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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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是個壞小孩,愛說謊?!?/br> 看吧,他總是這么了解自己。柳梢看著他許久,打消了念頭,毫不羞愧地重新躺下:“你不也在騙我?你根本沒想幫我對付食心魔?!?/br> “這很危險,你對付不了他?!?/br> “你呢?” “我不能再插手,”他搖頭,“若真遇上他,生死只能看你自己,我的保護也是有限的,你必須明白這點?!?/br> 哪有不能插手的?只有不愿吧。柳梢想要嘲諷,卻又隱約感受到幾分真實,她不由暗自吃驚,將信將疑地道:“那你還跟著我?我說過不能幫你,而且我管自己就夠了,憑什么要為整個魔族cao心?我又不欠他們?!?/br> 他不答:“你對付食心魔也并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洛歌?!?/br> “那又怎樣?” “你看,你同樣是在為別人辦事?!?/br> “我樂意!”柳梢別過臉,“只有他對我好?!?/br> “我對你也很好啊?!?/br> “對呀!”柳梢抬起光腳丫去踢他的斗篷門襟,惡劣地挑眉,“你可以再說喜歡我,也許我就什么都答應你了哦?!?/br> “要是被小孩騙了,我會很沒面子?!?/br> 纖白的小腳被冰涼的手指握住,魔力莫名受制,柳梢整個人被丟了出去,摔在軟綿綿的云潮中。 “干什么!”她跳起來撲回去,“跟女人動手,你要不要臉!” 然而,那秀頎身影與云榻瞬間以同樣的速度遠去,她用盡力氣,怎么也夠不著。 薄唇含笑,他側身往云榻上斜斜一躺。 知道追不上,柳梢沒有像往常那么固執,她停下來遙遙地望了一眼,轉身,默默地盤膝坐下練功。 。 之前妖君白衣欲一統妖界,率無跡妖闕攻打百妖陵,卻因仙門插手而功虧一簣。百妖陵妖王鷹非哪里吞得下這口氣,他輾轉找到了前朝王族遺孤,集結了許多前朝妖臣,共同討伐無跡妖闕,白衣率部眾抵抗,戰得天昏地暗,妖界局勢空前緊張。 想到訶那也在妖闕,柳梢不免擔憂,一心希望白衣獲勝。 柳梢也想過消除仙門的誤會,但無論是尋找羽星湖,還是捉拿沙木梟讓他說出幕后指使人,都是困難的事,因為魔宮不肯出力,柳梢根本不敢獨自去大荒,她本身就是食心魔的目標呢。而且月說的沒錯,就算現在找出真正的食心魔,憑她一人也殺不了他。 還有尸魔石蘭的事,該怎么辦? 魔宮的生活很簡單,徵月他們商議大事從來不找柳梢,柳梢不想與仙門為敵,自然不會主動參與,然而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人間就發生了大事——海州客棧里,十來個人一夜喪命,并且都被挖去了心。 柳梢聽到消息,興奮地跳起來:“太好了!我就知道它會出手,它總要療傷!” “那又如何?”月在身后道。 柳梢一愣。 那又如何?自己從青華宮逃出來,食心魔就作案,仙門不但不會相信自己,反而會懷疑是自己故意制造食心魔存在的假象! 柳梢轉喜為怒:“他故意嫁禍我,仙門不相信我,他就更安全了!” “能保護你的只有魔宮,幫你的同類,就是幫你?!?/br> 柳梢聞言“哼”了聲,突然奔出云海結界。 。 人間城防更加牢固,正是挖心慘案的緣故,變故不斷,連商鏡也認為柳梢是兇手了。 好在柳梢有隱匿氣息的天賦,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妖界通道。 通道是關閉的,外面仍然有仙門弟子把守。商鏡處理妖界內亂問題很明智,眼下六界局勢尚且平衡,無跡妖闕實力擺在那里,百妖陵這次無非是報仇出氣,妖界統一注定是場持久戰,且戰場在妖界,影響不到六界局勢,就算一方勝利,也必會元氣大傷,百年之內將無害,緩一步處理也無妨。人修武道力量雖強,卻不齊心,不成大害。對仙門來說,魔宮才是真正的大敵。 試圖潛入妖界失敗,柳梢尋思半日,靈機一動,她跑到河邊不停地布設結界,沒多久,還真的找到了一個來不及逃走的寄水族小妖。 有阿浮君在,直接找白衣是不行的,唯有從訶那入手。 小妖去后沒多久,不消片刻,訶那果然踏著一朵冰蓮從水里出來。 “訶那!”柳梢上前兩步又站住,眼睛轉了兩轉,“你快過來,我跟你說件大事!” 訶那忙踏蓮上岸:“何事?” 柳梢突然冷笑,伸手擊向他的天靈蓋! 訶那一時不防備,被巨大的紅色氣罩困在中間,頓時大驚失色。 “敢騙我!”柳梢變掌為爪,毫不客氣地按住他的額頭迫使他跪下,“是阿浮君派你來的?” 魔力壓逼,“訶那”變回妖身,乃是一名著綠色藤甲的妖將。 柳梢可沒打算留情,正要再施壓逼問,身后卻傳來熟悉悅耳的聲音:“放過他吧?!?/br> 水面晶瑩碩大的冰蓮盛開,訶那立于蓮心中,紫袍明艷,腰間銀飾碰撞,發出輕微悅耳的響聲。 