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瑞福露出幾分擔憂的神色,說起來陛下從昨天開始就未曾進食了,這到底要該怎么辦?在這樣下去,就是鐵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用膳都會說味道不對,他事后也嘗了嘗,不說比以前多好,但也是御膳房以往的水準,怎么會吃不下去?要知道以往皇帝也吃的不多,但是也不曾先這幾天這般幾乎是滴水未進! “施主,陛下肯定還會來找貧僧的?!碑敃r慧真大師被皇帝折斷了雙臂,幾乎是丟了半條命,鮮血淋淋的被人抬了出來,卻面色不改,幾乎是肯定一般的說道。 難道還要去找慧真大師? 夜色靜悄悄的,趙瑾玉原本躺在炕上的,忽然就坐了起來,原來是手上的瑩白雨花石散發著極致的熒光,像是突然間有了靈氣一般,讓人側目。 皇帝過了片刻才確定又回到了石頭上,等著看到了趙瑾玉熟悉的面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昨天去了哪里?” “你這個騙子!” 在皇帝說話的同時,趙瑾玉也開口。一人一石頭愣了片刻,又開口。 “一個女子,半夜不在家中,朕早知道你是個不知廉恥的!” “我前天才告訴你我叫張葒,為什么昨天就有錦衣衛在抓叫張葒的女孩?” 一人一石頭,一個憤怒的瞪眼,一個則是氣憤無比,一點也不示弱。 “你給朕閉嘴!” “你要是解釋不清楚,我就把你丟到外面的石磨上碾碎!" 瞪了半天,還是趙瑾玉最先受不了的收回視線,她一個正常的人實在是沒辦法和一個石頭精相比,可是心里的氣卻是沒有消散半分,特別是這石頭精還這么的囂張,理直氣壯,讓她時時刻刻有種碾碎了想法。 趙瑾玉心里想著,我還治不了你了!把首飾盒子拿了過來,抓起石頭就丟了進去,啪的一聲就把蓋子給蓋上了,說道,“你什么肯說實話我就什么時候把你放出去!”隨即覺得不狠辣,又補了一句,“到明天早晨你都不說,我就把丟到石磨上碾碎了,我說到做到!” “大膽!”皇帝氣的鼻子都要歪了!就算是被趙瑾玉看出是他出賣了她,他卻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說白了,整個漢真朝都是他的,至于眼前這個女人,更是他想殺就殺,想讓她活就活,她要做的就只能跪在地上求饒,而不是這般不識好歹! 皇帝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愧疚之感,就像是之前說的那樣,在整個漢真朝,他的話就是王法! 可是在如何理直氣壯,也擋不住肚子餓的咕咕叫……,從開始的反抗,到后面的餓的蔫蔫的,皇帝感覺自從變成石頭之后,自己的五感都有些強化了,竟然能聞到不遠處有米飯和醬牛rou的香味。 那種食物的香味和皇宮里的香味不一樣,特別的勾人,勾的他就像是一個餓了一冬天的狼看到了白嫩的小兔子,簡直就是難以克制。 “喂,你想餓死朕嗎?” 趙瑾玉原本還挺生氣的,但是從昨天就一直在忙碌,之前就撐著不睡等石頭,這會兒卻是如何也扛不住了,臉頰貼著暖烘烘的炕頭就睡了過去。 結果,聽到皇帝的聲音,話趙瑾玉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說道,“你認錯嗎,你到底是誰?為什么叫張葒的女孩虎被抓?” 第一次認錯就會顯得十分艱難,可是第二次就似乎沒那么難了……,皇帝鼻腔里都是食物的味道,口水都快把他自己個給淹沒了,不斷的對自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現在低頭不等于以后就放過她,總歸先把飯吃上再說,=。= ☆、第 14 章 “如果朕跟你說,朕就是當今皇帝,你信嗎?”皇帝帶著傲慢,漫不經心的說道。 趙瑾玉愣了那么一秒,主要是這石頭說話的語氣太一本正經了,只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這是它的惡作劇,皇帝好好的在皇宮里呆著不是?騙誰呢! “我不要聽你這種謊話!”趙瑾玉為了懲罰石頭,拿起首飾盒子狠狠的搖了搖,隨著里面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撞的皇帝頭暈眼花,他原本就因為肚子餓精神不濟,這一晃更是覺馬上就要暈過去了。 “放肆,你給朕住手!”皇帝當然沒有真心吐露自己身份的意思,這樣一說不過就是試探下趙瑾玉的反應,看她是不是已經猜到了什么。