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譚慎衍自然聽出了這層意思,嘴角揚起一抹笑,開口道,“我與你交換了庚帖,不管發生什么都不會毀親的,你是你,她是她,你和她不一樣,不管別人說什么,都影響不了我對你的看法?!?/br> 聽他嘴巴抹了蜜似的甜,寧櫻好笑,問道,“山莊蜂蜜多,你吃了多少?” 譚慎衍抓著她的手,眉目含笑,“蜂蜜都給你留著呢,走吧,轉轉我就送你回去了?!碧蠛突噬蟿偟角f子,他負責皇上安全,正忙著,若非一個多月沒見寧櫻想得緊了,萬萬不會這會兒過來。 說話間,視線不由自主落到寧櫻胸前,他給寧府送了不少補品藥材,寧櫻的胸部卻仍然平平的不見長,他心里不太高興,受薛墨念叨的次數多了,他也覺得寧櫻胸小是小姑娘,他就是孌童癖好的流氓,叮囑道,“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些,別委屈自己?!?/br> 寧櫻順著啊的目光低頭一瞧,罵了句流氓,抬腳就跑,也不知怎么了,她的胸就是不長,聞mama說身子發育是因人而異的,可能她發育得晚,胸長開要等明年了。 寧櫻也記不得她胸部是幾歲發育的了,只是依著上輩子的情形,不小就是了。 聽譚慎衍的口氣,好似是她的錯似的。 譚慎衍跟著她,看她進了側門才轉身離開,黃氏如愿將寧靜蕓帶了出來,他和寧櫻的親事沒必要繼續瞞著,兩人散散步,拉拉小手沒什么不妥,想著明日又能來找寧櫻,他只恨日子過得太慢了。 金桂守著門,看寧櫻沿著走廊小跑而來,低頭望著手里的花,臉上盡是喜悅,她愈發堅定了自己的猜測,待寧櫻跑近了,矮身稟告道,“太太說您回來了去前邊正廳用膳,太太和彤小姐剛走?!?/br> 寧櫻一怔,秀麗的眉輕輕一抬,眼神盈盈動人,“我娘沒多問吧?” “沒,太太說您和譚侍郎說了親的,沒什么不妥?!泵磕暌淮蔚谋苁钕鄬﹂_放,男女同進同出,夫妻手挽著手皆不會有人閑言碎語,她們出京前聞mama就教導過她們,生怕她們眼皮子淺鬧了笑話。 這處莊子,是許多人互訴衷腸,兩情相悅看對眼的地方,準備定親的小姐少爺可以趁著這些日子多多相處,了解對方的品行,不至于嫁錯了人。 這是皇上給大臣家眷們提供的機會,官職越高,機會越多,難怪人人都想升官進爵。 寧櫻頓了頓,將花交給金桂,“你放屋里,我去前邊了?!?/br> 沒想到黃氏猜到她和譚慎衍出的門,虧她還以為隱秘得很呢。 膳食是莊子統一供應的,官職大小不同,菜肴也不同,寧櫻進屋時,寧府的人都已坐下了,寧靜彤見寧櫻回來了,朝她揮手,指著旁邊空出來的凳子讓寧櫻坐,小臉紅彤彤的,該是剛睡醒被人黃氏帶過來了。 寧櫻不動聲色走過去,只聽寧靜蘭陰陽怪氣道,“六jiejie與咱們不同,坐了一天馬車,我們累得走不動路,六jiejie還有閑情逸致到處閑逛?!?/br> 寧靜蘭算是看出來了,無論如何寧櫻都不會和她親近了,與其熱臉貼冷屁股被其他姐妹笑話,不如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寧櫻嫁給譚侍郎有大好的前途又如何,府里沒有兄長撐腰,往后遇著事兒還得靠她哥哥,有朝一日,總會讓寧櫻求她的。 想清楚了這點,她才有膽子酸寧櫻幾句。 只是,屋里坐著的人多,哪輪得到她一個庶女開口,寧伯瑾沒回來,寧伯庸最長,他臉色不太好看,呵斥寧靜蘭道,“吃飯好好吃,不吃就回屋,食不言寢不語,夫子沒教導過你嗎?” 避暑山莊規矩少,男女不用分桌,寧伯庸柳氏他們當長輩的湊一桌,寧櫻她們湊桌,寧靜蘭坐在寧櫻對面,聽寧伯庸訓斥她,不由得紅了眼眶想起身走人,遲疑了瞬間,又安分下來,坐著沒動,明早要去給太后和皇后娘娘請安,早膳晚,這會兒不吃就只有等請安回來了,寧靜蘭腦子不傻,她才不愿意挨餓呢。 