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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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顧西一提“以前”他就心軟,心里的火氣就都沒了。盯著顧西看了一會,拽下她,“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再敢把我扔在外頭,我就不陪你逛街了?!?/br> “來我獎勵親一親?!鳖櫸餍χネ樕嫌H。 程琦扶著她的臉,拉開點距離,“等等!”他瞇起眼,“你的眼睫毛呢?” 顧西:“……” ***** 顧西靠在程琦身上,程琦在她的眼皮上仔細檢查了一陣,“平時應該怎么取,你這樣直接撕下來,會不會傷到眼睛?” 顧西說,“我也不知道,今天就是忽然生氣了?!?/br> 程琦笑,她今天一直美滋滋的,很少化妝這么鄭重。還特別和自己去逛街,想買人家給她用過的東西,那顯然心里特別滿意這個造型。卻被人說不好看。 “那人……真不會說話?!彼参款櫸?。 顧西說,“我也不是沒胸襟的人,就是覺得破壞心情,不愛看他可以走,誰也不是逼他要看我?!?/br> 程琦的手指輕輕挨著她的眼皮,輕輕摸過,沒覺得有異常,才說,“別人說什么都別管,多管閑事的人多數是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以為自己是個人物。這樣硬撕下來真的沒問題,是不是應該用什么卸妝的?” 顧西笑著看他,“真沒事……反正我也不常戴?!?/br> 她說完轉頭,翻著手里的萬年歷,翻了一會,又看程琦,“你說怎么會有這么無聊的人?總要在別人的生活里找存在感?” 程琦說,“有錢人都忙著去掙錢,誰有時間去管別人。說起來,過年的親戚里,也是管最寬的,通常最沒本事。你想想是不是?你以前被人催過結婚嗎?” 顧西坐了起來,看向他,“你在說什么?” 程琦無辜地說,“這么敏感,就是想趁機問問,你那時候為什么會去相親?” 顧西搖頭,“這我比你還想知道,時間太久,真的忘了?!彼沃嚏?,“——不過你不是要說這個,要說你一定早就說了?!?/br> 程琦溫柔地望著她,抬手,把她耳側的頭發別在耳朵后,“我覺得你太在意別人的看法,我不想你這樣。你怎么忘了,這世上,廉價的意見,哪怕是好意,其實都是沒有用的。專業人士的意見要算錢的,所以……我不想你還有以前的心里陰影?!?/br> 顧西沉默下來,她是有了心理陰影。因為以前吃的虧,令她有苦難言。 她現在對任何人,都保持距離??梢哉f,除了程琦,別的男人她都無法信任。以前和戴邵東做生意的時候,她尚且從容?,F在對著于自善那些人,她連朋友都不愿和他們做。 顧西說,“我不想花時間去了解別人?!?/br> 程琦柔聲說,“雖然我說過,對你別有用心的人離遠點??墒悄氵@樣防備,連朋友也沒,我也一樣擔心,畢竟你在國內。剛剛我說親戚,你也沒有親戚?!绕鹞页源?,我更希望你多一點朋友?!?/br> 顧西搖頭,“人心隔肚皮,有些人令人害怕。我不想和他們做朋友。做生意,我給他們好處就行??伤麄冇X得得了好處,還想和我做朋友,這不是我的問題,我原本就是找他們做生意的,如果我沒有用,讓他們總賠錢,他們還會想和我做朋友嗎?” 程琦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我知道你也不常出去和朋友吃飯,卻還要留言和我說常出去,你擔心我記掛你?!彼麚项櫸?,“時不待我,我不能總陪著你,是我不好。我想著你沒親人,也沒朋友。那你在國內,和在這邊不是一樣?” 顧西說,“當然不一樣,除了他們幾個,我和鐘童生,潘廠長關系也不錯。他們一個快四十,一個五十多,我交往起來更有共同語言呢?!?