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感謝以下大大的霸王票支持: ps:大家踴躍參與元宵賽詩會呀,現代詩詞也是可以的呀~~ ☆、第68章 “來迎親的時候,我只記掛著久久,連院子什么樣都沒有看清楚,”晉鞅站在這精致小巧的院子里,從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上就可以看出,國公府上下待久久有多用心,“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個模樣?!?/br> 秋千架,湘妃竹,橘子樹,珍稀的花草,精致的石桌,假山石,花窗,每一樣都透著nongnong的閨閣脂粉氣,晉鞅走到橘子樹邊,這株橘子樹比他高很多,枝頭結著拇指大小的果子,有些果子上還沾著干枯的花蒂。 跟在他身后的顧存璟看到這些綠油油的果子,嘴巴里忍不住分泌出口水,牙齒也跟著酸起來,因為這橘子實在是太酸,酸得他忍不住條件反射了。 因為要讓meimei與父母說會話,皇上便找了個借口出來,他作為龍禁衛兼主人,便只好陪著皇上來參觀自己妹紙未出嫁前的閨房。 推開門,屋子里的擺設還像meimei未出嫁前一樣,百寶閣上的擺設物件,紗帳上的繡紋,就連窗紗也是最近才新換上的時興料子。 晉鞅從這個屋子里感受到岳父一家對久久的不舍與疼愛,他轉頭去看顧存璟,見他面上也露出了感慨之色,便笑了笑。 走到隔壁間的書房,晉鞅抽出一本半舊不新的書,發現這是一本游記,寫著各處各地的天氣與民族風情,上面還有一些標注,看得出久久曾經有一段時間應該非常喜歡這本書。 桌案上,文房四寶工工整整的擺放著,仿佛主人從未離開過般。 角落里,還擺著琴架,琴架的琴外形像極了九霄環佩,讓人只是看一眼,便覺得書房主人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 他早年在誠王府日子過得并不太好,琴之一道雖然勉強會一些,但是卻難登大雅之堂。伸手撥動琴弦,他便知道,這是一架難得的好琴,“朕還從未聽過久久談過琴?!?/br> “說出來怕陛下笑話,皇后娘娘出閣前,并不好琴之一道,”顧存璟抬頭,見陛下正掏出手帕,輕輕擦拭著琴弦,便道,“嫁進宮后,無人管著她,她自然不愿再碰這些了?!?/br> “她的琴彈得不好嗎?”晉鞅收回手,轉頭打量墻上掛著的字畫,畫美字更美,讓人忍不住眼前一亮,“這些都是久久閑暇之余所作?”僅僅只看一眼,他就能肯定,這些字畫必定是顧如玖的作品。 “倒也不是不好,”顧存璟搖了搖頭,“只是不好此道?!?/br> 晉鞅點了點頭,走到書架前,看著書架上一排排整整齊齊的書籍,笑著道:“你們很寵愛久久?!?/br> 便是一般富貴人家,全家所有的書積攢在一起,也不一定有這么多書。而顧家僅僅只是閨女的書房,便有這么多書籍,有一些甚至是外面找不到的孤本。 他早就聽聞顧家底蘊深厚,現在看來,當真是如此。 “家父說,這個世道女人本就比男人不容易,所以家里就比較疼愛兩個meimei?!鳖櫞姝Z笑了笑,抽出一本書,他記得這本書還是幾年前他跑了好幾家書肆才找到了,當時meimei高興得不行,整整給他獻了兩日殷勤。 “泰山大人有這種思想,十分的難得?!睍x鞅環視著這個屋子,想著久久日日夜夜都曾在這里看書習字,笑著道,“我們回去吧,想來他們聊得也差不多了?!?/br> 顧存璟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這個時辰也該回宮了。 主院里,顧如玖與父母有說不完的話,見晉鞅與顧存璟回來時,她才恍然驚覺,時間竟這么快就過去了。心里雖然不舍,但是她心里清楚,晉鞅是微服帶她出來的,若是逗留太久,她怕會給晉鞅帶來麻煩 。 “父親,母親,時辰不早了,女兒該回宮了,”她站起身,朝楊氏與顧長齡行了一個福禮,“請父親母親保重身體,不要讓女兒擔心?!?/br> “我們知道,你……萬事小心?!