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書迷正在閱讀:兵器大師、明珠暗投、腹黑男神:鐘愛小甜心、強勢掠奪:總裁,情難自禁、封疆女臣、掌合乾坤、女配歸來、陽炎之翼、重生穿越的五好家庭、紅樓之林母穿賈母
不行,要真是放任不管,那他以后還怎么跟謝十五娘相見,該怎么面對她?要是那糧店不是他送給她的,要是那些米不是他收上來的米送去給她賣的,那他可以不管,良心上也過得去。但是,偏偏不是,謝十五娘要有事,他覺得自己一輩子良心上都過不去! 抿緊唇,他心里有了決斷。他要去謝府門口對那些荊州兵說,是他蕭弘送米給謝十五娘賣的,要說那些米有毒,也不關謝十五娘的事情,他們找的罪魁禍首是他。他認為,自己先兜攬下來再說,讓那些人不要再去針對謝十五娘那么一個女郎。接下來,不但蕭家人,就是謝家人也會插手此事。勢必會去查這一批毒大米,他敢肯定自己店鋪里那些米絕對沒有問題。忽然,他想到一點兒,就是自己店鋪里面也賣了米給城外的那些荊州兵,并且這些米和送去給謝妙容賣的米都是從一個地方收上來的,米袋上也有他蕭弘的糧鋪的倉庫的標記。要是自己賣給荊州兵的米他們吃了沒事,那么為何同樣的一批米,他們從謝妙容的店鋪里買去吃了就會有事情呢?這不是更加說明謝妙容是被誣陷的嗎? 抓住了這一點兒,蕭弘突然興奮起來,對,就憑這一點兒,他一定可以幫謝妙容澄清,一定可以幫謝妙容擺脫這一次的麻煩。如今有了這個憑據,他認為自己去那些荊州兵面前替謝妙容澄清簡直是成竹在胸了。 于是,他即刻把自己想到的說給了其兄蕭倫聽,最后問他:“阿兄,你說我這憑據難不成不能替謝十五娘澄清嗎?” 蕭倫沉吟:“這……似乎可以……” “那還猶豫什么,我這就去謝府門口,讓那些意欲誣陷謝十五娘的荊州兵吃癟?!笔捄胍贿呅χf話,一邊挽起袖子往外走。 “等一等!”蕭倫三兩步上前去拉住蕭弘。 蕭弘以為他大哥要阻止他,立即想用力甩開他拉住自己的手:“阿兄,你別攔我,我這法子一定可以幫謝十五娘,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去最合適?!?/br> 蕭倫抓住他的手不放,忽然笑起來,說:“別忘了,謝十五娘也是我的朋友,我瞧得上的真心欽佩的女郎不多,謝十五娘是一個?!?/br> “那還有別的呢,又有誰?”蕭弘開玩笑道。 蕭倫勾唇:“當然是你阿嫂,她算一個。別的嘛,還真沒有。那我想要問一問你,你瞧得上的真心欽佩的女郎又有誰?有幾個呢?” “……”蕭弘認真仔細地去想,忽然發現,貌似他還不如其大哥,他心中只有一個女郎是瞧得上的,而且還是真心欽佩的,就是謝家十五娘。 蕭倫看其兄弟半天不開口,不禁失笑,道:“讓我猜一猜,有幾個我不知道,大概我能想到應該有謝家十五娘罷?” 一面說一面去仔細觀察蕭弘臉上的神色。 蕭弘打個哈哈,轉移開話題,說:“阿兄,既然你要跟我一起去,我們就快些去,我怕我們去晚了,那些糊涂而沖動的軍漢們鬧起來,沖擊謝府就麻煩了?!?/br> 蕭倫見到蕭弘不自然的表情,突然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原來阿弟心中藏人了啊,好,好,好,哈哈哈哈!” 