飯桌上沒人說話,廚子做的飯菜好,加之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餓了,飯桌上的菜被吃得干干凈凈,走出正廳,院子里亮起了燈籠,華燈初上,像水中月,朦朧而美好。 寧靜蘭她們想約著出門轉,問寧櫻的意思,寧櫻排行六,上邊的jiejie都出嫁了,算起來,她是一行姐妹中年紀最大的,又是嫡女,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她,希望她拿個主意。 “天黑我先回去了,你們想出門逛逛你們去吧?!睂帣延行├哿?,尤其這會吃過飯,愈是疲倦,她準備早點休息,明日打起精神去主宅給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 眾人看她不肯去,擔心鬧出什么事情來,都懨懨的不再提出門的事兒。 寧櫻不管她們怎么想,吩咐金桂打水,洗了澡躺在床上,暗中背誦著兩色相混搭配出來的顏色,慢慢,眼皮越來越重,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翌日一早,先是給太后娘娘請安,隨后又是皇后娘娘,三跪九叩,寧櫻膝蓋疼痛酸麻,走出皇后娘娘住的地方,雙腿不受控制的打顫,略施粉黛的臉上有些蒼白,同行的夫人小姐比她好不了多少,太后娘娘年事已高,精神不怎么好,皇后娘娘端莊大氣,也不是為難人的,只是覲見的人多了,她們身份最低,便成跪得最久的。 晚上皇上設宴款待大家,中午是不管了,從皇后住的地兒出來,周圍夫人小姐笑著寒暄打招呼,結交朋友,態度熱絡,寧櫻不樂意往上湊,由金桂扶著往回走。 “六小姐請稍等?!鄙砗?,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寧櫻好奇的轉過身,看是程婉嫣,眼底露出了然,程老夫人急于試探寧靜蕓是否活著,想來是有些急了。 程婉嫣一身紫色軟煙羅,發髻梳理得一絲不茍,步伐端莊沉穩,與之前在寧府的舉止有了些變化,想來是大了一歲,懂事了。 寧櫻臉上徐徐綻放出一抹笑,沉吟道,“是程小姐啊,有些時日沒見,又漂亮了呢?!?/br> 程婉嫣被寧櫻稱贊得不好意思,要她說,寧櫻才是好看,膚若凝脂,色若春水,跟畫上走出來的人似的,程婉嫣在寧櫻跟前站定,善意的笑了笑,面露尷尬道,“我能與六小姐一塊嗎?” 覲見太后和皇后,接下來就是一日復一日的宴會,有整天出門應酬的,也有整天在屋里不出門的,程婉嫣去年來過,她年紀小,不懂其中門道,只覺得枯燥無味,“我娘應了承恩侯夫人賞花,我不太感興趣?!?/br> 算是解釋她為何來找寧櫻的原因。 寧櫻順著程婉嫣來時的方向,看陳氏和承恩侯夫人站在一起,兩人低頭,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想到兩家因為之女親事鬧僵,如今來看,該是又和好了,陳氏見著她,微微一笑,和旁邊的承恩侯夫人說了句什么,后者也抬起頭望了過來,寧櫻粲然一笑,頷首算作招呼,緩緩繼續往前走,程婉嫣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問寧櫻怎么不出門參加宴會。 京城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程婉嫣從沒聽說關于寧櫻的事兒,心下不由得好奇,其實不只是寧櫻,寧府其他幾位嫡女的消息都很少,在她來看覺得有些不同尋常,寧靜蕓給她哥哥做妾的事情她是清楚的,想到寧靜蕓香消玉殞而寧櫻和黃氏還被瞞在鼓里,多少有些難受,她明白,寧靜蕓的死是程云潤害的,寧靜蕓偷偷從寧府跑出來給程云潤做妾,程云潤不好好待她就算了,常常和寧靜蕓爭吵不休,她去找寧靜蕓玩的時候遇著過一次,她躲在暗處,爭吵中的兩人沒發現她,寧靜蕓哭得梨花帶雨,和平日賢淑端莊的她大相徑庭,程婉嫣直覺是程云潤做錯了,自從雙腿落下殘疾,程云潤性子大變,誰都不容易親近,她心里也有些怕這個哥哥。 