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
都是幾年的夫妻,哪里能不明白他這個“一起歇歇”什么意思呢,抿唇笑而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 男包子是必須有一個的! ☆、第251章 這一日端陽節,夫妻二人也沒喝雄黃酒,也沒吃五彩粽子,就這么落下了珠簾兒,遮上了屏風,窩在正屋里沒怎么出門。 幾個早已經伺候慣了的丫鬟哪里能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呢。最近這些日子將軍實在忙得緊,有時候一整夜不回來也是有的,難得今日在家,自然少不得膩歪些。 外面鑼鼓之聲若隱若現,晉江沿岸傳來呼叫聲,外面龍舟賽正是熱火朝天。由于阿煙早已經傳出話來,今日是端陽,賞了大家雄黃酒和粽子并各自五百文錢,凡是不當值的,都可以自行出去看龍舟賽了,只需要記得不惹麻煩就是。 大家自然高興,那些一時身上無事的都各自去了。 齊紈和魯綺兩個各自帶了幾個小丫鬟,一個在這里隨手伺候著,另一個卻是準備蘭湯等物。這么熱的天兒,屋子里的牙床震蕩得厲害,誰都知道怎么回事,等下將軍和夫人少不得要沐浴的,說不得還要一起洗的,該準備的總該準備妥當。 還有那被褥等物,經了香汗淋漓的牙床對壘,怕是也要拿過去重新洗了。 齊紈這邊整整等了約莫一個多時辰,屋子里的各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響才算停歇下來。她低著頭默默地進去,請示起來,若是現在要洗,則帶著小丫頭們奉上各樣物事,并伺候寬衣沐浴等。 平時這個時候,誰都不敢抬頭的,齊紈這種訓練有素的更是眼皮都不敢動一下。 只是今日齊紈忽聽到榻邊的夫人也不知道怎地,忽而就哎呦了聲,她心中微震,下意識地看過去。 卻見夫人身著一襲薄軟絹質中衣,上面繡著粉艷艷的牡丹,此時半遮半掩地露出纖細的胳膊,那胳膊上有香痕遍布,就跟被蚊蟲蜇了一般,看著觸目驚心。 夫人因穿得衣衫單薄,如描似削的身段隱約可見,此時她正低垂著頸子軟軟地靠在將軍懷里,雙頰暈紅,嬌美羞怯,情意綿綿。 而將軍呢,則是低垂著頭,將夫人抱在懷里起身。 他是看都沒看身后一眾人等,只是啞聲低道:“去浴房洗吧?!?/br> 于是齊紈低頭,恭敬地道:“是?!?/br> *********************************** 浴房里,阿煙慵懶地半瞇著眸子,任憑這男人伺候著自己。往日里其實都是自己伺候他,心疼他在外面辛苦,有時候連菜都恨不得幫他夾了呢。只有這個時候,她心安理得地享受那男人的服侍。 蕭正峰一邊幫著她洗那一頭青絲,一邊隨意這么問: “前幾日你說身上懶懶的,今日我看著,倒像是沒什么精神?!?/br> 阿煙半躺在那里,感受著男人粗糲的手指插過自己發根的味道,舒服地哼唧了聲: “是了,總覺得沒什么胃口,身子也沒勁兒,想著應該是天熱吧?!?/br> 蕭正峰聽到這個,頓了下,挑眉道: “請大夫過脈了嗎?” 阿煙搖頭: “初十那天太醫院的孫大夫會過來給我過脈,到時候再說吧?!?/br> 蕭正峰皺眉: “那還要再過五天呢,萬一有個不好呢,還是請大夫看看吧?!?/br> 說著這個的時候,他將手搭在了她手腕上,瞇著眸子試著號下她的脈。習武的人,多少懂些的,只是肯定不如人家大夫精通。 他這一手搭下去,卻覺得竟是個滑脈,不由睜開眸子凝著阿煙: “上一次你月事是什么時候,我怎么不記得了?” 