他也不說明,覺得說清了就沒意思了,既然是為了阿弟心中藏的人去一趟謝府門口,跟那些軍漢對持,他也覺得值得。 蕭弘被其兄這么一笑,立時有些不好意思,他趕忙甩開蕭倫拉住他的手,恢復正經冰山臉,道:“阿兄,別鬧了,辦正事要緊?!?/br> 說完,大踏步往外走。 蕭倫在后面喊他:“等一等!” 蕭弘回頭問他:“又有什么事?” “等我留書一封,我讓婢女在我們出去半個時辰后去交給阿父,這事情總得讓阿父曉得……” “好吧,我等你?!?/br> 蕭倫就去寫了封信,信里把兩兄弟去謝府門口跟那些荊州兵交涉的前因后果都寫上了,最后叫了書房里伺候筆墨的婢女如此如此吩咐一番,那婢女答應了半個時辰后送去其父那里,他這才去拿了兩柄短劍出來,一把給了蕭弘,一把插到自己短靴里。 兩人出來,翻身上馬,帶上幾個護衛,直奔謝府大門外。 蕭倫和蕭弘到謝府所在的緇衣巷時,根本無法騎馬進到巷子里,主要是人太多了,把緇衣巷堵得滿滿當當的。 兩兄弟只好翻身下馬,將馬兒的韁繩交到兩個護衛手中,讓他們在巷口等著。他們則是帶著剩下的幾個人排開面前的那些人,往謝家府門口擠。 到了謝府門口時,他們看見了府門前擺放著的尸首,也看到了一些身穿鎧甲的軍校盤腿坐在地上,在謝府門口則是坐著閑閑吃茶的謝尚書??此臉幼宇H為鎮定,那些來鬧事的荊州兵只是小聲說話,并不敢大聲吵鬧??傊?,謝府門前的氣氛有點兒詭異。 蕭倫見狀就一拉蕭弘,在他耳邊低聲道:“看樣子謝尚書鎮住了那些鬧事的荊州兵,說不定人家謝尚書胸藏百萬雄兵,謝十五娘的事情在他那里就不算什么事,或者謝家自有解決之法,用不著你出面澄清了?!?/br> 蕭弘擰眉,觀察了謝莊一會兒,卻搖頭,對其兄壓低聲說:“我看未必,要是謝尚書親自坐在府門口,那或者說明事態挺嚴重,這些荊州兵只不過是一時被謝尚書的威名鎮住,他們可都是不講理的軍漢,只要有人挑動,未必不敢對謝尚書動手。咱們方才進來的時候,也看到,這把緇衣巷堵住的人絕大多數雖然穿著布衣,可他們面孔黧黑,身材孔武有力,一看就是軍中的兵士。這條巷子,少說也有一兩千人,你說,要是他們被挑動起來沖擊謝府,到時候誰能夠攔???要是他們真沖擊謝府了,建康城必定大亂!我這會兒必須出面,轉移那些人的注意,要是能夠讓他們把我給帶走,那就暫時能解謝府之危了?!?/br> “把你給帶走?你瘋了,你就不怕他們把你帶去讓你受罪,甚至丟掉小命?”蕭倫忙道。 蕭弘略一思索,隨后說:“不會,我這一出面,正好打亂那想對付謝家的幕后指使之人的布置。你說,為何同樣是開糧鋪,他們不對付蕭家,而是對付謝家?我想,他們恐怕還是對我們蕭家有所忌憚,或者是還有想利用我們蕭家的地方。故而,我猜,他們不會為難我?!?/br> “我們蕭家有什么?不過是祖父掌了徐州的兵馬??墒侵x家也有豫州和江州,特別是謝節是豫州刺史,豫州兵馬不都在謝家的掌握中嗎?如此一來,他們就不忌諱謝家了?”蕭倫問。 “謝家不一樣,謝家是外戚,當今皇帝特別倚仗謝家。若是拔除了建康謝家,皇帝就沒了謝尚書這個大謀臣,失去左膀右臂之一。要是我所猜不錯,說不定在謝家之后,桓家就要對付庾侍中了。要是庾侍中也被拿下,皇帝就失去了兩個得力的謀臣,他還能有什么好法子可以對付桓翌?到時候桓家必定想要說服祖父,讓荊州兵和徐州兵合在一起,奪取謝家在豫州的地盤。這么一來,所有皇帝可以依仗的家族就全沒有了。