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淡如煙,師兄師姐都叫我小煙?!毙〉茏有ξ卣f,嘴角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你要照顧好你師叔,別讓她再傷了傷口?!?/br> “恩!神醫jiejie的話我都記住了?!?/br> “噗,不過是給你師姐扎了條胳膊怎么就叫我神醫了?!蓖煲鹑滩蛔⌒Τ鰜?,覺得這小姑娘怪有意思的。 “是掌門說的,他說挽醫師的醫術比那些徒有虛名的醫道世家強多了,所以師姐受傷我馬上就來找神醫jiejie,堂主還說要不是我們一言堂要顧及在江湖上的名聲,就把挽醫師綁回去天天給師兄師姐們看病?!钡鐭熰街煺f。 挽茵臉黑得像被糊了一塊烏云,祝文安果然不是好鳥,竟然還想綁架她!那日他和珠兒聊得熱絡不會是想把珠兒綁回去專門給他跳舞吧??吹鐭煕]心計的樣子不像是裝的,接著問她:“你們掌門最近是不是跟一個青……漂亮jiejie走的很近,十七八歲的樣子?” 淡如煙抓著腦袋想了想:“是有個差不多年紀的漂亮jiejie總來找堂主,不過堂主都不見她?!?/br> 好一個祝文安,這是吃干抹凈馬上薄情甩人么。 挽茵是個好醫師啊,每天三遍地親自去給段小柔換藥,大家都夸挽茵負責任,有誰知道她是去打探情報的?尤其想知道祝文安平時喜歡吃什么,這是最方便下毒的途徑了,可這種私密的問題不熟的人還真不好打聽,怎么都找不到理由能開口問。 盡管沒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挽茵的勤勞沒有白費,她又看到了勁爆的一幕。這是聚賢大會開始的前一天,挽茵在給段小柔換藥,祝文安在一旁看著,這時淡如煙領了一個人進來,說:“掌門,衛jiejie來啦!” 還沒等屋內的三個人反應過來,挽茵就看見了驚人的一幕,一個穿著鵝黃錦裙的少女沖進來,以餓虎撲食的姿勢撲向祝文安,祝文安身手敏捷,輕易躲過少女的“攻擊”,保全了自己的清白。少女似有不甘心,嗔道:“祝哥哥好久沒見到聆悅了,不想聆悅么?” 祝哥哥……處于對祝文安的零好感,挽茵寒毛都立起來了,仔細看那少女長得倒不賴,嬌俏可人,眉眼帶著幾分艷麗,祝文安的狗屎桃花運還真不少。挽茵偷看少女的時候,少女也發現了挽茵,口氣冷硬地說:“祝哥哥,她是誰?” 淡如煙搶著說:“小柔師叔受傷了,多虧神醫jiejie照顧?!?/br> 少女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某人不是自認武功不賴么,怎么受傷了?很疼吧?” “哼?!倍涡∪崂浜咭宦?,看少女的眼神很是不屑。 這倆人明顯不對付,再看夾在她倆中間的祝文安,一副習以為常不想管的樣子,這情況看起來就像后宮的兩個妃子爭風吃醋。少女穿著高檔的華美裙子,容貌明艷照人,但挽茵注意到的卻是她的手,她的手指羊脂一般白皙,但指尖略微發黑結繭,挽茵也是這樣,這是長期擺弄藥材被腐蝕的癥狀,挽茵剛才聽到淡如煙叫的是衛姑娘,再加上被藥材腐蝕的手,她該不會是…… “姑娘姓衛?不知是仙藥坊坊主衛英杰的什么人?” 被認出是仙藥坊的,少女很高興:“衛英杰是我爹,我是他的獨生閨女衛聆悅?!?/br> 江湖中的醫術世家固然不止仙藥坊一個,但最有名望的非仙藥坊莫屬,仙藥坊坊主衛英杰俠肝義膽醫術高明,在江湖上很受尊重,也難怪祝文安對衛聆悅出格的舉動沉默不語,當然也可能是他樂在其中。 “既然仙藥坊的衛姑娘來了,聚賢大會醫治傷員又多了一個幫手,讓受傷的弟子都可以茍且偷生?!蓖煲鹬t虛地說。 衛聆悅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挽茵,腦子里全是問號,還好除了衛聆悅屋內所有人都見識過挽茵亂用成語的本事,祝文安只平靜地說:“挽姑娘,茍且偷生是罵人用的,而且,衛姑娘雖然是仙藥坊坊主的女兒,并沒有跟他父親學習醫術?!?/br> “我爹說仙藥坊的醫術傳男不傳女,他只教給了他的幾個弟子,反正我也不愛學?!毙l聆悅滿不在乎地說。 挽茵表面上沒說什么,心中卻放了疑惑,衛聆悅的手明明就是用藥之人的手,為什么要謊稱自己沒學過醫術? 第5章 聚賢大會開始 雖然段小柔受了傷,她還是堅持親自端送祝文安的膳食,要在祝文安的飲食里下毒毒死他,要先瞞過段小柔的眼睛,還要逃過祝文安的察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下毒這事一定要有十足十的把握,若是沒有一招成功,又要淪落到七年前那般被追殺的地步。挽茵懊惱不已,明明就離得這么近,卻不能大仇得報。 