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挽茵偷偷打量這幾個女弟子,個個標致水靈,一言堂選弟子的條件不是學武功的弟子而是臉蛋吧!祝文安果然是個色胚。為首的那名女弟子接過祝文安的佩劍,祝文安對挽茵和幾個金刀門弟子說:“祝某先行去歇息,明日再與各位繼續暢談?!?/br> 幾個金刀門弟子一一與祝文安道了別,挽茵也說道:“祝堂主早些安寢吧,一會兒我也去同床共寢?!?/br> 挽茵說完話,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解她一個小姑娘怎能說出這種話來。挽茵意識到自己肯定又說錯了話,忙慌張地掩住嘴巴,羞愧地低下頭解釋道:“我常讀醫書,對詩詞接觸甚少,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眾人恍然大悟,這才從驚愕的狀態中脫離出來,就說么,一個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怎么會說出如此大膽的話。 “挽姑娘,同床共枕的意思是……反正不適合用在這里?!?/br> “好,我記住了……”挽茵馬上虛心接受。 第二天挽茵一大早就爬起床,金刀門的頹掌門還借著酒勁鼾睡,趁這時間,挽茵又回了春菊樓一趟,昨天走的匆忙,關于新舞姬珠兒中毒一事,挽茵心中還有疑惑。這次翻墻更熟門熟路,大清早的春菊樓還處在一片*的余韻中,挽茵一個房間接著一個房間地偷偷查看,不小心看到了好幾個傷眼睛的畫面,終于在眼瞎前找到了牡丹的房間。 牡丹的房間鎖得緊緊的,他睡覺的時候是不許任何人進去的,因為牡丹有一個不能被任何人發現的秘密,就在他的被褥之中。 不過挽茵自有辦法哄牡丹出來,她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吹管,捅破窗戶紙伸進去,點了一根自制的迷香,對著管子賣力地吹啊吹,把迷香吹進去。果不其然,門砰得一聲就被從里面踹開了,牡丹沖出來,要抓偷襲他的犯人。 “是你啊,大早晨的,擾人清夢?!笨匆姄v亂的是挽茵,牡丹打了個哈欠。 “大爺我日理萬機,早晨能抽出時間你就謝主隆恩吧?!蓖煲鸩凰卣f。 挽茵問了關于新舞姬珠兒的事,牡丹說珠兒再風光也只是個青樓女子,從來沒插手過江湖事,怎么平白無故的遭人下毒,珠兒自己對下毒兇手也完全沒有頭緒。 “昨天的毒我雖然是用銀針直接逼出來的,但也仔細分析了毒的成分,看起來不像東陵的毒物,更像是西陵的毒?!?/br> “那更難理解了,珠兒的母親是□□,她在青樓出生,從小在太中的青樓長大,怎么會得罪西陵人?!?/br> 挽茵低頭不語,配置此毒的人一定是個高手,來自西陵的高手為何對一個小小的舞姬下手,難道只是一時興起? “總之,你要是不想銀子白花,對她的飲食就多加注意,入口的東西都要用銀針驗過?!蓖煲鸲诘?。 牡丹瞇著眼睛笑得跟朵花似的:“有你在我就不擔心銀子打水漂?!?/br> 挽茵橫了他一眼:“我可不是神仙,我可沒看遍這世上所有的醫書……對了,你答應幫我拿到白手許家的傳家醫書,你要敢食言我就給你整個春菊樓下毒?!?/br> 牡丹忙說:“死鬼,這么急性子,肯定幫你拿到手,許家那傻小子是個正人君子,從不來煙花之地,我得略施些手段,和他在街上來場偶遇,你等我好消息就是了?!?/br> 挽茵知道牡丹又要仗著生了副好皮囊騙人了,她開始同情白手許家的公子,就好像同情深愛著牡丹的窮奇一樣,那些因為看了牡丹臉蛋一眼就乖乖掏錢的男人肯定沒想到,牡丹并非女兒身吶。牡丹自加入青榜就一直以女裝示人,加上她生的美艷又善于偽裝,就連挽茵都沒懷疑過他的性別,直到有一天牡丹執行任務時受了重傷,挽茵為了療傷褪去他全身衣物……世界蒼白了…… 挽茵曾在翻閱古書的時候看到一個能讓男人變成女人的醫法,一直想實踐試試,自從知道牡丹是男兒身,她就鍥而不舍地勸說牡丹:“你真的不用我幫你割掉么?我在古書上看到的法子,讓你變成真正的女人,我有信心……” “小米送客!”牡丹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 一個小丫鬟溜溜地跑過來,推著挽茵往外走,小丫鬟看著年紀小,力氣夠大的,竟能推動挽茵。 “牡丹!你什么時候想通了,一定要找我??!我不收你銀子!”挽茵被推走了還不忘接著給牡丹洗腦,殊不知牡丹現在就有用銀子砸死她的沖動。 第4章 段小柔的傷 直到中午,金刀門的門主才從酒醉的狀態蘇醒,牛二領著挽茵去見頹門主—頹不愁,頹不愁坐在他用來會客的鑲金雕龍椅子上,雖然他是坐著的,挽茵看的出他的體型十分高大。