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張京墨道:“你是魔?!蔽倚睦锏哪?。 顧沉扇癡癡的笑了起來,她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魔,又為什么把我叫來?!?/br> 張京墨覺渾身都很冷,就像浸在冰水中一般,他用靈氣包裹住身體,想要讓自己暖和一點,但都無濟于事。 面前的顧沉扇還在言笑晏晏的看著他,張京墨沉默片刻,還是想將朱焱從須彌戒里喚出來點起靈火取暖,然而朱焱剛一飛出,便發出一聲凄慘的叫聲,跌落到了地上化為一團灰燼。張京墨見狀,并未露出驚訝之色,只是垂下眼睫,看著那灰燼看了幾眼。 顧沉扇又道:“你不肯將那靈魂給我,我便是死了,也不會安心?!?/br> 張京墨道:“你走吧?!?/br> 顧沉扇道:“你可真狠心?!彼f著,便嚶嚶哭了起來,眼眶之中流下的,是血一般的淚水。 張京墨又感到了疲憊,這種疲憊一直伴隨著他,此刻卻又凸顯了出來,他又重復了那句話:“你走吧?!?/br> 往事不可追,他手中的心臟的確是可以活死人生白骨,但顧沉扇和顧沉疆這兄妹二人的白骨,卻都不知道該去哪里尋得。 張京墨不想將時間花在后悔上面,因為他知道,后悔這種情緒,是最沒用的。 顧沉扇走了,同她來時一樣,她走的悄無聲息,只留下了一地的桃花。 顧沉扇走后,張京墨又看到了顧沉疆,顧沉疆什么話也沒有同他說,只是沉默的看著他,那眼神之中所包含的情緒復雜復雜至極。 張京墨同他對視了許久,顧沉疆便消失了,隨著他一起消失的,還有滿地的桃花。 朱焱化為的灰燼還在張京墨的腳邊,張京墨從口中哈出一口氣,卻那氣已經變成了白霧。 然后他感到有一個人,從身后抱住了他。 那人的手臂十分的結實,擁抱也很溫暖,他的唇湊到了自己的耳邊,張京墨聽到那人叫自己:“師父?!?/br> 張京墨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冰窟窿。 那個聲音說:“師父,你為什么要逃呢?”他說著,便伸手解開了張京墨的腰帶。 張京墨吸了口氣,又吸了口氣,才道:“放開?!?/br> 那人怎么會聽張京墨的話,他輕輕咬住了張京墨的耳朵,然后開始輕輕的啃著,他說:“師父,你為什么總是一個人?你不覺的害怕么?” 張京墨閉上眼,眼前浮現的是這一世陸鬼臼的面容,從小不點,到現在的陸鬼臼——接著,他睜開了眼睛,說了一聲:“滾?!?/br> 那人笑了起來,他捏住了張京墨的下巴,將他的臉一點點的轉到了自己的面,他說:“我滾開了,你怎么辦?” 張京墨看到了那人的面容,那面容和陸鬼臼有幾分相似,卻也能看出明顯的不同。一道明顯的疤痕橫貫了他的面頰,他的眉宇更加鋒利,神色之間帶著濃郁的戾氣,他說:“你總是念著我,想著我,又恨著我?!?/br> 張京墨冷漠如初,他說:“我不欠你什么?!?/br> 那人笑了起來,他說:“是,你不欠我什么……那你為什么總是忘不掉我?!?/br> 張京墨對這種幻境十分的厭煩,然而再厭煩,他還是要熬過去的。 那人一點點的將張京墨的衣衫褪去了,然后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條紅色的細繩,開始纏繞張京墨的身體。 張京墨知道這是假的,但當那紅繩纏繞上他的身體的時,他還是抖動了一下。 那人察覺出了張京墨的動搖,他說:“吳詛爻可真慘啊?!?/br> 張京墨道:“閉嘴?!?/br> 那人道:“他同你一起上塔,把背后交給了你,卻死在了野獸的爪下——你辜負了他?!?/br> 這是張京墨的記憶,這是某一世的吳詛爻,張京墨知道這幻境中的幻影,可以讀取他每一段記憶,所以也并不驚訝,他能說出這樣的話。 