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多,他恐抽不開身,數著天數沒有多久了,譚慎衍只覺得日子過得太慢,恨不能直接跳到成親那一天,如此的話,他更歡喜些。 寧櫻面色羞赧,將譚慎衍往外推了推,抽回自己的手道,“你回吧,朝堂不太平,小心些,告訴老侯爺,接下來我就不去看他了?!?/br> 譚慎衍笑了笑,手滑至寧櫻后腦勺,往自己身前一帶,低下頭,重重啄了下寧櫻的唇,不懷好意道,“下次,我就能光明正大的擁有你了,總算不用繼續憋著,你回屋睡覺,養好了身子,我還要去刑部大牢一趟?!?/br> 韓愈關押在刑部大牢,他留韓愈還有其他用處。 寧櫻嬌嗔的瞪著譚慎衍,話說得露骨,她想不臉紅都難,關上窗戶,心里又羞又惱,想著上次被譚慎衍得逞后她還暗暗提醒過自己的,誰知,譚慎衍故技重施,趁她反應不及偷襲。 窗戶關上了,還能聽到譚慎衍的笑聲,“羞什么,我又不是不娶你,何況,還沒怎么你呢?!?/br> 寧櫻臉色發燙,不再理會譚慎衍,月亮隱進云層,寧櫻摸黑走向床邊,心卻因著譚慎衍最后一句話,咚咚跳個不停。 譚慎衍回來,離他們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不只寧櫻有這種感覺,寧府的下人好似都忙碌起來,送帖子,掛燈籠,采買喜宴用的瓜果蔬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寧櫻整日都往梧桐院陪著羅mama檢查嫁妝單子以及商量陪嫁的人選。 寧櫻忙,譚慎衍也沒閑著,韓愈的罪名坐實,被皇上下令抄家,韓愈上奏皇上將功補過,愿意一輩子戍守邊關永不回京,皇上問過內閣的意思后,欣然同意,十日后,韓愈領著韓家上上下下家眷離開了京城,韓愈是二皇子母舅,韓家遭殃,二皇子也受了皇上埋怨,二皇子一黨被三皇子打壓,三皇子勢不可擋,朝堂又有大臣提議立儲之事,參與的人越來越多,但皇上一概置之不理。 倒是想起譚慎衍成親在即,皇上賞賜了好些東西,又封青巖侯為一等侯爵。 青巖侯府,不負眾望的升了個臺階,文武百官明白,再過不久,刑部尚書之位就是譚慎衍的了。對譚慎衍,朝中大臣也摸出些門路,你不招惹他,他不招惹你,你若招惹他,他一定能弄得你家破人亡,還聲名狼藉,人盡可夫。 刑部這個未來的尚書大人,他們還是能避則避罷。 饒是朝中官員如此省事,譚慎衍仍然忙得早出晚歸,且一臉陰沉,像又有誰犯了大事落到他手里似的,六部的人皆惶惶不安,收到譚家的請帖,心里忐忑更甚,只因愁隨禮的事兒,隨禮重了難免會落人口實有賄賂的嫌疑,隨的禮輕了,得罪譚慎衍,往后日子難過。 譚慎衍不知道,他本意是熱熱鬧鬧辦場親事,結果鬧得六部的人叫苦不迭,都跑去寧府打聽隨禮之事了。 寧府客人絡繹不絕,不用寧櫻應酬,劉菲菲抱怨笑得嘴都抽筋了,那些人都是妙人,生怕隨的禮不合譚慎衍意思,被譚慎衍記恨上,譚慎衍難討好,就都來討好寧櫻了,故而,寧府送出去的帖子多了一倍。 寧櫻笑笑,不管誰辦喜宴,隨禮都是件難事,劉菲菲心思八面玲瓏,應付得游刃有余,換做柳氏,都不可能像劉菲菲這般不落下一點話柄,更多的是劉菲菲性子的緣故。 