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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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10.4 “嗚嗚嗚……”阿蟲在黑暗中哭泣,她的手被反綁著,嘴里也塞了一塊破布。 這是一間根本沒有窗戶的船艙,或者說是本來有的窗戶被釘死的木板封住了。封閉窗戶的木板很大,原先有的兩條縫,因為外面還釘了木板,所以連一線微光都透不進來。 謝妙容好不容易坐起來,她剛才被兩個拖她進來的男子扔到這間漆黑的船艙里,重重地摔到地上,半側身體都被摔得麻木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知覺。她聽到另一邊阿蟲的嗚咽聲,確定了她的位置,就坐起來,慢慢向她挪過去。 等到靠阿蟲近些了,她伸出一只腳去蹬了蹬還在嗚咽的阿蟲。 阿蟲立即就停住了哭泣,她被破布塞住的嘴里立即發出了和哭泣聲不同的聲音,似乎在喊“小娘子”,或者是在問她的小主人要做什么。 謝妙容嘴巴里發出回應的模糊的聲音,然后繼續向阿蟲靠近,等到挨著阿蟲了,她試著站了起來,背對著阿蟲,微微蹲下|身,用還能活動的手指去摸索阿蟲的臉。 找到她的臉后,她又去找她被破布塞住的嘴,再費力地用兩手將塞住阿蟲的嘴的破布給扯掉。 阿蟲一下子就發出了驚喜的聲音:“小娘子!” 謝妙容轉過身,跪坐了下去,朝著她的臉湊過去,然后嘴對嘴…… 阿蟲不明所以,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有點兒發愣。 謝妙容嘴里發出含糊的聲音:“咬住……” 阿蟲終于明白謝妙容的意思,張口咬住了塞住謝妙容嘴巴的破布,謝妙容往后一掙。 誰知道阿蟲沒咬死,破布團兒被扯松了點兒,但依然是沒有被扯出來。兩人又再次嘴對嘴,這一次,阿蟲大力地咬住了塞住謝妙容嘴巴的破布團,謝妙容往后一倒…… “呼……”謝妙容長長呼出一口氣,終于不用被那又臟又臭的爛布塞住嘴了,她瞬間覺得輕松了不少。 不過,只輕松了一小會兒,她的神經就立即繃緊了,對吐出破布的阿蟲低聲道:“阿蟲,小聲點兒……” 從船艙里的過道里傳來腳步聲,好在這腳步聲經過關著她們兩人的船艙,往船頭去了。 等到聽不到外面的腳步聲了,兩人才齊齊呼出一口氣,隨即阿蟲湊到謝妙容耳邊問:“小娘子,我們如何才能逃出去?” “你試一試能給我解開后面綁著我的繩子么?” “好?!?/br> 阿蟲摸索著到謝妙容身后,然后背過身去替謝妙容解綁住她雙手的繩子。 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她也解不開,于是她只能帶著哭聲道:“小娘子,我沒用,我解不開?!?/br> 謝妙容讓阿蟲別著急,換她來給阿蟲解那綁住她的繩子。 這一回她的運氣比較好,可能是綁阿蟲的那人有些大意,并沒用很復雜的綁法,謝妙容居然替阿蟲將那綁住她的繩子給解開了。 阿蟲松了綁后,她的雙手這下可以自由活動了,當然第一件事就是幫著謝妙容解開那反綁著她的繩子。 過了好一會兒,綁住謝妙容的繩子也被阿蟲給解開了,兩人終于擺脫了束縛。 阿蟲很激動可又害怕,緊緊地抓住謝妙容的手臂問:“小娘子,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謝妙容其實腦子里也沒有概念接下來該怎么辦,她只是本能地想要將那塞在嘴里的破布弄出來,然后想要讓自己的身體從被綁住的狀態里出來。 經過一番努力,運氣又好,終于實現了小小的愿望。 嘴巴能說話了,手也獲得了自由,接下來,當然她想逃出去,從這一艘暴|徒們的船上逃走??墒?,她也明白這恐怕不太容易,畢竟她和阿蟲兩個人一個人只有八歲多,一個九歲多,面對那些暴|徒還是年紀太小了,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謝妙容從被這一群所謂的“流民”捉住后,眼里所見,耳朵里聽到的,綜合在一起分析,她就覺得這些人根本不像是流民。因為他們劫道,殺人,綁人都太專業了,根本就不像流竄的流民。特別是她和阿蟲被這一群人帶上了一艘從蘆葦蕩里駛出的大船,這條大船緊接著轉頭順河離開建康。 試問,什么樣的流民劫道會預先準備了一艘大船藏在蘆葦蕩里,然后搶了錢,殺了人,再綁了她和阿蟲,有序地上船逃離建康城? 