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男女的身體結構是不一樣的?!?/br> 何晏低啞的嗓音落在楚璃的耳畔,楚璃莫名其妙地掀起眼皮看他:“什么?” “男人的皮膚最不敏感?!?/br> 何晏掀開楚璃的裙子,往她的腿間輕輕一捏。楚璃敏感地哆嗦了一下,別過臉不去看他。 他發現了楚璃細微的變化,一字一句道:“但是女人不一樣?!?/br> “男人的乳.尖不敏感?!?/br> 何晏低下頭,隔著薄薄的睡裙,伸出舌苔緩緩勾勒著它的模樣,唾液一點一點沾濕楚璃胸口的布料,臨摹著它可愛的輪廓。 花蕾慢慢蘇醒,嬌氣地挺立在濕掉的布料上。 楚璃面帶潮紅,卻還要嘴硬,她把臉藏在放在沙發上的布偶熊里,輕輕地哼道:“變態?!?/br> 變態兩個字從她嗓子眼里哼出來,細細的,柔柔的,帶著點嬌嬌的嗔意。 楚璃皺了皺眉,每次親熱的時候,她的聲音都會變得她自己都認不出來。她不喜歡這種變化。 太明顯。 就像現在,何晏一聽就能聽出楚璃已經動情。 “其實不用聽聲音?!焙侮滔袷浅Ф亲永锏幕紫x,他的手掌轉移,干燥的指腹摩挲在楚璃滑膩的腿間,最終停留女性危險的三角地帶。 他面無表情地勾住楚璃的底褲,不輕不重地一捏,引得楚璃一陣驚呼。 “濕的?!焙侮坛聊绲纳ひ粼诔У亩叡P旋。 楚璃的臉上掛滿情.欲,她忍不住掀開眼睛,往何晏臉上望去,試圖找到他也同樣迷戀的表情。 可還沒等楚璃看過去,何晏突然俯下腰,整個人貼在她的身上,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聲音低低的,用僅限于兩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穿著肯定不好受,我幫你脫掉好嗎?” 楚璃白凈的腳丫子毫不留情地往他腿上踹,滿腔怒火都付諸于這一腳上:“還不是你害的……” 楚璃這一腳夠狠,何晏忍不住扶額。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廚房里沒關緊的水龍頭往下滴水.時間像是靜止在這一刻。 何晏想了想對她說:“沒事,以后我來幫你洗,我是罪魁禍首?!崩俳z邊小內內被扒到腿間,何晏的話不言而喻,一切不言而喻。 楚璃不僅臉皮發熱,身體發熱,腳底心發熱,她覺得她的頭發絲都快燒起來了。 在她妥協的最后一刻,楚璃的腦子里保持了一絲冷靜,她的眼睛覆在何晏的手掌心里,黑蒙蒙的,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楚璃咽了咽口水:“你還沒說……為什么你每一次在這種時候都會……突然離開我?!?/br> 每一次又親又摸,到了半截,卻又歸于平淡。 如果這件事她告訴的不是安曉培,而是林月半。林月半肯定會發怒地說:“天吶,這種行為和做到一半發現沒有套有什么區別!幸虧你是女生,如果你是男的,多經歷這種事情,早就陽痿一蹶不振了?!?/br> 楚璃感覺到何晏移開了覆在她眼睛上的手。 她五味雜陳地對上何晏的眼睛。 何晏的嘴唇擦過楚璃的睫毛,落下一個虔誠的吻。他的手指撫過楚璃的臉,目光復雜地看著她,嘴角扯起一個苦澀的笑容,表情有點懊惱:“對不起……我總是沒忍住?!?/br> 楚璃聽了這話,不知道說什么,她有點累,自己放下睡裙,拖上拖鞋想回房休息。 不想再理面前這個男人。 他們說得對,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何晏錯愕地抬起頭,他眼見楚璃要走,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在背后抱住她的腰,悶悶地出聲:“快夏天了?!?/br> 楚璃不知所謂:“嗯,那又怎樣?” 何晏手指輕輕刮過她的鼻尖,楚璃一怔,聽見他說:“你看,你窗前被你砍掉的茉莉花,其實還活著……” 楚璃想起來了,楚母跟她笑著說過,那株茉莉生命力很頑強,自己又重新抽出嫩芽來了。 何晏說:“原身一直在你體內?!?/br> 楚璃明白了何晏的意思。原身就像是窗前那株茉莉,雖然暫時被她壓制住,但不等于它死了,更不等于它不存在。 或許明年或者是過幾個月,它又重新開出白色的茉莉花,香氣充滿整個庭院。 “你說得對,其實我的體內還有另一個靈魂?!?/br> 何晏聽不出楚璃的情緒。 楚璃把臉轉過來,十足十地面對著他,語氣是很肯定的:“你就是想到這一點,所以才不和我親近的,對嗎?” “不管怎樣,這副身體里有兩副靈魂是客觀存在的事實?!焙侮套猿暗毓戳斯醋旖?,“可是我又忍不住靠近你?!?/br> 他停頓幾秒,問她:“這幾個月,你都沒有感受到她的存在嗎?” ‘她’指的是原身。 