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秦旦旦,要說也不是聰明的人,但她有一點比較很好,那就是能忍,她既能夠為周王在齊王府里隱忍十年之久,還在乎這一時半會的忍耐,裝聾作啞誰不會,你既跟我拐彎抹角打馬虎眼,我也不戳穿。 她只是毫不在乎的聳聳肩,道,“爺爺可能記錯了,我還在讀高一,中考沒考好留過一級,我記得去年的時候爺爺還問過我呢,激勵孫女不要氣餒,所以為了不讓爺爺失望,我留級時非常用功讀書,這才終于考上了天華?!?/br> 秦老爺子的小家子氣,她還真看不上眼,能不能有點長輩的樣,是,她秦旦旦學習不好,但你一個身為人家爺爺的,不用得到戳自己孫女的脊梁骨嗎,揭人老底好玩是吧? 秦老爺子以為秦旦旦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該是臉皮薄的,沒想到她竟然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一點也沒有因為留級丟丑而不好意思的樣子,這樣不復之前唯唯諾諾的孫女,倒是讓秦老爺子高看了一眼。 ☆、無恥 秦旦旦成績不好,秦世鈺臉上無光,但好歹是親閨女,他這個做人父親的一天沒養過沒教過夜不好說什么,只是他看向秦旦旦的目光變得愈加的冷淡。 祝曉洋心里對秦旦旦鄙夷,表面上卻一臉愁緒的望著她,好似很為她擔憂的樣子,她這幅拳拳之心,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她才是秦旦旦親生母親呢。 而在座的其他人卻沒這么善心了,他們本來就是看戲的,一聽秦旦旦留過級都嗤嗤笑起來,輕視看不起的眼神一擁而上全部落在了秦旦旦身上。 更有人嘲諷道,“吆,咱們秦家幾代原來還出了個‘才女’??!” “什么才女,中考都要復讀一年,我看是蠢蛋才是?!?/br> “嘖,有你這么說孩子的嗎,至少人家頭腦簡單四肢挺發達不是,聽說今年‘蓮花杯’舞蹈大賽還拿了金獎呢!” “那也是仲大師的功勞,她一個跳舞的能有什么出息..... 秦旦旦早過了臉皮子薄的時代,反正她不管別人說什么都不在乎,沒有羞愧的無地自容也沒有被氣得大哭大鬧,她只是笑瞇瞇的看著一群秦家人像唱大戲一般,你方唱罷我登場,好不熱鬧。 “咳咳?!鼻乩蠣斪虞p輕咳了聲,立馬,所有人都止了聲音。 “旦旦啊,”秦老爺子溫和道,秦旦旦手指動了動,知道老爺子是硬的不行來軟的了,想打感情牌,只聽他說,“你這些年不?;丶?,可能不知道自己多了個弟弟和meimei,來,瀟瀟,”老爺子溫和的向那個依附在秦世鈺身旁的小姑娘招手。 小姑娘穿了件純白羊絨大衣,長發披肩,長相與秦旦旦三分相似,也是小美人一個,得到老爺子的召喚,她踏著皮鞋噠噠噠俏生生的走到秦旦旦面前。 “這是你jiejie,在梁城讀高中,也是今年‘蓮花杯’金獎的得主,你不是最喜歡跳舞嗎,以后有時間讓她教教你?!鼻乩蠣斪咏o她介紹道。 小姑娘十三四歲,正處豆蔻年華,端的是白嫩嫩水汪汪,自從走到秦旦旦面前,就睜著一雙純稚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她,里面藏不住的怯生生的想要親近的渴望令秦旦旦也不禁動容,尤其是聽到秦老爺子說她是‘蓮花杯’金獎得主的時候,小姑娘的眼睛亮了一圈,泛著光一樣,眨巴眨巴的盯著秦旦旦。 看來自己得了金獎的消息秦家人都知道,秦旦旦內心哂笑,再看面前站著的同父異母的meimei,秦旦旦不愿跟一個小孩一般見識,她認為大人們的恩怨不應該涉及下一代,況且這個小姑娘眼里對她崇拜的眼神都快要溢出來了,她輕輕一笑,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耳垂。 哄的,小姑娘臉頰通紅,像極了熟透的大蘋果,她退后幾步低下頭,卻是害羞了。 朱曉洋不喜歡秦旦旦,甚至打心眼里厭惡這個女孩,自然不愿自己的女兒跟她在一起,但她是個識時務的女人,也知道這次可能還要依靠秦旦旦,便不動聲色的忍下了對秦旦旦的不喜,無視她跟自己女兒的玩鬧。 