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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晴梅若無其事地打開了車載音樂,又假裝什么都不清楚地給臺階下:“你等會兒自己拎著車后面的年貨,隨便挑兩樣送去小溪的姥姥家?!?/br> “???”蔣斯年瞪著眼睛看她。 劉晴梅覺得好笑但忍住了:“啊什么啊,正巧都在蓋岳,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必要的事兒?!?/br> “別別別,媽,我去?!?/br> 上天對他也太好了,又掉下來一個餡餅給他吃,真就應了那句古詩: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劉晴梅還是害怕蔣斯年獨自走出事,把他送到顧安溪姥家的那個路口才去的朋友家,車還沒等挺穩,蔣斯年就惦記著下車,被她一巴掌拍了回來:“老實點,猴急猴急的像個什么樣子?!?/br> 又叮囑道:“小溪的姥姥姥爺都是文化人,你今天穿的這一身挺不錯的,裝也得給我裝得像個人,聽到沒,有些禮貌別像在家一樣,然后快回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還在這個路口接你?!?/br> “知道了知道了?!笔Y斯年迫不及待地拉開車門跑到后備箱取年貨,和劉晴梅打了聲招呼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劉晴梅輕笑重新啟動車輛,她是看出來了以后蔣斯年的家庭地位。 和蔣山沒什么區別,不愧是父子。 農村家家戶戶起的都早,春天要播種夏天要照顧秋天要收獲,冬天才閑適些但也已經養成了習慣,即使像于麗和林奎這種養老的人也習慣了這種生活節奏。 顧安溪賴床賴到了九點就被林淑拽了起來,好疊她身下的褥子和被子,炕很硬,伶仃一睡還沒習慣就已經腰痛。 即使有一年的時間沒來,但顧安溪還是記得這里的每條路,她跑到了小溪旁坐在了石頭上無聊到哼著莫名的歌。 小溪沒有結冰,流水依舊在奔流不息地越過一塊又一塊小石頭流淌。 日頭在斜上方,溫度也剛剛好。 偶然有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小狗從旁邊經過,一人一狗對視了片刻,最后小狗先跑開了,空留她一人繼續發呆。 耳機中的歌曲已經從嘻哈類變成了古風歌曲,其中的一詞一句皆是在述說著愛情的美好與離別,緩慢又入人心。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也沒有在意。 這條小溪是蓋岳為數不多的河流之一,更是交通要塞。 每天在這里來來往往的村民也不少,有腳步聲沒什么稀奇的。 腳步聲突然停在她的背后,恰逢耳機中的音樂切換有了一兩秒的空白,顧安溪緩緩回頭似要一探究竟,卻猝不及防地撞入熟悉又深沉的黑色眸子里。 她想過他要來,可卻未曾料到會這么快甚至說是真的來了,來到她的身邊。 顧安溪沒從震驚中緩過來,仍然呆坐在石頭上仰著小臉盯著他看。 蔣斯年雙手背后彎著腰與她對視,聲線有百般轉合又癢又蘇:“怎么?看見我就走不動道說不出話了?沒想到我的魅力這么大呀,顧姐?” 他剛剛很順利地找到她的姥家也看見了林淑,林淑看見他同樣吃驚,客氣了幾句接過了手中的年貨,同齡人有話題誰都心知肚明,林淑便主動地告訴他,顧安溪來了這邊小溪的事情。 本想著帶著他來后被他拒絕了,他不是個路癡也就一處沒有找到,問了身旁路過的村民,一路順利地找了過來。 “沒有,我只是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我還以為是我眼花了?!鳖櫚蚕亟邮芰诉@個現實。 蔣斯年蹲下視線與她平齊,向她解釋一切前因后果:“我媽的朋友生了孩子,就來看看那朋友,然后我想見你了,所以我來了,你不會趕我走吧?!?/br> 遠處傳來了三五個人的聊天聲,顧安溪注意力被分散,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站了起來:“你第一次來蓋岳,我帶你就近轉一轉吧,如果秋天來說不定還能吃上現摘的葡萄,可惜了?!?/br> “行啊?!笔Y斯年嘴角彎了彎,“帶我轉一轉,別讓我這一次白來,顧小導游?!?/br> 顧安溪指了指右面的小路:“從這邊開始走吧,其實蓋岳也沒什么,就是風景好空氣清新,那邊山上有一個寺廟,咱們去那周圍看一看吧?!?/br> 既然不信佛便沒必要進去,在外圍感受下香火氣也是不錯的選擇。 她也就去過那個寺廟一次,還是小時候林淑帶她來的,林淑覺得她小,不適合進去,就把她帶到一處讓她乖乖坐著,還找了個小師傅看著她。 她聽見不斷的鐘鳴聲和里面施主祈福的聲音,也看見佛像前的香火繚繞,小師傅見她可愛,問她信佛嗎。 她記得那時候她的答案是:不信。 她始終覺得,有信仰是件好事,但分人分事,對于她來說,這些莫須有的東西給不了她任何的寄托與依靠。 作者有話要說: 行為舉止看出日后家庭地位! 第54章 寺廟叫云山寺, 名字源于這個山的名字——云山,建立已有二十年之久,在此期間香火從未斷過, 寺廟并不如國內其他寺廟之著名,但一直受附近百姓擁愛。 云山寺占地面積并不算大,圍墻內除主殿外只剩下一偏殿和兩三處廂房, 比較有名的算是靠在偏殿那側的心愿樹,上面掛滿了來客的心愿,多數為求取姻緣。 每年廟會來此人數較多, 即使廟會在市內已不允許舉辦,但擋不住絡繹不絕來寺廟誠信求福的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