日子不緊不慢過著,到成親這日,她三個晚上沒睡過了,不知怎么,躺在床上無論如何都睡不著,閉著眼,腦子里一片清明,苦苦熬了三宿,清晨喜娘給她化妝提及她黑眼圈之事,寧櫻羞得不知作何解釋,總不能說她看似不在意,實則緊張得睡不著? 黃氏站在邊上,可能懷孕轉移了她的注意,對寧櫻嫁人之事,她沒生出多大的愁緒,反而是寧伯瑾眼眶泛紅,一臉不舍。 上輩子,她和譚慎衍成親的細節她不記得了,那時候,她和譚慎衍的親事是她擺脫寧府唯一的途徑,心里期待不已,如今心里仍然有期待,卻和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同,她期待的她又嫁給他了,又成為他的妻子,青湖院的一切于來說都是熟悉的。 然而,當坐在喜床上時,透過紅色的蓋頭,模模糊糊打量著屋內的情景,忽的讓她升起不好的感覺來。 屋里的擺設,大不一樣,一桌一椅都是陌生的,她晃了晃頭上的蓋頭,生怕自己走錯了房間。 當眼前的蓋頭被緩緩掀起,寧櫻蹭的下從喜床上坐了起來,望著跟前一身大紅色喜服的譚慎衍,局促不安,床頭床尾擺放著蓮花燭臺,紅燭亮得如同白晝,她涂抹脂粉的臉上一片煞白,好似失了心魂。 譚慎衍心知緣由,牽著她坐下,故作不知寧櫻心底的疑惑,簡單介紹了下院子的格局和屋里的擺設,三言兩語,細略得當,看寧櫻臉色恢復紅潤,他才止住了聲兒。 寧櫻進門時譚慎衍背著她,跨火盆走吉祥,花樣多,寧櫻沒留意兩側的景致,這會打量著屋子,陌生得讓她不適應。 和前世,差別太大了。 “是不是不習慣?” 寧櫻搖頭掩飾臉上的愕然,側目望著譚慎衍,她不記得譚慎衍穿紅色服飾的情景了,這會一看,才知道,哪怕是最妖冶的紅,穿在譚慎衍身上,仍然蓋不住他深沉內斂的氣質。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眸子里迸射的光似要將她吞噬,寧櫻不適應的移開了視線,聲音干澀道的找話說道,“和我想的不太一樣?!?/br> 屋里陳設簡單,顏色主打暖色的紅,不像一等侯爵世子的院子,氛圍和桃園的屋子更相近,如何不讓寧櫻驚訝? 這時候,外邊傳來薛墨的吶喊聲,譚慎衍面不改色,讓喜婆倒酒,喝了合歡酒,屏退下人,想和寧櫻說說話,喜婆望著外邊的天色,笑意爬上臉頰,適時提醒道,“世子爺,時辰還早著,薛世子在外等著,您出去陪人飲酒才是?!?/br> 她以為,譚慎衍是等不及天黑,就想洞房了。 第83章 將死之人 寧櫻臉色恢復了紅潤,垂下眸子,故作不懂喜婆眼里的深意,耳根卻燙得厲害,小聲讓譚慎衍出門,留下來,傳到前邊,往后她是沒臉見人了。 譚慎衍微微一滯,見紅暈爬上她耳根,光潔的額頭在光襯下蒙上了淡淡的暖色,譚慎衍心口一軟,理了理胸前的衣襟,看著寧櫻發髻上鑲嵌紅寶石的步搖,輕聲道,“成,讓金桂服侍你洗漱,頭飾重,別累著了?!?/br> 寧櫻抬眉掃了眼譚慎衍,低低點了點頭,喜婆見二人欲語還休,依依不舍,面上笑得愈歡喜,她是京城生有名的喜婆,好些達官貴人的小姐少爺都會請她,但還是頭回見著這么有趣的夫妻,天邊還透著青灰色的光呢,新郎就等不及入洞房了,心情急切的寫在臉上,著實有趣,而且,外人多說譚侍郎冷清寡淡,不茍言笑,她瞧著大不相同,再清冷的人,在喜歡之人面前多少會露出柔意來,譚侍郎也不例外。 