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狄飛舟打斷了孫茹絲的話,他道:“李修士對敵不利,被那大魔毀去rou身,殺死元嬰,實乃憾事?!?/br> 孫茹絲吸了吸氣。 狄飛舟溫和的笑了,他說:“傻丫頭,怕了?” 孫茹絲搖頭,她嘆氣說:“這人和人,為什么差別那么大呢?” 狄飛舟失笑搖頭:“我哪知道呢?!?/br> 有的人拼盡全力也要保護著城中之人,有的人,卻想著該如以他人之命,延續自己的命。 接下來的幾日,狄飛舟都在奔走忙碌,將城內之人遷移出去。 但七天時間實在是太短,不足以將城里的人遷出三分之一。 直到開戰的時候,城里最悠閑的人都是張京墨和陸鬼臼,陸鬼臼看著這些忙綠的城中人,問道:“師父,我們會輸么?” 張京墨說:“不會輸,也不能輸?!?/br> 陸鬼臼說:“既然我們不會輸,那為什么要讓他們搬走?!?/br> 張京墨說:“因為我們是在護著他們?!辈槐刈尦侵邪傩諡樽约旱淖孕鸥冻龃鷥r,他覺的能贏,可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真的輸了呢?張京墨并不想讓這成千上萬的人命為自己再為自己的心魔添上一筆。 陸鬼臼聽的似懂非懂。 鹿書突然道:“陸鬼臼,我現在已經確定你師父是個上古大能了?!?/br> 陸鬼臼道:“為何?” 鹿書自信滿滿道:“若他不是上古大能,怎么會對魔將如此了解?!?/br> 陸鬼臼開始認真思考,到底是不是鹿書被關久了以至于智商退化的厲害,他道:“可是那魔將也不過是千歲壽元吧?!鄙瞎糯竽芏际菐兹f年前的事了。 鹿書:“……”也對哦。 不過雖然張京墨不是上古大能,但既然他對魔族的將領如此了解,甚至連他有哪些招數,有哪里法器都無比清楚,那他定然是喝魔族有關系。 陸鬼臼很想問張京墨,但他隱約也知道,張京墨事不會說的。 城中之人,在惶惶中渡過了六天。 在第七天的中午,身披戰甲的鄔狼,再次出現在了城樓的半空中,他手里提著一柄巨大的刀,笑容也帶著血腥的味道,他說:“若是沒有人迎戰,我便破陣了!” 如果他專心破陣,不出一個時辰,這陣法就肯定會被破掉。 張京墨的目光和陸鬼臼交匯在一起,然后他輕輕道:“走吧?!?/br> 陸鬼臼心中興奮至極,戰意也是上升到了極點,這是他和張京墨第一次聯手對敵,還是如此強勁的敵人,怎么讓他不興奮。 張京墨笑了,他說:“盯著我這么認真做什么,頭頂上的人才是你該盯的?!?/br> 陸鬼臼笑道:“師父,你可不知,我等這一日,已是等了足足五百年?!?/br> 能同你并前作戰,而不是站在你的身后,讓你護著。 ☆、第131章 殺鄔狼 因為第一個魔將直接被陸鬼臼擊殺,后來的蚰蜒妖又只見到李修士一人。所以魔族那邊至今都以為城內只有一個元嬰修士。 此時這修士短短幾日內便被鄔狼斬于刀下,雖然元嬰逃脫,但也難成大事。 鄔狼在城上叫陣,只是想打擊人族士氣,并不認為會有其他修士前來應戰。鄔狼心中早已做好打算,在他破掉這城的陣法后,便以城中的所有人類,來獎勵他身后魔族大營中的小魔小妖們。 想來,那定是一場讓人歡愉的盛宴。 鄔狼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這看起來有些血腥的表情,同他的娃娃臉格外不搭,但也因此看起來越發的詭譎。 張京墨和鄔狼可以說是老對手了。他們打過很多次,起初張京墨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甚至死在他手下過,后來么……鄔狼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不過雖然如此,張京墨依舊是不敢大意,鄔狼并不是個可以輕易戰勝的對手。 