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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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澈:“跟你講道理無用,而且,這家法,我也要守的?!蹦┝?,他頓了頓接著道:“我們一起守?!?/br> 賀嫣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他想問:“杭澈,你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 話到嘴邊,咽了回去。 此話出口,若對方是真的,便是給人心口捅刀子…… 杭澈一直說要娶他,要和他有一個家,卻從未說過喜歡他愛他。 因他本人抗拒這種夫妻身份,所以他本能地回避有關夫妻感情的問題。兩人相處挺舒服,只要沒逼到他跳腳,他大概也能安分守己地當一段時間名面上的杭家“笑天君”。 “能有什么真感情呢?統共也才不足一個月的交情?!辟R嫣想,“我前世見過那么多美女,從來沒對誰一見鐘情過,真以為這世上有一見鐘情呢?我才不信?!?/br> 冀家擺了接風夜宴。 杭澈和賀嫣去時,路過尹家下榻的小院,卻不見尹家人等著同行,待到宴上見到紅藥君略顯紅腫的雙眼時,賀嫣就知道,人家姑娘被杭澈方才兩次介紹夫人的行為傷透了心,今后估計都不會等杭澈了。 如此夜宴,杭澈不喜,賀嫣其實也不喜。 對賀嫣而言唯一的作用便是看看尹家雙姝,順便認認人。 冀家鳳鳴尊氣宇軒昂,秦家雁門尊一表人才,前者在無良谷青年排行高手榜排在第一,后者排在第三。 尹家的青萍尊、紅藥君緊隨其后分列四五。 當今修真界,榜上前五,只差樓蘭君不在現場。 修真界的排行雖與無良谷的青年高手榜在細節上有出入,但在座幾位領先分占榜首的形勢是一樣的。 鳳鳴尊與雁門尊宴上觥籌頻繁,看來果如世傳那般關系甚篤。兩位家主早年有意讓兩家結親,秦家長姐和鳳鳴尊還有過婚約,據說婚姻禮儀六禮已完成前五禮,只差請親了,那秦家長姐突然早喪,兩家結親之事才擱下的。 賀嫣想:那位秦家長姐便是秦烽的胞姐,按說秦烽應該和這位只差臨門一腳的姐夫關系不錯才是,怎么秦烽明明至冀家附近,身為秦家輔君,卻不現身? 對了,據說樓蘭君瀟灑不羈,不管家事,一年只有祭主之日才回秦家,一度被傳秦家尊君不合,后來是幾次秦家大獵樓蘭君皆有現身出手,才破了傳言。 夜宴上是冀家鳳鳴尊談笑生風,很有點意氣奮發的樣子。 鳳鳴尊也是少年成名,成年便躋身修真界青年高手榜榜首,焚香之役后他在修真界一枝獨秀,大有再現冀家當年巔峰榮光之勢,是冀家中興的指望。 鳳鳴尊形容溫潤,言談舉止讓人如沐春風,把場面照顧得很好,連對賀嫣的身份都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訝。 賀嫣面上笑笑,心里卻不領情。 鳳鳴尊雖讓人如沐春風了,但那股強壓別家一頭的氣勢掩不住,并且鳳鳴尊有意無意總與涿玉君對比,有一種要與杭家一爭高下之意。 說來也是,當今修真界的高手榜與無良谷的排名不一樣,在修真界里,杭澈是排在第二,是直追榜首鳳鳴尊的勁敵。 夜宴進行到后半段,不出賀嫣所料,果然切入正題。 話頭由那位雁門尊先起,說了焚香之役之后如何如何,五十年之期將至,四家要聯手云云。 