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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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雪兩番隨駕,不愁和陳嬪沒話說,一長一短地說起了江南的事兒。氣氛很快融洽起來 過了片刻,書雪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十七爺呢?還在讀書嗎?” 陳嬪心中一動,回道:“是啊,恐怕申時才能回來?!?/br> “用功是好事兒,將來得了皇舅的看重也是嬪母的體面?!边@倒是真心話,有一個母以子貴的良妃在前,哪個嬪妃不是心有所動? “我倒不指望他能有多大出息,只盼他能一世平安就知足了?!标悑逶谟凶渝鷭逯械匚凰闶亲畹偷?,不說四大天王,就是同為漢女的王嬪也比她強,故而十分低調。 書雪點點頭:“十七爺是皇子龍孫,自然一世榮華?!闭f著,轉眼看向侍墨。 侍墨會意,捧著禮盒來到二人面前。 書雪站起身,親手接過禮盒向陳嬪陪笑道:“我年青不知事,又教子無方,讓三阿哥對十七爺無禮,請嬪母降罪?!?/br> 陳嬪連忙起身:“福晉言重了,不過是同窗之間的小打小鬧,怎當得起您的話?” “不是這個理兒,三阿哥是晚輩,他不懂事,我這當額娘的還能避過不成?”書雪嘴上雖然這樣說,心中卻對自己鄙視不已,忍不住爆了粗口:你妹的額娘!老娘我,呸!jiejie我要不是為了伯爵府的名聲,才懶得管你們爺們兒的閑事兒呢! 陳嬪所想與書雪大致相同,有些同情對方,感嘆道:“都是為人父母,哪能不知道這其中的難堪之處?!?/br> “嬪母,這是我從蘇州帶來的土產,本來早就該送來孝敬嬪母,可一直不得機會,還請您笑納?!焙凶优e了半天,手腕都酸了,書雪見事情說清楚,終于開始進行賠罪的最后環節:送禮。 “這如何當得起,您太見外了?!标悑迩橹獣┎粫|西拿回去,可照樣得推辭一番。 一來二回打了幾圈太極,陳嬪還是把禮物收下了,書雪惦記著給蘇麻喇姑預備膳食,也不多待,起身向陳嬪告辭,陳嬪親送至后院,依舊由高成海引出永和宮。 書雪忍不住回望了一眼,覺得自己與永和宮八字犯沖,嫁給雅爾江阿源于此地就不說了,上次為了打皇子的事兒到這兒賠罪,現在又代人受過,下回再來指不定要為什么事兒呢! 回到慈寧宮,書雪見富察氏在外殿做繡活,上前問道:“瑪嬤還沒醒么?” 富察氏放下針線,站起身來說:“醒了一次,用了碗□□又睡下了?!?/br> 書雪點點頭:“我去做些吃食,過會兒服侍瑪嬤進些?!?/br> “嫂子,我和你一塊兒去。也學學您的手藝?!备徊焓闲Φ?。 慈寧宮的御廚見到兩個福晉進來,很自覺地垂手侍立到一旁,準備服從安排聽指揮,書雪當仁不讓,立即進入角色:“胖師傅,刀板兒伺候;瘦師傅,開火煉鍋兒!——” 剛將最后一道菜裝盤兒便有小丫鬟來傳話:“福晉,姑奶奶醒了?!?/br> “先把菜傳過去吧?!睍┖透徊焓蟽暨^手,隨后回到后殿。 蘇麻喇姑執意不肯書雪和富察氏輪宿宮中,二人無法,只得在禁前離開皇宮,富察氏湊到書雪跟前,神秘兮兮地說:“嫂子,我坐你的車回去?!眧 書雪一愣,點頭說了個“好”字。 “嫂子,我有件事問您,只是不好啟齒?!备徊焓仙駪B扭捏。 “在膳房時你就欲言又止,有什么事兒就快說吧!”書雪眉毛一揚,調侃的看著富察氏。 富察氏臉色微紅,咬咬牙說:“嫂子,你看我能懷孕嗎?” 書雪嘴巴成了o形,“你怎么問我這種事兒?” “我和我們爺成婚都快兩年了,可到現在還沒消息,實在是擔心,您不是懂醫術嗎,就給我看看吧?!备徊焓系纳裆珮O不自在。 書雪默默盤算了一下胤裪的履歷,他的嫡福晉好像確實生過兩個兒子,可惜一個也沒長成,不然襲爵的也不會是乾小四兒的小四四。 