鄔狼叫陣的話喊出不久,便見城中飛來了兩人,一人黑衣,一人白衣,白衣之人表情冷淡,眉目清俊只是看去,便不由的讓人贊上一聲翩翩君子,道骨仙風。黑衣人手持黑劍,面目冷厲,雖然長得也是十分英俊,但遙遙便能看到他身上透出的濃郁戾氣。 這兩人,看起來倒有幾分意思。 鄔狼的心立馬警惕了起來,他道:“何人?” 張京墨淡淡道:“奪你頭顱之人?!?/br> 鄔狼聞言哈哈大笑,他道:“這笑話講的好?!?/br> 張京墨也懶得同他多說什么,他道:“上?!?/br> 話語落下,二人便化作兩道光束朝著鄔狼攻了過去,這光束一黑一白,倒也和二人身穿的衣服一樣。 鄔狼狂嚎一聲,眼里浮起濃烈的戰意,提著大刀就加入了戰局之中。 三個元嬰修士之爭,自然是有點天崩地裂之意,站在城內之人,甚至可以隱約感到大地的震顫。 而在普通的修士眼中,這三人卻不過是三道看不太清楚的光束,不斷的纏斗然后分開,接著又繼續碰撞。 孫茹絲皺著眉頭看著天空,道:“狄伯伯,你說他們……不會有事吧?” 狄飛舟也看不清楚到底戰況如何,他只能道:“只能祝福他們了……” 張京墨和陸鬼臼雖是第一次對此強敵,卻是格外的默契。 鄔狼力大,陸鬼臼負責接下鄔狼的招數,而張京墨則伺機在旁尋找機會破掉鄔狼身上防御的法寶。 鄔狼原本可以同陸鬼臼戰的勢均力敵,卻不想多了個張京墨,手腳不由的有些慌亂起來,他在心中暗暗咬牙,罵著那被斬殺的蚰蜒妖,這城中哪里止一個元嬰修士!被他殺掉一個,竟是又跑出來兩個!而且如此的不好對付! 鄔狼被張京墨和陸鬼臼粘著打,心中火氣越來越大,他手中的刀上,隱隱開始泛出紅色的光芒。 張京墨見狀,低吼一聲:“躲開?!?/br> 陸鬼臼早就被張京墨叮囑了數遍,知道鄔狼這招接不得,于是閃身飛離了鄔狼十幾米。鄔狼見陸鬼臼逃竄,口中怒號,扭頭便朝著他身后的張京墨劈了過去。張京墨早有準備,哪會被鄔狼劈中,他在提醒完陸鬼臼那一句后,也猛地朝后退了幾十米。 鄔狼重刀斬下,卻是空空,那刀上的紅光在斬下之后猛地炸開,帶著腥味的刀風形成了一個以鄔狼為圓心的巨型圓球,然后朝著四周四散開來。 這紅光所及之處均被刀風撕裂,甚至腳下形成了一個望不到盡頭的坑洞。 鄔狼一擊未得手,張京墨又是一聲:“來!”他和陸鬼臼便趁著鄔狼喘息之機,沖入那還未散盡的紅光之中,逼得鄔狼不得不再次提刀。 這次相斗,可謂是百般法寶齊出,張京墨在一旁只起了個輔助的作用,大多數時候,還是陸鬼臼在同鄔狼對戰。 鄔狼一開始還覺的游刃有余,但時間一晃便是一月,他越來越覺的,這兩個人實在是難纏。 每當他逼的黑衣人有些狼狽之時,那白衣人便會出手,將他的攻勢壓下去,讓他和黑衣人又變成旗鼓相當的樣子。 而每次他想要祭出自己的殺招,那白衣人就會開口提醒,于是殺招要么被躲過去,要么被接了下來。 這樣次數一多,鄔狼心中便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他怎么那么像在給黑衣人練手呢,而且為何這白衣人會知道他的招數?難不成,他們魔族里也出了叛徒,而且這叛徒,還身居高位? 這種想法一出,就很難抹去,鄔狼心中隱隱生出退意——他知道,他在這二人手里,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張京墨哪會不知鄔狼想走?這鄔狼既是廉君手下一員大將,張京墨就定然不會放虎歸山,他伸手便從虛彌戒里掏出十幾張符箓。 