秦旦旦還是比較喜歡小孩的,尤其是這樣軟嫩嫩的小姑娘,她拉過小姑娘的小手,摸了摸她的軟發,柔聲道,“我叫秦旦旦,你呢?” “我叫秦瀟瀟?!毙」媚镂米影愕穆曇艋氐?。 “原來我們的名字都是兩個疊字啊,好巧,”秦旦旦感嘆,又問,“你今年幾歲了?喜歡跳舞嗎?” 小姑娘的聲音軟糯糯的,非??蓯?,“我今年十三了,我很喜歡跳舞,jiejie能教教我嗎?” “恩,以后有機會你可以去梁城找我,我教你跳舞?!鼻氐┑@個meimei沒多大的厭惡,反而挺喜歡這個乖巧的小姑娘,因此也沒有管身后戳自己的秦媽,愉快的應下了教這個小姑娘跳舞的事。 看到大孫女對小孫女的親近之意并沒有反感,秦老爺子眼里精光一閃,哈哈笑道,“瀟瀟怎么沒跟大jiejie說哥哥呀,哥哥以前不是跟你說過想要見見大jiejie嗎,怎么,哥哥不在,你這丫頭就不跟大jiejie說了?!?/br> 聽了秦老爺子的話,小姑娘身體明顯一僵,秦旦旦輕撫著她的秀發,嘴角帶笑。 小姑娘遲疑了一番,看了秦旦旦溫和的眼睛一眼,迅速低下頭,然后怯怯的支支吾吾道,“大jiejie,哥哥...哥哥也想見見你,可是...可是他現在住在醫院里,你...你能不能去看看他?就看一眼?!?/br> 仿若是怕秦旦旦不答應一般,小姑娘又微弱的低聲加了后面一句。 她話音剛落,秦家大廳里所有人都緊盯住秦旦旦,似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她的回話。 秦旦旦手指動了動,眼眸一轉,然后很爽快的答道,“好啊?!?/br> 既然這就是秦家人的目的,即便是她不答應又能如何,乖乖跟著他們去,或許還能少受點罪吧,秦旦旦可不會天真的以為秦家如若真要做什么事會經過她的同意。 聽秦旦旦真的答應了,小姑娘明顯激動壞了,她抬起頭,咬住下唇,感激又有些羞愧的看著秦旦旦。 秦旦旦嫣然一笑,摸摸她的頭,沒有講話。 秦世鈺看著這個大女兒露出的燦爛的笑容,臉皮微微一僵,心里竟然不由自主的產生出一絲不可思議的對這個女兒的憐惜,然而當她看到女孩子露出的跟前妻一模一樣的兩個漂亮的梨渦,神色立刻變得冷漠起來,眼里的溫情也不復存在。 今天天色已晚,秦老爺子告之秦旦旦明天去醫院,因此她連同秦媽住進了秦家人安排的三樓房間。 晚餐過后,秦瀟瀟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來找大jiejie玩,看了她的房間,疑惑的問了句,“大jiejie你怎么住這么小的房間,晚上睡覺不會擠嗎?” 她只是笑著捏了下小姑娘的臉蛋沒有說話,童言無忌,卻真真實實道出了秦旦旦在秦家的不受歡迎。 說來也真是可憐,秦旦旦一個秦家正經的大小姐,在秦家卻連一個屬于她的房間都沒有,秦家人,秦老爺子,秦世鈺,都從來沒將這個孫女看成秦家的一份子。 秦瀟瀟走后,秦媽突然跑進房間,一把將秦旦旦摟緊懷里,帶著哭腔大聲喊,“小姐,我的小姐......” “怎么了秦媽?”秦旦旦拍了怕秦媽的后背,疑惑道額問。 秦媽抬起頭,抹了把眼淚,如同倒豆子般,急切的說,“小姐啊,你明天不能去醫院啊,他們這是要你的命啊,你趕快跟老爺說一聲,我們不去醫院,我們明天就回梁城,不,現在就回,就是連夜也要趕回梁城!”秦媽立刻就要站起身,那慌不擇路的模樣令秦旦旦看著心驚。 “秦媽你不要著急,你是打聽到什么了嗎?” 秦媽咬牙切齒的握緊了拳頭,臉上全是憤懣,“他們這些滅絕人性的,小姐你知道嗎,我找以前的姐妹打聽過了,今天那個被老爺子放在嘴里念叨的秦博宇就住在醫院里,他得了白血??!” 秦媽的臉上露出恐懼,像是身體都在不停的害怕的顫抖。 “白血???”原諒秦旦旦的孤陋寡聞,她眉頭輕蹙,疑惑不解道,“沒聽說過,這是什么病,很嚴重嗎?” 秦媽急了,拉住秦旦旦的手,大聲凄厲道,“我的小姐,你不知道,這個病豈止是嚴重,沒有配對的骨髓移植,是要死人的!” “死人?”秦旦旦嚇了一跳,“你是說這個病如果沒有那個什么骨髓,就會死人?” “沒錯,而且這個骨髓還一定要進行配對,只有配對成功的骨髓才能移植給患者?!?/br>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想要我的骨髓給那個秦博宇?”