所以,她基本敢肯定,她今日被搶被劫被綁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遭遇流民這么簡單。一定是中間哪里出錯了??傻降资悄睦镉袉栴}呢?她陷入了沉思。 “小娘子,小娘子……”阿蟲見謝妙容不說話,還以為她有什么事呢,不斷搖晃著她的手臂喊她,最后讓謝妙容回了神,放棄去想今日的遭遇,以及中間到底哪里出問題了。 畢竟現在有個更嚴重的問題擺在她面前,那就是該怎么逃走。 她先問阿蟲:“阿蟲,你會游水嗎?” 阿蟲道:“不會?!?/br> “這可就難辦了……” “小娘子,你會游水?” “這個……我會一點兒……” “小娘子,很小就有人教你游水了?” 謝妙容不好回答她,其實她穿到這里來從來沒有下過水,腦子里只不過有穿前在學校泳池里學的那跟狗刨一樣的自由泳動作。要是這會兒真跳進河里,她能不能不沉下去,還有游到岸邊都是兩說。 支支吾吾她隨意敷衍了下,開始想阿蟲不會游水,即便逮到機會跳下河去,恐怕也只有她一個人能夠逃生??墒?,就算她冒險能逃走,要是扔下了阿蟲,這輩子她也不會心安了。 如果,放棄這個方法,又怎么能夠逃走呢。 這艘船也不知道開到哪里去,這些人也不知道會對她們兩個做什么?她想起那個黧黑面孔,看起來很兇橫的漢子說要把她和阿蟲都交給別人,管她們誰是正主的話。 這是…… 她立即判斷出這些人是跟另外的人有交易,他們只不過是受人所托,搶了她的錢,綁了她的人,然后還要把她交到那個幕后指使者手上。 到底是誰跟她有仇?要這么設計對付她? 莫名其妙,她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蕭弘,因為她長這么大,貌似就是跟蕭弘有仇??墒鞘捄胗玫弥眠@樣下三爛的法子來對付她嗎?要說她跟蕭弘結仇也有五年多了,這些年也沒見他出手啊??墒请S后一想,她又覺得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她手上可是有大筆的金錢,蕭弘要是設計對付她,可就算發了一筆不小的財啊。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會不會見財起意,做出這種卑鄙的事情來。 要是真是他做的,他還要這些人把自己交給她,那他還想怎么樣? 盡情地侮辱她?出他這些年的惡氣,然后再把她給殺了?又或者賣到那些秦樓楚館里去? 這是謝妙容能想到的幾種惡劣的結果。 如果,蕭弘真這么對她,那可真是壞透了! 謝妙容發誓,要真是蕭弘的話,她拼著一死,也要撲上去咬他一口rou下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盡管跟蕭弘不對付,但是卻認為蕭弘不會是這種惡人。 要是不是蕭弘,又會是誰呢?跟她結仇結怨? 又或者不是跟她結仇,而是跟他阿父謝莊,甚至于謝家結仇的,這也有可能。 不能確定誰會是那個暗中要對付她的人,她只能在中間環節想辦法。她想到了那些搶劫了她的金子還殺了不少謝府護衛的暴|徒們…… 這些人會為了什么對付她呢?看他們的樣子多半都是流竄的竊賊。這里面或者有幾個逃兵。她想起了那個手持弓箭射中黃莊頭的精壯漢子,看他射箭,似乎是受了一定訓練的。 總之,這些人不是由流民組成的竊賊,就會是某家族的私兵。 如果是前一種的話,她還有一個辦法或者能保全自己和阿蟲,那就是跟他們的首領談,她愿意出大價錢保命,讓他們放過自己和阿蟲。因為如果他們是被他們身后的雇主雇傭了對付她,不外乎就是為了錢財。只要她給他們比那雇主更多的錢,說不定就能有一線生機。 可要是他們是某家族的私兵,那就不好辦了,因為他們這些私兵完全是依附某家族,沒有戶籍的部曲。他們除了效忠主子,沒有別的活路。要想用金錢買通他們也不可能。 如果不能談的話,剩下的一條路只有抓住合適的時機,打暈看守她們,或者意圖控制她們的人逃跑了。 這么做的話,就有太多不確定性了。 把各種逃生的可能想了一遍以后,謝妙容就壓低聲音跟阿蟲說了起來。最后說:“咱們一會兒把繩子假裝套在手上,看來給咱們開艙門的是幾個人,要是一個,就讓我來對付他??梢莾扇齻€,咱們就不能動手,假裝順從他們。要是他們讓我出去的話,我們也乖乖地聽話。到時候你不要說話,就看我怎么做。若是有可能跳下水逃走的話,你跟著我一起跳,先跳下去再說,也許我能幫著你游……總之,跳下去,總要比留在這船上好。你想一想,若是我們試圖逃走,又沒逃掉的話,被他們捉回來,少不了一頓打,甚至……最輕也會被綁得更緊,看守得更嚴,那樣的話,我們就真得無法再逃走了……” “小娘子,我跟著你,不論生死,我就是跳下去淹死,也不想受辱?!?