浴肆,今日街上一個閑人也沒有,四處寂靜得可怕,連野貓野狗也沒有一只。

    浴肆內被打砸的破爛不堪,青葉不忍多聽不忍多看,將朱琴官放下后轉身便走,耳邊聽得朱琴官發號施令,命人趕緊打掃收拾,再叫人去請木工泥瓦匠,道務必要盡早修好,以免耽誤浴肆開門做生意。

    她一邊傷心欲絕,哭哭啼啼,卻還能夠發號施令,想著不能耽誤賺銀子,青葉心內對她更是折服了幾分。

    出了浴肆的門就是七里塘人家了。青葉站在自家飯館門口,想起家中后院還有兩只雞,又想著地契還收在家中,如今這七里塘鎮是呆不下去了,將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得來,要將地契交給甘仔才好。

    她腫著眼泡,哭得暈暈乎乎,還想到先左右看看,確信沒有可疑之人后,才掀起門口那塊石頭,取出大門鑰匙,開了門進去。兩只雞好好的,碗里粟米還有許多,只是院子被兩只雞糟蹋得不像樣子。

    她將兩只雞放出大門去溜達,再反手將大門帶上,徑直進了臥房,從床里邊的墻洞中摸出一只黑漆木盒,打開來看,地契好好的收在里頭。她心內一松,便覺出身子疲累得已不像話,一大早便哭得頭昏腦漲,加之昨夜也沒有睡好,想著悄悄地躺上一躺,待養足了精神,再去后山娘親的墳前想事情。她懷抱著木盒,往自家的床上一倒,眼睛一閉,睡熟了過去。

    青葉又做了個長長的夢,這回不是她去追那個人,而換做了那個人來追她,那人的身后還跟著幾只面目模糊的鬼魅。她四處躲閃逃跑,然而他總是陰魂不散地緊緊地跟著她,她嚇得尖叫,喉嚨里卻發不出聲音,直把她急得要哭。

    等她哽咽著從夢中哭醒過來時,天色已然上了黑影,她的床頭則坐著一個人,因屋內昏暗,看不清那人面目如何。見她醒來,那人先遞過一方帕子給她,方問道:“終于睡醒了?”

    青葉懵了片刻,趕緊摸摸身上,衣裳好好的穿著,身上還蓋了被褥,想來是他幫她蓋上去的,只是懷中的木盒不見了蹤影。而他手中把玩的,不是她的木盒是什么?

    他看她摸摸衣裳頭發,一副受驚不小、生怕被人占了便宜的樣子,哂道:“怕我強了你?放心,我若想強你,哪里還用等到現在?”言罷,將手中木盒遞還給她,“這是打算跑路了么?”

    青葉不語,將木盒抱在懷中,抬手將他的帕子一把扔到地上去。他又是一聲笑,自顧自地抬手為她擦去臉上淚痕,柔聲道:“你睡夢中又哭了,不知道么?!?/br>
    青葉咬牙問:“你來做什么?”

    他道:“來看看你?!?/br>
    ☆、第39章 褚青葉(三十七)

    青葉輕聲問:“想來你當初救我,三番兩次接近我,只不過是為了讓我‘碰巧’聽到你書房的那一段話,再‘碰巧’看見你那一封書信罷?!?/br>
    他看她一眼,沒有說什么。

    她又問道:“你從何時起知道我與四海哥兩口子是多年的故交的?是神仙浴肆里,嗅了……嗅了我身上的味道便曉得了么?”

    他道:“在那之前就已曉得了。鄭四海幼年時起便聰穎異常,只是家中一貧如洗,讀不起書,后來有個姓褚的老夫子憐惜他,教他讀書多年而從未收過他束修,因此他自小便與褚老夫子親厚……這些事,并不難打聽;而在神仙浴肆的那一回,知道你沐浴所用的是宮造之物后,我便確信你與他們關系匪淺,與其交情之深也已超出我的想象。畢竟,我從京中帶來的那些禮物僅送給了鄭四海之妻一人而已?!?/br>
    青葉心中悔恨痛疼,卻又語帶不甘問道:“你就算準了我會去說你想讓我說的那些話么?我若是不說呢?那你又該如何?”

    他看著她,依舊答得云淡風輕:“可你不是說了么?”