賀嫣聽得昏昏欲睡,直到雁門尊提到“那個人”,現場陡然一冷,他才來了點興致。 他看看在場之人皆是欲言不敢言的神態,插話道:“你們說的是婁朗吧?怎的遮遮掩掩的?” 在座之人聽賀嫣直呼婁朗姓名,皆是一驚,尹家青萍尊甚至投來了擔憂關切的目光。 杭澈見此,回了一句:“他無妨?!?/br> 眾人立即明白:只有杭家人提婁朗兩字不會受報復,賀嫣雖不姓杭,卻是嫁入杭家,也是杭家人,當是無妨。 賀嫣自然也懂了,他心中好笑:“我無良谷從不忌諱什么,也不必怕誰,婁朗這兩個字無良谷里每個人都提過,也不見誰受過報復?!?/br> 但無良谷的情況,他無意說與眾人聽,卻忍受不了有兩位惺惺作態,朗聲詰問道:“你們這樣,連婁朗的名字都不敢提,還談何破婁朗的鎮魂印救四尊一君?” 鳳鳴尊尚未開口,雁門尊卻搶先道:“若不是因那方狗作祟,擾得眾家不得安寧,我們何至于怕一個死人?” 賀嫣怫然,本要大怒反問,到底是兩世為人,性子穩了不少,改成平鋪直敘的語氣:“方狗?說起方清臣你們就敢叫方狗了?我看眼下,各家連對付方狗‘方狀元’的把握都沒有,還談何破鎮魂印救四尊一君?” 在座的都是家主輔君,卻被賀嫣問得無話可說。 鳳鳴尊隱有怒氣,雁門尊面色難看,尹家雙姝實在些,露出點為難的慚愧神色。 賀嫣原要打住,見鳳鳴尊與雁門尊神色不善,到底沒忍住,語氣帶諷地道:“所以,你們大費周章請杭家來,是想要借杭家祖上那點和婁朗的淵源議事,還是——” 卻被杭澈打斷:“嫣兒,不可?!?/br> “嫣兒”兩字,如有神效,賀嫣大大的一愣,直接張口結舌,四肢都被叫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中國古代有“七出三不去”的婚姻律法。 “七出”指的是:不順父母、無子、yin、妒、有惡疾、多言、竊盜。妻犯此七條,丈夫可以休妻,休妻是妻子“出”。 “三不去”包括:一、“有所取無所歸”:指妻子無娘家可歸;二、“與更三年喪”:指妻子曾替家翁姑服喪三年的;三、“前貧賤后富貴”:指丈夫娶妻時貧賤,但后來富貴的。有此三,丈夫不得休妻,是為妻子不被“去”?!?/br> 第32章 三十二 仙女澈 三十二仙女澈 賀嫣脾氣雖然比梁耀時好多了,但他兩世為人皆沒怎么受過氣,這一世無良谷的出生雖然名聲不好,卻是令人畏懼的所在,更長了他一身傲慢的銳氣。 他那一身逆鱗也就在無良谷里收一收,呃……后面遇到了姓杭的討債鬼,被迫也適當收收,除此之外,在外人面前,他天生的渾不吝誰也沒怕過。 賀嫣在夜宴上話音不大,卻句句拆臺,拆著拆著,夜宴就被他拆散了。 冀家鳳鳴尊臉上的假笑最后實在掛不住,無論如何“照顧”四座,夜宴還是不歡而散。 回小院的路上,賀嫣理了理思路。 不得不承認,杭澈那時打斷他的話,思慮比他周全。 有些話,說出來都嫌骯臟,不如將來以行動打臉來得爽快。 杭澈賀嫣離開杭家出發前,春信君曾召他們密議過。 賀嫣雖在無良谷中每年有出谷游歷,谷中也有記載可供參詳,畢竟不如杭家身處修真界核心了解的多。 當時他聽春信君叔孫二人分析,很是吃驚。 雖然有些內幕他也曾猜測過,卻不及春信君與杭澈分析得透徹。 春信君當時斷定:“救四尊一君,冀家、秦家皆不會出手?!?/br> 加上后來他與杭澈的分析,賀嫣對春信君此論,深表贊同。 冀家,是焚香之役后封了新仙尊的第一家。 當時繼承仙尊之位的并不是如今的鳳鳴尊,而是他的叔叔銅雀尊冀識。 二十多年后,羽翼漸滿的冀唐從叔叔手中奪回了他父親金鐘尊冀證的仙尊位,掌握了冀家大權。 