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顧煙的臉刷一下變紅,尷尬的心臟怦怦直跳,心里暗暗發誓以后再也不來這種破地方。 帶著痕跡的白床單,是她幾次癱軟著雙腿,涓涓細雨控制不住的傾盆而下,弄出一片片斑漬,昨晚那種壯觀的場面,她不太愿意回想。 陸晧謙不耐煩的開口道:“多少錢,我賠給你?!?/br> 老板把價錢翻了十倍獅子大開口道:“床單弄臟了300塊,原價賠償?!?/br> 陸晧謙數也沒數,把顧煙錢包里的紅票子全都拿了出來,扔到柜臺上。 見錢眼開的旅店老板,驚詫地趕緊把錢摟到柜臺的抽屜里,之后笑臉相迎,很熱情的開口道:“你們下次再來,高檔房給你們......?!?/br> 沒等他把話還沒說完,陸晧謙就摟著顧煙的腰走了。 人前不說人,店老板自言自語的哼笑道:“我看啊,這年頭小白臉也不好當,女顧客的需求太大難伺候?!?/br> 這話被要去倒垃圾的老板娘聽到,長舌婦般的靠到柜臺前,“可不嗎,女的小臉水嫩嫩的,一看就是被滋潤好了,這錢花的也值了?!?/br> 跟陸晧謙一起到星海那些人,一直在快捷酒店大堂里等著陸晧謙回來,總算是把人盼回來了,就看到總裁和總裁夫人,可誰也不敢上前一步。 兩人的脖子,觸目驚心,消失了一晚,弄成這樣,玩的也太瘋了。 目前的狀況,也只有陳煒敢出頭說一句話,他對陸晧謙道:“陸總,市長要見您?!?/br> 陸晧謙剛拿出根煙,就被顧煙伸手搶走,他無奈的笑了笑,又對陳煒說:“他很急嗎?” 陳煒點頭道:“很著急,發了好大的脾氣,說我們把他的話當耳旁風?!?/br> 陸晧謙腰痛的靠在錢上,等著電梯,“我去樓上洗個澡就過去?!?/br> 陳煒走了以后,顧煙才纏住陸晧謙的手臂,不放心道:“親愛的,你行不行???” 陸晧謙不可思議的控訴道:“什么不行?昨晚還不滿意?不是吧,寶貝你可別嚇我,是不是狐貍精附身了,專門吸我陽氣來了,已經沒了養不起你了,想要改天再說?!?/br> 顧煙皺眉悶哼道:“看你小氣吧啦的樣,說的那么滲人,我有那么可怕么,我是看你好像有點腰疼,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陸晧謙瞬間板起臉,強調說:“別亂講,什么老毛病,沒病還不準腰疼了?要是心疼我,就去藥店,幫我買點膏藥回來,晚上幫我貼上,好好伺候我,我腿也疼腳也疼,最好買個盆幫我洗洗腳.” 顧煙呆傻的看著陸晧謙,看他好像把自己當成了功臣一樣,還買盆,心里想的倒是挺好。 她抱肩攔著陸晧謙說:“膏藥是什么?現在人都用藥水或者噴霧,誰身上糊那些東西,弄得一身中藥味兒,我嫌棄你了?!?/br> 陸晧謙用手捏了下自己的腰,痛的直皺眉,溫聲呵斥道:“我要盆,別廢話?!?/br> chapter 170 陸皓謙強打起精神,坐在市長辦公室黑色的皮質沙發上,有種昏昏欲睡的征兆。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顧煙還沒到三十歲,就已經有點欲求不滿的傾向,經歷昨晚讓陸皓謙心里有些發慌。 他搞不懂顧煙是什么情況,要么就是不讓他碰,可一旦破戒了,就跟個狐貍精附體似的,把他□□抽髓,榨干抹凈。 亞洲大部分男人,一晚上五次已經是極限。 陸皓謙不知道昨晚做到第九次的時候,他是怎么咬牙撐過來的。 過去自己說過的話,到底還是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拼死也沒熬到雙位數。 