/br> “好,那我們這就重新把繩子套在身上,把手背在身后,等著那些賊人來開艙門,尋找機會逃走?!?/br> “嗯?!?/br> 阿蟲隨即按照謝妙容所說,摸索著找到了那兩根綁住小主人和她的繩子,再把這兩根繩子套在自己和謝妙容身上,背著手,將那繩子挽松一些繞在手上,看起來依舊是像被綁住的樣子。 兩人把手背在身后,坐到一起,倚靠在艙壁上,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黑暗中,并沒有什么時間流逝的概念,謝妙容和阿蟲一開始還能聚集精神留意著外面的動靜,可是時間一長,她們的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又餓又渴,精神也開始渙散。 除了間或聽到外面過道上的腳步聲,剩下的就是流水的聲音。 兩人最后撐不住都睡了過去。 “哐啷!”艙門被打開重重地撞在門框上的聲音將睡著的謝妙容和阿蟲同時給驚醒了。 從外面投射進來的晨光晃得她們兩人睜不開眼。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的眼睛才適應了光線,也看清楚了外面站著三個年輕的男子。這三個年輕的男子里面,有一個正是那有一手好箭法的精壯男子。 “你們兩個都起來,跟我們走!”顯然那個精壯男子是個領頭的,他見到謝妙容和阿蟲后就粗聲對她們下命令。 誰知道他的命令卻不起作用,謝妙容坐著倚靠著艙壁并沒有起來,阿蟲見她沒有動作,也就坐著不動。 “喂,你們耳朵聾了,沒聽到我說話是不是?看來,不給你們一點兒顏色看,你們不知道怕懼!”精壯漢子面現不耐煩,擼起袖子就走過來,舉起了拳頭…… “這位大哥,且慢,我有話說!”謝妙容趕忙開口。 精壯男子聽到謝妙容說話,猶豫著將拳頭停在半空,問:“要說什么,快說!” “不知道大哥能做主嗎?”謝妙容接著問。 “他是我們家首領的結拜兄弟,也能做主的?!迸赃呉粋€嘍啰多話道。 “既如此,那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讓這位大哥帶我去見一見你們首領,我有一樁好買賣要跟他談,還請大哥行個方便?!?/br> 精壯漢子不耐煩道:“有什么你說給我聽就行,我要是覺著有必要帶你見首領才帶你去?!?/br> “但不知雇你們來綁我的人給你們多少錢,不管多少錢,我都愿意以五倍之錢換我們的命?!?/br> “五倍!”精壯漢子一聽眼睛一下自己就亮了,他慢慢地放下了舉起的拳頭,狐疑地打量謝妙容,問:“你是謝家的女郎?” 謝妙容梗著脖子答:“正是?!?/br> 她也顧不得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招致不利的后果了。這種時候,害怕已經沒有用處。她必須出頭,爭取跟著一伙綁她的賊人的首領談上一談,能夠得到一個活命的機會。 謝妙容心里砰砰跳,等著那精壯漢子心動,從而帶她去見這伙人的首領。 “嘿嘿,你這謝家的肥羊倒還是膽大,遇到我們不但不怕,還有膽量跟我們談價錢??上Я?,就算你出十倍的價錢,我們也不能放了你。因為,我們的主子可是發話了,就要你,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本珘褲h子陰側側地冷笑道。 謝妙容一顆心直直地落進了冰窖里,她立即明白了這些人果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流民,甚至也不是普通的盜賊,他們真是某個跟她有仇的人或者家族的私兵。這是她最不愿意面對的一種情況。 “阿蟲,這可怎么辦好,嗚嗚嗚嗚?”突然在謝妙容身邊的阿蟲開始大哭起來。 謝妙容立即會意過來阿蟲這么喊她的用意,于是她趕忙假裝勸她:“小娘子別哭了,奴婢也是盡力了……” 精壯漢子是個多疑的人,她看了看哭著的阿蟲,又看了看一臉鎮定的謝妙容,對身后的兩個嘍啰揮了揮手:“去,把她們兩個都帶走!” 兩個嘍啰應了,上來就把謝妙容和阿蟲提了起來,推搡著往船艙外走。 走到船頭,謝妙容看到了那個兇橫的漢子,站在船頭,正在跟一個戴著帷帽的男子說話。 那戴著帷帽的男子見到她和阿蟲被押了出來,就轉臉來看她們,然后抬手指了指謝妙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