寧靜蕓的事情,是程云潤對不起她,程婉嫣當meimei的,心里對寧櫻也存著份愧疚。 路上還有其他府的小姐,三五成群,說說笑笑的走著,程婉嫣看寧櫻笑容恬淡,忍不住將寧靜蕓的死說了出來,寧靜蕓是被燒死的,陳氏封口不準任何人說起,程婉嫣清楚,陳氏是怕寧府的人找上門來,畢竟寧靜蕓是嫡女不是庶女,鬧起來,侯府站不住理。 她湊到寧櫻耳朵邊,小聲道,“六小姐,我與你說件事兒,你切莫告訴別人,連三夫人都不準說,可以嗎?”她不想寧櫻連她親jiejie的死訊都不知道,但是又不想傳到黃氏耳朵里把事情鬧開,京城的達官貴人都住在避暑山莊,什么消息都傳得快,她擔心被人傳開壞了侯府的名聲,陳氏不會放過她。 寧櫻挑眉,狀似什么都不明白似的,故作不解道,“什么事兒?” 程婉嫣左右看了兩眼,人多,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她挽著寧櫻朝前走,寧靜蘭跟在寧櫻身后,有意湊上去聽個究竟,柳府的人也來了,柳氏想和娘家人打好關系,又不想低人一等,故而叫著黃氏一起,秦氏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湊熱鬧的機會,也跟著去了,這會兒沒人,她屏氣凝神的往寧櫻身后邁了一大步,誰知遇著寧靜彤忽然也往前邊走,她剛好踩在寧靜彤的鞋面上,立即,寧靜彤哭了起來,惹來許多人的圍觀,寧靜蘭恨得牙癢癢,若非知道寧靜彤跟她娘一樣是個胸無城府的,她還以為寧靜彤故意和她作對呢。 周圍人聽著哭聲,看寧靜彤生得粉雕玉琢,而寧靜蘭容貌平平且比寧靜彤大,認定是寧靜蘭欺負人,看寧靜蘭的目光便略帶責怪,其中夾雜著鄙夷,能來避暑山莊是皇上的賞賜,各府都極為注重自己的名聲,寧靜蘭不友愛弟妹,且明目張膽的欺負人,許多人想起寧府的門第,不由得搖頭,不愿意和寧府的人一起,皆停下來,等她們走了再說。 寧靜蘭脹得臉色通紅,眼淚在眼眶打轉,周遭萬籟俱寂,沒有一人肯出來為她說話,她雙眼發紅,跺跺腳,提著裙擺往前沖了出去。 寧櫻拉過寧靜彤,一問,得知是被寧靜蘭踩著了,倒是沒有多說,安慰寧靜彤兩句,讓她別介意。 四周沒人跟上來,便宜了程婉嫣,她瞅著四下無人,和寧櫻說起寧靜蕓之死,心下愧疚不已,她心里,是將寧靜蕓當成她的親嫂嫂看待的,寧靜蕓長得漂亮,說話輕聲細語,對她好,程婉嫣一直期待著寧靜蕓嫁進侯府,她能常常找寧靜蕓玩,只是沒想到后來發生這么多事兒。 寧櫻面不改色,臉上甚至沒有一絲悲傷的表情,程婉嫣有些難受,心下有些氣寧櫻不懂人情世故,那可是她親jiejie,怎聽說人沒了,臉上一點反應都沒有?程婉嫣又道,“火勢大,待管家帶著人滅了火撲進去的時候,蕓jiejie已經沒氣了……” 想到寧靜蕓身子被燒焦,她情不自禁紅了眼眶,聲音趨于哽咽,“我知道蕓jiejie進了侯府日子不好過,我娘和祖母都不太喜歡她,我總以為憑著哥哥對她用情至深,她早晚會成為我嫡親的嫂嫂,沒想到,她……” 說到這,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抬眉盯著寧櫻,她眉色平靜,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詫異,除了詫異,無半分動容,程婉嫣有些氣了,“蕓jiejie心地善良,愛護姐妹,你回京后她對你多有照顧,你怎么能無動于衷?” 寧櫻心下冷笑,不懂清寧侯府怎么派程婉嫣出來試探她的話,面上波瀾不驚道,“程小姐多慮了,我jiejie去蜀州莊子養病了,待病好就回來,你說的是程大少爺的姨娘,和我jiejie無關,我為何要哭?” 