那里面有多少骯臟交易和手段,比如金鐘尊冀識的突然暴斃;比如鳳鳴尊那位即將過門卻突然早喪的未婚妻;比如鳳鳴尊的胞弟冀庚懦弱無能金丹不到一直封不了輔君,冀家是當代四大仙家中未封輔君的唯一一家……其中種種,賀嫣連想都懶得深想。 這種為了仙尊之位與集權快感而不擇手段的一家子,怎么可能花性命的代價去迎回一個前仙尊? 可困在連墓島里的到底是鳳鳴尊的親生父親啊。 親生父親早幾年怎么不見張羅要去救人的事,非等最后一年再提? 傳說冀家人有皇室血統,骨子里噬權,皇家那一套父子反目手足相殘的淡薄親情恐怕是深到骨髓里,多少代都化不盡的。 再說秦家。 秦家是焚香之役后,第二家新封仙尊的世家。 秦家的情形比冀家也差不多,同樣是被困仙尊的幼子(未來的雁門尊)羽翼未滿,由時任輔君的伯伯掌權。那位伯伯與冀家叔叔不一樣,一直未晉仙尊之位。到此為止,也算一段佳話,誰知年老的伯伯仙逝后,留下的一女一子,長女早喪,幼子雖封了輔君,卻常年流落天涯。 賀嫣想,那雁門尊和鳳鳴尊不是兄弟,親如兄弟,定然是沆瀣一氣。 這樣的兩家人,指望他們去救從前的仙尊? 指望他們順手把別人家的仙尊救出來? 折在連墓島里最多人的是杭家,等著杭家著急出頭就好,他們冀家秦家何必強出頭? 所以冀秦兩家,一定不會出手。 既然打算不出手,又何必提議開聲勢浩大的仙盟會? 這是面子問題。 里子再骯臟,面子也要抹干凈。 做做樣子,喊喊聲音,表表態度,等到會上大肆宣傳一番風險如何大,嚇得別家打退堂鼓,他們的目光也就達到了。 尤其冀家,冀家一直以首仙之家自居,這處面子工程的事情,是一定要領做的。 所以,賀嫣格外看不上冀秦兩家的惺惺作態,在夜宴上他沒拍案而起,算是格外開恩了。 一段路,賀嫣把七七八八的問題理清了,等到了小院,思路正好停在夜宴上杭澈的“嫣兒”上。 賀嫣威脅地問:“你一會叫我小嫣,一會叫我嫣……咳咳兒,我也不指望你肯好好的叫我笑天了,但你好歹像我師姐師兄那樣,叫我阿嫣吧!別亂叫,聽著怪怪的?!?/br> 杭澈卻問:“如何怪?” 賀嫣差點就答“酥癢麻慌”的,話到嘴邊,猛覺此處有計,哽了一口老氣,恨恨地怒視杭澈。 杭澈卻一本正經地又道:“嫣兒與夫人比,你喜歡哪一個?” 賀嫣無語凝噎:“你是成心的吧?” 杭澈:“是。親昵稱呼妻子是夫君的權利?!?/br> 賀嫣:“你不怕把我逼急了?” 杭澈:“你不會?!?/br> 賀嫣:“……” 還真被杭澈拿準了,他確實不太生氣,除了覺得渾身酥麻外,他并不覺得有多不舒服。盡管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叫,然而那些旁人在賀三爺眼本根本不算什么,他根本不介意別人怎么看他。 賀嫣咬牙想:“誰敢對我說道四,三爺爺一道招魂,讓他做盡惡夢!” 想到此句,猛覺一條線索福至心靈——那位方狀元方清臣,莫非報復手段,也是用的招魂術? 他們在夜宴上,看了幾個不舒服的人,酒喝的也不舒坦,賀嫣在屋子里有些悶氣繞了幾圈,望著唯一的一張大床眼睛疼。 杭澈定在原地看賀嫣苦惱地繞圈,卻是一派平靜,半晌不見賀嫣停下來,他道:“幽云多良泉,此出二十里,有一處密泉,你不喜歡冀家的酒,想必也不喜歡那一身酒氣,可要去泡???” 賀嫣公子哥享受的神經一下就被挑起來了:“秘泉?有何特殊療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