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這位大姐你怎么能這么說話?我跟你又不熟框你干什么?”男人見被冤枉顯然有些急,語氣沖沖的朝她吼道。 聽到她提起金鏈子仿佛才發覺等大家都欣賞夠了才慌里慌張的塞進衣袖里,有些戒備的看著四處亂看生怕被賊惦記。 “這金鏈子是我媽一代代傳下來的,她去世的時候將這個留給了我,那是我唯一的念想說什么都不會賣了它” 男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雙手緊緊抓著衣領子將金鏈子藏起來不讓別人看到,可是先前早就被看到這會倒是有些欲蓋彌彰。 女人見他那寶貝的模樣一瞬間心中便轉了幾道彎,剛要開口就被人給搶了先:“我出五千塊你將那金鏈子賣給我怎么樣?” 說話的正是男人旁邊的精英男,眼鏡下的一雙銳利的雙眸滿是精光,只不過一開口這價格卻讓很多人簇了眉頭。 按照如今黃金的價格,二十多克的黃金閃爍也得賣個七八千塊,如果男人的是足金那價錢估計會更高,而精英男給出的這個價格卻是低了不止一星半點。 男人還沒開口最先不樂意的就是那中年婦女,她還在想著怎么把那金鏈子弄到手哪只這廂卻被人捷足先登。 “這位同志你這就忒不厚道了,這么重的金鏈子你掏五千塊?欺負人家鄉下來的不懂行情嗎?”說著對男人搖搖頭:“你可千萬不能賣給他,要不然就虧大了!” 男人撓了撓頭:“這個,我…” “五千塊還是看在他老婆生孩子的份上,誰知道那是不是假貨??!”男人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譏。 這一句話可謂是說出眾人得心聲,那男人頓時露出憤怒的表情,這是母親留給他的遺物自然不能容許被人這樣質疑,只不過他還沒開口便被那女人搶了先。 中年婦女看著他道:“大兄弟你要是相信我就拿給我看看,咬一下叫他看看是真是假” 其實女人自己也想知道真假,不過是借著這個由頭檢驗一下真假罷了,那男人原本有些戒備但卻不想別人說母親不是,給鑒定一下也好。 男人寶貝的解下來放到女人手里,女人一甸那重量眼前一亮,隨即裝模作樣的看了看然后放在嘴里咬了咬。 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一道深深的牙印,頓時女人便喜不自勝:“我鑒定過了這絕對是真金” 聞言精英男嗤笑一聲:“你那算什么鑒定方法?俗話說真金不怕火煉,要我這樣才算是家鑒定” 說著掏出一個打火機對準金鏈子便開始燒起來,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一般金銀店里也是用火燒,雖然打火機不能跟專業的工具比但本質上是一樣的。 這會早就有許多人睜眼看著這一幕,只見在打火機的高溫灼燒下那金鏈子漸漸呈現出一種火紅的顏色,等到差不多精英男才停手。 灼燒之后便等著金鏈子冷卻,如果表面還呈現黃金色澤則是純金,顏色變暗或不同程度變黑則不是純金,若是全部變黑則說明是假貨。 精英男收起打火機之后,一圈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那跟金鏈子,中年婦女更是緊張的不停雙手合十在心中祈禱。 兩分鐘后紅色漸漸褪去,金鏈子露出本來的黃金色澤,亮堂堂的一點都沒有發黑的跡象,這下子便是那圍觀的人群都有些激動了。 然而那農民工卻突然伸出手將祖傳金鏈子給搶了回去,寶貝的裝進兜里說道:“好了你們鑒定也鑒定了,我再說一遍這鏈子是我母親留下來的我不賣” 如今這情況相當于啥? 就相當于兩個人去開房,一切準備妥當你褲子都脫了對方卻說她有事要先走,這不扯淡呢嗎! 中年婦女和精英男好不容易確定金鏈子的真假,現在哪能放棄?當即那婦女便開始勸他。 “大兄弟你知道現在生孩子要花多少錢嗎?”女人伸出一巴掌比了比接著道:“要五千呢!刨腹產光手術費就四千,再加上住院下來最少也得五千。 你剛說你老板卷著錢跑了你們白干十個月一分錢沒有,你就這樣回去你媳婦怎么辦?這還沒算孩子生下來各種各樣的錢,你要賣了這金鏈子那可就什么都解決了” “可是…”男人明顯有些有些猶豫卻半天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女人再接再厲:“人是活的物是死的,我相信老太太知道你這么做是為了孫子它也會理解你的!” 