見她不知其中發生的事兒,程婉嫣心里好受了些,一五一十說起寧靜蕓偷偷進侯府的事兒,寧櫻打斷她的話道,“程小姐弄錯了,我jiejie去了莊子,好好活著,侯府的人呢肯定和我jiejie沒有關系,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怎么可能認錯?!背掏矜躺ひ粲行┘怃J,不遠處又有人望過來,程婉嫣心知事情不宜聲張,小聲道,“那就是蕓jiejie,我哥哥也喚她靜蕓,我和蕓jiejie認識那么長的時間,哪會認錯人?!?/br> 寧櫻一口咬定,“你真的認錯了,我jiejie去莊子上了,人好好活著,前不久還寫了信回來報平安,哪像你說的那樣子?” 見她言之鑿鑿,程婉嫣也有些疑惑,她認定府里的人是寧靜蕓,只因陳氏不喜她和寧靜蕓往來,敲打過她幾次,她找寧靜蕓的次數屈指可數,寧靜蕓死了,陳氏也不準她去看,說是不吉利。 連陳氏都沒有否認那不是寧靜蕓,為何寧櫻說寧靜蕓從莊子寫了信回來,她抓著寧櫻袖子,認真道,“你是不是被蕓jiejie騙了,她早先真的在侯府,只是后來發生了很多事,被燒死了?!?/br> 寧櫻像聽到什么笑話似的,淡然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來,“你真的弄錯了,我jiejie在莊子上好好的,她寫信回來說身子好多了,可能再過些日子就要回京了,她能騙我和我娘不成?” 程婉嫣不知哪兒出了問題,狐疑的看了寧櫻好幾眼,想從她臉上看出她有沒有說謊,可寧櫻臉上的表情滴水不漏,她不由得懷疑起來,難不成侯府的那人不是寧靜蕓?但是沒道理,她和寧靜蕓說過話,音容樣貌是寧靜蕓無疑,可寧靜蕓死了,信又從而來? 眼瞅著快到住處,寧櫻邀請程婉嫣去里邊做客,程婉嫣腦子一團亂,沒有拒絕,走進門暗暗打量著庭院,每一處宅子的景色看似相同,細微處卻又流露出許多差別來,寧府不過三品的官,比不過侯府,可景色卻不遜于侯府,得知是往年戶部侍郎住的宅子,程婉嫣恍然大悟,說起來,今年的住處大家都換了,陳氏說往年清寧侯府住的都是那一間宅子,今年換了一地,宅子比不上去年,不過,既然是換,有好有壞,沒什么好抱怨的。 程婉嫣和寧櫻說了會話,心里存著疑問想及早弄個明白,逗留會兒就離開了,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繞過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聽到旁邊大樹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其中伴隨著女子的歡愉聲,程婉嫣臉紅得厲害,此處人少是偏僻的地兒,可程云潤沒有說親,庶長子的事情已經丟了臉,加之寧靜蕓死了沒多久,程云潤就左擁右抱照樣瀟灑快活,讓程婉嫣心里為寧靜蕓不值,面紅耳赤的沖到樹叢背后,梗著脖子道,“哥哥,你這樣做,對得起蕓jiejie嗎?” 她瞪大眼,看清面前的情形后,一張臉紅成了柿子,丫鬟一身粉衣,里側的肚兜若隱若現,而程云潤的手探進肚兜,罩在丫鬟脹鼓鼓的胸前,使得胸鼓得更厲害,丫鬟臉色紅潤,身子軟在程云潤懷里,眉眼嫵媚,微微張著嘴,欲語還羞,程婉嫣哪見過這種場面,一時不知所措。 好在程云潤還算有些神志,不緊不慢的抽回手,臉上的潮紅褪去,一本正經道,“你怎么在這?” 程婉嫣又氣又惱,將她找寧櫻的事情說了,言語間盡是對程云潤的埋怨,若程云潤好好善待寧靜蕓,寧靜蕓就不會死,起火的原因她不知,不過私底下有人說寧靜蕓是自己將自己燒死的,程云潤不務正業,沉迷美色,沒了世子之位,什么都不是,寧靜蕓不堪跟著程云潤過日子才早早死了,也有說寧靜蕓是被程云潤殺死的,寧靜蕓想做正妻,程云潤不答應,厭棄了寧靜蕓,奈何寧靜蕓住在東屋,礙著程云潤的眼,一不做二不休將人殺了。 