睏钍厦銖娦α诵?,因為有晉鞅在,她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便伸手摸了摸顧如玖的臉頰,“倒是有件喜事忘了告訴你,你二嫂已經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br> “真的?您怎么不讓人早點告訴我,”顧如玖臉上露出笑意,看向站在母親身后的胡氏,語帶喜悅道:“恭喜嫂嫂了?!?/br> 胡氏笑了笑,小聲道:“如今你要管理后宮,哪能因為這點小事就來煩你?” “這怎么能是小事,”顧如玖故作不悅,“嫂嫂這么說,可是把我當做外人了?!?/br> 胡氏見小姑子成了皇后,也沒有跟她疏遠,原本的拘束感也漸漸消失,笑著道:“是我的不是,日后有事定會第一個就告訴你?!?/br> “第一就不用了,”顧如玖笑瞇瞇的朝顧存璟看一眼,“有二哥在,我還是做第二就好?!?/br> 一家人又調侃了幾句,因為有這個好消息,顧如玖心中的不舍與難過也減少了些許,至少走出顧家大門時,沒有那么難過了。 “別難過,我下次又帶你出來,”晉鞅捏了捏她的手指,轉身朝顧長齡等人拱手道,“岳父,岳父,請不必再送?!?/br> 顧長齡回禮,看了眼站在晉鞅身后的顧如玖 :“小女讓陛下費心了?!?/br> 晉鞅笑了笑:“是我讓久久cao心許多才是?!?/br> 顧長齡也不知道他這話是客套還是真心,但還是堅持把夫妻二人送到大門口,而此刻白賢與何明已經安排好了回宮的馬車,恭恭敬敬的站在馬車旁。 “請留步,留步?!睍x鞅朝顧長齡又行了一個晚輩禮后,伸手去扶顧如玖。 顧如玖轉身朝顧長齡福了福身,紅著眼眶扶著晉鞅的手上了馬車。 怔怔的看著女兒身影消失在簾子后,顧長齡長揖到底:“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br> 馬車咕嚕嚕前行,顧長齡緩緩站直身,愣愣的看著馬車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后,才抬起有些僵硬的腿,慢悠悠的往回走。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長得就像是一條思戀女兒的線,盡管極力想把女兒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卻又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小姐,京城好繁華,”馬車中,一個梳著雙丫髻的丫鬟興致勃勃的掀開窗紗,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流,激動道,“真不愧是京城?!?/br> “熱鬧也好,冷清也罷,與我又有多少干系?!北恍⊙诀叻Q為“小姐”的女子年約十七八歲的模樣,梳著一個簡單的發髻,僅僅用幾支簪子固定著,看起來格外的寡淡。 她面色白皙,巴掌大的臉頰看起來有些柔弱,又有些清冷,像是冬日里的霜花,或許不是特別漂亮,但絕對動人心。 小丫鬟茗翠見小姐這樣子,頓時老老實實的做好,低聲道:“是奴婢高興得忘形了?!?/br> “你還小,見到京城里繁華好奇也是應該的,”她伸出手,細細的手腕上戴著一支銀鐲,因為實在太瘦,看起來有些空蕩蕩的,掀起簾子一角,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寬闊的大道以及一排排看起來十分氣派的店鋪。 與京城相比,錦州太小太寒酸了。 馬車繼續前行了一段路,突然停下然后往后退了一段距離,她好奇的掀起簾子,就看到一輛豪華的朱頂馬車逶迤而過,馬車上掛著的銅鈴叮鈴作響,一聲聲的悅耳極了。 她雖沒有來過京城,但也知道這是鄉君才能乘坐的馬車。 “剛才過去的馬車真漂亮,”茗翠艷羨道,“車上竟然還鑲嵌著寶石?!?