這種事兒他自然該是記得的,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憋得難受。 阿煙聽他這么一說,微皺了下眉,淡道:“自從生了糯糯,月事一直不太多,上個月初二倒是來過一點,很快就沒了?!?/br> 蕭正峰聽著這個,倒是有些不確定了,劍眉皺著。 阿煙見他這么問,自己也有些驚疑,一時不免想著,聽說懷了身子后,也有些婦人是可以來些許一點落紅的,難道自己便是這種情況? 蕭正峰到底處事謹慎,當日就趕緊請了太醫院的孫大夫過來給阿煙重新過脈。 孫大夫一經手后,詳細地詢問了阿煙的日常起居等事兒,最后才確定地笑道: “這應是有了,看著脈象,倒是有兩個月了呢?!?/br> 阿煙一時有些呆住,摸著肚子,恍惚間覺得不太真實。糯糯是她盼了許久才得的孩子,自從有了糯糯,也沒想著很快非得再要一個,不曾想就這么得了。 兩個月了,她自己毫無所覺,今晌午還和蕭正峰好一番云里霧里地折騰,也難為了肚子里這娃竟然牢固得很,沒出什么意外。 現在想想,真是有些后怕。 抬頭看蕭正峰,卻見這男人鎮靜得很,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不高興,只是那里詳細地問了孫大夫一些事情,這才有禮地將孫大夫送出去。 待孫大夫走了,阿煙坐在那里冷靜了一會兒,才想起蕭正峰身世的事兒。生了一個糯糯挺幸運的,下一胎呢,未必有糯糯的好運,如果下一胎生出來是個藍眼睛那可怎么辦呢? 蕭正峰小時候是藍色的眼睛,他爹可是帶著他好幾年的時間流落在西越和大昭的邊境上呢,后來更是和逯人混在一起。 他剛才并沒表現出絲毫喜悅,想來就是因為這個吧。 正胡亂想著的時候,那邊蕭正峰進屋了,看她心神不定,便坐在榻旁,握著她的手道: “你自己太大意,也是我粗心了,這都兩個月了,哪里能沒什么覺察呢?!?/br> 他想想剛才自己那一番胡來,當時只想著老夫老妻她是經得住的,便肆意妄為好生盡興,卻萬萬不曾想到她肚子里已經懷了一個。 阿煙點頭:“也是我大意了,上個月月事就是少,我就沒經心?!?/br> 蕭正峰見她戰戰兢兢的樣子,倒是笑了下,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別胡思亂想了,好好養胎,這幾日糯糯你就少cao心。都快一周半了,也長大了,身邊的嬤嬤丫鬟也都是靠譜的,平時放開手,別整天牽著掛著的?!?/br> 阿煙眸子里有一絲忐忑:“你擔心咱這一胎嗎,若是不像糯糯這樣是黑眼睛怎么辦?” 蕭正峰聽到這話,頓時沉默了,堅毅的唇微抿著,半響之后才淡道: “沒什么,如果真這樣的話,那我就自請去邊疆,在那里一切都不是問題?!?/br> 阿煙垂眸,點了點頭。 其實她明白的,如果蕭正峰自毀前程一輩子留在邊疆一帶,這依然會成為別人攻擊他的把柄。沈越不是說了么,上一輩子是成洑溪查出了什么,幾乎毀掉他的前途。 上輩子蕭正峰還沒兒女呢,如果這輩子有了,并且帶有那么明顯的標志,根本不需要成洑溪,他就前程盡毀。 蕭正峰坐在床邊,抬起手摸向阿煙尚且平坦看不出動靜的小腹,溫和地笑了下: “要是我父親還活著就好了,他一定很高興的?!?/br> 阿煙看他在笑,不由抬眸凝視著他。 蕭正峰見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笑嘆了聲,摸了摸她的唇角:“這有什么可擔心的,無論發生什么事,無論在哪里,我都不至于讓你和咱們的孩子受什么委屈的,難道你不信我?” 