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他沉默地凝視著她,思緒一轉再轉,才又說:“只要與你有關,就都不能占么?” 阿追點點頭。 “可本王想知道的另一件事,也是關于你的?!?/br> 他說得她一愣,不解地望向他誠懇的神色,她想了想道:“殿下請說,我若能答,便直言相告?!?/br> 嬴煥輕輕的“哦”了一聲,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近前。 阿追遲疑地湊過去,他亦將身子前傾了些,嗓音壓的低沉:“我想知道,你對弦公的親昵,我能不能再有緣得見?” 嬴煥直盯著她的面容,但見他話音未落,她已大驚失色! “殿下你……”她不正常的驚恐如他所料,他眸光一凜抬手猛按住她的嘴。阿追在他手底下掙著,心內的恐懼直提到頂點! 他如炬的目光注視了她良久之后,眼底復染上笑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抬手放開她,聲音低低:“我隨口一問,不知你這樣在意,受驚了?!?/br> 她驚魂未定地強緩著氣,嬴煥的神色已恢復至如常淡漠。他玩味地脧著她,一字一頓地又說:“雖不知有何隱情,但你既不想讓外人知道,我絕不說出去就是?!?/br> 她疑色猶存地盯著他,他失聲一笑,探手摸到她潔白的頸間,手指一提掛繩,將那玉佩拎了出來:“玉佩留下,算花錢封我的口?”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前十條評的紅包已送~~~ ~(≧▽≦)/~祝大家平安夜快樂~今天多送10個紅包~~ →_→另外微博有個小抽獎,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微博名:荔簫leechee 簫是竹字頭噠~ 19|回歸 臨別前戚王說出的話,攪得阿追一路心慌。 他看到她與姜懷的親近了,還拿來同她說笑。他不知道,這件事是可以要她的命的。 但事已至此,阿追也只能相信戚王會信守諾言不同旁人說??赡艹霈F的后果再可怕,她瞎擔心也沒用??斓较覈鴩缄啪┑臅r候,她可算逐漸平靜了下來。 一行人在城外將馬車撂下,改為騎馬,踏著夜色入城,快馬加鞭,避人而行。國巫從來都不昭示于人,只少數的朝臣見過她而已。 踏入國府時,周遭熟悉的一切頓讓阿追松下勁來。 夜色下樓宇里映出暖黃色的光火,廊下亦是每隔幾步懸著一個籠燈,如紗柔和的光芒映照各處,獨有的寧靜溫馨取代了白日里的肅穆。 阿追沉默不言,腳下卻走得有些急躁起來。她迫切地想要回到自己的住處去,前所未有地渴望那一方天地帶給她的安逸與滿足。 跨過一道月門,爭吵聲乍然入耳! “今天我們非進去一觀究竟不可!你若非攔著,絕沒你的好果子吃!” 一男音氣勢洶洶,話音未落,駁話的女聲也不示弱:“我敬您是長輩,今天您可真不自重!我已跟您說了,國巫身體抱恙不能見人,您貿然進去驚了她,待得君上回來,您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殷追與姜懷同時停住腳,舉目看向幾尺之外。 從很多年前開始,弦國國府便是這樣一分為二的格局。前半是國君居所,后半乃國巫所用,中間有一條六丈寬的青石板小道相隔。 現下的爭吵就在這條小道上,正爭執的二人在她住處的大門外,這條道上另還有幾十人擁著,都是護衛模樣,舉著火把將那道緊闔的大門圍得水泄不通。 在她門前擋駕的是她的閨友蘇鸞,堵門這方為首的那人卻是背對著她,她一時還看不清是誰。 但聞那人冷哼著道:“你少唬我!我只聽說國巫失蹤了,現下軍心民心都不穩。你快讓我進去看一眼,我好安撫人心!” 蘇鸞也一聲冷哼:“我管你聽說了什么、又怎么想?我只知道君上要我在這兒守著,你非要進去,拿君上的手令來!” 一時間僵持不下。蘇鸞一邊跟他硬嗆,一邊也心虛得很。雖則阿追這里護衛侍從不少,但眼下來鬧的這人偏是衛尉,國府上下的護衛同歸他管,真鬧起來她還真“沒好果子吃”。 蘇鸞直爭得心里打鼓不止,一看對方暫被“手令”唬住,趕忙趁熱打鐵:“若不然你就是抗旨不尊!到時非請君上治你的罪不可!” 那衛尉回神便鬧了,怒罵一句“小丫頭片子狐假虎威!”,伸手就拎她衣領。 眾人之后,忽傳來一聲冷冽而清亮的:“住手!” 眾人皆一愣,齊齊地回過頭,定睛看清來者后,悚然一驚。 他們背后月門里投出的光火在地上映作一塊明亮的圓盤,面前的女子正立于那圓盤當眾,寶藍色的長斗篷迤地,遮著她的身形。 他們便下意識地努力去看她的面容,卻是半張臉都被斗篷的帽子遮住,帽檐下隱隱的露出了個鼻尖,再往下的紅菱般的薄唇倒能看得清楚。 任由他們怔了一會兒,那薄唇輕啟,帶出一聲嗤笑:“衛尉,便是我沒有抱恙養病的時候,你也是沒有資格見我的?!?/br> 言罷她便向前走去,兩旁的護衛帶著驚疑不由自主地讓開道。她頭也不抬,直至離門還有三兩步時,停了腳,語氣不耐地向衛尉道:“你是想繼續拎著我的朋友不放,還是去向君上見禮?” 眾人正不明白,便見那寶藍斗篷籠罩下的女子緩緩回過身,牽引著他們的目光再度向月門處看去。 他們這才注意到,月門邊的陰影下,弦公眸色沉沉! “君上……”衛尉愣了愣總算放開蘇鸞,擦著額上的冷汗躬身走過去作揖,“關于國巫的傳言四起、君上您又突然離京,臣這才……” “國巫身體抱恙,我尋到神醫,帶她看病去了?!苯獞褟年幱跋伦叱?,負手淡看著他,“衛尉一職,我換人做。你且先回家休息吧?!?/br> “這……”那衛尉滿目愕然,“君上,臣只是……” “國巫不應受任何質疑?!苯獞焉裆ǘǖ啬曋?,緩了口氣,又道,“都退下吧?!?/br> 那衛尉自知辯駁無用,雖不甘也只能一揖,帶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