/br> “據說當今陛下對皇后娘娘十分愛重,不僅封賞了她的家人,還賜下香寶車,這輛馬車有御制的標識,又是鄉君規制,”她小聲道,“剛才過去的人,極有可能是皇后的親姐?!?/br> “皇后娘娘的親姐?”茗翠咽了咽口水,滿心滿眼都是對這種大人物的敬畏。 見丫鬟露出這種神情,她勉強勾了勾嘴角,又恢復了冷清的模樣。 再尊貴的人與她又有什么干系? 她低下頭,想起五年前見過的那個美貌少年,搖著頭自嘲一笑。往事不可回首,她一個和離在家的女人,何必去想不該想的事情。 馬車前行了沒多久,再度停了下來,然后她就聽到馬車外似乎也跟著安靜了不少。 掀起簾子一看,原來是騎著高頭大馬,器宇軒昂的龍禁衛經過,他們身后還跟著一輛看不出規制的馬車。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她好奇馬車里的人是誰時,對面馬車里的人也掀起了簾子。 簾子后的臉很好看,但是更好的卻是那雙靈動的雙眼,只要看著這雙眼睛,仿佛就能讓人有無限的活力。 對方似乎也沒有想到她也掀起簾子看過來,先是愣了愣,隨即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后,才放下了簾子。 她怔怔的看著那輛馬車漸行漸遠,但是那雙靈動的眼睛卻在心底怎么也揮散不去。 大概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才叫真正的活著吧。 “剛才我看到一個美人,”顧如玖放下簾子,對晉鞅道,“瓜子臉,柳葉眉,杏眼,看起來就跟畫中人似的?!?/br> “是嗎?”晉鞅見久久似乎對那個美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抿著嘴角道,“難道比我還好看?” “呃……”顧如玖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當然是你最好看,這是兩種不同的好看?!?/br> “有什么不同?”晉鞅一臉嚴肅的問,大有沒有答案不罷休的樣子。 “剛才的美人,我就看看,你這樣的美人,”顧如玖笑了笑,伸手摸著他的臉頰,“我會想一口吃掉?!?/br> “是我吃了你,還是你吃了我?”晉鞅低頭,眼神微黯,“在我眼中,你就是最美味最可口的大餐?!?/br> 顧如玖食指點了點他的喉結:“不如回去后試試?” 一把握住她的手,晉鞅笑著道:“我也有此意?!?/br> 當天晚上,兩人回到宮里,進行了一場大戰,這場戰爭讓晉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滿面春風,看誰都順眼起來。 正當值的晉響見晉鞅眉眼帶笑,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忍不住咳了兩聲,不愧是皇后娘娘,只有她才能把陛下哄得這么開心。 最近到京中任職的地方官員,基本上已經上任,就連住得比較遠的錦州刺史也趕到了京城。因為這位錦州刺史曾經幫過晉鞅,所以晉鞅特意在御書房召見了田恩光。 有幸面圣,田恩光一夜都沒有睡好,一大早便起床準備,擔心自己有半點不妥當的地方引得皇上不滿。 “父親,”他的女兒走到他的面前,彎腰替他理了理腰間的玉佩,小聲道:“陛下面見您,一是因為當初我們幫了他一個忙,二是因為你管理錦州這些年頗有政績,你不必如此緊張?!?/br> “怎么能不緊張?”田恩光深吸一口氣,“你人年輕,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鄙頌橐粋€大權在握的年輕帝王,對方不一定樂意再見到那些知道他過往有多狼狽的人,到時候別說受重要,只怕一個不小心,會帶累了全家。 “陛下年紀輕輕,便能讓大豐四海升平,又怎么會是那等忘恩負義的人,”他的女兒淡淡道,“更何況我們田家也不是挾恩圖報的人,為臣者,只當忠君愛國,僅此而已。往日的事情,你不要再提,即便是陛下主動提起,你也不要隨意搭話?!?