給人感覺心不在焉的陸皓謙,讓一直在強調解決問題的趙市長更加惱火,他看陸皓謙是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他說了那么多,陸皓謙根本沒有聽到一句,連最基本的搭腔,都是惜字如金。 趙市長再瞧著陸皓謙這一脖子的紅痕,把手背在身后,哼笑道:“陸總,你告訴我時間不夠用,可我怎么看陸總的*花月夜過得還有滋有味的,怎么,我們星海的姑娘漂亮吧,給陸總弄得這么魂牽夢繞的?!?/br> 心里在想其他事的陸皓謙,他收回思緒,語氣淡漠道:“我和我妻子在一起,和你們星海女孩有什么關系?就算時間不夠用,夫妻正常生活總該過吧?!?/br> 趙市長派人了解過陸皓謙,他情史烏七八糟一大堆,在香港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他原本以為陸皓謙剛到星海就來尋歡作樂,結果人家卻說是自己老婆,趙市長心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一時語塞,良久才轉移話題,只能開始打起親情牌。 “陸總你既然結婚了,親情的重要性總該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情,就是泯滅良心,你的家人可以錦衣玉食,住在豪華別墅,想沒想過,那些被你逼到破帳篷里的一家幾口,八十多歲了,還要風餐露宿,居無定所,還有那些居民在外面租了幾年的房子,這不都是因為你們遲遲不落實回遷樓,給他們害成這樣,連個家都沒有?!?/br> 趙市長的話,陸皓謙并沒有回答,在利益面前,他從沒有過善良的心,趙市長的親情牌,對他來說根本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懷成集團也想盡快解決這件事,回遷樓可以按時交工,可那些居民又擔心房子的質量問題,還有房產證能不能下來,什么都要一步步去辦,趙市長急于求成,讓陸皓謙已經懶得再跟他多廢一句口舌。 他的腰很痛,靠在沙發上,臉色也變得陰郁深沉。 趙市長之所以這么急,說好聽點是為了百姓做事,實際上不過是新官上任,急于求成,非要做出點豐功偉績,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可他偏偏選了懷成集團下手。 陳煒暗地里留心著陸皓謙的情緒,暗想趙市長估計已經把陸皓謙的耐心快要耗光了,就連表面的和氣恐怕也難再維持。 果不其然,和陳煒想的如出一轍,陸皓謙不給趙市長一點商量的機會,直截了當的對他說:“回遷樓正在建,商品房也必須賣,我不可能把樓盤擱置一年,這是我能做出最大的妥協,剩下的恕我無能也力?” 陸皓謙又一次不給趙市長面子,讓他下不來臺,怒不可遏的他,等陸皓謙離開以后,馬上下令公安局和司法局,去調查懷成集團在星海的分公司,去調取陸皓謙犯罪的證據。 市政府命令下達后,不少親信勸趙市長說,陸皓謙動不得,他的人脈和財力牽動的都是高官,如果得罪了陸皓謙,恐怕他們就是自找死路,賠了夫人又折兵。 趙市長性格本身固執,又急于在新環境里樹立起威嚴,就算他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也要去把老虎打昏。 不相信在證據面前,誰可以保得了陸皓謙,沒人敢查懷成集團,他偏偏要去做一個吃螃蟹的人。 保姆發來了萱萱的視頻,顧煙拿著手機一遍遍重復播放著,她看到小家伙躺在嬰兒床里,睡得小腳亂蹬的樣子,對女兒的掛念更多了一分,很想馬上回去,抱抱她。 抱女兒的感覺是香香軟軟的,小家伙渾身上下都帶著嬰兒的奶香,叫人愛不釋手。 