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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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所有膽敢違背天命妄稱自已是披香使之人最后要么被血洗,要么被滅門。 代代披香使都得善終,流芳百世;只有一人例外。 婁朗。 婁朗一生落一個自爆元神的下場,他不得善終,修真界卻從無人置疑婁朗披香使的身份。 因為人人皆心知肚名,婁朗是自己要死,除了他自己,誰也要不了婁朗的命。 而且,婁朗雖死,連墓島還在,鎮魂印還在,甚至不少當年曾在連墓島上受婁朗施教之人,仍存活于世。 連墓島沒有被滅門,也沒有被血流,這便是披香使余澤的鐵證。 甚至修真界一直傳言,婁朗當年座下最鋒利的鷹犬“方狀元”仍然在世。 否則無法解釋修真界只要有人提到婁朗的名字,輕則被夢魘糾纏,重則莫名失魂。這手段,與當年方狀元經常禍害世人的手法如出一轍。 婁朗雖死,余威不滅,整個修真界四十九年,沒有一個人敢提他的名字,即使是曾經的披香使世家冀家,也是只字不敢提。 除了杭家。 杭家之人是唯一提及婁朗甚至連謾罵婁朗,皆不會被報復的特殊存在。 冀家,在開家先祖披香使冀鋮的余威下,足足風光了千余年。 冀家仙府名喚金鼎宮,五步一樓,十步一閣,不是皇宮,勝似皇宮,賀嫣遠遠被那金碧輝煌晃的眼花,有些嗤之以鼻,好好的仙府修成皇宮的樣子,顯擺什么呢? 接近山門,見遠遠有人在迎。 杭澈雖然未封仙尊,受到的卻是仙尊的禮遇。 杭家四十九年不封仙尊,修真界皆知。 焚香之役后,四大仙家家主一個不落全困在連墓島。頭幾年,四大仙家一致留著仙尊之位等待落難的家主歸來。 幾年之后,悲痛漸漸淡忘,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不知何時起重封仙尊的提議開始冒出,“一家不可一日無主”說辭漸漸被反復提議,再幾年,有的仙家便有了新的仙尊。 第一個重封仙尊的是冀家,受封的冀家新仙尊則是困在連墓島里那位金鐘尊的胞弟。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涼州秦家、羅殿尹家陸續也封了新任仙尊,只剩杭家。 冀家山門處,來迎涿玉君的是冀家家主胞弟冀庚。 出乎賀嫣意外的是,除了冀庚,竟另有一位家主,準確地說,是一隊女仙子侯在山外門。 領頭兩位是羅殿尹家雙姝,一對親姐妹,jiejie是家主青萍尊,meimei是輔君紅藥君。 賀嫣仗著目力好,瞪著亮閃閃的眼打量雙姝??壳澳俏欢饲f溫婉,靠后那位清新俏麗。 修士里竟有此等超凡脫俗的美女高手,她們沒把自己煉成滅絕師太,真是全修真界之福,賀嫣忍不住直往她們身上看。 杭澈素日冷淡,對那青萍尊卻難得客氣,隔著一段距離便遙遙點頭致意,賀嫣見了,頓感好奇。 第31章 三十一 方清臣 尹家偏居西南一隅,家族以女修為主,西南山重水覆,尹家人深居簡出,平日難見蹤跡。尹家的家服錦羅彩衣,上身紅衣下身七彩百折裙,繡茱萸辟邪紋,一隊人站在那里,像斑斕百花似的,格外養眼。賀嫣心中大贊,此行能見尹家女仙子,真是大飽眼福。 尹家在南偏西,杭家在東,地理距離遙遠,兩家關系在四家中卻算近的。 尹家祖上與杭家一向交好,是以青萍尊到達冀家山門時遠遠見到杭家劍隊,索性等候一同上山。 領頭站在金鼎宮門迎他們的是冀庚。 說來也怪,冀庚身為家主胞弟,卻絲毫沒有其兄鳳鳴尊的盛氣尊貴,反而唯唯諾諾一事無成。 他見到杭澈一臉緊張,縮著肩膀,說話也不利索。 三家的大人物見面,自然有話要說,賀嫣刻意落后兩步,不想,杭澈竟停在原地不動,轉頭來尋他。 所有人的目光霎時全落在了賀嫣身上。 賀嫣預感要不好。 果然,就聽杭澈道:“杭某夫人,笑天君?!?/br> 在場的幾位似乎早有所知并不意外,只有那位紅藥君咬著唇,斜著眼打量著賀嫣。 賀嫣一見便樂了,他上輩子在女人堆里混過,這種爭風吃醋的眼神,他一眼就能識破。 他對那紅藥君拋去了一個同情的眼神——你看中的那個人似乎是斷袖,而且還是一塊木頭,姑娘你一片春心是錯付了。 