好在,趙瑾玉現在的神態足以說明,她只是覺得這件事和他有牽連,卻沒有想過他可能是皇帝。 他一面放下擔憂的一顆心,畢竟,倘若他和她倒過來,知道自己得罪了皇帝這樣天威一般的存在,為了活命只會想著如何把痕跡消除,最好毀尸滅跡,以絕后患,只是另一面皇帝又有種說不來的不甘心,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等著日后抓住她,他會親自告訴她,他就是那個她曾經蔑視過的石頭,在看著她驚愕后悔的痛苦神情,痛哭流涕的哀婉求饒,必然是十分的痛快的事情。到時候他要把她的眼睛給挖出來,以此懲戒她狗眼看人低,在把她的手腳砍斷,以此來懲罰她用這雙手如此放肆的搖晃他! “看來你不打算不說了?”趙瑾玉的聲音難得帶著幾分怒意,一想到許多姑娘可能是因為自己受到牽連,她就覺得十分難受!越發狠力的搖晃盒子。 “你別晃了!”皇帝被趙瑾玉晃的眼冒金星,剛才那一點要報仇雪恨的快意消失了個干凈,他對自己說,忍耐不過一時的……,“先給朕擺膳,朕吃飽了自然會告訴你!”呵呵,皇帝暗中冷笑,朕一會兒就會把你拐到坑里去。 一刻鐘之后,威嚴的皇帝遇到了美味的飯團,所有的尊嚴就一去不復返了!=。= 皇帝躺在一個拳頭大小的飯團里興奮的嗷嗷叫,圓圓的身子這邊頂一頂,那邊推推,愉悅的吃著飯,就好像這個簡陋的飯團是世上真珍饈的美味一般。 趙瑾玉托腮,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種眼前的石頭是一只小豬的錯覺,或許是它吃的實在是太開心了,不時的發出哼唧的哼哼聲,配著它原本就軟糯的聲音,簡直萌噠噠的不行,要不是她意志堅定,或許還不忍心繼續盤問了。 “你還沒說完呢?!壁w瑾玉用手敲了敲一旁的首飾盒子,發出咚咚的聲音,像是一種警告,“你說等他們發現抓錯了人,就會把那些姑娘放了是吧?!?/br> “唔!”皇帝徜徉在食物的海洋里,幸福的差點冒泡泡,很是敷衍的應了一聲。 “那我們說話,他們還能聽見嗎?”趙瑾玉憂心忡忡,誰知道自己招惹了皇帝的東西……,當然,石頭堅持自己不是皇帝把玩的玩物,而是最最尊貴石頭之王,總之,那意思就是,他永遠都是最尊貴無比的,=。= 就此趙瑾玉也相信,這石頭看外表不過是一顆普通雨花石,要是沒有一點神通,皇帝又怎么會看上?不過關于石頭解釋,所有名叫張葒的女孩子被抓的理由,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你的意思是錦衣衛指揮使不小心把你弄丟了,然后為了將功贖罪正全城的找你,那如果是我主動送上去不僅可以得到皇帝獎賞甚至還會讓錦衣衛感激涕零?更可以讓那些無辜的姑娘們盡快得到自由?” 皇帝眼睛一瞇,目光深沉,有種讓人看不透的暗光在跳動,說道,“朕才不要回頭宮里去,那地方沒勁兒透了!”然后看了眼趙瑾玉,又繼續漫不經心的說道,“前頭是他們使用了巫術,才能窺探朕的行徑,正好聽到了你的名字,就猜測朕的蹤影和你有些關系,但是你放心,這種巫術只能用一次!” 趙瑾玉蹙眉,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指,“那按照你的說法,我應該把你送回去??!”說不定還能為此在皇帝面前給父親說說情呢。 “哼,朕不回去?!?/br> 趙瑾玉,“……” 皇帝心滿意足的吃了最后一片醬牛rou,忍不住吧唧著嘴想著,這醬牛rou做的有些咸,rou質也不夠細膩,因為帶筋,吃起來有些費力,但就是這樣也比宮中精心烹制的菜肴還要可口,他吃完就等著趙瑾玉給他沐浴,結果半天也不見趙瑾玉有動作,一抬頭,瞥到趙瑾玉正一臉猶猶豫豫的神情,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又抿著嘴,似乎正陷入巨大的困擾當中。 呵呵呵,皇帝冷笑,雖然他說的理由有些不可思議,正常人自然不會相信,這個女人既然能接受一個會說話的石頭……,后面怪誕的解釋也就說得通了,現在只要等就行,人性貪婪,誰不想得到皇帝的贊賞和賞賜?他不急,因為他相信她早晚會被這種貪婪吞噬掉。 趙瑾玉說道,“那為什么之前就沒有發布皇榜?” 皇帝挑了挑眉,想著,這個女人中不至于太傻,說了自己早就想好的說辭,“皇家丟了東西這種事,怎么可以大肆張揚?既無濟于事,也會讓讓人心惶惶?!逼鋵嵳嬲脑蜃匀皇腔实鄄幌敫嗳酥雷约鹤兂闪艘粔K石頭,讓那些想害他的人有可乘之機。 