/br> 程琦:“……” 顧西轉身靠在他懷里,繼續翻起來萬年歷,“你別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段時間是要忙咱們結婚,我沒心情關注其他的,等咱們結完婚,你看著吧?!?/br> 程琦盯著她腦袋頂,那頭發又黑又亮,過了會,他長長嘆了口氣,“今年全球股市都在下挫,之前紐約股市,道指跌破了一萬點,和以前一模一樣。我們已經有錢了,回頭我轉一億五千萬給你,你回去把那地價自己付了吧?!?/br> 顧西一下坐了起來,看著程琦,心情復雜。 程琦抬手,“金融市場就是這樣,每一個在股市掙錢的,就預示著有在里面賠錢的。你不用太有心理負擔?!?/br> 顧西說不出心里什么味,“你說過,今年美股跌的特別狠,相當于87年股市暴跌時的兩倍?” 所以他們掙了大錢,程琦有精準的消息,已經從人民幣的億元,躋身美元為單位的億萬行列。那是一個,顧西知道會內疚的數字。 程琦說,“……以后你只管花錢,不用管這些?!?/br> 顧西靠近他懷里,“還沒有911呢,911之后,美國,歐洲,甚至日本都有大幅度跌幅?!?/br> 程琦沒說話,那件事之后,他們就差不多能實現財富自由了。但始終是別國的國難財,顧西就更不需要知道。 他說,“到時候只有我們中國的經濟可以持續高速增長,我們申奧也會成功,加入世貿,這是實體業的春天。你不是喜歡嗎?要不要再辦間喜歡的公司?還賣你的飲料?” 顧西笑起來,手肘碰碰他,“別想那個,咱們注冊的日子挑在什么時候?你不是中旬一定在嗎,咱們挑到8月中怎么樣?” 程琦說,“生日之后再排期,六周,最少要排到九月才能登記?!?/br> 顧西坐起來,“不會吧?”她瞪大眼睛,神情驚悚。 程琦同情地摸摸她的腦袋,壓在自己懷里,說,“對,我們911之后才能結婚?!?/br> 顧西說,“……那你能早點過來嗎?911時期,國際安檢簡直可以要人命?!?/br> 程琦說,“恐怕不行,之前不是我說了算?!?/br> 那是他掙大錢的時候,正好結婚??梢欢ǖ迷?11之后。 他說,“也沒什么,只不過時間長一點,開始要脫鞋而已。不過我應該會坐私人飛機過來?!?/br> 顧西連忙搖頭,“千萬別!不安全,你還是——和大家一起吧?!?/br> 顧西摟上程琦,世界那么大,他們那么渺小,這種明知道要發生的災難,都無力挽回?;蛘?,像很多人說的,其實是美國人自己搞的。她不知道……離開自己熟悉的圈子,國家,每個人都是那么無知而渺小。 在自己看不見的維度中,是另一個世界。 一如她和程琦,這樣莫名其妙的相遇,離開那個時間的節點,縱然是對的人,也許依然不會愛上。 她小聲說,“911之后就之后吧,我不想見到年輕時候的你,永遠不想……”年輕的程琦,不會愛她。 他不止不會愛她。 還會下狠手,弄走她。 程琦摟緊她,他的心跳從胸腔沉沉傳來,顧西閉上眼,她從沒有如這一刻般這樣惶恐而忐忑。她不要想這些,她看向程琦,“我們商量去度蜜月的地方吧,咱們去什么地方度蜜月?” ☆、第226章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呀,我想抱著頭跑走,寫的太慢啦,對了,送的字在上一章后半部,沒看的要去看哦。 酒店里 錢小樂無精打采,一瞬間好像回光返照過,人更蔫吧。 于自善很快的回來,令他們都知道,顧保真只是想甩掉錢小樂。 于自善說,“你說要來看預展,見她是意外,你調整一下情緒?!彼D身準備去找熟人說話。 錢小樂拉住他,“那個……保真住在什么地方?” 于自善詫異,難道他還想上門去,他拇指抬了抬,門口方向,“你看我送她送到什么地方?——我送她到臺階下面而已?!?/br> 錢小樂說,“那你沒聽到她和出租司機說去什么地方?” 于自善反問他,“那你剛剛怎么沒有跟上去?” 錢小樂郁悶道,“我惹她不高興了,我不敢?!?