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而蘇樂則被警方帶走,具體事宜還要經過法院審理才能確定刑期。臨走之前,俞曉魚還是擅用關系在蘇樂被帶走時,狠狠還了她一個巴掌。 俞曉魚睥了她一眼:“蘇小姐,這一巴掌是還給你的。不止這樣,我還能再補上一巴掌?!?/br> 她說到做到,又狠狠摔下一個耳光,直到蘇樂被打懵了,這才罷手。 俞曉魚此時的心情并無波瀾,她不為蘇樂劈腿沈暢而傷心,她難受的是祁言受了那樣重的傷,眼睛緊閉,再也沒醒過來。 那個,就連她打人都會因為心疼而代勞的人,至今都未醒來。 都是蘇樂害的,所以,她這幾個巴掌也要她生生受著! 俞曉魚打到手疼,最后落下一句:“蘇樂,我告訴你,你永遠都比不上我,無論哪一方面!” 她說完就讓護士推著輪椅回病房,俞曉魚的腳踝上由于被繩子勒太久充血,有些地方出現了淤血,走路有點困難。 俞曉魚堅持要和祁言一個病房,護士無奈,也只能幫她安排了。 她躺在床上,側頭看昏迷不醒的祁言。 祁言就連睡著的時候都是那樣人畜無害的模樣,與他平日里溫良的氣質相符,讓人不忍心打擾這份難得的靜謐。 即使醫生說了沒事,俞曉魚還是隱隱在害怕,害怕他就此睡去,再也不醒來了。 俞曉魚又想起來他來救她時,那種依戀的眼神,竟讓她在一瞬間怦然心動。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能教她移不開眼。仿佛渾身上下都鍍了金一般,陽光下,閃現著奪目的光輝與溫暖。 是她所想的……蓋世英雄。 等到第二天,祁言醒了。 他睜開眼就看見朝思暮想的小姑娘趴在床邊,下意識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臉頰。 有點涼,是不是凍著了? 祁言微笑,將寬大的手掌整個蓋在俞曉魚的臉上,情不自禁撫了撫。 傻姑娘。 俞曉魚睜眼,見祁言醒了又驚又喜。 她的一雙貓瞳亮起來,盈盈的溢滿了水光似的。 “祁言,你疼嗎?” “不會,大小姐呢?感覺如何?” 俞曉魚一直盯著他,一刻都不舍得移開目光:“我沒事,傷到的地方也不疼了?!?/br> 祁言的臉色還是有點慘白,唇瓣干涸,起了一點白皮,眼睛也溢滿猩紅的血絲,不過一夜,看起來就憔悴許多。 俞曉魚遞給他一杯水,杯壁撞到他的唇上:“喝一點水?!?/br> 祁言受寵若驚,卻并未拒絕,他啟唇,抿了一小口,濕潤了口腔。 他的小姑娘親手喂他喝水,真是仿若夢境。 俞曉魚第一次察覺喂人也能獲得那種異樣的滿足感,就好似祁言平日一直喂她食用一些小點心一般。好似從喂食這樣的舉動上就能獲得對方全心全意的信任與依賴,甚至會有某種征服欲。 所以,祁言之前是想要獲得她的依賴嗎? 所以一直全心全意照顧著她,一直在暗地里默默保護著她。 真好,俞曉魚發現了祁言的善意與溫柔,而發現時,他還在她的身邊,她并未錯過他。 真好,一回頭,祁言一直在她的身后,一直在……守護著她。 “你還要吃些什么嗎?我可以喂你!”俞曉魚得趣,說的豪情萬丈。 祁言愣了一下,嘴角微翹,掩不住那點心花怒放的喜悅,聲嫌體正直地說道:“不用?!?/br> 實則他想說的潛臺詞有好多——我想吃章魚丸子鐵板牛rou什錦炒飯香蕉船慕斯蛋糕提拉米蘇……嗯,還想吃你。 只是,祁言再怎樣都不會表露出來,只微微一笑,禮貌而又溫柔。 良久的沉默后,他才低聲:“我不想大小姐受累?!?/br> 短短一句話,猶如愛神丘比特之箭矢,箭無虛發,一下子捅穿俞曉魚的心尖,刺入心房。 她深吸一口氣,企圖平復下自己噗通噗通直跳的心臟,緊張到幾乎窒息。 她也不知為什么,現在就連祁言低低沉沉的聲音都能瞬間擾亂她的心神。她只認自己也不是聲控,更不是顏控,可一遇上祁言,仿佛什么都栽了,淪落為聲控、手控、顏控。 甚至是只控祁言。 俞曉魚對于這個認知甚至是無所適從的,她緊張地舔了舔下唇,埋頭不語。 養了一周左右,祁言的傷已無大礙。 俞父為了慶祝俞曉魚平安得返特意在私人會所里辦了一場晚會,邀請各大企業前來一同聚餐。 俞父在得知是祁言救了的份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倒也沒多刁難他。 而此時,宴會的主角俞曉魚正坐在梳妝廳內,等待著聚會的開場。 今天不止是為了慶祝她平安回歸,更重要的,是她二十二歲生日宴會。 “俞小姐今天很漂亮?!笔峄瘞熢邳c綴完她發飾上最后一枚鉆花,誠摯地贊嘆。 俞曉魚無比緊張,她抿了一下唇:“謝謝?!?/br> 她有點在意祁言的反應,他如果看到自己這樣的裝扮,會覺得好看嗎? 俞曉魚深吸一口氣,在傭人推開門時,踏著嫣紅的紅毯,迎著璀璨的燈光,一步步走出門去。 她一手拎起一側的裙擺,使得右腳露出瑩白色的鞋尖,另一手撫梯,微笑走了下去。 晚會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俞父的生意伙伴,他們朝俞曉魚揚起酒杯,表示慶賀她的生日。 