這一句話可謂是戳到男人的心窩子上面,他擔心的可不就是將來死了母親會罵它嗎?到時候可沒臉去見她老人家。 他這頭正猶豫著那邊中年婦女已經來時跟精英男搶金鏈子的歸屬。 “我出六千,大兄弟你將金鏈子賣給我吧!” 精英男頓時不悅:“你這女人先來后到懂不懂?明明是我先出價的” “你出價怎么了?我出的比你高那東西就是我的,有能耐你加價呀!” 聞言精英男頓時氣短,他能拿出來的多余錢不多,但卻不想錯失這樣的好機會:“是不是你的不是你說的算,再說你出的價格高嗎?前面你也說了這金鏈子最起碼能賣到一萬多,怎么你才出這點價?這不是存心坑人嗎?” “你…誰要你多事!” …… 兩人吵的不可開交,可是卻誰都不肯多掏一點錢,聽的旁邊不少人都有些蠢蠢欲動起來,就在這時一直旁觀的老太太突然開口報價。 “我出一萬二,不會占你的便宜小伙子你賣給我吧!”老太太出手十分闊綽,一開口就是中年婦女的兩倍。 老太太穿的十分講究,一身素白色的旗袍看起來非常有氣質,微長的短發疏在腦后盤成一個圓形的發簪,往那里一坐就像是民國時期的千金大小姐,看起來非常有氣勢。 她這一開口頓時兩所有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去,同時也讓閉目養神的喬瀾豁然睜開雙眼,有些詫異打量起這面熟的老人。 她怎么會在這兒?喬瀾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按說以老太太的身份就算回京也不需要坐火車,而且還是選擇這么多人的火車,怎么都感覺有些奇怪。 老太太感覺有人打量她,見是個面生的小伙子也就沒太在意,反而將目光看向那農民工,眼底閃爍著慈愛的光芒。 “老人家你這樣有點不厚道吧?先來后到的道理都不懂嗎真是為老不尊!”女人恨恨的出聲諷刺。 精英男雖沒開口但顯然跟中年婦女是同一個意思,老太太聽了這話不但沒生氣反而笑了笑:“沒錢就閉嘴,價高者得的道理也不懂真不知怎么長這么大的!” 額…… 老太太這嘴巴還真夠毒的,一句話就堵的能說會道嗯兩人閉上嘴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農民工將金鏈子遞給老人。 “我現在就叫人給你轉賬,你等一下”老太太從皮包里翻出一個手機,熟練的撥了一串號碼就準備按下撥打鍵。 “老奶奶等一下!” 見是那俊俏的小伙子老太太停下手中的動作問道:“小同學有事嗎?” 聞言喬瀾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同時身體緊繃的三人悠悠道:“雙簧唱的很好,只可惜梗太老,演技太爛借口太拙劣,拿一條添了銥的金鏈子就想把所有人當傻子耍嗎?” 一石驚起千層浪,喬瀾一句話就將整個車廂的氣氛給提到最高點,三人雖說面色沒什么變化但心內卻是已經開始慌張起來。 “小伙子你休要血口噴人,這是我母親臨終前就給我的遺物”農民工最先開口。 喬瀾勾了勾唇:“若真是遺物別人幾句話就能叫你變賣?那這遺物可真夠廉價的” “那是因為我老婆生孩子急需用錢”農民工再次出言狡辯。 “老婆生孩子?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老婆也就是所謂的翠花就是眼前這中年大媽吧?” 見提到自己中年婦女立馬開口反駁:“你胡說些什么?我跟他都不認識怎么可能會是什么翠花?” “在這位先生接電話的時候,他說到翠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你身體僵了一下,雖說只有一瞬間但因為我們離的太近所以清楚的感覺到。 或許你可以說重名自己也叫翠花,但別忘了剛才大媽你自己說不是什么翠花那么這個可能就可以排除。 還有在這男人上車之后你做了無數個小動作,雖然都有些隱秘但距離你最近的我卻清楚的知道。 尤其是最后那位老奶奶說要掏錢得時候你跟兩位先生對視一眼,眼底的喜悅非常明顯只要稍加注意便會知道” 喬瀾一大段話將幾人之間得小動作說的一清二楚,即便他們想要反駁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口。 “不對!你明明一直閉著眼睛怎么會看見?你在說謊!”中年婦女仿佛突然想到什么般大聲嚷嚷道。 