皇帝從來不相信什么永遠的忠誠,只有永遠的利益,所以即使他最得力左右錦衣衛使也不知道,他們在尋找的其實他的本體。 趙瑾玉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頭,其實說起來石頭解釋很到位,無論理由還是原委,但是她就是本能有種感覺,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一個會說話的石頭,錦衣衛,皇帝,這些東西聯系在一起,變成了恐怖的網,就好像要把她裝進去一樣! 趙瑾玉有些心不在焉的給石頭洗了澡,在它挑剔的催促下,又是按摩,又是輕柔的擦掉它身上的水珠,很是忙活了一通。 夜里,皇帝還是照常的呆在趙瑾玉的枕頭上,只是他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朝著趙瑾玉的胸口瞄去,今天屋里的地龍燒的太熱,光坐著就熱的冒汗,趙瑾玉把里衣換成了白色輕紗,薄薄的輕紗幾乎半透,把里面紅色的肚兜映襯朦朦朧朧的。 高聳的弧度,白嫩的肌膚,還有若有似無的馨香,皇帝不自覺地想起,前幾日自己窩在那柔軟的不可思議的胸峰里睡覺的樣子來,不過很快,皇帝就轉過頭,心里暗罵,真是不知廉恥的女人!穿著輕紗做的理衣,也就是宮里那些想要榮寵想瘋了的女人,豁出臉面的爭寵的手段而已,她一個小小丫頭,又怎么會學會? 呵呵,果然不是個好貨。 趙瑾玉哪里知道皇帝這會兒的想法,對于穿越過來的她來說,別說穿個紗衣,就是光穿肚兜睡覺都是挺正常的事,只不過她現在滿腦子事,注意力根本不在一個石頭上,她想著按照石頭的解釋,她只要不傻就會把石頭獻上去,然后得到賞賜,這是多么好的事情…… 不對,肯定有什么不對,趙瑾玉心里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早晨,趙瑾玉把衣服穿好,又把趙長春囑托的信藏在里衣上縫制的口袋里,裹好帽子就走出了家里。 門外已經有一個年紀約莫三旬的中年婦人等她,她叫陳蓉,是興天鏢局派來護送趙瑾玉南下的鏢師,趙長春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又怎么會輕易的讓女兒孤身上路,入獄之前就在興天鏢局定了這趟鏢,銀子也早就付清了,讓趙瑾玉感到詫異之外越發覺得這件事有些神秘莫測。 這封信里到底是什么? 爹爹又怎么會提前預定好鏢局? 趙瑾玉越想越是想不明白,不過雖然許多事情想不明白,索性有一點她是肯定的,爹爹不會害她就是,與其在這里胡思亂想,還不如趕緊上路,等著到了目的地,一切就都清楚了不是? “趙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上路吧?!标惾夭豢翰槐暗恼f道,“這幾日盤查的十分嚴厲,沒有路引根本出不去城門,好在我們都有所準備?!?/br> 趙瑾玉點了點頭,回頭重新望了眼家里,原本就不大富麗的房子,因為缺少了人氣在寒冷的冬季中越發顯得空蕩。她心里一痛,眼中升起蒙蒙的霧氣,卻是強忍著淚水,頭也不回的上了騾車。 結果騾車剛剛走兩部,隔壁就有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走了出來,“瑾丫頭,瑾丫頭!” 趙瑾玉趕忙讓陳蓉停了馬車,撩開簾子看著溫氏和那一對雙生子的孩子說道,“嬸子,書寶,書珍,你們怎么來了?” 溫氏眼角含淚,說道,“你要走了,嬸子送送你?!闭f完就把手上的包袱遞給趙瑾玉,“家里沒什么好東西,一些吃的,你別嫌棄?!?/br> “我不能要!” 張書寶和張書珍長的圓圓胖胖的,十分的壯實,溫氏因為早些年第一個孩子沒留住,婚后多年才有了這一對雙生子,今年才九歲,是兩個調皮的讓街坊鄰居都有些頭疼的孩子。 這會兒見兩個人僵持不下,哥哥張書寶眨了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認認真真的說道,“jiejie,我娘一早上起來蒸的饅頭,手都給燙到了,我們也沒偷吃,你要是不拿,不是讓我娘傷心嗎?” 趙瑾玉聽了心里感動,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只是感激話卻是怎么也說出口,因為感謝的語言太過蒼白根本無法表達心中十分之一的感情。 溫氏其實有一堆話要問她,你要去哪里?還回來嗎?你父親的事情有進展嗎?可是她一句話也說不口,這畢竟不是趙瑾玉的家事,只是……她心里十分的難受。 