這時候,薛墨的聲音大了,“我說新郎官,你再不出來,待會幾位皇子過來,保不準就開始鬧洞房了?!?/br> 譚慎衍挑了挑眉,笑意不明的走了出去,喜婆送譚慎衍出門,她剛走到門邊,就聽走廊上傳來一陣哀嚎,一身藏藍色圓領鑲金邊長袍的薛世子被譚慎衍反手拽著往外邊走,門口的丫鬟捂著嘴偷笑,聲音漸漸遠去,走廊上觀望的丫鬟笑聲愈發肆意。 片刻的功夫,哀嚎改為求饒,寧櫻聽著,不由得笑了起來,薛墨不喜與人相處,在外人跟前一副冷漠不易靠近,在譚慎衍跟前卻諂媚得有些過分了,就想小弟弟圍著哥哥要糖吃的模樣。 斂下思緒,重新打量起屋內的擺設,她坐的是紫檀吉祥如意雕花拔步床,右側安置張鶴紅色紫顫木梳妝臺,圓形銅鏡鑲了圈雕花鏤空的紅木,臺面上邊擺放著幾個長形盒子,溫馨雅致,和窗下的書桌,衣柜,正屋中央的圓木桌,一瞧就知是成套的,便是珠簾前紅木雙面繡大插屏,皆和屋內的擺設相得益彰,像出自同一人的手筆。 金桂進屋,眨眼也被屋內的簡單給驚住了,想起外邊下人說的,她又笑了起來,看寧櫻面露疑惑,上前服侍寧櫻卸下頭上的頭飾,緩緩解釋道,“奴婢聽院子里的下人說,這屋內所有的家具都是侯夫人的陪嫁,世子有心,前些日子吩咐人把屋內的家具全換了?!?/br> 關于侯夫人的事兒,早些年京城傳得沸沸揚揚,金桂和寧櫻提及過,此時沒有多說,不過從家具也能看出侯夫人是個什么樣的人,只可惜紅顏薄命。 寧櫻恍然大悟,難怪和上輩子差別如此大,取下頭上的鳳冠,只覺得整個身子一輕,金桂指著右側紅色鴛鴦戲水圖案的簾子道,“世子爺吩咐下人備了水,小姐先洗漱番?!?/br> 前邊喝酒,譚慎衍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呢,金桂扶著寧櫻起身,找了為寧櫻準備的大紅色寢衣,隨口說起青湖院的下人來,“世子爺不喜歡丫鬟伺候,青湖院的多是小廝和婆子,院子里的丫鬟都是這兩日因著世子爺成親才過來幫忙的?!?/br> 譚慎衍潔身自好,對自家小姐來說是好事兒,金桂心里為寧櫻高興,想到前不久老夫人想膈應寧櫻有意送四個丫鬟給寧櫻,結果被譚慎衍處置的事兒,金桂心下歡喜,手伸進浴桶試了試水溫,“小姐,可以了?!?/br> 水里放了臘梅花瓣,寧櫻泡了會兒,身子放松,困意襲上心頭,迷迷糊糊差點睡了過去,若不是金桂守著,她約莫真睡著了,浴桶的水有些涼了,寧櫻穿好衣衫,回到內室,紅燭襯得屋子暖暖的,床上撒了好些紅棗,花生,桂圓,瓜子,寧櫻懶洋洋的,倒沒了方才的局促,和金桂道,“你去外邊守著吧?!?/br> 金桂是她的陪嫁,新婚之日在屋里守著不好,譚慎衍身邊沒有丫鬟,理應是譚家的丫鬟服侍她才對。 金桂福了福身,緩緩退了出去。 人一走,屋里空了下來,寧櫻轉身瞅了眼足能睡下四人的大床,瞇了瞇眼,眼神迷離,起初還能撐著,到后邊,身子往后一靠,顧不得身下的花生膈著肌膚不舒服,脫了鞋,挪到了床里側,她實在太困了,想著金桂守在外邊,譚慎衍回來,金桂會出聲行禮,她警醒些,他回來再起身。 抱著這個想法,拉開邊上大紅色牡丹錦被,重重的閉上了眼。 