    青葉自言自語道:“若不是我多嘴,若不是我多嘴……或許四海哥還不至于死得這么早……只是我卻想不通,我四海哥都已經歸順朝廷了,他的手下也都被你收編了,他也是一心要效忠朝廷,光宗耀祖,可你為何還要殺他?我珠仙姐又何辜?”

    他道:“他已被朝廷視作東南禍本,是朝廷容他不下……因此,他降與不降,無論你去不去說那一番話,他都是死路一條。我不殺他,朝廷將來必定也還會將他除掉……區別僅在于早晚而已?!?/br>
    她蓄滿兩眼的淚水,顫著嗓子問:“你帶兵打仗多年,不會不知道‘殺降不祥’這句話罷?”

    他終于有些惱了,冷笑道:“你別忘了,殺他的,乃是他救下并一手提拔上來的浪里滾。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任人唯親,卻又沒有識人的眼光?!鳖D了頓,又道,“而我,從始至終,并未出動一兵一卒,我不過是……不過你放心,我已派了人馬前去追殺浪里滾為你四海哥報仇雪恨了?!?/br>
    青葉道:“是了,你不曾出動兵馬便立下這天大的功勞,你如今已達到目的了,難道還非要再來看看我是如何自責,如何悲慘的么?”

    他緩緩道:“他的八千手下并炮船戰船、他這些年積下的銀兩財寶歸朝廷,這天大的功勞則歸我。只是,還有一名極為要緊的從犯兼人證……”

    青葉的心頭猛地一跳,再抬頭看細細他。她醒了許久,眼睛漸漸地習慣了屋內的昏暗,此時便能瞧見他的面目了,但見他摸了摸下巴,極其無恥地一笑:“……這名人證兼從犯,須得帶回京城,慢慢地拷問,細細地審理……”

    青葉炸毛,往他身上撲打,口中哭喊道:“你憑什么!你憑什么!”

    他捉住她的兩只手腕子,湊到她面前笑嘻嘻地問:“暗中勾結海盜,私通敵國……這兩項罪名夠不夠我帶你走?藤原青葉?”青葉放聲哭嚎,哭聲震天,趁他一個不備,伸頭過去一口咬到他手背上,他吃痛,忙松開抓她手腕子的手,喝道,“你是狗托生的么!”

    青葉正要發恨將他的手背上的rou咬下來,轉眼間腮幫子卻被他捏住,下頜頓時酸疼不已,再也用不上力,不得已,只得松了口。他的手背已然紅腫起來,上頭印著兩排滲出血絲的牙印子。

    他恨恨地看著她,帶著怒氣喝道:“你可知道鄭四海用什么說服原本打定了主意要與倭寇同流合污的浪里滾也歸順朝廷?你可知道浪里滾既然歸順了朝廷,為何最終又與鄭四海反目成仇?嗯?”

    她腦子里有個念頭一閃而過,然而頭昏腦漲,不及多想,只管哭個不住。他冷笑道:“鄭四海能說服浪里滾,自然離不了功名利祿,外加上一個你?!币娗嗳~震驚,止了哭,又道,“而浪里滾與鄭四海反目成仇,自然是因為功名利祿到不了手,而你,也沒了指望,激憤之下,于是帶人殺了他的大王,搶了他大王的老婆。不過,我倒沒想到,他竟然還有膽子去找你!”

    青葉喃喃道:“我不信,我才不信!四海哥他們從小與我一起長大,從小到大不曉得幫了我多少忙,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我在這七里塘鎮如何立足?只怕早被人家欺負死了……”嘴里念叨辯駁著,猛然想起在仙人島上時他說的那一番古怪的話來,心里一時迷茫不已,后背不禁發涼,身上卻又冒了許多的汗出來。

    懷玉冷笑,用那只好手的手指頭去戳她的額頭,如同訓斥三歲小孩兒一般地教訓她道:“你的那個好四海哥本已答應二大王浪里滾,道是無論如何都會促成你與他的親事,而后來我不過是暗示他一下……他便迫不及待地要往高處走,意欲將你送與我,而他先前對浪里滾的承諾自然也成了空話一句。他一介書生,最終混成了稱霸一方的海盜首領,靠的可不是重諾責守信用。但成也蕭何敗蕭何,他最終還是死在了這上頭……”