抱女兒的爸爸,顧煙只能說三個字,硬邦邦。 母愛是天底下最無私的愛,顧煙有了女兒以后,才體會到做母親的辛苦,十月懷胎,她遭的那份罪,也讓她想通了很多,無論當媽的再怎么過分,血緣關系也是割舍不斷的。 顧煙和楊翠的關系在萱萱出生前,才稍稍緩和了一些,楊翠經過那次教訓,也變了很多,心氣兒終于恢復到正常老百姓身上。 懷著寶寶的顧煙會主動給家里打幾個電話。 因為顧永明,顧煙這才知道,陸皓謙那次在香港說不會再管她家里的事,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做的那么絕情,還是在幫她養著父母。 從那以后,每個月陸皓謙仍會拿生活費幫著她去照顧家里,沒有讓楊翠和顧永明為了錢再發愁過。 有些男人就是這樣,為女人做了什么事,他都不會去開口邀功,急于表現對另一半有多么用心,陸皓謙恰恰就是這種人,什么都不說,就知道在背后默默的付出。 顧煙了解陸皓謙,他太不擅長表達感情,有些事情,她要去問,他才會說,說也是簡單的兩句帶過,想起昨晚的那次表白,對陸皓謙來講太不容易,酸話說的也是別別扭扭。 陸皓謙不解風情,不懂浪漫,除了求婚那次再也沒有制造過驚喜,他哄人最多的時候,他們是在zuoai。 顧煙沒結過婚,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正常夫妻的婚姻生活,怎樣去做一名合格的妻子,讓她很困擾,楊翠對她的表率作用太糟糕。 顧煙童年的印象里,父母每天都在吵架,顧永明永遠是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的聽著楊翠數落謾罵。 那樣的婚姻,糟糕透頂。 總是埋怨陸皓謙不會經營感情和婚姻,她又何嘗不是,每次聽到別的女人,討論著她們丈夫時,總會張口閉口,老公老公的叫著,含蓄點的也會稱呼我家那口子。 顧煙年齡小就跟著陸皓謙,那時候她不知道怎么,很想那么叫他,可能當時覺得陸皓謙不是她的,所以才去急著去強調她的身份。 可打結婚以后,她好像一下子臉皮變薄了,也很少能把老公這兩個字掛在嘴邊。 時間已經很晚,陸皓謙還沒有回來,顧煙一個人躺在快捷酒店的大床上,酒店里沒有wifi,移動網絡又突然變的很卡,和大學同學聊著微信,半天都顯示著發送失敗。 百無聊賴的顧煙,她手里握著遙控器,有一下沒一下的轉換著頻道,感覺自己老了,對什么事情都像是失去了耐心。 在24小時熱水的快捷酒店,顧煙站在花灑下,用洗澡來打發時間,她光著身子,低頭望著她從脖子開始,一直到大腿根,都遍布著陸皓謙留下的吻痕。 昨晚他真的是舔遍了她的全身,吻到她每一寸肌膚,都在沉吟著,“寶貝你好甜?!?/br> 想到這些,顧煙突然想起當年maggie給她發的郵件,當時她沒有翻到最后一個文件夾,那天清理垃圾郵件,無意中點開,那些畫面,真的是不堪入目。 給顧煙帶回來夜宵的陸皓謙,看到她還在沖澡的,第一句話就問顧煙說:“膏藥呢,乖寶貝?!?/br> 顧煙光溜溜的一寸不掛,換做平時陸皓謙早就按耐不住的沖進來占盡便宜,今晚倒是例外,清心寡欲的,沒有多看她一眼,明顯是累到了。 “放在床頭柜上,一股中藥味,等下我給你貼?!币呀浥显∨鄣念櫉?,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說,她抬眸一看,陸皓謙早就已經自力更生,將膏藥貼到后背上,根本沒有給她幫忙的機會。 顧煙不想跟陸皓謙說,老頭老太太才喜歡貼這些東西,陸皓謙要是穿牛仔褲,彎腰還能多少露出些性感的內褲邊,現在倒好一俯身就是兩塊膠布。 