睡得香,有人拉著她坐起身她也沒多大的感覺,對方不死心,竟捏她的鼻子,寧櫻皺了皺,被迫的睜開眼了,惺忪間,入眼的是一張俊美無暇的臉,劍眉入鬢,鼻若懸膽,如朗星的眸子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她有一刻的恍惚,蹙著眉頭,無言。 譚慎衍失笑,若不是晚上還有正事做,他萬萬不忍心叫醒她,手托著她后背,替她拂去寢衣上沾的少許瓜子,低聲道,“昨晚沒睡好?” 寧櫻搖頭,聲音還帶著一絲茫然,如實道,“三晚沒睡覺了?!?/br> 譚慎衍撿瓜子的手一頓,忽然笑道,“是嗎?我也是?!鼻靶┤兆铀敲?,韓家背后牽扯到好些人,他得理清楚其中的關系,水至清則無魚,他不可能將所有人連根拔起,朝堂烏煙瘴氣不說,空出來的官職被人趁虛而入然而是壞事,故而因為韓家入獄的官員不多,隨后想著兩人成親,得償所愿,給高興的睡不著了,昨晚在老侯爺屋里守了一夜,薛太醫說老侯爺沒有一個月可活,他知道,這次薛太醫不是無的放矢,老侯爺時日無多,能撐到現在,不過是想看他成家立業,老侯爺才走得安心罷了。 “是嗎?前邊的客人散了?”屋內燈火通明,倒是不知外邊什么時辰了,她揉了揉額頭,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腦子漸漸恢復了清明,譚慎衍身上穿的是和她同花色的寢衣,發髻上的玉冠取了,應該是洗漱過了,床上的棗和花生全趕到了床尾,寧櫻身子一倒,臉朝著里側,面紅耳赤道,“睡了吧?!?/br> 她太累了,接下來的事兒怕沒什么精神,拉著被子,往里挪了挪,那一關終究是要來的,早做早了事,念及此,她又轉過身,卻聽他道,“別動?!?/br> 譚慎衍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的紅印上,皺了皺眉,手牽著她寢衣往里一看,后背密密麻麻的紅印子,想來是方才睡覺被膈著留下的,他站起身,轉身走向衣柜邊的小抽屜,寧櫻不解,定定的凝視著他,見他拿著個藥瓶折身回來,她的臉更是紅成了柿子,不怪她想岔了,譚慎衍在床笫間能磨得人欲生欲死,她身子承受不住,譚慎衍私底下拿了藥膏給金桂交給自己,兩人還沒成事,譚慎衍便將東西拿出來,寧櫻扭捏的縮了縮身子。 譚慎衍見她盯著自己手里的瓷瓶,面色紅了白,白了紅,極為精彩,想起什么,他勾唇笑道,“你后背起了紅印,我給你上點藥?!彼闶墙忉屗麨楹文么善?,寧櫻更是脹得滿臉通紅,連脖子都紅了,瞪了譚慎衍一眼,抬著聲兒道,“又不疼,待會就好了?!?/br> 別開臉,極力想散去臉上的潮紅。 譚慎衍低低笑了起來,脫了鞋子爬上床,拉著寧櫻坐起身,讓其背朝著他,譚慎衍手勾勒藥膏,放下瓷瓶,雙手搓了搓,隨即掀起寧櫻的衣衫,雙手貼了上去,聽寧櫻難受的嚶嚀了聲,他笑道,“知道疼了吧,你皮膚嫩,這會不上藥,明早起了就淤青了?!?/br> 說著話,手掌從上到下揉捏寧櫻的后背,寧櫻身材勻稱,腰肢纖細,看似沒rou,入手的手感卻極好,從上往下涂抹了遍,譚慎衍又勾了藥膏,這次是從下往上,陰涼的感覺從后背蔓延至四肢百骸,寧櫻不舒服的動了動,他手掌粗糙,掌心老繭刮著肌膚甚是不舒服,尤其,他伸出腿圈著自己,她感覺他的胸膛貼著自己后背,藥膏是涼的,他的胸膛是熱的,冷熱交織,她左右扭了扭身子,“好了嗎?” 