    青葉干脆捂住耳朵不聽他的話。他便又拉開她的手,道:“我不日即將啟程返京……”挑眉,揚起嘴角輕笑兩聲,聲音說不出是溫柔還是曖昧,“作為從犯與人證,藤原青葉,你自然也是要跟我走的,不管你愿不愿意?!?/br>
    青葉咬牙道:“好好好,你等著??!我這便同你一起上路?!毖粤T,翻身下床,光腳沖出去,轉眼之間,又一陣風似的刮了回來,手里已多了兩把亮閃閃的菜刀,她一路揮舞著兩把菜刀沖回來,發癲發狂道,“你還我四海哥!你還我珠仙姐!侯懷玉!你納命來——”

    她氣勢猛,怒火旺,手法熟,若是平常,將人削成rou片或剁成rou醬全看心情,奈何這一整日水米未進,又急火攻心,跑得快了些,眼前便冒出一團團的金星兒來。

    一朵兩朵三四朵,五朵六朵七八朵。

    她兩眼一抹黑地沖到懷玉跟前,再一個倒插蔥栽倒在床上時,懷玉依舊端坐于她床上,身形未動,而她的兩把菜刀不知何時已落到了他的手中。

    青葉猶不死心,哭喊著叫罵著,從床上爬起來,往他身上撲打。懷玉不耐煩,扔掉菜刀,一把捉住她的兩只手腕,覆身壓制住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披頭散發的她,低低喝道:“混賬婆娘,你可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嗯?”

    青葉本是勇不可當,只是被他壓在身下,掙不過他,也動彈不得,氣得哭個不住,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懷玉哭笑不得,又有些嫌棄她的哭相,便稍稍松開她,身子往后讓了讓。她不住口叫罵道:“侯懷玉,你既已殺了我四海哥,從此便是我的仇人!想要我跟你走,門都沒有!”

    懷玉冷笑:“你四海哥的命是命,為他所殺之人的命也是命。他早些年年殺過的人何止千百?他這幾年殺的人是少些了,但在早幾年,他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被他殺的那些人,又找誰哭訴去?”見她不語,他又道,“在其位謀其事,我身為皇子,此番奉命來剿賊御寇,這個結果,于這一帶的百姓,于朝廷,于我而言已經是最好不過的了?!?/br>
    青葉發狠叫喊:“于我卻不是!我沒了四海哥,沒了珠仙姐!”

    懷玉皺著眉頭看她,見她口吸涼氣,便放開她的兩只手,她趕緊又去搶了一把菜刀攥住,把刀鋒對著自己的脖頸,說道:“若是你再敢逼我走,我便自盡在你面前!”

    他看她兩眼,又伸手指頭戳她的額頭,嘆道:“那鄭四海早年是什么樣子我不知道,但他如今的所作所為分明不是好人。不過是你年少時失了雙親,才養成了這樣的性子,旁人對你好上一分,你便要掏心掏肺地去對人……你從今往后還是改改罷,否則,總有一日要吃虧在這上頭?!?/br>
    這卻不像是對人犯說的話。

    青葉本已打定了主意不再與他說話,聽了他的這一番話后如遭雷擊,后背發涼,身子便又簌簌地發起抖來,啞著嗓子冷笑道:“才不是!才不是!我才不缺人疼!也不缺人愛!你滾!你滾!”

    懷玉看著她,目光莫測又帶了些許的憐憫,半響方才說道:“也罷,這幾日你且安心在家里住著罷?!?/br>
    東升這一陣子時運不濟,先是沒捉住倭人結月潤,沒幾日又叫青葉從眼皮子底下耍jian給溜走了,他心里羞愧得不行,因此這一回,懷玉叫他帶人看著人證褚青葉時,他便盡心盡力地看著,事無巨細都一一上報。因懷玉未叫他出手出言干涉人證,只叫他將人證行蹤上報即可,他便帶著人遠遠地跟著她,這一跟,就跟到了百余里外的上虞縣。

    ☆、第40章 褚青葉(三十八)

    七月廿八。褚掌柜的一大早起來,將自家的兩只母雞捉住,送給了西鄰浴肆老板娘朱琴官,這才鎖上門,將鑰匙藏在門口一塊石頭下。之后拎著個包袱去鎮西盧秀才家的米糕鋪子買了黃米糕,糕買完,說是要出一趟遠門,糕須得包結實些。盧秀才的老娘從柜臺內摸出一塊破舊花布來給她包,她嫌臟,不要。盧老娘一咬牙,將頭上包著的頭巾也解下來給她,她還是搖頭不要。盧秀才便將自家沒用過幾回的汗巾子拿出來,給她包了米糕,她這才滿意,臨走前又狠看了盧秀才兩眼,轉身去了車甘仔家。