/br> 于自善對汪睿說,“你們三個和他說?!?/br> 汪睿手搭上錢小樂的肩膀,低聲說,“我看到簡二萬也來了,他上次讓自善幫著看東西,自善說是假的,把他得罪死了。他這次來一定是想生事,你先收點心?!?/br> 錢小樂說,“那就是個傻逼,一千多萬說買就買,他那貿易公司就算能上市,也經不住他這么敗家?!?/br> 趙宣說,“不過附庸風雅,那事也不能怪他,他就是好個古玩?!?/br> 汪睿笑起來,“換成咱們,也許得上當,要不是自善見過真的,誰能知道那東西是假的?顯微攝像儀都沒用?!?/br> 一句話沒說完,幾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都穿的人模人樣。走在中間的,還穿的禮服,帶著領結。 看樣子想要分外講究,不過有點過。 汪睿說,“二萬,你也來旅行?” 那男子被叫二萬,自然不是真名,以前打麻將,他特別喜歡停夾章二萬,有次和人打賭,胡了夾二萬。 從此一戰成名,人人都喊他二萬。他挺喜歡這外號。一叫就叫了好些年。 他抬手摸了下脖子上的領結,說,“怎么你們也來湊熱鬧,準備買什么?”說話間他看去于自善的位置,“自善是不是帶女朋友來了?” 一聽這話,四個人警鈴大作。 汪睿立刻笑著說,“什么女朋友?剛剛那女孩?那是他一個客戶?!?/br> 錢小樂心里擔心,他希望誰都不要注意顧保真,冷哼一聲說,“有些人就是見女人走不動路,以前搶女人在牌桌上,現在準備到拍賣行了嗎?” 這話很刻薄,但簡二萬沒生氣,笑了笑說,“看來關系不一般,怕我看上呀?” 汪睿連忙推開錢小樂,搭上簡二萬的肩膀說,“剛剛我們還在說,其實上次你也有不對,自善當時不知道東西是你的。咱們是熟人,你當時不應該讓被人拿去給自善看。那人和自善沒交情,自善自然實話實說?!?/br> 趙宣皺起眉頭,這話說錯了,那不就是說人家東西不對,人更不會辦事嗎? 果然就看簡二萬抬手扔下汪睿的手腕,說,“看你說的,東西本身會說話。我才入門正是交學費的時候。但交學費也得心甘情愿,我那東西,三位文博委員會的都說是真的?!?/br> 汪睿說,“那不是因為勻給你的那個,就是他們師弟。這行不就是這樣……”他沒說完就被趙宣一把拉開了。 甩到錢小樂身邊。 趙宣板著臉,他家上市公司市值比簡二萬家的市值高,同是上市公司,也得分藍籌和垃圾股。 他說,“打眼一個東西沒什么,怕就怕因為打眼一個東西,就得說一萬個慌去圓那一個,不想吃虧就只能忽悠下家。咱們好歹從小認識,你那東西到底怎么樣,你自己心里也知道,也不過一千多萬,你當少買了兩輛車,自善也不是故意的。他不是還和你說過,要請你吃飯?” 簡二萬笑了笑,“吃飯好呀,有空再吃?!闭f完就帶著人走了。 走了兩步, 他身邊跟的朋友說,“這人,都是關心則亂?!?/br> 簡二萬說,“查查那個女的是誰,讓他們都這么護著?!?/br> 旁邊一個說,“怎么說他們好。以前多硬氣。今天一下說話軟了,越在乎的東西,越不能多看一眼,還是玩古玩的呢?!?/br> 簡二萬想了想剛剛見過的女孩,還有于自善小心陪著,不由自主關切的態度,他冷笑道,“太在意的東西,就不由自己了。道理和做起來是兩回事?;厝ゾ筒?,我倒看看是什么人,對了——之前在錢小樂的餐廳,你們不是聽說過,他難為過一個女的?會不會是這個?” “這兩件事,應該沒聯系吧。難為的一定是討厭的。今天的這個,你問了一句,他們都緊張?!?/br> 簡二萬說,“這你不懂,錢小樂幼稚,他喜歡的女孩,一定是最想欺負的那個。從上學的時候就是,你見他難為過別的女人嗎?你們去查,我覺得一定是一個人?!?/br> 大家紛紛想,最了解對方的通常都是仇人。果然沒錯! ******* 顧西在復活節后回到國內,把一批現代藝術品送到了于自善的拍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