譚慎衍最初心無旁騖,這會兒聽著寧櫻如黃鶯般清脆悅耳的嗓音卻有些心猿意馬,手沿著她的腰肢往上,涂抹藥膏的位子偏離了后背,驚覺寧櫻身子一顫,他雙手滑到她胸前,立即握住了兩處豐盈,雙手包裹她的柔軟,豐盈得他握不住,呼吸緊了緊,手沿著她玲瓏的曲線轉了圈,竟覺得口干舌燥,所有的燥熱凝聚于小腹,他雙腿一勾,讓她靠自己更近了些,湊上前沙啞的喊了聲,“櫻娘?!?/br> “恩?”寧櫻挺直了脊背,臉色發燙,燙得能冒出煙來,她知曉今晚兩人是要行房的,心里倒不是抗拒,只是,抹不開面子,垂下眼瞼,大紅色衣襟被推起了褶皺,她羞赧的扶著他的手,無所適從。 譚慎衍如何敏銳,怎會不懂的她的意思,她沒反對,便意味著默認了,洞房花燭,他怎會可能放過她,雙手緊了緊,翻過寧櫻的身子,欺上她的紅唇,目光深不見底,“櫻娘?!?/br> 寧櫻最初是想早點睡覺,聽著他聲兒不對,心亂如麻,第一夜會疼,她心里不是不怕的,反應過來,有些后悔了,但譚慎衍好似有意不肯放過她,兩人雙唇分開,她身子軟成了一灘水,微瞇著眼,不適應屋內紅燭的亮光,又往里挪了挪,抬眉望著頭頂的男子,譚慎衍生得好看,皮膚不如京中男子保養的白,卻也不似武將風吹日曬的黑,剛剛好。 譚慎衍又在她唇上輕啄了兩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褪下她的衣衫,為了方便行房,沐浴時,金桂沒給她挑內衫,屋內的燭火通明,她白皙的肌膚泛著旖旎的紅光,她想,索性一座二不休,閉上眼,一副英勇就義的口吻道,“快些吧?!?/br> 譚慎衍悶聲一笑,一輩子就一回,他可不會草草了事,唇滑至她瑩潤白皙的胸口,輕輕咬了一口,寧櫻渾身一麻,聲音軟綿綿的道,“譚……”語聲未落,他陡然含住了那枚粉櫻,齒貝輕輕刮著,寧櫻氣血上涌,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櫻娘,叫我相公?!?/br> 寧櫻此時哪有心氣拒絕,只想譚慎衍放過她,便依著他的意思喊了聲相公,聲音柔弱無骨,譚慎衍聽得身子一直,目光幽幽的凝視著寧櫻精致的眉眼,手沿著她緊致的曲線緩緩往下,不一會兒,便感受到手心一片濕潤,他眸色一沉,褪去身上的衣衫,磨蹭番,遲疑的往里。 屋內的光影漸漸變得模糊,猛地刺痛讓她喊出了聲,譚慎衍放松了力道,雙手狠狠掐著她腰肢,低頭吻寧櫻的唇,“別怕,第一回總是疼的,我盡量輕些?!?/br> 他忍得辛苦,額頭隱隱起了汗珠,但寧櫻掙扎的厲害,雙手拽著兩側的枕頭,“不來了,圓帕染紅了就好?!?/br> 新婚之夜,圓帕是檢查女子成婚前乃清白之身的象征,她逃不過,如今既能應付過去,她自然不愿意再吃苦。 譚慎衍眸色一暗,緩緩退出身來,寧櫻身子一松,誰知,還未分離,他再次沉身,這一次,他沒有疼惜,沉根沒入,激得寧櫻身子一縮,眼角起了淚花,水光瀲滟的眸子惡狠狠瞪著譚慎衍,抬腳踢了踢,譚慎衍不為所動,牢牢固住她的腰肢,不讓她逃離了去,“待會就好了?!?