你說,當今皇帝到時候能不聽桓翌的嗎?” “要真是如阿弟所說,那這桓家還真不會跟咱們蕭家對上。只不過,我心中到底有一疑惑,你說,要真是按照你所想的發展,祖父會跟桓翌聯手嗎?” 蕭弘反問:“阿兄,祖父是什么樣的人,難不成你不知道么?還非要問我?!?/br> 蕭弘的祖父的眼里只有權利和利益,沒有所謂的忠心,那被常人認為的忠心,在他那里就會變成愚忠,當然在外人看來,他的祖父是絕對的忠臣??墒沁@忠臣為了成功可是會不擇手段的。蕭弘完全可以想到,要是皇帝被桓翌完全制住了,那么祖父是大有可能跟著桓翌一起來打劫,將原來屬于謝家的地盤給奪過來分掉,壯大自己。在他祖父的眼里,得到越多的地盤,家族的勢力也就會越大,在這個亂世,誰有更多的地盤,誰有更多的兵,誰就會過得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中午見:) ☆、第158章 15.8 蕭倫當然也知道他祖父是什么樣的人。所以,蕭弘說后他也就默然了。 “好了,阿兄,你速去調動你能調動的一部分禁軍能緇衣巷,對了,讓他們穿便服,還有你再回一趟蕭家家,調動我們手下的那幾百名私兵也來緇衣巷,同樣的,也要他們穿便服。還有,讓你手下的禁軍今日早些關閉宮門,以防萬一。若是還能說服丹陽尹提早關閉城門就更好了。要是能關閉城門,不讓城外的荊州兵進城,那么這些緇衣巷內的一兩千人也鬧不出多大的事情,相反,他們要是敢鬧事,咱們就動手把他們全部給就地斬殺,也給那蠢蠢欲動,有不臣之心的人一個當頭棒喝……” 蕭倫望向自己的弟弟,被他言語中的這種兇狠和大膽給嚇了一跳。 他怔愣了好一會兒,蕭弘見他還不動彈,便又說:“阿兄,別擔心我,我能應付這局面,你就照我方才所說的卻做就行。記住,先去宮里,最好先見一見圣上,讓他下旨,令丹陽尹今日越早關閉城門越好,接著就是調動咱們能調動的所有人手,換了便服來緇衣巷,若是眼前這些荊州兵敢胡來,我們就殺!” “我們就殺!”這四個字里面的寒氣將蕭倫給凍醒了,他回過神來,也為自己的兄弟這種決斷還有要護住謝家的決心而感佩,他使勁兒握了握蕭弘的手臂,堅定道:“好,我這就去,你等著我,我要跟你一起讓那些亂臣賊子好看?!?/br> 蕭弘點頭,不再言語。 蕭倫就又分開人群,重新出去,到緇衣巷口翻身上馬,快馬加鞭往宮中去。 這里蕭弘等到兄長離開,他才深吸一口氣,大步往謝莊跟前走去。 謝莊已經神態平靜地喝了好幾盅茶了,今日是個陰天,并沒有太陽,只有些秋風間或吹拂起他的白色衣袍,看看天光,應該過了辰時三刻,那被對面的絡腮胡子校尉李特派去傳話的軍校走了至少有半個多時辰了。謝莊知道,桓翌的五萬荊州精兵離建康城三十里地,那去報信的軍校騎馬到軍營的話,這會兒應該到了。就是不知道桓翌是否在軍營中,又或者在桓府,恰巧今日休沐,說不定他在皇帝御賜給他的府邸中,若是那樣的話,報信的軍校早就到了,而真是桓翌指使的話,他也應該在來謝府的路上了,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會見到桓翌了。 只是,也不知道謝莊哪里來的直覺,他認為桓翌不大可能來謝府。 正思索間,驀地護衛周坦粗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是何人?