柳梢喜道:“你怎么……” “我察覺阿浮君有動靜,就跟來了,”訶那道,“放他走吧?!?/br> “看你的面子,”柳梢將那妖將一推,“我就知道阿浮君不安好心!哈哈!” 訶那笑問:“你如何看出來的?” “我看到了他的妖相,”柳梢得意,“我的修為已經很高了,就是因為那個力量!” “哦?”訶那若有所思。 柳梢想到正事,忙打住話題:“訶那,我想聯系洛寧?!?/br> 訶那皺眉:“洛歌之妹?” 柳梢點頭:“食心魔在陷害我,讓她一定要小心,留在青華宮里別出來?!?/br> 仙門能破解魔鈴的人沒幾個,誰有機會跟去大荒?那段時間誰不在仙門?食心魔的身份不難查,洛寧比自己聰明多了,只要她還相信自己,就肯定會留意到,也許還能從她那里得到線索。雖然查這事很危險,但食心魔要嫁禍自己,就絕對不會在仙門內下手,她留在青華宮里就安全。 不等訶那說話,柳梢忙又道:“青華宮已經防備你,你不能去,不過青華宮到底是在海上,也許寄水族有機會傳信呢?阿浮君不會幫忙,所以我們只能找白衣?!?/br> “青華宮海域戒備森嚴,寄水族去也有危險,”訶那瞥她一眼,“白衣多次助你,族中長老已是不滿,他不會再答應你的條件?!?/br> 柳梢道:“我能幫寄水族?!?/br> 訶那道:“除罪之說始終只是莫須有的預言,千萬年來,弱小的種族受盡欺凌,已所剩無幾,他們早就不信還能獲得解脫了,白衣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他對你有恩,你不該再繼續欺騙他?!?/br> “我沒有騙他!”柳梢突然道,“總之你告訴他,我是唯一能讓寄水族解脫的人,只要他肯幫我!” 訶那看著她。 知道他在懷疑,柳梢斬釘截鐵地道:“你就這么說,信不信由他?!?/br> 訶那眉峰微沉:“此事我會斟酌?!?/br> “謝謝你,”柳梢這才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也要小心?!?/br> 水浮冰蓮,訶那目送她遠去。 須臾,水里冒出一人來,正是先前那個冒充的妖將,他恭敬地朝訶那作禮:“阿浮君?!?/br> “能一眼看破你的本相,她竟已有這等修為,是洛歌想辦法壓制了她的魔性?!毖哉Z之間,訶那面容已變,赫然竟是阿浮君。 “是否要稟報主君?” 阿浮君淡淡地道:“此事我會處理,眼下戰事緊,就不要讓主君分心了?!?/br> 妖將應諾。 。 城外破廟,正殿內縈繞著薄薄的黑氣,中間地上躺著三個全無知覺的人,兩個影子伏在他們中間,眼眸迸射赤光,分明是魔性大發的模樣。 隨著地上人體元氣流失,赤光漸弱。 突然—— “你們敢害人!”驚怒聲中,一道強勁的魔氣卷入廟內。 兩魔被當場震飛,連魔丹也差點破碎。 柳梢并不知道后來見到的訶那也不是真的,只當此行目的達到,匆匆地趕回魔宮,哪知半路會遇到這種事,走過去一看,地上三人就一個還有氣息,柳梢頓時更加惱怒,抬掌又要劈:“你們!” 既然要替他守護蒼生,怎么能讓魔族害人? “我們是效忠圣君的,”兩個小魔認出她,嚇得跪在地上求饒,“手下留情!” 同為魔族,柳梢終究是不好殺了他們,制住兩人押回了魔宮。 魔宮內一切依舊,煙霧中魔兵巡邏往來,沒人詢問她,大約也沒人留意到她出去了。柳梢也不在乎被遺忘,帶著兩魔直奔云海結界。 意念移動沒多遠,就被前方煙云中的灰衣人攔住,那人矮矮瘦瘦,臉色黑得異常,正是魔宮左圣使笈中道。 兩魔如見救星,大叫:“左圣使救命!” 原來這兩個小魔是笈中道的手下,魔宮守衛見他們被柳梢帶回,立刻就過去稟報他了。 鷹目森森,笈中道冷冷地罵道:“不中用的東西!能傷成這樣!” 兩魔此刻有了靠山,哪里還怕:“是她要殺我們!” 柳梢本想將兩魔困住,以免他們再出去害人,誰知會惹上魔宮大人物,柳梢與這位左圣使接觸不多,她也還沒笨到直說緣故,唯有支吾:“他們冒犯我!” 話音剛落,旁邊忽來雄勁霸道的一掌,將她震得飛出去。 “圣君!”笈中道與兩魔俯首。 柳梢摔在地上,臉色慘白,胸中血氣翻涌,眼看魔尊徵月走近,她不由下意識地往后縮。 徵月在她身旁站住,目光陰沉。 此女竟能承受這一掌,她身上果真有蹊蹺,盧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再對同族下手,就滾出魔宮?!贬缭吕湫?,消失在臟亂的煙云中。 笈中道帶著兩小魔離開,誰也沒有看地上的柳梢一眼,就連路過的魔兵也沒有過來扶她的。 柳梢咳出一口血,忍著疼痛爬起來,隨手拿袖子擦了擦。 這次的確是冒失了,只知道阻止魔害人,卻忘記自己還靠魔宮庇護,沒有能力與地位,終究是什么事也做不成。 柳梢看了眼遠處那個黑影,踉蹌著朝云海結界而去。 “我記得你說過,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魔族?!北R笙走出來,身旁站著地護法未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