阿煙想想也是,自己也笑了。 假如他能淡泊名利,自己能拋下富貴,能多生個兒女總是好的,既來了,則要珍惜,無論走到哪里,他們有兩雙手四只腳,日子總是能過下去。 一家人在一起,怎么都是幸福。 想明白了這個,阿煙倒是拋卻了最初的忐忑,安心地養胎了。 如今心里唯一的擔心就是怕過了立秋,蕭正峰那邊又要出門打仗了。到時候家中諸事只能自己應付,不過幸好的是萬一有個不好,蕭家那邊的大夫人和老祖宗都必然是毫無保留地護著自己的,事情總是能解決。 這一日阿煙正在屋子里隨意挑揀些小衣服,都是糯糯小時候穿用過的,想著小孩子家的穿點舊衣服是好事兒。肚子里的這個到時候可以用些jiejie的舊衣。 正挑著時,孟聆鳳風風火火地進門了。阿煙又懷了一胎的消息沒敢對外聲張呢,不過孟聆鳳是常來常往的,已經知道信了。 她難得有些失落,特意過來拉了阿煙說悄悄話: “你怎么又懷上了,我努力了這么久卻一無所獲?!?/br> 阿煙笑得無奈:“這個事兒還是看緣分的。當初我成親一年多也沒動靜,心里也是著急,后來還說要看大夫,誰知道大夫剛進來,就發現我懷上了糯糯?!?/br> 說著間,兩個女人難免討論起怎么才能更容易懷孕這個事兒。阿煙紅著臉,壓低了聲音,把孟聆鳳拉過來,向她傳授了一些機宜,諸如要放個枕頭如何如何,諸如完事兒后要把腿兒翹起來如何如何。 孟聆鳳聽得恍然,忍不住大聲道:“原來要女人躺在那里的??!” ??? 阿煙花容失色,連忙看看左右,幸好丫鬟們都是懂事兒的,別說沒聽到的,便是聽到了也只能裝作沒聽到。 她無奈地拉著孟聆鳳躲到一旁:“你這是什么意思?” 不躺著,站著?坐著?還是趴著? 要說起來她和蕭正峰也偶爾為之,但并不會經常。 孟聆鳳于是也看看左右,壓低了聲音,繪聲繪色地講述了往日自己所作所為。 阿煙越聽臉色越差,最后張口結舌目瞪口呆:“這,這,這,這樣我想是沒辦法懷孕的吧……” 姿勢就大大地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第252章 過了端陽節后,齊王這幾日一直閑在家里。新皇對他越來越忌憚,便是如今西邊戰事吃緊,明明他對西蠻一帶邊境情況最為了解,可是德順帝依舊不想讓他插手的樣子。 他也就不提這事兒,為了避嫌,最近連和蕭正峰來往都少了,真個是在家里當起了閑散王爺,每日里逗弄下兒子取樂。 如今阿媹郡主小小年紀已經嫁出去了,府里就李明悅和莫四娘各生的兩個庶子而已。 李明悅所生的兒子名文軒,如今都已經兩歲了,一直養在齊王妃房里,但是顯見得齊王妃對于這庶長子并不喜歡。而莫四娘所生的次子文瀚,如今還是學爬的小娃兒呢,因齊王時常歇在莫四娘這邊,心里十分偏愛這個孩子。 這一日齊王逗弄著文軒,忽而想起自己的長子來,不免有些歉疚。 莫四娘從旁察言觀色,便明白了,笑著提議道:“殿下不如去看看軒哥兒?” 齊王沉吟了下,便點了點頭。 他心里明白自己是偏心的父親,可是沒辦法,他并不喜歡李明悅,當時莫名犯了點錯,就此納了李明悅,后來更是歉疚沒能在城亂之時護好她,讓她受了那等□□,這才又提她做了貴妾。 如今想起來,總覺得一切仿佛是受了算計。對于這個因為算計而得來的長子,齊王心里其實是很復雜的。 當下他到底是起身,去齊王妃的院子里過去。誰知道走到半路,便見前面院墻旁的林子里傳來壓抑的哭泣聲,他不免皺眉,想著自己素來待下人寬容,怎么好好的會有女子在這里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