楚璃立刻笑了笑:“有啊,當然有?!?/br> “什么時候?” “何晏,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想和你在一起的不是‘我’,而是‘她’呢?”楚璃說,“別忘了,原身暗戀她的何晏哥哥可是很久了?!?/br> 何晏呼吸一窒,神情有些怔愣。他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 楚璃得逞,她聳聳肩:“我開玩笑的?!?/br> 何晏緊閉著嘴角,沒有說話。他覺得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褲子口袋里傳來幾聲震動。 何晏心里不舒服,但沒有表現在臉上,他從口袋里撈出和楚璃同款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人,是何母,他名義上的母親。 “媽,怎么了?” 何母的聲音聽起來很急迫:“阿晏,小璃在你身邊嗎?” 何晏看了眼對面的楚璃,“嗯,她在” 何母嘆了一口氣,語氣沉重地和何晏說了幾句話。然后就掐斷了電話。 這款手機的隔音效果很好,楚璃壓根聽不見他們的對話。 她就看見何晏掐斷電話后,臉色就比原先沉重了好幾分。何晏把楚璃的衣物和外套從地上撿起來,幫她披上,“穿上吧,我們去醫院?!?/br> 楚璃表示疑惑。 何晏把楚璃后腦勺翹起的呆毛撫平,捏了捏她的手心:“去醫院,楚母生病了?!?/br> 楚璃沒反應過來。 何晏稍微想了想,最終還是又加了一句:“她和我媽出去逛街的時候,暈倒在街頭。半個小時前被送進醫院了。結果檢查出來了。是……宮頸癌?!?/br> ☆、第40章 聽到宮頸癌這一生僻的名詞,楚璃稍微沉默了片刻。 楚璃深深吸了口氣:“是很嚴重的病嗎?”她的表情看起來挺平靜的,從嗓子眼里發出的聲音卻微微透著顫抖。 “嗯。很嚴重的病?!焙侮虥]有隱瞞楚璃,他覺得在這件事上,楚璃擁有知情權。 何晏知道癌這個東西,也是在不久前。 。 以前有個教他們班的美術老師,是個挺和藹的中年男人,微胖,愛笑。何晏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這老師挺幽默風趣的,經常將一些笑話給他們聽。有一天,講完半節課,他讓學生們動手素描,自己搬了一根小板凳坐在教室門口數人民幣。 素描課一般都在下午第三節,他們的素描教室被安排在頂樓。頂樓外面的走廊種滿了各種蘭花,據說都是這老師私人培養的。 落日的余暉漸漸下沉,落在他手中那一疊疊紅色的紙鈔上。 有一個男生看他老師這舉動太怪異,實在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心,放下手中的2b素描筆,站起來傾身往老師的方向探去。 “傅老師,你數錢干什么呢?” 這姓傅的老師露出一個風趣的微笑,狡黠地說道:“攢老婆本呢!” 這句話落在大多數男生的耳朵里,他們樂得哈哈大笑。 剛才好奇心爆棚的男同學不相信地回嘴道:“老師,小心我告訴師母啊?!?/br> 傅老師家里有個溫柔美麗的妻子,來學??催^他很多次,學生他們都知道這件事。 傅老師也跟著他們笑。 這幫學生以為這只是個課堂小插曲,沒想到卻是一首悲傷的片尾曲。 第二次上美術課,就來了一個新的女老師,人挺好相處的,就是沒有傅老師幽默。 有人問這位女老師:“傅老師人呢?” 女老師總是笑得尷尬又敷衍:“傅老師有事呢,我來給你們代課?!?/br> 沒想到這代課就是代了一個學期。 有些同學不甘心,在學期結束的時候又問了一次。 這次女老師表情凝滯了片刻,卻也沒再敷衍他們,她沉沉地嘆了口氣,語氣里盡是惋惜:“你們傅老師過世了,癌癥。這病是絕癥,沒法治。很久以前他就被檢查出了這病……” 很多同學心里堵得慌,依女老師的口吻,傅老師大概在知道自己患病之后,還上了幾節課。 但他的態度太豁達,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他不是在攢老婆本,而是在為自己攢救命錢。 …… 何晏也是這個班級的其中一員,比起其他人濃重的悲傷,他好像沒那么多情緒。 生老病死,實乃常情。 他深知這一點,卻不知道楚璃能不能夠看得開。楚母不知道楚璃的芯子里換了個靈魂,就是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來疼愛。 何晏知道楚璃不是沒心沒肺,只不過她不善于表達,也不善于發現。 她太遲鈍。 但她是會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