站住,不許再往前!否則,我手中的利劍可不長眼!” 謝莊拉回思緒,往身前不遠處,那被周坦喝止的人看過去,他看到一位容貌十分俊美,身材高挑,氣質陽剛,錦衣華服,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君向他走過來。他一看之下,就覺得這少年郎君十分面熟,只不過一時之間他想不起這人是誰。 “你……是……”他看向那少年郎君猶豫地問。 “在下姓蕭,單名一個弘字,在家排行第三,我姑姑乃是府上大房謝大郎之妻……”蕭弘向著謝莊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回答。 謝莊霍然站起來,看向蕭弘,他笑起來道:“原來是蕭家三郎,怪不得我覺得眼熟。對了,你來此何事???你也看到了,現如今謝府門前很亂,我看你還是速速離開此地,免得無辜招惹禍事上身為好?!?/br> “謝尚書,在下是前來替謝十五娘洗刷冤屈的?!笔捄胫逼鹕砜聪蛑x莊道。 他的聲音并不大,但是話說得十分篤定真誠,讓人不得不信。 “哦?我沒有聽錯吧?”謝莊故意問,他想不出年輕的蕭弘有什么法子可以幫著自己的小女兒洗刷她糧鋪中的糧食毒死人的“罪名”。 蕭弘:“絕對沒聽錯,謝尚書可以慢慢聽,我這就會說出來?!?/br> 說完,他走上前幾步,走到了謝莊身前的石臺階上,然后再轉過身,面向不遠處的李特等人。 李特等人也見到了蕭弘這個身穿華服的俊美的少年郎君走向謝莊,接著聽到謝莊身邊的那護衛讓他站住,再后面他不知道跟謝莊說了什么話,因為隔得遠,兩人說話的內容聽不真切。李特只聽到個蕭字,他推測突然出現的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少年郎君大概是姓蕭,看他的衣著和氣度,大概也是位士族郎君,只不過這位年輕的士族郎君跟李特看到和知道的那些建康城的士族郎君有些不一樣。這個人一點兒都不陰柔,其實應該說是硬朗比較好,甚至有點兒像行伍中人。 總之,突然出現這么一個人,立即就引起了以李特為首的許多桓翌軍府中的軍校的注意。一開始,他們并不明白此人是敵還是友,只不過看他后面跟謝莊說話頗為恭敬的樣子,又見到謝莊對他笑著說話,顯然是認識的,所以這個人一定不會站在他們這邊,故而他一定是站在謝莊那邊的,所以就是敵人! 意識到這一點兒以后,就在蕭弘轉身面對他們時,李特等人都趕忙從地上一躍而起,看向蕭弘,進入戒備狀態。 蕭弘將這些人的樣子看在眼里,不禁微微一笑,接著向著李特等人一拱手:“不知道這里哪位兄弟說話算數?” 李特聞言,便上前一步大大咧咧地說:“是我,但不知公子姓甚名誰,到這里來想做什么?不過,不管公子想說什么,想做什么,我還是要奉勸公子一句,這里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否則恐怕會丟了小命,還不知道怎么回事?!?/br> 蕭弘看向李特繼續道:“這么說來你說話算數,很好,那我就跟你這么說吧,謝家十五娘的那糧鋪里的糧食是我賣給她的,她再轉手賣給你們,方才我路過此地,聽說謝家十五娘的糧食鋪子里的米毒|死了桓大將軍的軍營中的兵士。