牛二給衛聆悅安排了廂房,但他心里有嘀咕,先前給仙藥坊送聚賢大會的邀請函,仙藥坊坊主衛英杰因求醫人太多走不開謝絕了,怎的又突然派了自己女兒來?隨后的一封飛鴿傳書解開了疑惑,原來這個衛聆悅是偷跑出來的,她父親衛英杰發現后馬上飛鴿給金刀門,委托照看好自己女兒。這衛聆悅偷跑來的目的,挽茵猜到了幾分,祝文安你可真是紅顏禍水。 到了聚賢大會這一日,可謂是春風吹戰鼓擂,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像挽茵這種不諳世事的無知少女,一次就見到這么多門派,見到這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真的賺到了。金刀門主頹不愁也算是粗中有細,喝得酩酊大醉之余冷不丁想起了挽茵,想著挽茵是山溝里來的,第一次見到大場面一定會手足無措,特意派人專門領著挽茵,免得她走丟了。 這名負責照顧挽茵的金刀門弟子名叫樓西客,是金刀門主頹不愁最小的親傳弟子,別看他位份小,他完全秉承了他師父和師兄們挫黑高壯的光榮傳統,長得是黑不溜丟人高馬大膘肥體壯,不過五官倒是比他那幾個師兄順眼多了。 “挽茵妹子,你看鷹羽樓師妹們的皮裙,嘖嘖,一個比一個漂亮,我早就跟師傅說鷹羽樓弓法奇妙,人才輩出,我們兩派應該多一起練功一起切磋,對兩派弟子的武功進步都有好處?!睒俏骺褪莻€自來熟,跟挽茵才剛見面就妹子長妹子短的。那些鷹羽樓女弟子都穿著便于行動的緊身裹腿皮質短裙,露出半截大腿,樓西客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什么想兩派一起練功一起進步都是扯淡,只是眼饞人家師妹量多質好吧,見到鷹羽樓師兄的時候他眼睛就跟死灰似的。 “樓大哥,來了好多人吶,而且一個個看起來都身手不凡?!蓖煲鹳澋?,挽茵本身是不會武功的,為什么呢?因為挽茵的師父就不會武功。不過挽茵在查找古醫書的時候看了許多武學古書,對武功的鑒賞倒還不錯。 “挽茵妹子好眼力,瞧那邊伏龍殿的師姐,這纖纖玉手打上一拳,哎呦,心都要化了?!睒俏骺驼f著口水都要滴出來。 心化沒化挽茵不知道,挽茵知道她的胃都要化了,她再也不想跟樓西客說話了! 這么多江湖門派聚在一起,不打一架實在可惜了,金刀門早已搭好了一個兩米多高的大臺子,武林中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武功!沒有一個門派愿意說自己的武功比別人差,大家都認為自己的武功才能獨步天下。 比武擂臺,掌門當然不方便上,贏了不好意思,輸了更不好意思,派弟子上去最好,贏了是掌門教導有方,輸了是弟子學藝不精。 剛開始上場的是各門派的一些小弟子,一看就是些在門派輩分不高的,都是小打小鬧,挽茵也沒注意看,直到一個鷹羽樓女弟子上場,挽茵的眼睛為之一亮。 那女弟子在臺上所向披靡,陸陸續續上了六、七個人都沒打敗她,她一頭褐色頭發高束著,帶一只深灰色的大個獵鷹,一人一鷹配合得天衣無縫。挽茵對她敏捷的身手很欽佩,尤其是輕功,鷹羽樓的輕功絕對是最出色,不過比起挽茵來是差了一點,因為挽茵的輕功“師出名門”。 挽茵就一會兒沒看樓西客,這貨竟然跳上了擂臺,想挑戰這個鷹羽樓的女弟子。挽茵完全有理由相信因為對方是女的樓西客才上去,這個□□熏心的家伙! 雖然品質低下,樓西客的武功倒是不錯的,金刀門的大刀足有四十多斤,在他手里就跟匕首一樣用得輕松,與能跑善跳的鷹羽樓女弟子打得難解難分,不過在挽茵看來,樓西客沒用全力,他不過是順著鷹羽樓女弟子的攻勢調戲她罷了。 咻。 一塊石頭朝挽茵腳踝飛過來,挽茵彎腰抓住石頭,那是一塊拇指蓋大小的石子,整體暗灰色上面有許多黑色的斑點,黑斑石,這是星辰的暗號。 星辰!他來做什么?這么多想要他人頭的門派,他是來送死的么! 大家都全神貫注看擂臺上的比武,見沒人在意,挽茵偷偷溜走。以輕功邊跑邊躲,跑到一個沒人廂房的后面,清俊的年輕男子正等在那里。 “不要命了么!你怎么跑來了!”挽茵跑過去,照著他的胸口就打了一拳。 “你離開青榜好幾天,我這不是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嘛?!毙浅轿鼧O了。 “衣冠禽獸,是不是藥吃沒了?還是青榜有人快死了?” “……挽妹,你又用錯成語,可以說我油嘴滑舌,油腔滑調,衣冠禽獸太嚴重……” “真沒事?”挽茵還是不信。 星辰一副抹眼淚的樣子:“meimei長大了,越來越不信做兄長的?!?/br> “我小時候也沒信過你好么?!蓖煲鹛嵝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