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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曾經算得上是座荒山, 現如今也沒有被開發, 山上到處都是雜草枯木, 只有云山寺這一處被打掃得妥帖得當。 山坡有些陡峭,蔣斯年一直跟在顧安溪的身后護著她并時時刻刻地關注著周圍的地形, 以防出現意外情況。 手機傳來不斷的振動,蔣斯年低頭掃了一眼就將剛關閉消息免打擾不久的群聊重新啟動消息免打擾, 專注于趕路。 時間已至晌午,劉野和彭琦他們幾個才剛剛起床,他們兩個沒有屏蔽群聊, 早上睡得正香的時候聽見手機不斷的振動也僅僅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這才剛醒就見到陸聞在群里刷屏了幾十頁的表情包,也就是早上振動的源泉所在,好歹是有耐心翻到了頭, 難得一見蔣斯年在群里冒泡還發了全身照征求他們的意見,本來對陸聞的惱怒轉向了對蔣斯年的調侃好奇,但已收不到任何的回應。 顧安溪有些走累了,找了一處木樁坐了下來歇息, 抬手瞧著蔣斯年還在四處亂看,起了心情問:“年哥是怕我把你拐走賣了嗎?還在看地形找逃跑的路?” 蔣斯年伸了伸懶腰,隨意后倒懶散地靠在樹上,食指橫著蹭了蹭鼻梁,肆無忌憚地笑著搭話:“是啊,畢竟顧姐是練過的,而我又長的這么帥,把我拐走也不為過,就算不拿出去賣,也有可能把我拐到哪個山寨做你的壓寨相公?!?/br> 若是放在兩人剛重逢時,以顧安溪的性子必定要回嘴笑他自戀。 而今時不同往日,兩人的關系早在悄無聲息中發生著某種不留痕跡的變化,至少從她單方面看來是這樣的。 蔣斯年說的每一句調侃的話總能不經意間讓她體內燥熱,即使在溫度低的冬天也是如此,比那暖爐不知道有用多少。 顧安溪不留痕跡地說:“那我肯定是把你拐了賣個好價錢,這年頭誰能和金錢過不去,那不是傻嗎?” 地上的螞蟻在搬運著糧食,糧食掉落在地,螞蟻便停下繼續搬起運到自家的洞xue里,冬天能看見這種場景也很神奇。 顧安溪沒有抬頭看他,更沒留心蔣斯年臉上逐漸放大的笑容。 他試著問:“顧安溪,你如果遇見一個你喜歡的人,會怎么做?” 顧安溪神情恍惚了下,低頭輕笑著回答:“想時時刻刻在他身邊,連他說的每一句話好的壞的都會心動,不管最后的結果如何如何,自己的心永遠會告訴我此時此刻的答案和應選擇的道路?!?/br> 她也問:“你呢?!?/br> 很平靜未起絲毫波瀾的語氣,像是很自然的回問。 螞蟻將食物搬進了洞xue,自己也跟著消失不見,土面又回歸到平靜。 蔣斯年直了直身子,收斂了平日里的紈绔樣,一本正經地答:“想擁她入懷,想吻她的每處,也想陪她到海角天涯,但這些都只是想想,還是不敢做,我慫?!?/br> 還是不敢做說明他已經有意中人。 顧安溪很輕易地抓取了他話中的漏洞卻終究是什么都沒有問出口,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擺了擺手又繼續趕路。 所有小心的試探都是在愛情未來時候的卑微,內心的小沖動總會因為大腦的不確定而止步不前,突如其來的小確幸又會讓已平靜的荷爾蒙再次掀起波瀾。 兩個人到了云山寺,寺廟前有一個小和尚在拿著掃帚打掃門前的衛生。 兩人沒有打擾,只是靜靜地繞著寺廟走了一圈,又來到幾十米開外的一處小吊橋,吊橋也就十五米左右的長度,兩側都掛滿了簽牌,上面亦是寄托與愿望。 在風的吹拂下彼此敲擊,惹得沙沙作響,莫名的與周圍景色和諧。 蔣斯年走上吊橋問:“這也是那個云山寺的?但這塊沒人管啊?!?/br> “不是?!鳖櫚蚕サ鯓虻哪┪踩×藘蓚€木牌和兩支筆過來,“這個吊橋本就是個林間裝飾,后來因靠著寺廟便被人在木牌上寫上心愿并掛在這里,久而久之這座吊橋和寺廟內的那顆樹也差不多了?!?/br> “寫嗎?或許會有用”顧安溪遞了個木牌和筆給他。 “寫?!?/br> 兩人誰都沒去看對方寫的內容,也絲毫沒有想著自己要寫什么,匆匆地落筆又將筆放進筆蓋里握在手里,將木牌挑個合適的位置掛上,全程誰都沒打擾對方。 顧安溪手扶著吊橋任憑頭發在風中肆意舞動,感受著新鮮空氣和此時此刻獨特難得的美好,她忽而問:“你是不是還沒有吃午飯,等會兒去我姥姥家一起吃吧,這蓋岳沒什么好玩的地方,思來想去也就這一處,現下還都玩完了?!?/br> “行,那就謝謝顧姐的暫時收留了?!?/br> 想離她近一點,也不喜歡提前離開回去的無趣感。 下山的路比上山時要好走的多,顧安溪有些心大沒有看前方都路,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手也磕在一旁的小石子上。 蔣斯年剛溜號了剎那就發生了意外,連忙想方設法將顧安溪扶起,又聽見耳邊的輕微聲音:“我腳崴了,疼?!?/br> 蔣斯年將她的右手抬起,看了看傷口的位置,皮已經被磕掉,血絲在里面不停地往外面滲血,視線下移,用手輕輕撥開她的襪腰,已經很明顯的出現了紅腫。 他不敢碰又不能停在這里,柔聲道:“等會兒我轉過去,你小心點趴到我背上然后給我指路,我送你回家?!?/br> 顧安溪猶豫了下:“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