再朝杭澈勾勾下巴,樂呵呵地一副好哥們你艷福不淺的戲笑。 誰知杭澈陡然半面霜,退回來拉起他,不由分說拉到眾人面前,頗為鄭重地再次介紹道:“杭家主母,賀嫣?!?/br> 青萍尊:“……” 冀庚:“……” 解驚雁:“……” 杭家六子驚異地瞪圓眼,簡直不敢直視他們涿玉君竟然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牽夫人的手。 那位紅藥君黯然地低下頭。 賀嫣其實不太在意杭澈牽他,男子間勾肩搭背什么的,在他這里生不起任何性幻想,加上他本人實在沒有太多身為夫人的“貞cao”觀念,日日與杭澈同屋而居形影不離漸漸形成默契,這讓他對杭澈的碰觸并不抗拒。 握著他的那只手手心都出汗了,他還有心去安撫地看紅藥君。 居然還問了一句:“紅藥君,你當年闖關時,怎么才進去關都不闖就走了呢?” 女子,闖關,可惜的口吻——雷點全踩中了。 這下可好。 杭澈雖冷淡,但身為家主,平素在外交場合上尚能端與一副睦鄰友好的態度。 被賀嫣這一句激的,立刻一臉霜。 他客客氣氣地對青萍尊道:“杭某有家事要理,先走一步?!?/br> 賀嫣被攥得連聲叫喚。 解驚雁若有所思的望著師兄。 杭家六子默默望天。 無言地駐立原地片刻。 在尹家一眾女仙子疑惑的目光中,窘著臉,有些同手同腳地跟上自家家主,還要控制著不能離太近也不能太遠的距離。 冀家子弟很有眼力見,機靈地領著涿玉君到了早安排好的小院,院內面南那間主廂房。 按貴賓的待遇,是一間很大的客屋。 屋子里陳設俱全,卻沒有榻——也就是說,只有一張床。 杭家六子一路控制距離跟著涿玉君到冀家給杭家安排的小院,他們一只腿邁進小院門時,靈光一閃齊齊縮出去。 解驚雁已先一步閃身不見。 杭淵機靈,開聲對冀家子弟道:“久聞冀家金鼎宮金碧輝煌……” 杭樸正想說“不可擅自亂走”,待接到杭淵意味深長的目光時,秒悟,很有身為小叔叔自覺地做主道:“能否勞煩道兄帶我等就近走走?” 如此一來,不僅杭家六子避開了,一并還把冀家的子弟也帶走了。 小院只剩下杭澈夫妻。 賀嫣被拉進屋子,終于后知后覺地感到手腕上一層薄薄的濕意,路上好不容易醞釀出的一點點“被非禮”的自覺還沒來得及浮起來,他就被杭澈這種過于“敏感”的身體反應逗笑了。 他好笑地道:“你真是斷袖?” 杭澈嚴肅地望著他。 賀嫣更好笑了:“拉著我,你很緊張么?” 杭澈眉狠狠蹙了蹙。 賀嫣笑歡了:“可我還是認為你不是斷袖,你和我天天住一間,我從未見你有任何不端舉止,你甚至連床都沒靠近過……” 賀嫣還沒說完,便被杭澈打斷:“今天一起睡床?!?/br> 賀嫣笑不出來了:“……” 他轉而說理道: “我其實就是逗逗你?!?/br> “我身上火氣大,讓我拉著別人的手,不必是女子的,就算是男子的,也一樣會捂出汗的?!?/br> “我方才不是歧視你的意思,你不要當真?!?/br> 杭澈不為所動,指了指床:“只有一張床?!?/br> 賀嫣:“你本事大,不睡床一樣可以的?!?/br> 杭澈拒絕回應他。 賀嫣還想爭取。 杭澈已兀自換了話題。 他十分嚴肅地道:“不得接近女子,不得與男子太近,不得對旁人調笑,不得目無夫君,不得夜不歸宿,不得離家出走,不得不守夫道?!?/br> 賀嫣被杭澈認真的態度逗樂了:“我算了一下,七條,比照著凡界也來一個‘七出’么?我若犯了其中一條,是不是就可以‘出’了???” 杭澈冷然道:“是‘七也不出’?!?/br> 賀嫣:“凡人有‘七出三不去’,你家卻反是‘七也不出’?那是否凡界的‘三不去’也反過來,你家是‘三去’?說來聽聽,也好給我點希望?!?/br> 杭澈黯然地抖了抖眼睫,道:“三不去:病不去,生不去,死不去?!?/br> 賀嫣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一字一頓說著“七也不出三不去”的杭澈,態度實在是太認真了。 賀嫣試探地道:“你說的這個是杭家的家法,還是……” 杭澈斷然道:“杭家別人不需要,這是我的家法?!?/br> 賀嫣:“你給我立家法?還講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