盤算片刻,書雪含糊地說:“該有的時候自然會有,你放寬心思就好?!?/br> “那——”富察氏還是不甘心。 “弟妹,據你看四福晉和五福晉哪個更悲哀?”書雪見富察氏還想糾纏這事兒索性把話說開了。 “嫂子這話是什么意思?”富察氏覺得詫異。 “沒什么意思,等你有身孕后再說吧?!痹俣嗾f,自己可就成妖孽了。 “嫂子是說我會有孩子?!备徊焓涎鄯女惒?,驚喜地看著書雪。 “你把我當成送子娘娘了,我要有那本事自己就生一個了,還會到現在都無所出?”書雪好笑的看著富察氏。 富察氏還沒傻到會認為書雪不愿意要自己的孩子,只是病急亂投醫罷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書雪回到正院,發現雅爾江阿一臉陰郁地等在那兒,原因無他:曹颙進京了! ☆、八十三、皇親國戚任誰強 八十三、皇親國戚任誰強 曹颙進京的原因很簡單:為姊送嫁。雅爾江阿之所以生氣,并不是因為曹颙多了個鐵帽子王姐夫做靠山,而是康熙有意給發小恩典,賞曹颙內廷侍衛之職,著其御前當差,又被撥在永振麾下,他能不磨牙嗎? 按照萬吉哈的意思,永振應當與永慶一般,在駕前鍍鍍金,以后外放謀個實缺也能容易些,可架不住老康喜歡永振這個外甥,一直不肯松口放人。這樣,永振的職位雖然沒有多少改變,可資歷卻越來越老,已經隱隱成為了侍衛中的第一人,就連領侍衛內大臣也不敢真拿他當下屬對待。 康熙倚重什么人,從這種細節問題上就能看出來,曹家雖然顯赫,但僅限于在江南,縱使有個王爺親戚,可京城旗人遍地走,宮里的侍衛個個是旗人顯貴,哪個也比包衣出身的曹家有底氣,將曹颙分給永振,既是對曹颙的維護,也有對永謙的信任在其中。 雅爾江阿原本想借機公報私仇,不想時不我與,老康極有先見之明的讓永振罩著曹颙,他對二舅哥還是很顧忌的,加之知道永振對曹颙有好感,雖然不至于認為舅兄會做出拉皮條的勾當,心中總歸是不自在的。 書雪并沒有什么波動,對于曹颙,她的感覺很微妙,有一種在草原馴馬的感覺,雖然驚險,卻很刺激,讓自己在死寂的大清朝感受到了難得的生氣,不過也只能限于此,再過,后果就不是曹颙和自己所能承擔的了。 “爺,平郡王的婚期定下來了?”如果有了確切消息,書雪就得預備賀禮,這是身為嫡福晉的職責。 雅爾江阿瞄了一眼妻子的臉色,發現沒有什么異常后才回答:“嗯,汗阿瑪已經吩咐欽天監算日子了,多半要在明年?!?/br> 書雪點點頭,感嘆道:“‘總將新桃換舊符’,平王一大婚,少不得以后又要多幾項應酬?!?/br> “奧?此話怎講?”雅爾江阿一臉的好奇。 “您想啊,訥爾蘇成親,以后平王府就有了女主人,不說三節兩禮,就算是添丁納側我們也總該有所表示不是?可不只現在送賀禮一件事。這才是開始呢!”書雪簡單解釋了一下。 “福晉處事周全,我自是信得過你?!毖艩柦⒂懞玫乜粗拮?。 書雪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她如今是蠟燭兩頭燒,這種奉承沒有也罷。 用過晚膳,雅爾江阿并沒有離開,一臉別捏地看著書雪。 “爺還有事兒?”書雪累了一天,身體乏累得很,直接向掛名丈夫下了逐客令。 “福晉,我這幾天可都是獨宿的?!毖艩柦⒁笈蔚乜粗拮?。 “我知道,委屈爺了?!睍┤缃裨谕醺皇终谔?,彪悍指數滿級,還真沒有她不知道的事兒。 “那——那我今天——”雅爾江阿的眼神更加熱切。 “爺,如今離約定之期還差半年呢,您若忍不了,大可召府內妾侍侍寢,我絕無怨言?!睍┑卣f。 “福晉,你我是夫妻,這種約定不守也罷?!闭f著,雅爾江阿上前一步,將書雪抱了起來。 書雪冷冷盯著雅爾江阿,看得掛名丈夫大不自在,無趣的將她放了下來。 “爺,我今天見過陳嬪了?!睍┯X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與掛名丈夫的鴻溝。 雅爾江阿身體一震:“怎么樣,陳嬪可說過什么沒有?” “爺放心,陳嬪不是不講理的人,自然不會和三阿哥計較?!