    到了甘仔家,她從包袱里摸出一個黑漆木盒交給甘仔,似是交代了甘仔許多話,并與他抱頭痛哭了一場,后又去搭了鎮上董家車馬行的馬車,兩三個時辰后,馬車停在了百余里外的上虞縣。

    褚掌柜的拎著包袱下了車,往四下里謹慎地看了看,似乎是在查看有無可疑之人,左看右看,沒看見跟蹤她的可疑之人后,這才放心地在上虞縣城內閑逛了好大一會兒,午飯是一塊黃米糕,兩粒冰糖葫蘆。她路上見著飯館酒樓便要進去問人家招不招人,問了數家,天已上了黑影,也沒有找到一份工做,最后只得怏怏地去一家名為天下一家的便宜客棧投宿打尖。晚飯沒出來吃,也沒舍得叫客棧的飯菜,估摸著還是吃了包袱里的黃米糕。

    七月廿九。褚掌柜一大早便起來會賬,與伙計抱怨了一通地字三號房夜里老鼠蟑螂蚊子太多,床鋪也不干凈,睡得她身上發癢,浴桶她更是不敢用。聽她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想要伙計給她房錢算便宜些,然而伙計只管笑瞇瞇地盯著她的錢袋子看,根本也不搭她的茬,她滿臉不高興地數了三十文錢付給伙計,隨后便又拎著包袱出去找事做。早飯則是客棧門口的小攤上的火燒一只,豆腐腦半碗。

    將近午時,終于在一家名為春風樓的酒樓里找到事做,她的新差事是洗菜打雜的小工。工錢不多,僅有幾錢銀子,但好在包吃包住,伙食想必也不賴,因為里面從大廚到洗碗的小工,個個肥胖,鮮少有瘦弱之人。原任褚掌柜、現任褚小工在這一群人里頭,看著就像一根沒泡發好的豆芽菜。

    還有一件事情,東升猶豫了一下,還是跟懷玉說了,就是褚掌柜的改了名換了姓。他進來稟報懷玉之前,在門口先遇著了夏西南,與夏西南隨意說了幾句閑話,因夏西南問起他這兩日的行蹤,他便將他將這一日的事同夏西南說了。夏西南聽后,失笑道:“這個褚姑娘真是不得了。等下進去說話得小心點?!焙竺嬉痪湓拝s是對他說的。他覺得夏西南的話有些奇怪,但夏西南也沒有同他細說,只向他擠了擠眼,嘻嘻笑著走了。

    他如今終于知道夏西南為何要這般同他說了。但見二殿下懷玉咬了咬牙,攥了攥拳頭,手中一只三寸狼毫“啪”地一聲攔腰而斷,半響,方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這、混、賬!”

    東升不解。人在江湖,各有身不由己之處,褚掌柜的她因為靠山鄭四海被害而成了驚弓之鳥,如今遠走天涯,改個名換個姓,再尋常不過,新名字也無甚稀奇處。她不就是改姓盧了么,名字不就是改成“慕青”二字了么,合起來不就是盧慕青三個字么,有甚稀奇處?

    七月三十。小工盧慕青在春風樓上工的第二日便被切菜配菜的王大眼給調戲了。

    王大眼調戲人的本事實在不咋地,但勝在直接又直率,他同小工盧慕青擠眉弄眼道:“小妞兒,跟那么多人擠著住可還習慣?我是獨住,屋子老大,嘿嘿,不若你晚間跟哥哥我回去罷。嘿嘿。歐陽大廚是我表哥,你跟我回去,明日我便跟他說,給你分個輕松些的差事做?!?/br>
    小工盧慕青看他兩眼,并沒有說話,只是躲開了些。

    午市與晚市之間,有一個時辰的空閑時間,后廚諸人便趁機休憩,亦可出門閑逛,只消在晚市前返回即可。午休時辰一到,王大眼找了個包間去睡了。小工盧慕青在后廚將晚市要用的菜七七八八地給切了剁了,這些本該是配菜的王大眼要做的事,起初還有人笑她傻,見她切出來的菜后,這些笑她的人便都吃了驚。恰好春風樓的掌柜的進后廚來倒茶水,便也站在一旁默默看了一會兒。等她切完剁完,掌柜的便道:“明日起便由你來配菜罷,工錢同王大眼一樣,每月一兩二錢,可成?”