走進來一看,果然地上躺著許多看起來像是被毒死的兵士,在下覺得,大丈夫在世,當坦坦蕩蕩,既然是我鋪子里的米賣給謝十五娘,她再拿去轉賣獲利,然而最后卻出了事情,讓她被牽連在內。那我要是不出來替她澄清一下,實在是說不過去?!?/br> “狗屁不通!臭小子,你以為你胡說八道,就想糊弄我們,讓謝十五娘逃脫懲罰,門兒都沒有!”李特當先罵道。 蕭弘:“你這人怎么不信呢?也不問一問我是誰,可有憑據,就說我胡說,我看你才是狗屁不通!” 李特被蕭弘罵回來,心里不爽,就想動手,便舉起了拳頭,向蕭弘撲過去。他仗著自己身高體壯,又是成年男子,蕭弘雖然也高,并且看起來不柔弱,但在李特心中,卻認為蕭弘只不過是沒成年的錦衣少年郎,怎么會是自己這種上過戰場,砍殺過不少人的成年男子的對手。所以,他有恃無恐地想撲過去教訓一頓這個說話不客氣的錦衣華服的,被他認定為“廢物”的少年郎君。 在謝莊身旁的周坦一見,就想上前去幫忙。畢竟他剛才也聽到了那個少年郎君跟謝莊的對話,也認出來了蕭弘,他已經在謝莊身邊護衛他的安全超過十年,對于謝家的姻親當然是比較了解。謝家大郎謝修的妻子是蘭陵蕭家的女郎,蕭氏的娘家有些什么兄弟子侄他大致也清楚,所以蕭弘一自報身份,他很快就明白了蕭弘是誰。盡管他也知道蕭弘在虎賁營中任職,應該身手不錯,不過蕭弘面對的可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如狼似虎般兇狠的軍漢,他還是怕蕭弘吃虧,所以就想上前去幫忙。 就在他剛剛跨出一步之時,他身邊的主子謝莊已經低聲開口:“不用過去,蕭三郎未必會輸。你若出手,難免不會引得別的荊州兵士出手,先看一看再說,要是蕭三郎真得不敵,你再出手?!?/br> “是,大人?!敝芴孤勓杂滞肆嘶厝?,不過他的手依舊是按在腰間懸掛著的利劍的劍柄上,隨時準備出手。 蕭弘見那絡腮胡子的校尉向自己沖過來,掄起一個大碗一般的拳頭直砸向自己的頭頂,說時遲那時快,他的拳頭眼看就要砸到頭上。 旁邊看著的人,都認定蕭弘一定要被這兇橫力大的一拳給直接砸趴下,甚至有人已經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 蕭弘眼中寒光一閃,腳步一滑,身子一側,再一轉,眾人眼前一花,就見到李特力大無比的一拳已經砸空了,而蕭弘已經出現了李特身后。 李特正詫異怎么自己眼看這一擊必中的重拳怎么落空了,身后就有人驚呼:“小心!” 話音剛入耳,他的后背上已經重重挨了一拳,就這么一拳,他立刻覺得仿佛五臟都被震得挪了位置,背上那被打中的地方爆發出劇痛來,他痛哼一聲,腳下一軟,撲倒在了地上,臉部著地,弄了個狗啃泥。 蕭弘只一招就將李特給揍趴下了,一時間震得那些隨著李特同來謝府門口鬧事的荊州兵目瞪口呆。他們再看向蕭弘時,莫名都有了敬畏之心。 此時,只聽蕭弘冷冷道:“我可是要跟你說正事的,可你偏不聽,偏要來硬的,我這拳頭不長眼,沒法子?!?/br> 李特慢慢爬起來,擦了擦因為臉著地,弄了個狗啃泥,而嘴.巴摔破,臉上被擦傷滲出的血跡,轉身看向蕭弘,他眼里依然有兇光,看向蕭弘的眼神也不善,不過,他卻是不敢再動手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剛才他跟眼前這個錦衣少年郎君過了一招,就知道這個人手上有功夫,而且還不弱,至少能比得上他見到過的軍中的那些驍勇的將軍。