寧靜蕓的死,府里傳出許多版本,程婉嫣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不過程云潤待寧靜蕓不好是事實。 程云潤的手滑至丫鬟腰上,輕輕揪了一把,旁若無人道,“先回去,晚上我去找你?!?/br> 被程婉嫣打攪了好事,丫鬟不敢露出不滿,盈盈一笑,慢條斯理整理好衣襟,扭著腰肢走了,程婉嫣看得氣不打一處來,責怪程云潤道,“你對得起蕓jiejie嗎?” “好了?!背淘茲櫞逻叺牡艿躮eimei素來溫和,并沒有因為程婉嫣的話就惱羞成怒,而是語重心長道,“她的事兒究竟怎么回事還有待商榷,沒事兒你和寧府小姐一起做什么?” 提及寧櫻,程云潤不可避免想到自己一雙腿是怎么廢的,那天晚上,要不是想趁機占寧櫻便宜也不會落到譚慎衍手里,他拿譚慎衍沒有法子,還怕拿捏不住寧櫻,眼里閃過陰翳,皮笑rou不笑道,“聽說六小姐長得傾城絕色,比她jiejie還好看,你覺得如何?” 程婉嫣不知他怎么說起寧櫻來,寧櫻的五官精致小巧,肌膚吹彈可破,比寧靜蕓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看程云潤笑得不懷好意,程婉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哥哥想做什么?” “沒什么,哥哥有事情要做,你先回去吧,往后出門,記得叫上丫鬟跟著,你年紀不小了,該懂事了?!背淘茲欟酥壬锨?,道,“我先送你回去,聽說昨晚有人看譚侍郎和寧六小姐一起散步,你可知道?” 到處都是人,什么都瞞不過,譚慎衍手握兵權,又掌管刑部,好些伯爵侯府都看中他當女婿,昨日傍晚譚慎衍和寧櫻散步的事情傳開了,有很多人打聽,奈何譚慎衍捂得緊,寧府地位不顯,一時半會沒打聽出兩府有什么關系。 若雙方真的有什么,他倒沒有找錯仇人,腿疾之仇,不共戴天。 柳氏她們中午都不曾回來,寧櫻去前廳用膳,寧成昭他們也不在,估計是出門應酬了,沒人管束,寧靜蘭說話愈發肆無忌憚,“六jiejie會享福,母親出門賠笑臉,您卻心安理得的吃飯,可想過母親正受人嘲笑和冷落?” 隨行的人中,寧伯瑾官職最低,那些人能給黃氏好臉色才有鬼了。 寧櫻不是軟柿子,不會任由寧靜蘭調侃,反唇相譏道,“你真孝順就該隨竹姨娘一起去莊子侍疾,來這邊做什么?真是清高的話回屋去,別在外丟人現眼,多看你一眼都叫我吃不下飯?!?/br> 她疾言厲色,寧靜蘭一怔,反應過來寧櫻話里的意思,只覺得面上火辣辣的燙,將就手里的湯碗想給寧櫻扔去,寧櫻不為所動,“你要是真有膽子就朝我扔過來,沒膽子的話就給滾,寧府小姐多,不差你一個?!?/br> 寧靜蘭以為寧櫻看在寧府的面子上不敢刁難她,誰知,寧櫻半點面子不給她,寧靜蘭嘶吼聲,大有要和寧櫻玉石俱焚的架勢,不待她有所行動,走出來兩個紫色衣衫的丫鬟,左右架著寧靜蘭走了,屋里的人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紫色衣衫的丫鬟是避暑山莊里的丫鬟,和寧府沒有關系,她們出手,寧靜蘭便是不能討到好處了,果然,寧靜蘭扯開嗓子想要大喊,一把被人堵住了嘴,急急拖著出了門,很快不見了人影。 寧靜彤害怕起來,小聲的問寧櫻,“她們帶九jiejie去哪兒?” “回寧府吧,那等不聽話的,回去也好?!备魈幷佣加凶仙律赖难诀?,是皇上為了體諒大家撥下來的,暗處盯著大家一舉一動,怕鬧出丟臉的事兒來,寧櫻沒想到二人會出面,她以為,她們只在前邊院子守著,沒成想將她和寧靜蘭的對話聽了去,她不想尖酸刻薄,但寧靜蘭的性子,你越是縱容她,她越發以為你怕了,寧櫻不會受制于人。 