俞父笑說:“歡迎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參加小女的生日宴會,再次,我有一件事想要宣告一下……” 他話音未落,遠處,就有人自動開辟了一條道,讓那個姍姍來遲的男人通行。 俞曉魚本能地瞇起眼睛,將視線落到那個男人身上。 來人是沈暢。 沈暢朝俞曉魚笑了一下,說:“你沒事就好,祝你生日快樂?!?/br> 俞曉魚抿唇不語。 就在此時,祁言從人群中擠出。即使這樣也絲毫沒能將他的衣著搞得凌亂,他依舊謙遜而有禮,朝俞曉魚鞠躬,表示敬意。 隨后,他從服務員的托盤內捻來一杯紅酒,遞給俞曉魚:“大小姐今天很漂亮?!?/br> 俞曉魚的心臟抑制不住地躍動,她將目光落到祁言身上,看著他溫和無比的眉目,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祁言將酒杯往前湊了一下,低聲提示:“在大小姐二十二歲生日時,我想教會您一件事。那就是面對無禮的人,必須施以想對的懲罰。這并不是魯莽或是粗俗,反倒是一種禮儀?!?/br> 俞曉魚接過酒杯,還無法領會。 “所以,您可以給討厭的人潑一身酒?!?/br> 她會心一笑,望向沈暢的眼神有著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鄙夷。隨之她手腕以90°傾斜,潑了沈暢一身紅酒,居高臨下,由上至下。 在沈暢震怒與錯愕之際,俞父補充:“我宣布,小女與沈暢先生解除婚約?!?/br> ☆、29|0029 沈暢屈拳,表面上還是一副溫馴的樣子,道了別就離開了。 再氣,也不能這時候撒出來。 他不傻,自然知道這后面有祁言的手筆,這個三番四次壞他好事的男人。 他必須要死! “什么,解除婚約?” “今天還真來對了,我先拍幾張照?!?/br> “俞先生,解除婚姻的原因是否和昨日綁架有關?” 聽到解除婚約這個消息,記者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有料挖,他們紛紛上前圍困住俞父,想要聽到一些深入的消息。 俞父但笑不語,半點多余都沒有說。只是將目光轉到俞曉魚的身上,面露慈愛。 俞曉魚對上父親的溫柔的眸光,也情不自禁微微一笑。她的記憶并未恢復,只是隱隱有些印象。她的父親一直對她很好,縱容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從未沒有違背過自己的意愿。所以從前,她一定也是深愛過沈暢的,所以她的父親才會這樣滿足她,強行讓沈暢與她建立婚約。 而現在,她不想要了,所以俞父也能輕易地解開這道婚結,只要她能高興。 俞父走近,對俞曉魚低語:“我不知道沈暢是這樣的人,我從小看著他長大,只覺得他優秀,將自己的公司經營的有聲有色,是個有手腕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你喜歡。但是從現在看來,不管他有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只是他將自尊看得比你還重要,單憑著一點我就容不下他。更重要的是,你不愛他,對嗎?” 俞曉魚遲疑地點點頭,她還沒說,她的父親就看穿了一切。 俞父遠望了祁言一眼,眸光變淡:“你不喜歡他,所以我尊重你的意愿,最重要的是,我覺得沈暢配不上你,但是這并不代表別人能夠配得上你。只要沒經過我的同意,沒有經過我的考核,我還是不會輕易將女兒交給任何人?!?/br> 俞父這是在暗示俞曉魚,即使他否認沈暢是適婚人選,但也不代表他認同祁言。 “爸……”俞曉魚笑了一下,她記起了一些有關父親的畫面,記憶里這個人一直嚴肅而又溫柔,是她的依靠。 “嗯?!庇岣傅拿寄咳峄?,“之前還是個小丫頭,不知不覺,曉魚已經長這么大了?!?/br> “嗯!所以你別擔心,我這么大了,自己可以分辨是非,就算有時候分不清楚,但也總能察覺出來誰是對我好的那個人?!?/br> 俞父不語,心底惆悵。 “我想找爸這樣的,對mama很好的人?!庇釙贼~記得印象里面那個溫順的女人,雖然只是一張照片,但是無論何時看,都會給人一種極其溫柔的印象。 俞父眼眶微熱,他想到了亡妻,又唏噓了一會兒。 十年前,俞曉魚就是這樣說的;十年后,即使失去了記憶,她還是這樣說。這小丫頭不知不覺已經長到這么大了,不知何時就會從他的身邊離開,就像……她一樣。 俞父轉身去招呼來客,留俞曉魚一人在舞池內頓步。 這里的舞廳偌大,四角掛滿了琉璃燈,墜下一條條水鉆,折射五光十色的霓虹小燈。 左側的奏樂人已彈起曲目前奏,只等她踏入舞池,跳第一支舞。 俞曉魚是這次晚會的女主角,如若她不起舞,沒有人會逾矩領舞。 俞曉魚四處環顧,還無人上前來邀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