這話一出眾人一想確實是,不管是男人上車還是鑒定金鏈子這青年都沒有睜開眼睛這會卻說的跟真的一樣,難不成長了透視眼? 喬瀾卻是神秘一笑,再次閉上雙眼跟之前一模一樣,但仔細看便會發現其實他的眼睛瞇開一條縫的,只不過被額前的劉海給遮住所以才給人那種錯覺。 “原來是場騙局??!這年頭騙子的手段真是層次不窮??!” “就是說,幸虧被這個小伙子發現不然老太太就被騙了” 一時間車上眾人議論紛紛,兩人被拆穿騙局也不好待下去,低垂著頭只等著一會到站便下車。 唯有那女人還在硬撐,不依不饒道:“剛才他明明都用火燒的,這明明就是真的金鏈子,你這是血口噴人我們可以告你的!” “去年3月沿海市破獲一起詐騙案,作案人就是利用加了銥的金飾品行騙,當時店老板用許多方法都沒鑒定出來,最后要進行溶解的時候被阻止,這才拆穿騙局。 據他們交代曾經利用這個騙過一萬多遠,雖然加了銥的金飾品跟真金很難區分,但最直接溶解就可以辨別出來,你們大可以試試我說的是真是假” 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喬瀾也是無意間看見報道的,據說用火燒都辨別不出來所以乍一看到三人拿出金鏈子便想到了。 這下終年婦女是徹底沒話說,索性也就夾著尾巴不說話,只盼望著趕緊到站然后好下車。 然而他們卻徹底低估人民群眾被騙子的憤恨程度,幾乎是喬瀾剛一揭穿三人那頭就有人報了警,列車上的警察立馬就趕了來。 等到兩名警察將人押走之后,喬瀾所在的車廂立刻響起了熱烈的響聲,那老太太也是感激的看著她。 “真是謝謝你了,小同學這是要去哪里兒上學?改天奶奶請你吃飯” 喬瀾搖了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什么意思?眾人一頭霧水聽不出來她話語中暗含的意思,老太太一開始也不太明白但隨即便想到了一個可能,頓時有些詫異。 兩小時后列車響起了乘務員甜美的聲音:“各位旅客早上好,本次列車的終點站燕京已經到了,請各位旅客拿好行李準備下車,歡迎您下次再來乘坐本次列車,祝您旅途愉快” 終于到了! 喬瀾隨手拿起背包就隨著人流走出了火車站,而那位老太太卻一直在注視著她的身影,只不過因為人實在太多沒多久便徹底失去她的蹤跡。 就在這時一輛高檔轎車停在老太太的面前,車門拉開一位長相十分帥氣的年輕人走了下來上前挽著她的胳膊。 “奶奶,孫兒來接您了!” 老太太撇了他一眼,不甘心的在人群中望了一眼沒看到喬瀾不禁有些失望,隨后便在年輕人的催促下坐進車子。 車身啟動很快便消失在人流中,這時候穿著白襯衫大喬瀾才姍姍來遲,她背著背包剛準備攔計程車眼前卻突然停了輛黑色的轎車。 “喬少!”車門打開一身正裝的梁宏文笑臉相迎,那固執的樣子看的喬瀾無奈搖頭失笑。 如今的梁宏文已經遠不是半年前可比,當年許夢潔設計兩人反被設計之后,一出來就跟韓氏集團一同將風池集團和宇通兩家公司給收購。 當年的華南科技已經更名為華南集團,雖然實力比起一些老牌企業還是有很大差別但總的來說也在青城站穩腳跟。 前段時間梁宏文就開始在燕京拍一個宣傳片,對此他非常不滿自己整天忙的像個陀螺,而身為大老板董事長的喬瀾卻那么清閑。 “身為老板你應該以身作則,這次的宣傳片我想讓你看一下”一上車梁宏文就將正事擺上臺面。 喬瀾揉了揉眉頭:“我不是說了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走,有什么想法主意大膽得放手去做就是,我相信你的眼光” 聞言梁宏文不雅的翻個白眼,這句話至今為止他都聽了部下十遍,一開始可能還會有點感動,但是現在他算是看明白這根本就是為了把工作全部推給他。 真是太可惡了!憑什么他作為下屬卻比這個老板還要忙?梁宏文心中無限怨念是以看著喬瀾的眼神都是綠油油的,散發著一股詭異的光芒。 想到他說的那個宣傳片,可以算是如今華南比較重要的一個項目,略微思考一番便應道:“我可以幫你看看,但是得過幾天現在我得先去學校報道” “真的?那我得錄個音省得你反悔”說完猛地一踩油門將車靠邊停下,從公文包里掏出手機按下錄音功能:“喬少麻煩你再說一遍” 喬瀾滿臉黑線,忍不住開始反思:她到底是有多不靠譜才讓這家伙這么不信任她? ┄┄┄ 燕京國防大學,簡稱燕防是天朝國歷史最為悠久的軍校之一,也是眾軍人擠破頭想要進入學習的高等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