沒有地方放松的陸皓謙,想找些事情做,想了半天,問顧煙說:“寶貝,陪老公喝點酒去?” 顧煙的印象里,陸皓謙是不喜歡她喝酒的,既然破天荒的被他主動邀請,顧煙當然忙不迭的答應,月光紅酒燭光晚餐,她誤會陸皓謙晚上想要和她玩一回情調。 顧煙抿了抿嘴,也想要把稱呼徹底糾正過來,擔心道:“老公,你腰痛喝酒可以嗎?” 陸皓謙神色一怔,聽到顧煙叫老公,心里舒坦的不行,結婚以后,這是顧煙第三次主動叫他老公,每次他都會心跳頻率加快。 他淡淡笑道:“腰痛跟喝酒,有什么關系,我喝多了又不鬧人,可以自己走回去?!?/br> 這句喝多了不鬧人,讓顧煙唇角下彎,她想告訴陸皓謙,他喝多了就跟更年期一樣,還很愿意耍無賴,納悶這人是哪來的自信。 不過相比之下,顧煙眼里,陸皓謙的酒品的確是很好,至少他沒有喝多了打女人。 她在興城的老小區里長大,從小到大,不知道親眼見過多少次家庭暴力,男人酒氣熏天在小區樓下,狠狠地抓著老婆的頭發,又打又踹,還囂張的破口大罵。 陸皓謙就算有時候火爆脾氣會上來,他也不會動手碰她一下,不管醉著還是醒著,這點就是好男人與渣男之間第一道分割線。 陸皓謙怕顧煙喝多,最后干脆叫人買上來一箱啤酒,就在房間里喝,這樣也不用擔心顧煙喝多了耍潑,坐在路邊哭喊著不走。 正對著鏡子正在化妝的顧煙,聽陸皓謙說要在酒店里,手一抖眼線筆差點畫到了鼻子上了,她又不是男人,陸皓謙也真是不把她當女人看,顧煙想象著等下自己盤腿坐在床上喝啤酒的樣子,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特助搬上來一箱廳裝的雪花干啤,陸皓謙看了眼啤酒的度數,覺得有點高,不過也懶得換了,不忘提醒顧煙說:“寶貝少喝點,不要酒后亂性,占我便宜?!?/br> “呲啦”一聲脆響,顧煙拉開易拉罐的拉環,將一廳啤酒,一飲而盡,而且還面不改色。 很豪氣的看著陸皓謙,把啤酒幻想成紅酒,還拉開了窗簾,把房間的大燈全部關掉,只留下一盞昏黃的壁燈,沒有情調,硬生生的制造情調。 陸皓謙完全忽略了顧煙可憐巴巴弄出的氛圍,完全沒想到顧煙的酒量見長,一瓶下去臉都沒紅一點,換做以前,她早就開始胡言亂語,不正常的傻笑。 迎著陸皓謙詫異的目光,顧煙聳了聳肩嘚瑟道:“那幾年鍛煉出來的,不過也就能喝啤酒,喝別的還是上頭?!?/br> 她做公司一年多,那時候酒局也很多,顧煙為了保護好自己,只能被迫鍛煉酒量,又加上剛失戀那段時間,她成天的借酒消愁,不知道為陸皓謙醉倒過多少次,真是從酒瓶子里爬出來的。 陸皓謙故意繞開了他缺席的三年,:“北方人酒量好,也不是白說的,我比不了,寶貝你少點喝?!?/br> 顧煙不想難為陸皓謙,他身體不舒服,不可能沒命的去灌他,一個人咕咚咕咚,又喝了小半瓶。 陸皓謙坐在床邊,他昨天太傷精力,喝了不到五瓶酒,話就開始漸漸地變多,媳婦兒,媳婦兒的叫著。 陸皓謙南方人,普通話雖然說的很標準,但也有些音階他是分不清楚的,偏偏他喊著北方人對老婆的稱呼,聽著倒有那么點京腔。 顧煙聽到敲門聲,陸皓謙正靠著床頭,連皮鞋都沒脫,半躺在床上,像個大爺似地一動不動,明顯是不想去理。 顧煙系緊浴袍帶子,還以為是陳煒他們,也沒有問是誰,直接把房間門打開。 可讓顧煙怎么也想不到,深更半夜敲響房門的人,竟然是她早就讓陸皓謙開除的女秘書,看到冷岑那張臉,顧煙心情瞬間變得烏云密布。 她冷聲開口,“這么晚了,有事嗎?” 冷岑也沒想到顧煙會在這里,她的假期剛結束,就直接到了星海市,回遷樓的部分合同,是她著手處理,就算臨時過來,陸皓謙也不會有怪罪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