所以,他不敢再亂來了。 恨恨地刮了蕭弘一眼,他走回去,身后都是他軍營中的人,這讓他安心了點兒。 使勁兒吐了口帶血的痰在地上,他看向蕭弘大聲喝問:“你是誰?有什么憑據替謝家十五娘洗脫罪名就拿出來吧?!?/br> “我姓蕭,在家排行第三。對了,我這里有我的糧鋪賣給謝十五娘的糧鋪里的糧食的憑據,她糧鋪里的糧食都是我便宜賣給她的,所以,要說她糧鋪里的米毒|死了人,那也該是我跟著你們走一趟,而不是讓她去,你們說對不對?”如此說著,蕭弘從懷中摸出幾本賬冊,接著他將一本賬冊扔給李特,“你看看,這是我的糧鋪賣糧給謝十五娘的糧鋪的一本賬冊,其中記著最近的一筆買賣,好像這有幾百石糧食她正好轉手賣給了你們?!?/br> 李特略認識些字,他接過蕭弘扔給他的賬冊后,趕忙翻開來看,接過他當真看到了上頭的記載。這下他傻眼了,心想,難不成真是眼前這個蕭三郎賣的糧食給謝十五娘,謝十五娘的糧鋪再將這些糧食賣給軍中,接著弟兄們吃了這些糧食,一些人就被毒|死了。要真是如此的話,那么就該帶走眼前這個蕭三郎啊。 只是他也想到了,若是帶走眼前這個蕭三郎,那么謝十五娘就會沒事。既然失去了帶走謝十五娘的理由,他們還鬧個什么勁兒。要是他們沒了鬧下去的理由,又怎么堅持到大公子說的晚上? 蕭弘見那絡腮胡子的校尉愣住了,大概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于是接著冷聲說:“怎么,覺得冤枉了人,沒話說了嗎?你瞧瞧你們干的事兒,連真正的害得你們兄弟死的人都沒弄明白,就到謝家府前來瞎胡鬧。難不成你們覺得這京城里的人就奈何不了你們了嗎?” “這……”李特的臉表情難看,他這會兒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接著他問身邊的一個軍校怎么辦。那個軍校說,要不再派人去向大公子稟告,討主意該怎么行事。 李特咬咬牙,看來也只能這么辦了。他在心里抱怨,要不是看在大公子給的賞錢多,他真不來辦這差事,麻煩忒多,這些詩酒風.流的士族們鬼點子真多,一會兒一個,一會兒一個,讓人窮于應付,完全不如他在戰場上拼殺痛快。 他對那出主意的軍校說:“要不,你跑一趟,回來我給你多加點兒賞錢?!?/br> 有錢拿,那軍校當然愿意干了,于是他趕忙應承:“好,我就去跑一趟,向大公子稟明此事,討他的示下?!?/br> “嗯,快去快回!”李特一揮手。 那軍校正欲轉身離去。 “且慢!”忽地在身后的人群中傳出來一個少年郎君阻止的聲音。 李特等人都回頭去看說話的人是誰,不過,一看之下,他們都立即向他行禮,齊聲喊:“四公子?!?/br> 此時,從李特身后的人群中走出一位皮膚較黑,身材中等,其貌不揚,跟蕭弘年紀相仿的少年郎君。只不過他的氣質跟蕭弘不太一樣,蕭弘總體來說是陽光硬朗型,而這人看起來卻是陰郁文弱,跟建康城的那些高門士族之家的涂朱傅粉的少年郎君們有點兒相像,但是他的膚色較黑,就算傅粉也遮不住,另外相貌也太普通了點兒,就算打扮起來也不可能往俊美路線上走。 這人就是桓翌的第四子桓密,阮明月上個月就是嫁給了他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