秦旦旦心里一驚,覺得自己應該是準確猜到了秦家人的心思,只是沒想到如此惡毒。 “親緣關系的人配對成功率比較高,他們拐了這么多彎想要小姐去醫院,肯定就是要給你跟那個狐貍精的兒子進行配對,如果配對成功了,他們一定會讓小姐將骨髓移植移植給那個狐貍精的兒子,捐個骨髓也沒什么,可是小姐怎么能呢,他們這是要小姐的命!”秦媽神神叨叨的嘀咕,仿若陷入臆想一般,緊緊捏著秦旦旦的手,一時不查,秦旦旦細嫩的手背被捏了好幾個紅印。 手背一痛,秦旦旦正低頭想骨髓的事并沒有過多注意,也因此,沒察覺出秦媽神色的異樣。 只是她被秦媽的一番話將骨髓的捐贈想得恐怖化了,憂心于自己生命的威脅,又痛恨秦老爺子的無情,她恨聲道,“這樣大張旗鼓,如此說來,我跟秦博宇的配對率他們肯定要很大的把握,原來如此,原來是想要我給他親孫子救命來呢!” 好你個老東西,偏心的未免太令人寒心了。 “小姐我們快走吧,你一定不能給他捐骨髓,一定不能啊?!毙〗銘蚜嗽?,要是被那些喪天良的抽了骨髓,胎兒哪里還保得??!秦媽一想到小姐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立刻嚇得面無血色,刷的站起身。 秦旦旦臉色難看的坐在床上,秦媽快速在房間里收拾行李,看了一眼,秦旦旦也動起手來,如此龍潭虎xue,她絕對不能再待了。 所有東西收拾好,秦媽開門...開不了,秦媽再次用力,果然還是開不了,秦媽不傻,她反應過來陡然癱軟在地上,兩眼無神,秦旦旦心頭一凜,伸手轉動門把,,一下兩下,竟然紋絲不動,她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眼里也滿是憤怒,秦家欺人太甚,竟將她們從外面鎖住了! ☆、誰來救她 “大姐你快走吧,你堵在這里被老爺發現我們的飯碗就沒了?!?/br> “事關緊急還請通融一下,我真的有事找邵先生?!卑矉鹱硬活檭蓚€保鏢攆人的架勢,懇求的說。 守著病房的兩位保鏢對視一眼,也是為難,“大姐,不是我們不通融,而是上面下了死命令,這段時間除了邵家嫡支子弟誰都不能進病房,邵家關鍵時刻,一個不小心,我們不僅要掉飯碗很可能還要進局子?!?/br> 秦小姐被帶走有一會了,那群人的架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既然少爺將秦小姐交給她,安嬸子就絕對不能放任這種危險,可兩個保鏢也確實為難,她沉吟片刻,道,“我也不為難兩位兄弟,能否進去幫忙說一聲,就說安嬸子求見少爺,只是通傳并不強求?!?/br> “這...”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也算通情達理,遲疑了一番,兩人中安排其中一個保鏢進去,“大姐,丑話說在前頭,我們只幫你進去說一聲,少爺見不見你就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了?!?/br> 安嬸子眼睛一亮,真心誠意的感激,“沒關系,總之謝謝兩位兄弟了?!?/br> 那個保鏢進去后,安嬸子焦急的在外等著,不停的張望,一會功夫,之前進去的那個保鏢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安嬸子一看他的臉色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果然,那個保鏢搖搖頭,眼里帶著歉疚,“大姐,不好意思,里面正談著事,我...傳不進話,要不,你明天再來吧?!?/br> 明天?明天還來得及嗎?安嬸子將手掌緊緊貼在放置手機的衣服口袋上,斂眉沉思。 “大姐?”保鏢喊了聲。 “哦,”安嬸子回過神,眼珠子轉了轉,事已至此少爺的手機不通,人又見不到,她除了等還能做什么呢,安嬸子想了想對兩個保鏢說,“今天真是謝謝兩位小兄弟了,只是大姐這里還想請小兄弟再幫個忙?!?/br> “大姐有話直說,今天沒幫上你,我們哥倆也挺不好意思的?!眱蓚€保鏢倒是個比較實誠的漢子。 