陸鬼臼同張京墨頗有些心有靈犀,他看到張京墨的動作,毫不猶豫的加緊了攻勢,讓鄔狼無暇去管張京墨。 張京墨的身形在天空中不斷的穿梭,待鄔狼察覺不對后,才發現張京墨竟然是在布置陣法,他面色一緊,毫不猶豫的拔身欲退,卻被陸鬼臼阻斷了后路。 “找死??!”鄔狼怒吼一聲,身上爆發出血紅色的魔氣,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陷入了癲狂狀態。 此種狀態一出,他的力道比之前大了幾倍,即便是陸鬼臼,接下他的招數也有些吃力。 張京墨卻笑了,他笑道:“困獸之斗?!?/br> 鄔狼雙目緋紅,暴怒的發出如同狼嚎般的叫聲—— 廉君近來心中隱約有些不安。按理說派出的鄔狼直接斬了人類城中的元嬰修士,就應該不會再生枝節,可他卻有種惶惶之感——好似有什么大事發生。 他的這種預感,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據前線發來的消息,那城里居然又出現了兩個元嬰修士,還已經同鄔狼戰了八十多天,都未能分出勝負。 廉君面沉如水,聲音如冰,他道:“為何不早些來報?!?/br> 那報消息的小魔兩股戰戰,顫聲道:“不是小的不報,是小的以為鄔狼將軍很、很快就會解決……” 廉君道:“解決了么?” 小魔跪下不住磕頭,喊著饒命。 廉君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抬了抬手,那跪在地上的小魔就化作了一蓬血霧,隕了性命。 殿中的其他人見狀均是噤若寒蟬。 廉君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道:“把門外的一起叫進來?!?/br> 片刻后,廉君面前又跪了一個小魔,這個小魔已是嚇的跪都跪不住,幾乎就要軟到在地上。 廉君說:“那兩個修士,是什么來頭?” 小魔嗚咽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啊……” 廉君心情本就糟糕到了極點,聽到不知二字,卻笑了起來,他說:“那你說說,你倒是知道些什么?” 小魔道:“那、那兩人似乎是設了什么陣法,困住了鄔狼將軍,營中只有金丹期的大妖……所以、所以過了些日子才發現了這事?!?/br> 廉君道:“營中金丹期的大妖都有哪些?!?/br> 小魔一一把大妖的名字說了。 廉君說:“不錯?!?/br> 那小魔聽到這句不錯,心中一松,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卻不想廉君隨意的揮了揮手,他便感到了一陣劇痛…… 聽了屬下報上來的消息,廉君的心情非常不妙,若是可以,他自然是想到前線助鄔狼一臂之力,可是大城主現在還在閉關之中,他根本離不得這里一步。 “我倒還小看了這些人?!编w狼冷笑道,隨即下了個命令。 他本以為入侵人族一事會非常的順利,卻不想這才沒過多久,便遇到了阻礙,好像還是非常大的阻礙…… 廉君心中暗道,看來入侵一事,還是要暫緩才好,待大城主閉關出來,想來便是人族滅亡之時。 這大陸之上,恐怕只有這一個不用飛升,暗潛在天道之下的魔族大能。 再說鄔狼這邊,他就像是一柄霸氣的刀,卻被張京墨和陸鬼臼織出的蜘網慢慢纏住,然后一點點的磨鈍。 在這頂級強者的戰斗之中,陸鬼臼的不足之處也紛紛的暴露,若不是有張京墨在旁幫襯,恐怕他還真不是鄔狼的對手。 張京墨講解了鄔狼的所有殺招,所有法寶,可陸鬼臼卻依然殺不掉鄔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