睍┮荒樥{侃之色。 雅爾江阿退身一揖:“謝過福晉!” 書雪抿抿嘴唇,平靜地問:“爺,初七是先福晉的死祭,您可有什么交代嗎?” 雅爾江阿丟下句“福晉看著辦吧”便落荒而逃了。 書雪雖然執意開府,不能否認的是,內心對雅爾江阿還是抱有一絲期望的,雅爾江阿對她不是不好,但至今沒有越過對前妻、對永謙的情義。如果說雅爾江阿與瓜爾佳氏之間是一種患難夫妻的相敬,那對永謙,就是同病相憐的愛惜;對于書雪這個尚處新婚的妻子,貪戀的是美色,心動的也只是她的才華而已。 用力搖搖頭,書雪苦笑一聲,吩咐道:“更衣!” 初五要辦荷花宴,這是私事兒,入宮給蘇麻喇姑侍疾,這屬于公事兒。私事兒和公事兒撞車,書雪卻不能舍私而就公,只得一面讓王府管事安排宴飲,一面繼續入宮當差。 簡王府距離皇宮不算遠,但也很有一段路程,書雪盤算著最近府內的一干庶務,迷迷糊糊將要昏睡過去。 這時,行進的馬車突然一滯,險些將失神的書雪摔下座位,好在侍墨眼疾手快,及時扶了她一把。 “怎么回事?”入畫掀起簾子,怒沖沖地跨了出去。 “福晉,是佟國舅的車駕擋在了前面?!备邒邒叩角懊娲蛱揭环?,很快便有了結果。 “是佟家的人?”書雪眉頭微皺:“他們把街道堵住做什么?” “福晉,佟國舅愛妾的一位家眷歿了,佟府的人在幫忙發喪呢!“高嬤嬤到前面打探了一下,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是佟家的人?書雪吩咐道:“讓他們把路讓開,不要誤了進宮的時辰?!?/br> “是” 高嬤嬤與佟家的管事交涉一番后,怒沖沖地來到馬車前回道:“福晉,佟府的人說出殯吉時就要到了,請您稍待片刻,如果趕時間,繞道走也好!” 入畫勃然大怒:“混賬!太后面前還有咱們主子的座兒呢,敢讓福晉繞道,反了天了!還不將他們趕開!” 書雪很以為然,莫說是佟家外三路的親戚,就算佟國維不祥了,也沒有封街攔路的理兒。 佟家內有主位,朝有重臣,子弟尚主,是屬于在京城跺跺腳大清朝顫三顫的角色。書雪是皇親,雖然不至于怕了佟家,心中難免有些疑惑:佟家人吃擰巴了不成?一個小妾的家眷亡故就搞出如此聲勢,這不是上趕著遞把柄嗎? “直行,不必理會他們!”書雪隔簾吩咐。 佟家果然不是一般的牛,一個小小的管事也敢阻攔王府的馬車,書雪平常出門有四個護衛,很快便與佟府家丁有了肢體沖突。 “主子,您看這可如何是好”侍墨平日負責的是王府外務,深知佟家的地位。比入畫更有大局觀念。 “罷了!繞道!” “是!” 進宮后,書雪將此事說給了富察氏,富察氏雖然行事低調,依舊被氣得不輕,責備道:“王嫂平素的厲害哪里去了?就該賞隆科多兩個大嘴巴才是,看這起子奴才還敢不敢欺凌皇家!” 書雪一愣:“你怎么知道是隆科多的?” 富察氏“撲哧”一笑,“佟家除了隆科多,誰會做出這么不著四六的事兒?” 書雪腦中靈光一閃,試探著伸出四個手指問:“難道那個愛妾是——” 富察氏緩緩地點點頭。 書雪惡心壞了,都說禮出大家,佟家卻是個例外:佟國綱一系,鄂倫岱和法海的兄弟之爭鬧得滿城風雨;佟國維一系又出了隆科多這個異類,竟然縱容妾室將發妻殘害致死。實在令人無語。 這筆賬權且記下,書雪不免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該像富察氏說的那樣,給隆科多點兒眼色瞧瞧,哪能如此輕易的將事情揭過去?蘇麻喇姑年過九旬,如今一病,基本上處于油盡燈枯的狀態,雖然有書雪和富察氏在,康熙依舊日日遣人過來詢問病情,皇子們也時來問詢,唯恐蘇麻有什么不測。 中午,蘇麻喇姑用過一碗粳米粥,對書雪和富察氏說:“奴才現在精神尚好,有些東西想交代一下?!?/br> 依照指示,慈寧宮的丫鬟們抬過一個大箱子,書雪與富察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