安嬸子一笑,道,“還請兩位小兄弟在少爺出來的時候能將今日的事轉告一番,兩位小兄弟別誤會,大姐我不是胡攪蠻纏之人,只是確實事關緊急,我又是被少爺特地囑咐過的,勞煩兩位小兄弟,一定要將這事跟少爺報告?!?/br> 兩位保鏢或許是從安嬸子的臉上看到了認真和嚴肅,因此點點頭,“大姐放心吧,有機會,我兄弟倆一定給你把話帶到?!?/br> “謝謝你們?!?/br> 第二天早晨一起床,秦媽就愁眉苦臉的,秦旦旦穿好衣服也是正襟危坐。 “小姐,你說他們不會一直把我們關在這個房間里吧?!?/br> 秦旦旦搖搖頭,“不會,你忘了,他們還要給我跟秦博宇配型呢?!?/br> “可到現在每個人影出來,也不說招呼一聲,小姐你餓不餓?”秦媽最在乎啊的還是秦旦旦的身體。 秦旦旦搖搖頭,她其實并不太餓,可能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危險上,對事物的需求反而微乎其微,“我不餓,你先坐下來休息會吧?!弊蛲硭齻z是睡在一個房間里的,秦媽昨晚翻來覆去很晚才睡今早又天剛亮就起床,這會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秦旦旦雖知道她心煩氣躁,但如今身在秦家,保持體力外加謹慎一些比較好。 秦媽皺皺眉,歪在床腳坐了下來。 兩人靜靜的坐著,誰都沒有再講話,相對秦媽火燎一般著急秦旦旦要淡定許多,倒并不是她不害怕,抽取骨髓這個東西她也沒見過,哪能不恐懼,只是她比秦媽更識時務一點,或者說更容易認命,反正做不了什么,還不如順其自然。 果然,將近八點鐘的時候,走進來幾個人帶她們去洗漱吃早飯。 等喝完香糯的白米粥,兩人又被毫不留情的待會房間,至始至終,沒有見到秦老爺子,或者說,沒見到秦家任何一個人。 而就在秦旦旦以為一天就要在禁錮中度過時,這時,走進來一個穿白衣的醫生,一看見他,秦旦旦手指就動了動,她本能的向后退,只是那醫生的一個眼神,兩個同樣白衣的女護士立馬從旁邊摁住她的身體。 “啊,你們放開我家小姐,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快放開我家小姐,快放開她!”秦媽叫喊著被拖出了房間,‘砰’一聲響,里面的人只剩下秦旦旦還有一個男醫生和兩名女護士。 秦旦旦兩只手臂被女護士一左一右死死壓住,她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男醫生從一邊的醫藥箱里拿出一根細長的泛著幽光的針筒。 “??!”秦旦旦一聲尖叫,頭向一側歪去,臂膀上不斷傳來的疼痛清晰的傳遞了一個信息,那個醫生正用那恐怖的針筒抽自己的血,秦旦旦緊抿著唇,好一會,那個醫生抽完血才疼痛的悶哼出聲。 “好了,謝謝秦小姐的合作?!蹦嗅t生收拾好東西,連同兩名白衣護士轉身離去。 抽血只是疼一會,忍過去就好了,可那種被人壓制住無法動身的屈辱卻深深刻在了她的腦子里,秦旦旦齜著牙用棉簽抵著被針尖戳過的那處,然后看了看,嫌棄的扔掉沾了血的棉簽。 “小姐,他們對你怎么樣了?是不是受傷了,哪里疼嗎?”秦媽通紅著眼走了進來。 秦旦旦剛抽過血,臉蛋有些蒼白,面對秦媽一股腦急切的詢問,她搖搖頭,“沒事,就是抽了點血?!?/br> “那還好,在配型結果出來前,我們至少是安全的?!?/br> “如果配型成功他們就更不敢將我怎么樣了?!鼻氐┑┙又f。 “小姐!”秦媽尖叫,“你不會是真想把骨髓捐給那個狐貍精生的兒子吧!” “那還能怎么辦,”秦旦旦聳聳肩,一看秦媽明顯不敢茍同甚至憤怒的樣子,嘆了口氣,道,“我們兩個人現在無依無靠,說白了就是任人家揉搓的,你也看到了,秦家人這般狡猾,手機信號被屏蔽,我們根本無法呼救,除了坐以待斃,我實在想不出能出去的法子?!?/br> 就好比兩只被囚禁在籠子里的小鳥,孤立無助,悲哀的只能混吃等死,上次自己被林芷夏陷害,至少還有機會逃出去,邵睿也是出了力,可在秦家,不說她本身就是秦家一份子,現在又是寒假,她與秦媽兩人消失了,只怕根本沒引起多少人的在意,也不會想到他們被困在這里,畢竟十幾年了,秦旦旦從未跟他人提及過自己與上京秦家不同尋常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