那人的手指,輕輕的扼住了張京墨的喉嚨,他說:“于焚也真慘啊?!?/br> 張京墨的手捏成了拳頭。 那人道:“和妖人糾纏,注定沒有什么好下場,被那些名門正派追殺至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br> 聽了這句話,張京墨的拳頭又放松了——在這幻境之中,使用武力是非常不明智的,當初他就犯過這個錯誤。最后的結局是,他從幻境之中醒來之后,發現自己重傷了。而受傷的原因,便是他攻擊了幻象。 那人說:“如何,你覺的這一世的我,可能滿足你?” 張京墨聽著聽著,卻笑了,他雖然裸著身體,可神色之中并未有任何的屈辱之意,反而對眼前這人格外的蔑視,他說:“你管他能不能滿足我,反正你是滿足不了我的?!?/br> 那人捏著張京墨喉嚨的手指一緊。 張京墨笑著,他說:“每一次都是這樣,你沒看厭,我都看厭了?!?/br> 那人一把抓住了張京墨的頭發:“哦,你的意思是,歡迎我對你做那些事?” 張京墨似笑非笑:“你行嗎?” 那人也笑了,他在張京墨的嘴角舔了舔,啞聲道:“師父,你笑起來,可真好看?!?/br> 張京墨臉上的笑意,減了幾分。 那人又道:“我的確是不能動你,但我不能動你,卻不代表這一世的我不能動你,你看,你沒舍得殺他,還想指望他,他就算動了你,又怎么樣呢?!?/br> 張京墨冷冷道:“怎么樣也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關系?!?/br> 那人笑容越發的燦爛,他說:“你說他變強了,會不會也想找個機會把你脫光之后,用紅繩綁著,放在床上好好的cao弄?” 張京墨面無表情。 那人又道:“看著你被cao弄的失神求饒,淚水漣漣,不過我知道,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放過你,他會一直頂弄著你的身體,朝你的身體里注入愛液,直到你的肚子鼓起來?!彼f著輕輕按了按張京墨的肚子。 張京墨重重的抿了抿唇。 那人道:“說不定,他還會到處找法子,讓你懷上他的種,這樣你就再也逃不掉了?!?/br> 張京墨面色如冰。 那人見張京墨不答,似乎有些無趣,他道:“師父,你怎么不說話呢?” 張京墨道:“我不想自言自語?!?/br> 那人嘆道:“多可惜我只是個幻影,多可惜啊——我多想同你在一起,多想好好疼愛你,就算沒了這條命,也是值得的?!?/br> 張京墨道:“你該走了?!?/br> 那人癡癡的笑了起來,又舔了舔張京墨的下巴,他說:“不,還不到時候——你還沒有想讓我走呢?!?/br> 張京墨只覺的胸口好似憋了口氣,卻又不知道該怎么結束。 那陸鬼臼的幻影,將自己的下巴放到了張京墨頭頂之上,口中道:“師父,你不是覺的冷么?我便幫你暖和一下,可好?” 一瞬間,張京墨感到自己的身體熱了起來。 ☆、第67章 碎靈臺 吳詛爻在黑暗中等待。 自從張京墨走上了樓梯之后,一切都寂靜了下來,吳詛爻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仿佛被黑暗徹底吞噬了一般。 按理說吳詛爻本不該如此輕信一個才見過一面的人,然而吳詛爻在見到張京墨第一面的時候,便覺的眼前之人很是熟悉,所以才會開口邀請張京墨喝酒,由此兩人結識。 之后張京墨請他幫忙尋找瑞魚,吳詛爻也都一口應下,他有種直覺,張京墨是不會害他的——他的直覺向來都很準。 張京墨的確沒有害他,不但沒有害他,還將他帶入了這上古戰場的秘境,讓他見識了原本只在傳說中才能看到的上古大能,敖冕。 有一次這樣的經歷,這輩子已經足夠炫耀很久了,接著吳詛爻跟著張京墨入了這八層石塔。 