/br> 他知道她怕疼,他已忍了兩年,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欺負她,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會,而且,她這會兒說的話是做不得數的,憐惜她是第一次,他再放縱也得忍著力道。 寧櫻身子不住戰栗著,起初是疼,后來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里邊了,她不受控制的張著嘴,大口大口喘著氣,嗚咽出聲,紅燭賬內,盡是她的嗚咽聲,漸漸,心頭蔓延起一股快意,她雙腿繃得直直的,伸出手,攀上了譚慎衍手臂,嚶嚶大叫起來。 譚慎衍目光愈發深沉,風馳電掣的撞擊中,他小腹下一熱,加快了撞擊的速度,在她的喊叫中,身子一沉,任由“大雨”傾盆而下…… 大門外,金桂頭低得貼著胸了,饒是經歷過人事的聞mama也被屋內寧櫻的喊聲弄得紅了臉,最初,那聲音夾雜著痛苦和怒意,慢慢,聲音如泣如訴,委婉歡愉,伴著男子粗重的喘息,叫人臉紅心跳。 屋內的動靜沒了,聞mama松了口大氣,但看金桂如釋重負的呼出口氣,沿著走廊走了十來步,吩咐里邊的人備水,聞mama看在眼里,心下贊許,金桂性子不是歪的,換做有心思的丫鬟,此時怕還沉浸在屋內的風花雪月中呢,金桂聽著聲兒能及時轉頭吩咐下人,心思是個通透的,聞mama想,往后,對金桂提防可以挪到其他丫鬟身上去了。 金桂折身回來,誰知屋里又傳來了動靜,金桂蹙了蹙眉,瞅著天色,望著聞mama,詢問她的意思。 聞mama也無措了瞬,寧櫻今年才十五,哪承受得住兩回恩愛,可主仆有別,這會譚慎衍正在興頭上,她們當奴才的哪敢阻止他,何況還是這種羞人的事兒?想了想,聞mama朝金桂搖了搖頭,只道忘記和寧櫻說了,明日新婦要給公婆敬茶,起晚了,會惹來閑話,且今晚的事兒傳出去,還以為寧櫻是個輕浮放蕩的,對寧櫻的名聲不好。 兩人只得繼續守著,待屋內的聲音停下,聞mama擔心譚慎衍不懂節制繼續纏著寧櫻,抬手敲了敲門,“世子爺,可要備水?” “恩?!甭曇舻?,還殘著余韻中沙啞,聞mama老臉一紅,急忙朝金桂擺手。 寧櫻實在太困了,任由人搓圓又捏,渾然不覺,眼圈下是nongnong的黑色,譚慎衍屏退了下人,抱著寧櫻去罩房洗漱,回來時,床榻上的被子褥子被換得干凈整潔,他這才擁著寧櫻入睡,臉上露著饜足的笑。 天明寧櫻不見醒,聞mama搖頭,只得硬著頭皮敲門,里邊傳來譚慎衍的回話,聞mama急忙讓金桂銀桂進屋服侍寧櫻洗漱梳妝。 寧櫻睡得不好,加之昨晚譚慎衍纏了兩回,渾身使不上力氣,坐在梳妝臺前,由著金桂折騰,譚慎衍去罩房換洗,出來時一身清爽,倒是不見疲態,寧櫻微瞇著眼,掃了譚慎衍兩眼,一身大紅色纏枝牡丹直綴,身子筆挺,英姿勃勃,寧櫻又瞅了眼銅鏡里的自己,面色泛白,眼角黑青,和譚慎衍形成鮮明的對比。 譚慎衍見寧櫻撅著嘴,如扇的睫毛子在白皙的臉上投注下一圈暗影,襯得臉色愈發不好,昨晚是他沒忍住,朝寧櫻道,“給父親和繼母敬茶我們就回來,到時候你再接著睡?!?