被送回寧府,寧國忠面上無光,寧靜蘭免不了被送去莊子服侍竹姨娘的命運,寧靜蘭一輩子算是毀了。 來之前,府里的小姐少爺都聽過避暑山莊的事兒,犯了大錯的人會被遣送回府,想想回府后,寧國忠可能有的反應,在場的小姐少爺忍不住哆嗦了下,不敢再得罪寧櫻。 她們認為寧靜蘭不識時務皆,寧櫻是寧伯瑾的嫡女,而寧府是靠著寧伯瑾才來避暑的,有人不給寧櫻臉面,便是不給寧伯瑾面子,便是不給皇上面子,紫色衣衫才會把人拖出去。 飯桌上,大家都不敢再多說,寧櫻懶得解釋,令人忌憚不見得是件壞事,她能省去許多麻煩。 天氣清爽,飯后寧櫻回屋睡覺,一覺醒來,太陽快掉下西山了,晚上皇上設宴款待文武百官,她們都要前往,寧靜彤不見人影,想來是先走了,銀桂跟著她,寧櫻不擔心出事,招來金桂伺候自己洗漱,問起其他人來。 “眾位少爺和小姐都去了,聽說有舞姬跳舞,彤小姐興奮不已嚷著先走了,秋茹回來一趟,說您睡醒了徑直過去,太太和大夫人她們待會直接去那邊?!苯鸸疬叿虒帣汛┮?,邊慢慢解釋道。 宴會在天黑后,這會兒還算早,金桂倒也不及,哪怕晚上,金桂仍然給寧櫻描了眉,略施粉黛,寧櫻就美得跟朵花兒似的了。 “小姐真好看?!苯鸸鹑滩蛔》Q贊聲,即使她每天在寧櫻跟前伺候,她也覺得寧櫻長得好看,永遠看不夠似的,和京中小姐保養出來的美不同,寧櫻天生麗質,舉手投足間,給讓人想起纖塵不染的蓮,淡然隨性,出淤泥而不染。 寧櫻看兩眼便收回的視線,落在旁邊的木梳上,“有沒有掉頭發?” 這才是她最關心的。 “沒?!苯鸸鸱鲋鴮帣颜酒鹕?,替她纏好腰間的荷包,又為她順了順衣衫,生怕哪兒不盡人意,她把寧櫻打扮得漂漂亮亮是有私心的,今天的宴會,各府夫人為周圍晚輩說親的多,寧櫻和譚慎衍的事情沒有公開,譚慎衍英俊不凡,中意他的人不計其數,她不能讓寧櫻被比了下去,好在,寧櫻長得好看,氣質又好,站在譚慎衍身邊不會被人挑三揀四。 寧櫻不清楚金桂的想法,宅子里的人都走了,小路上安安靜靜的,歸巢的倦鳥都沒弄出絲聲響來,金桂也察覺到了,笑道,“定是大家想早點去占個好位子,聽說左右有兩團篝火,燃起來甚是明亮?!?/br> 寧櫻不置可否,難得能與這么多達官貴人一起,都想往前掙個臉熟,曾幾何,寧櫻也是那樣想的,努力的游走于皇親勛貴間,努力想借著被人來抬高自己的身份,只是后來才知一切都是枉然。 遐思間,她和金桂一前一后穿過假山,寧櫻走在前側,眼瞅著快出假山了,忽然眼前一暗,有人撲了過來,她驚呼一聲,伴隨著刺鼻的脂粉味傳來,她被人堵住了嘴,耳邊響起一道猥瑣的聲音,“六小姐,好久不見?!?/br> 第63章 商議婚期 寧櫻心下大驚,對方沖力大,撞得她身子直直往后倒,噗通聲摔在地上,后背著地,疼得她悶哼聲,眼里起了淚花。 金桂見勢不對,欲伸手攙扶寧櫻,不待她有所行動,被后邊伸出來的手捆了,堵住嘴托著往后走,嚇得金桂花容失色,左右掙扎著,這會兒人大多去前邊了,金桂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只知寧櫻被壞了名聲,她別想活了,伸著手,一臉絕望。 聽著金桂的嗚咽聲漸漸遠了,寧櫻眨了眨眼,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然而對方明顯不給她機會,話完,往前壓著她往旁邊山洞里走,嘴里的話下流粗鄙,“在南山寺的時候就想對你動手了,誰知被人壞了事兒,你jiejie就是個勾引人的,你想來也不差,嘖嘖嘖……” 假山縈繞,其中有許多山洞,白天會有孩子在山洞里玩捉迷藏,洞口小,程云潤推著她彎腰才能過,在又一次程云潤按著她的身子往下穿洞時,她抬腳用力一頂,使勁全力踢向他的小腿,程云潤好聲色犬馬,身子被掏空得差不多了,寧櫻篤定他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