頹不愁問了挽茵的醫術來源和以前的居所,挽茵都按著想好的說辭一一回答,頹不愁到也挑不出毛病,只惋惜山溝溝埋沒了多少人才。 雖然無門無派,挽茵好歹也成了受邀參加聚賢大會的客人,算是撿了個大便宜。聚賢大會開始在即,已經陸陸續續來了很多門派,金刀門中可以看到許多形形□□的別派弟子,挽茵小時候確實是住在山溝里的,長大后在青榜又深居簡出,對這些門派雖有耳聞,并未親眼見識過,便揪住了一個路過的金刀門弟子詢問來的都是些什么門派。 金刀門弟子很熱情,滔滔不絕地告訴挽茵:“那群穿著皮甲的是鷹羽樓的弟子,哎呦,腿真美,聽說他們進了派后每人都要養一只鳥,你看她們和小鳥玩的,真可愛;那些白衣服拿劍的是一言堂的,我還是喜歡一言堂的妹子,比鷹羽樓的有女人味,你看那是淡如煙小師妹,長得多可愛,長大了肯定是美人兒;那幾個看著兇巴巴的是伏龍殿的師姐,生氣的樣子也嫵媚動人;帶紅纓槍的是威武鏢局的,我們師父和他們總鏢頭是莫逆之交,她們也該常來玩玩;唉,最重要的女媧宮沒來,師父已經送了邀請的信函過去,我每天都早晚三炷香祈求她們快點來!” 挽茵越聽越不對勁,他眼里只有女弟子完全沒理過那些拿刀拿劍帥氣逼人的男弟子??!一直盯著人家門派的師姐師妹看會不會太不禮貌了!挽茵開始懷疑金刀門辦聚賢大會的真實動機了!不是想廣識才俊是想廣識別派女弟子吧! 在金刀門里轉了一圈,挽茵就知道為何這些金刀門的師兄一個個都是苦瓜臉,金刀門也有女弟子,但是金刀門的女弟子個個身高七尺孔武有力肌rou發達單手抗一只牛都不是問題,也難怪金刀門的男弟子都只能看著別派女弟子流口水,金刀門還有一句有名的口號“一入金刀深似海,從此師妹是路人”。 聚賢大會就在三日后,各門各派都已前來安營扎寨,金刀門男弟子們最心心念念的女媧宮并沒有來,女媧宮只收女弟子,而且容貌出眾,尤其是她們的宮主,聽說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只可惜女媧宮清心寡欲,很少在江湖走動,每一個男子談及這點都悲痛欲絕。 這么多武林門派聚在一起難免比武切磋,比武切磋難免要有人受傷,金刀門的牛二拜托挽茵到時幫忙看顧下傷員。吃了人家的又住了人家的,挽茵也只好付出些勞動。 挽茵正在房里配藥,一個一言堂的小弟子連門都不敲就闖進來,拉著挽茵焦急地往外走,邊走邊說:“挽姑娘,快去看看我師叔吧,她受傷了!”這小弟子叫淡如煙,因為外表甜美,性格活潑可愛,在金刀門的師兄中很有人氣。 挽茵趕緊跟著淡如煙趕去傷員的廂房,受傷的女弟子正躺在床上,挽茵認得這個受傷的女弟子,她叫段小柔,總跟在祝文安身邊,好像在一言堂中位份挺高的。 段小柔的左手臂腫得像發面饅頭,看起來還有骨折,這傷對習武之人來說也是夠疼了,段小柔卻一聲不吭直挺挺地坐在床上,挽茵不由得佩服她。 段小柔沒疼哭,倒是一直守在段小柔床邊的另一個女弟子哭得淅瀝嘩啦的,挽茵打量那女弟子雖然衣服蹭得臟兮兮的,但沒有受傷的樣子,怎么就哭成這樣了。 打過招呼,挽茵麻利地拿出藥酒和棉布替段小柔包扎,那女弟子還在哭,段小柔朝她吼道:“別哭了!我又沒死!有心思哭以后別再自不量力做傻事!” 被吼的女弟子愣了一下,不敢再發出抽泣聲,但眼淚還是嘩嘩地流,挽茵心里全是問號,又不好意思問別人門派內部的事,就當什么都沒看見。 挽茵正用棉布條固定段小柔的手臂,祝文安快步走進來,親眼看了段小柔的傷勢,又問了挽茵。 “胳膊撞到硬物骨折,加上摔傷,要痊愈得養上半個月才行?!蓖煲鸹卮?。 “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受傷?”祝文安又問段小柔。 還沒等段小柔開口,淡如煙搶著說:“繡兒師姐從樹上掉下來,小柔師叔著急救她,自己倒受傷了?!?/br> “好端端的怎么會從樹上掉下來?” 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繡兒抽噎著說:“鷹羽樓有個小弟子養的小鳥在樹上被樹枝勾住了,我、我去幫她抓小鳥,沒想到沒站穩……” “你輕功不好以后這些事不要逞能?!倍涡∪釒е瓪庹f。 “包好了,傷口沒什么大礙,注意不要劇烈活動就行?!蓖煲鹫f著起身欲走。 “小煙,送送挽姑娘?!弊N陌卜愿赖?。 “恩!”淡如煙跟只寵物一樣乖巧地應聲,馬上蹦蹦跳跳地跟著挽茵走。 一路上,挽茵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你叫小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