/br> “為父活了這些年,哪還能不知道這些,”田恩光擺了擺手,見女兒瘦瘦弱弱的模樣,嘆口氣道,“你也少cao心這些,好生養著身子吧?!?/br> 田碧月聞言面前笑了笑:“我知道,父親不必擔心?!?/br> “當初是為父的錯,不該強逼著你嫁那等人家,誰知道他竟會如此混賬,”田恩光嘆氣,“只是你往日的念頭可不能再有,這是京城,我們這等出身,在顧氏這種傳承幾百年的世家面前,連讓人看一眼也不配?!彼阅阋膊槐叵氩荒芟氲氖虑?。 當今不是先帝,自家閨女也沒有當今太后的命格,那些要掉腦袋的心思,還是早些歇了好。 田恩光進了宮以后,并沒有馬上見到皇上,而是等了好一會兒后 ,才有太監來領他進去。 六月的天氣十分大的炎熱,他只不過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后背的汗已經把衣服都浸透了。走進御書房,他只覺得一股涼氣撲面而來,舒服得他臉上緊張的神情也緩解了兩分。 他不敢抬頭看御案后的玄色身影,上前幾步就行了一個大禮:“微臣錦州刺史田恩光,叩見陛下?!币驗樗€沒到太仆寺任職,所以只能以錦州刺史自稱。 “免禮,賜座?!睍x鞅打量眼這個田恩光,還是跟幾年前一樣,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這樣的人做太仆寺卿倒也合適。 “多謝陛下?!碧锒鞴庑⌒囊硪淼淖税雮€屁股,手腳都不知道敢怎么放,方才覺得舒適的屋子里,竟覺得有些冷起來。 “田大人一路來辛苦了,”晉鞅今日心情比較好,所有語氣也十分的溫和,“我們也有五六年沒見,你的家人可還好?” “勞陛下問,微臣家中一切都好?!碧锒鞴膺B連說好,便是不好,這會兒也要說好。 “嗯,”晉鞅點了點頭,見田恩光這幅模樣,便笑著道,“田大人不必拘謹,就當是跟朕閑話一下家常,當年若不是你與貴府千金相助,朕只怕還不能來京城?!?/br> “不敢,不敢,”田恩光連連作揖道,“陛下乃是天命所歸,即便沒有微臣,也有上天相助。微臣不過是受了陛下恩惠,才能為陛下獻上綿薄之力?!?/br> 晉鞅笑了笑,對田恩光這種吹捧的話,沒怎么放在心上。他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說到貴府千金,不知她說了哪戶人家?” “這……說起來慚愧,小女前兩年雖出嫁,但是夫家……現在已經和離歸家了?!碧锒鞴獠缓谜f對方的壞話,又不敢撒謊,只好含含糊糊的回了這么一句。 “這倒是對方有眼無珠了,”晉鞅笑道,“京中好兒郎無數,田大人必定能找到乘龍快婿?!?/br> “微臣謝陛下吉言?!碧锒鞴饴牨菹绿崞鹋畠旱倪@語氣,就知道當年那點的事情,是女兒自作多情,當年的陛下才多大,十二三歲年齡,哪里知道男女之情?只可惜自家女兒性子早熟,竟起了少女心思。若陛下當年沒有過繼給當今太后成為皇帝,自家女兒的心思倒有可能能成,如今對方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被萬民稱頌的明君,又有世家貴女為后,哪會記得你一個邊遠州縣的姑娘? 君臣二人正說著,田恩光就見一個穿著藍袍的太監端著一盅東西進來,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捧著的是一個金娃娃,而不是一盅湯水。 “陛下,這是皇后娘娘親手給你熬制的消暑湯,”白賢看了眼書房角落里擺著的幾個冰盆,把頭埋得更低,“娘娘還說,陛下您不可在書房里放太多冰,這對你身體不好?!?/br> 他知道陛下畏暑,所以皇后娘娘讓陛下少放冰盆這個要求,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晉鞅揭開湯盅蓋子喝了幾口湯道:“讓人搬下去一個冰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