若是換了其他人,生出的第一個想法恐怕便是——這塔里肯定藏了寶貝,不如進去搜尋一番。但吳詛爻在看到那漆黑的樓梯時,卻意外的生出了退意。 張京墨也沒有難為吳詛爻,他的表情依舊平淡,好像踏入的不是那漆黑的樓梯,而是通途大道一般。 吳詛爻看著張京墨一步步踏了上去,身形隱匿在了黑暗之中。 吳詛爻原本以為張京墨入塔之后,會有些動靜,但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靜,就好像張京墨不曾上去過一般。 吳詛爻坐的久了,有些無聊,他站起來湊到門邊,朝外望去。 此時屋外黃沙漫天,外面的戰斗已經接近尾聲了,在黃沙之中,御馬而行的將軍,衣衫有些破損,但紅色的披風卻依舊顯眼。 他從那漫天黃沙之中緩緩走出,靠近了這一座塔。 吳詛爻見他朝這邊走來,心中生出些許緊張的情緒。 敖冕朝著塔的方向望了一眼,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眼神變得暗沉了一些。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吳詛爻的目光,但從頭到尾,都沒有要同吳詛爻搭話的意思。 在敖冕看來,吳詛爻太弱了,弱的不配同他說話。 如果不是張京墨在這里,恐怕吳詛爻的下場和那兩個大衍宗的弟子相差無幾。 敖冕調轉馬頭,超著另一個方向行去,吳詛爻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身影,直到敖冕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 吳詛爻這才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口中嘆道:“大丈夫本該如此?!?/br> 他說完這話,便又閉上了眼,開始繼續修煉了。 在塔底的吳詛爻并不知道,此時張京墨陷入了一個極為尷尬的境地。 他站在原地,身后依舊貼著那由他自己幻化出的幻象,身體內開始散發一種不正常的熱度。 陸鬼臼自是察覺了張京墨的異想,他低低的笑了起來,道了聲:“師父?!?/br> 張京墨不肯說話。 陸鬼臼用臉頰在張京墨的后背上輕蹭,動作曖昧至極,他說:“師父,你瞧,這都是所想的,我可強迫不了你?!?/br> 張京墨有了反應,他的呼吸終于急促了起來,臉頰上也出現了不正常的紅暈。 于是陸鬼臼越發的興奮了,但他并不能占有張京墨,他只是一個沒有實體的幻影——并且張京墨清醒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陸鬼臼沒辦法強迫張京墨給他真實的身體,他甚至沒辦法存在太久——他感覺的到,張京墨給他的力量越來越少了,他很快便會徹底的消失。 抓緊了最后的時間,陸鬼臼握住了張京墨的某個部位,然后輕柔的撫慰了起來。 張京墨抿緊了唇,臉頰紅的猶如喝醉了一般,他的身體逐漸緊繃起來,口中發出微不可聞的哼聲。 陸鬼臼將這些美景全都收入了眼中,他說:“我可真嫉妒他?!?/br> 張京墨雖然身體起了反應,但眼神卻絲毫沒有動搖,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能傷害他的陸鬼臼,早就成了他劍下的亡魂。 陸鬼臼的動作快了起來。 張京墨低低的哼了一聲,便xiele出來。 陸鬼臼看著手上的液體,然后一點點的將液體抹到了張京墨的唇上。最后他給了張京墨一個吻,一個溫柔纏綿,滿含愛意的吻,他說:“我相信,我們還會再次見面的?!?/br> 張京墨感到身體一松,知道這一切快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