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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女人,說話就說話,看他做什么,這不是明擺著告訴老爹,是他授意的嗎? 沈木歌臉色黑了一瞬,漂亮的桃花眼中浮出幾許兇意,直直的往蘇天身上而去,若他因此被老爹罰,這死女人也別想討到好。 果然,見蘇天的反應,章越的懷疑更深,他惱怒的伸出手,揪住沈木歌的耳朵,罵道:“老子給你臉了,小小年紀不學好,哪家公子像你一樣不學無術,今天不好好教訓你,我就不是你爹!”。 “爹~爹~爹~手下留情,我的耳朵要掉了嗚嗚嗚”沈木歌扒拉著章越的手,哭嚎起來:“六月飛雪,木歌冤啊~爹啊~你以后得叫我木冤啦~”。 哭聲倒是響徹天際,可惜,他白玉般的臉上卻沒有一滴淚,甚至眼眶都沒紅一下。 收到兒子求救的目光,縮在角落里的沈威輕咳一聲,喃喃道:“越兒,不至于如此,咱木歌,有你的美貌,我的武藝就夠了,要什么才華,大不了,咱給木歌招個傻妻主回來供木歌使喚”。 “閉嘴,滾去靜室,三天內不許回來!” 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章越哪有不疼的道理,他被兒子哭得心煩意亂,正好沈威撞了上來,再聯想到自己昨日儀態盡失的慘狀,所有的火氣,全對著沈威一起發了出來。 “越兒消消氣,我走”沈威自知理虧,頓時裝模作樣往靜室走去。 反正越兒心軟,大不了她今晚偷溜回來,實在不行,就和木歌一樣,哭嚎一頓。 蘇天低頭,嘴角可疑的向上勾起。 待欣賞夠沈木歌的慘狀,蘇天才慌慌張張的道:“主夫且聽我說,確實是公子吩咐小的說謊”。 聞言,剛想放過沈木歌耳朵的章越不由再次硬起心腸,手下更使了些力,他不敢置信的瞪著沈木歌:“還敢串通下人對我說謊?”。 這回,沈木歌真的痛得飆淚,他咬牙切齒的看著蘇天:“蘇廚娘莫不是記錯了吧,你再好好想想”。 邊說,他邊比了個殺人的手勢。 “公子,你就承認了吧,主夫他一定不會怪你的”蘇天忍住笑意,繼續道:“明明是何先生處處看不上咱鐵錘門,處處貶低咱鐵錘門的藏書,還扔了你給他送的糕點,借此向你勒索銀兩,為何,你還要替他遮遮掩掩,不許我等告訴主夫” “公子,你如此良善,不該受這般冤屈,小的實在看不下去,才選擇告訴主夫,還望公子莫怪!”。 咕咚,沈木歌喉結動了動,睜大眼睛,愣在當場。 他只讓蘇廚娘撒謊,沒想到這蘇廚娘,把謊撒得如此精妙,無形中,竟還美化他一番。 身子弱了點,腦袋倒是轉得快,有這等妙人在身邊,他以后辦事,不是更方便了嗎? 蘇天的情真意切,動搖了章越的想法,他不由自主松手,欣慰的看著沈木歌:“木歌,蘇廚娘說的可是真的?”。 或許真是何先生惡劣,以往的大家公子均如木歌一般選擇了忍氣吞聲,才沒人發現他的真面目。 否則,怎不向他討要銀錢再走,一定是做賊心虛。 若不是蘇廚娘,他自己不也會被瞞著一輩子嗎?細思極恐…… “爹爹,自然不是真的”沈木歌反應也快,只愣神了一瞬,便佯怒道:“放肆!何先生乃德高望重之輩,又是爹爹花了大價錢專程請來教導我的,且不論何先生為人如何,都不是你我能妄議的”。 義正言辭的模樣,看得蘇天忍笑忍到雙肩發顫。 沈木歌越否認,章越越覺得自己所想為真,于是他輕輕揉著沈木歌發紅的耳朵,愧疚道:“你這孩子,有事怎么不告訴爹爹,何先生終究是外人,爹爹自然是信你的”。 沈木歌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如被戳破小心思般的驚慌,他連連搖頭:“爹爹,蘇廚娘說謊,何先生怎么可能有錯,一切,都是木歌的錯,你要罰,就罰木歌吧!” “蘇廚娘,你抖什么?快向我爹爹解釋清楚啊”。 蘇天暗暗掐一把自己的大腿,才淚眼婆娑的瞥一眼沈木歌,極不忍心的道:“是,主夫,是小的在說謊,但求主夫放過公子,小的愿一力承擔!”。 “狗屁的何先生,膽敢欺負我兒,看我不撕了他”佯裝去靜室,實際上,一直躲在附近的沈威怒氣沖沖的冒出來:“越兒,你說,哪兒找來的人,我去幫木歌報仇”。 顯然,她也聽信了沈木歌和蘇天的話。 沈木歌看著干啥啥不行,關鍵時刻出來添亂的老母親,不由一陣頭疼。 他假笑道:“娘,其實我也不算委屈,咱得饒人處且饒人”。 沈威:“不行,連自家夫兒都不能護著,那我沈威還算女人嗎?”。 章越想著想著,也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于是,就沒計較沈威的陽奉陰違,反而,與她討論起如何去涼州教訓何先生。 妻夫兩討論得熱火朝天,沈木歌卻聽得心里一陣發涼。 若真的找到何先生,不就一切都暴露了嗎? 就算沒暴露,但他也沒想過傷害無辜的何先生啊…… 最后,還是蘇天解了圍:“掌門、主夫,此事不可張揚,動何先生,牽連頗廣,于公子名譽有損,看在公子并未受到傷害的份上,不如,就此作罷”。 沈威和章越一想也是這個理,也就沒再吱聲,不過,經此一事,兩人對沈木歌是越發放縱,只要不是特別出格的,兩人均選擇了睜只眼閉只眼,也沒再提教習先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