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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笔Y斯年懂得凡事都要適可為止,她情緒好了就夠了,其他的事情等以后都恢復平常了再和她慢慢算賬。 醫院附近的早餐店開的都很早,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包子豆漿餅豆腐腦兩兩一起幾乎就是固定的搭配。 兩個人挑了離門口最遠的位置坐著,那邊還有小太陽能取取暖。 顧安溪咬了一口包子說:“等會兒等我和醫生談完,你就跟我回我家,我給你找件我爸的衣服穿,你這樣真不行?!?/br> 蔣斯年皺了皺眉,她爸的衣服他穿著不會違和嗎?但還是應下。 如果總在醫院里待著,心情也會受到影響,不如出去走一走。 “那你家那里附近有賣草莓霸的奶茶店嗎?”他記不清名了,但還記得這個水兒的名字,那天他差一點就要問陸聞有沒有海城的朋友能不能搞到配方。 還好冷靜下來,想到人家的獨家配方怎么可能告訴外人,況且有些東西都是自己調配,原材料榕市也不一定有。 “你還記得呢?” “當然?!?/br> “我現在……”顧安溪不想把自己的壞心情傳給他,話到了嘴邊卻改了口,“嗯,我們家那里有一家,等會換完衣服就去買,那還有好多好喝的,我介紹給你?!?/br> “行啊,求之不得?!?/br> 這頓飯終究沒有吃好。 邢沛若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哭啼啼地打來電話問她爸的情況,還說白天要來陪她,怎么勸也勸不住,最后還是以ICU病房不讓家屬進入才作罷。 兩人約著等父親轉入普通病房后再約著見面。 而林淑也發來了短信,說等那邊完事就來海城,讓她別焦慮。 顧家的情況特殊,顧東的父親早年因為得了癌癥過世,母親改嫁后就沒有再管過他一分一毫,兩邊的親友也因顧東父母的事情沒了往來。 這一病誰也指不上,顧安溪是有奶奶的電話號碼的,但兩人之間也只有一面之緣,連認識都算不上,告訴了也把不準她的意思,更是不能讓老人cao心。 平日里少了親戚的來回走動,虛假附和不知道給生活省了多少麻煩事,但真遇到事情的時候無人依靠也是唏噓。 顧安溪站在家門口找著鑰匙:“我現在只希望爸爸能夠早點醒過來,我在榕市就很想他,可現在寧愿他什么事都沒有我也不用來親自見他一面?!?/br> “蔣斯年,我昨天接到電話的時候真的快崩潰了?!?/br> “我還以為mama是在逗我?!?/br> 鑰匙怎樣都進不去孔,手因為情緒的波動也跟著哆嗦。 她告訴自己要堅強、自己可以的、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面對蔣斯年,她的一切軟弱都無遺漏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顧安溪雙手抱膝靠著門緩緩蹲下,鑰匙也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蔣斯年手足無措的也跟著蹲下,想要安慰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伸手環住她,溫熱的手掌不停地撫著她的后背—— “小溪,哭吧,哭過了就好了,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不會離開?!?/br>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49章 在門外, 小姑娘抱膝蜷縮在少年的懷里,少年不停地說著他腦海里認為比較合適的安慰詞語去哄著小姑娘,無處安放的雙手只能在小姑娘的背部慢慢安撫。 蔣斯年向來不會安慰人, 可卻在這一刻敗下陣,安慰性的詞語被組成一句句不是句子的話從口中蹦出,到了最后還是那一句“有我在, 別怕”。 顧安溪哭了好久,都快喘不上氣才緩緩抬起埋在蔣斯年懷里的腦袋,眸子里依舊蒙著一層水霧, 睫毛也被淚水打濕。 胸口因為哭的太放肆而起伏著,張著嘴極力地吸入大面積的新鮮空氣, 像是已經干涸的水池中瀕臨死亡的魚, 用殘留的水滴求著一線生機。 蔣斯年兩個胳膊發力撐著她起來, 讓她靠在墻上緩一緩。 顧安溪看著他胸前被她的淚水打濕褶皺的衣衫,伸手想要去撫平它:“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對不起?!?/br> 說著說著淚水又要奪眶而出。 她自以為自己很堅強,就連父母離婚的時候都不吵不鬧, 就算離開了居住那么久的城市轉學轉戶口到異地也沒有起任何的波瀾,可在面對生死的時候,她怕。 蔣斯年撿起了鑰匙順利地打開了門, 見她還在原地一動不動,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和我客氣什么?” 真不知道這丫頭的皮膚是什么做的,這么不禁捏, 輕輕碰一下都留有了紅印,不過手感確實不錯。 蔣斯年反復摩擦著雙手還放在嘴邊吹氣,嘴角帶著笑意:“顧姐,我都快被這冷風凍成冰棍了, 還不帶我去找衣服?” “你不是……說不冷嗎?”顧安溪還是沒有從哭的情緒中走出來,說話依舊是斷斷續續的,給人的感覺很虛弱。 蔣斯年輕描淡寫:“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這么可愛呢?” 顧安溪又低下了頭,委屈巴巴:“那你剛剛說會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這句也是假的了?” “是真?!笔Y斯年揉了揉她的頭發,慢條斯理地回,“是真的,比真金都真?!?/br> 顧安溪哭笑了,拽著他的袖子往屋里帶。 房子被收拾的很整潔,和她離開前無異,只是缺少了些許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