弟弟張書珍比較機靈,看到溫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認真的說道,“jiejie,你要是那邊呆著不舒服就回來,以后我娶你,那我們一家子就可以住在一起了?!?/br> “你個孩子胡說什么!” 趙瑾玉卻噗嗤笑了出來,這樣一笑,離別的愁緒又少了許多,溫氏也是無奈的笑了起來,說道,“有難處就回來,你張叔天天嘮叨我沒生個閨女給他……” “嗯?!壁w瑾玉眼角含淚狠狠的點了點頭。 陳蓉見趙瑾玉上了騾車,放下簾子,坐在前頭拿了一把皮鞭趕驢,顯得很是熟練,只是這一路上卻是有些不太平,被盤查了好幾次,要不是趙瑾玉帶著代表身份的戶籍,又加上興天鏢局的路引,還真就難以脫身了。 等著出了城門,別說是趙瑾玉就是陳蓉也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京城外有個廟宇,趙瑾玉小的時候還到這里來玩過,只是后來不知道怎么就被廢棄了,這里是南下的必經之路。 “陳姨,停一停?!?/br> 陳蓉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停下馬車,“趙小姐,你喊我名字就行?!?/br> 趙瑾玉也不跟陳蓉爭這個稱呼,她掂了掂手中報復的重量,說道,“陳姨,你在這里稍等我下?!比缓罂赡苡X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怪誕,羞澀的解釋了一句,“我去小解?!?/br> 陳蓉自然不好跟隨,叮嚀她一切小心,“趙小姐,我耳目極佳,你有事喊我一聲就會聽到?!?/br> 趙瑾玉感謝的點點頭就走了進去。 繞過寺廟的門,鞋子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地方顯得意外清晰,趙瑾玉到了后面的院子里,看到旁邊有一個枯井,頹廢太久,上面布滿了灰塵,趙瑾玉面色有些猶豫的站了一會兒,最后還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從包裹里拿出一個首飾盒子,毫不猶豫的丟了進去,只聽哐當一聲,盒子掉到了黑漆漆的井深處。 趙瑾玉上了騾車,看著越來越遠去的落敗寺廟,神色黯然,心里忍不住說道,石頭,對不住你了,我根本就不相信你話,細究起來從你我相遇,你就沒一句真話……,至于那些被誤抓的姑娘們,她按住因為愧疚而難受的胸口,她現在還不能拿石頭去救她們。 如果她猜測是對的,只要把石頭獻上去就幾乎是兇多吉少,她不怕自己有什么事,但是她現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著她從南方回來…… 石頭,等我。 ☆、第 15 章 對于皇帝來說,趙瑾玉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他動動手指就可以捏死她……,所以長期以來,他帶著傲慢,蔑視,更甚者帶著高高在上無盡優越感,俯視著她,就算是知道,趙瑾玉可以把他關起來,也可以讓他餓肚子,當然,這姑娘也曾經讓他妥協退讓過,但是從內心深處,他依然沒覺得她是個危險的人物,可以傷及他的性命。 只是有一天,他突然就發現,這個想法可能過于自傲了。 皇帝睡之前還在想著趙瑾玉會做什么菜等著他,沒有任何的威嚴的口水連連,滿懷期待的睡了過去,當然,經過兩天的抓捕,幾乎所有叫張葒的女人都被集中在刑部大牢里,卻依然沒有她的身影……,但是這件事并沒有在皇帝冷硬如鋼鐵一般的心上引起任何的波瀾,就像是貓抓老鼠一樣,只要她還在京城,這不是早晚的事情? 誰知道,一睜眼,四周暗黑一片,憑著他自己前幾次的經歷,他已經確定自己又被關到了首飾盒子里,他的身下是絲綢手帕,觸感柔軟絲滑,旁邊還放著一個飯團,可以讓他隨意享用,但也就是僅僅就是這些,沒有其他了。 變成石頭之后五感要比往常還要敏感的皇帝,感覺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四周靜的可怕……,甚至沒有一點人氣,似乎這附近就他一個人一般。 這里哪里?那個女人呢? 諸多疑問涌上心頭,只是很快他就沒空想這些了……,他很敏銳的感覺到威脅臨近,地面傳來低微的震動伴隨著擾人耳膜吱吱的叫聲,在這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