    小工盧慕青將菜刀往砧板上一剁,說:“成!”

    王大眼一覺睡醒,變成了洗菜打雜的小工。他拉不下面子,不干。但不干也就沒別的事給他做了,他跟掌柜的吵了一場,只能卷了鋪蓋走人。屋漏偏逢連夜雨,王大眼他哭著從春風樓里跑出來時,又不知怎么竟一腳踏空,摔了重重一跤,淌了兩道長長的鼻血。

    八月初三,盧慕青在春風樓做了這幾日的配菜工,倒也算得上順風順水,只是歐陽大廚時不時地要呵斥她幾句,她手快刀快,人也勤快,刀工上也挑不出毛病來,歐陽大廚還是看她不順眼。這一日,她實在受不了歐陽大廚的雞蛋里挑骨頭,便頂了兩句嘴。歐陽大廚一氣之下,將她切好配好的菜統統掃落在地,這且不算,還拿菜勺舀了一勺水,澆了她一頭一臉。后廚許多人都為她抱屈,然而卻無人敢出聲。

    懷玉聽東升說這段話時正在提筆寫一封書信,聽到這里時,筆鋒頓了頓,問道:“后來呢?”

    東升道:“后來,后廚的人將二人拉開,掌柜的也過來勸說了一回,總算是如常開了工,不過……”

    “不過什么?”

    “晚市時來了一桌闊綽客人,好菜點了一桌子,吃到一半時,說其中一道松鼠鱖魚里的松仁不新鮮,大約是陳年貨,這伙人便叫掌柜的過來,掌柜的說不清,又叫那大廚出來說話。大廚出來,兩句話尚未說完,便被那桌客人摁倒狠揍了一頓——”

    懷玉擱下筆,嗯了一聲,對東升的話不置褒貶。

    東升看了看懷玉的臉色,低聲道:“那桌客人看著斯文,揍起人來卻甚是兇狠……總之那個歐陽大廚是豎著出來,橫著出去,從酒樓里被徑直抬到醫館,兩顆牙過了好久才在桌腿下被找著……”

    懷玉方才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下去罷?!?/br>
    東升出了懷玉書房,徑直去找夏西南報賬支銀子,夏西南咂舌道:“你這一陣子用的也未免太快了些吧?不過幾日工夫,二百兩銀子都被你給敗光了?!?/br>
    東升摸了摸拳頭關節處的淤腫,嘆氣道:“沒有法子,今兒賠了人家三十兩醫藥銀子?!?/br>
    八月初四,連跳好幾級,已升任了大廚、工錢也漲到了每月三兩銀子的盧慕青盧大廚午間吃飯時多吃了半碗飯,因為俊俏伶俐的跑堂小二說了幾個笑話給她聽。

    這小二長著白生生的一張面孔,年方一十八歲,家貧,父喪,母病弱,工錢每月八錢銀子,嘴甜,愛說笑話。

    ☆、第41章 褚青葉(三十九)

    小二這一日說的笑話是,從前某人娶了一個財主的女兒,一年后,生了個小娃娃。娘家接到接到訊兒后,便派小舅子送去了雞蛋、小米等物。這個小舅子年紀尚小,不太懂事,這回被派了差事,卻不知道送去這些東西是派什么用場的。話說他到了jiejie姐夫家,見jiejie在床上抱著個咪咪小的小娃娃,不由得大驚失色,立即叫嚷道:“你怎么還敢生娃娃?前年為了生孩子,咱爹爹沒打死你呀?怎么不到兩年,你又忘了疼啦?”

    盧大廚一改平日冰冷冷的模樣,竟然捂著嘴吃吃笑了兩聲。小二得意,便又說了一個。這回說的是,從前某人翻了偷竊罪,被官府鎖上枷銷示眾,有人問他:“犯了什么大罪?”

    他長嘆道:“昨日我無意間看到街上有條草繩,心想著拾回去興許還有用處,便隨手撿了起來……”

    問者道:“拾了一條草繩也判這么重的罪?”

    只聽犯人道:“哪知道草繩那端,還綁著一條牛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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