/br> 他完全能把敬茶推遲到明天,但為了寧櫻的名聲,只能如此,他不在意別人怎么看待寧櫻,但不得不顧忌黃氏的想法,寧櫻在侯府過得好,黃氏放心,寧櫻心里的擔憂才少些。 寧櫻沒有點頭,不滿的哼了聲,走路時,雙腿忍不住打顫,走出門,被院子里的樹驚訝得瞪大了眼,轉身瞧著譚慎衍,有些難以置信,“這是櫻桃樹?” 譚慎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秋日了,樹梢的葉子掉得差不多了,櫻桃樹長得慢,快兩年了不過到寧櫻胸口,他揚了揚眉,說道,“祖父說蜀州多櫻桃樹,四五月的櫻桃新鮮水嫩,我讓人移栽了些,你也喜歡?” 寧櫻狐疑的看了看譚慎衍,眼里明顯不信,她忽然想起圓成在南山寺也栽種了櫻桃樹,說是幫友人的忙,圓成師傅還說送她幾株,后來這事兒不了了之,她怕問圓成讓圓成不自在,拐著彎打聽,才知圓成師傅的栽種的櫻桃樹全送人了,這事兒她早想問譚慎衍來著,中間發生了事兒讓她給忘記了,這會兒看著櫻桃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步一步走下臺階,才發現,清湖院子栽種的植株和上輩子也不一樣了,連格局都變了,墻角的幾株翠柏被人砍了,栽種了薔薇,還有時下盛開的蘭花和菊花,較之前更花團錦簇,熱鬧些。 她心里有個疑團,望著譚慎衍,試探的話無從說起,只得順著譚慎衍道,“我和我娘都喜歡,莊子里種了許多,我娘說櫻花開得漂亮,便給我取名櫻字?!?/br> 可能有這個緣故,她最喜歡的花兒就是櫻花,最喜歡吃的水果是櫻桃,京城栽種櫻桃樹的人少之又少,秋水還和她說,櫻花香胰都沒法做了,她心里嘆息了好幾日,沒成想,譚慎衍默默栽種了這么多。 “你喜歡便好,想來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可還記得侯府出事的時候?有大師說侯府格局不好,院子里翻新了番,大變了樣子,南山寺的主持說我和櫻花有不解之緣,那會兒想著左右要翻新院子,就把往前的植株砍了,全部種成了櫻桃樹?!弊T慎衍語氣感慨,算是解釋了為何栽種這么多櫻桃樹的緣由。 寧櫻卻聽出另一層意思,青湖院的格局大不相同,竟是和那件事有關,她記得前院的池子被填了,第一次來嚇了她一跳,譚慎衍說是譚富堂的意思,估計也就是那時候翻新的院子吧。 一路往青山院走,所經過的院子,小徑都變了樣子,寧櫻都不記得早先的青巖侯府院子是什么樣子的了,看著陌生的院子,心里升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譚慎衍扶著寧櫻,見她眼里充滿了疑惑,面不改色的說起了青巖侯府的人,老侯爺身子不好,下不得床,敬茶的院子挪到了老侯爺的青山院,“祖父寬厚,素來疼你,父親一蹶不振精神不太好卻也不會為難你,至于繼母,不過一個繼室,你別放在眼里,明面上過得去就過,過不去就算了,你不用處處為了府里的名聲著想和她虛與委蛇,鬧起來,父親訓斥的是她,訓斥不到你頭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