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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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信心滿滿的去了,五皇子道,“就一個嘴快,腦子不知多尋思?!?/br> 這話顯然是說三郎的,謝莫如道,“天下父母,恨不能孩子一生下來就是神童。殿下像三郎這么大的時候,可還沒當差呢?!?/br> 五皇子與謝莫如一道去臥室說話,自己也換了家常衣裳,道,“那北涼王太子也不過三郎這個年紀,為人極是穩當?!?/br> 謝莫如道,“就是不穩當的人,經此禍事,也穩當了呢。王太子之事,朝廷如何說?” “暫時不好處置,北靖關時有戰事,也顧不上他們。再者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得查清楚了才好說,眼下,先安頓下來吧?!蔽寤首訃@,“嫡出太子,猶被淪喪他國?!?/br> 謝莫如道,“此皆北涼王之過?!?/br> “哪里料得到呢,北涼王也是寫了傳位詔書的,英武親王野心勃勃,北涼王登基半月過逝,死的也突然了些?!?/br> 謝莫如道,“既知身子不佳,則當早立太子。倘北涼王登基便行冊立之事,縱英武親王勢大,太子難逃此劫,可于北涼物議,便說不過去,更不可能去扶立小王子!北涼王先時未曾立儲,便給了英武親王可乘之機。傳位詔書不過一道詔書而已,只要玉璽在手,偽造個十七八張也非難事。要不圣人都說,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倘當初名正言順的立下太子,便是沒有傳位詔書,難不成王位還能傳給第二人?這北涼王太子再穩重,有這么個沒算計的爹,也注定命里多坎坷?!?/br> 五皇子不由幾分深思,謝莫如一笑,“行了,別說這個了,既然人都安頓下來,就是鴻臚寺的事了。只要北靖關安穩,今年也能過個好年?!?/br> 五皇子握住妻子的手,“這也是?!?/br> 五皇子要說不想做儲君也是假的,只是先時給母親之死傷了心,覺著自己把世間富貴繁華都看淡了。但,二十年的努力,男人的志向,不是說沒便沒的。 五皇子給謝莫如點了點,也頓時明了,這是再提儲位的大好時機,只是,要如何運作,還需好生安排。 眼下,就是過年的事了。 只是,年還沒過,吳珍在臘月二十五產下一子,自此,五皇子夫妻升級做了祖父,五皇子府與永福公主府的喜悅自不消提,報至宮中,因吳珍乃永福公主之主,連胡太后、穆元帝亦頗為歡喜。胡太后都說,“這年禮送的好,再喜慶不過?!倍旱萌艘粯?。 年下熱鬧,事務也多,很不巧的,穆元帝又病了,倒不是大病,只是有些鼻塞,吃著太醫的湯藥,倒也顯好。只是,年下祭天地祭祖宗的事都要穆元帝出面才行,今穆元帝有恙在身,穆元帝是沒怎么在意,覺著多穿些,總能支持。胡太后這幾年最是緊張皇帝兒子的身體,再不允的,絮叨道,“朝里這么些大臣呢,哪個不能干呢。叫他們做去就是,除非皇帝大安,不然再不許出宮的鬧騰?!?/br> 穆元帝苦笑,“母后啊,祭天地祖宗的事,哪里能讓大臣代勞?” “大臣不能,皇子皇孫們也都大了,這么些兒子,如何就要你這做老父的老天拔日、寒風嗖嗖的出去祭拜天地祖宗?皇帝也是有年歲的人了,當自知保養,這些力氣活,就交給兒孫們做吧?!焙髧Z嘮叨叨,倒也給穆元帝提了醒。近幾年,穆元帝自己也能覺出來,身子不比年輕時了,何況,今冬似格外冷些。盡管凍誰也凍不著穆元帝,但老母親一徑不許他出宮,穆元帝只得道,“成,讓老五代朕去吧?!?/br> 胡太后此方放下心來。 五皇子得了代穆元帝祭天地祭皇陵的差使,頗有些受寵若驚,當天早上起來穿上皇子服,就照了三回鏡子,還一個勁兒的問謝莫如,“你看,我這身兒還成?” 謝莫如不厭其煩,“委實英俊?!?/br> 五皇子此方端嚴著一張臉,用過早飯,帶著五個兒子去了宮里。祭天地皇陵的事,皇子皇孫都要參加,只是,以往是穆元帝主祭,今穆元帝龍體不適,便是五皇子代父主祭,但十二歲以上的皇室男丁都要去的。尤其大皇子,愈發感覺儲位無望了,哎。 這祭祀足足耗了大半日,五皇子回宮復命時已是下晌,與父親細說了祭祀時的事,穆元帝認真聽了,夸贊了五兒子幾句,便打發他回去了。第二日,謝柏私下同穆元帝商量,“北涼王太子得知朝廷祭祀天地之事,昨夜傷感了半宿,一大早的派人去了鴻臚寺,想在陛下所剛之所祭一祭先人?!?/br> 穆元帝一嘆,“這也是人之常情了?!秉c頭允了。 北涼王太子雖是極好的政治籌碼,但一相到北涼國的亂局,一國太子,正經繼承人,竟落至這般地步,穆元帝每慮及此,也不禁心生唏噓。 穆元帝正唏噓著,趙充儀過來送湯水,近年來,趙充儀最是得寵,知她過來,穆元帝便命她進來了。趙充儀親自煲的八珍鴿子湯,連帶幾樣小菜時點,就這么提著大食盒進來了。穆元帝笑道,“還不接了你們娘娘的,這起子沒眼色的東西?!?/br> 趙充儀柔聲笑道,“不怪他們,陛下也知臣妾出身寒門,在家時做慣了的,不覺什么。要是仰臥起居皆有一堆人服侍,妾身反倒不便?!闭f著已將東西擺到了小幾上,一面道,“聽說陛下近來無甚胃口,妾身也不會做太精細的吃食,就是幾樣家鄉的東西,陛下嘗嘗,若能入口,就是妾身的福氣了?!?/br> 趙充儀這話是大實話,她倒是會烹廚,以往在家時常做,只是廚藝不大講究是真的。穆元帝并不以為意,反倒喜歡她這坦然模樣,還真嘗了幾口鴿子湯,說是燉的不錯。趙充儀極是高興,道,“鴿子湯最是進補不過,以前我家縣城最好的飯莊,一盅鴿子湯就要一兩銀子,我的天哪,我爹吃了一回,足念叨了三年?!?/br> 穆元帝聽得哈哈大笑起來,趙充儀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陛下要笑話妾身小家子氣了?!?/br> “哪里,后宮能解朕煩憂的,也就是愛妃了?!?/br> 趙充儀笑,“能博陛下一樂,臣妾也就不怕笑話了?!?/br> 穆元帝道,“你娘家雖是小地方,也是人杰地靈之處啊?!?/br> “是啊,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處,過年的時候,全縣的人都要去逛廟會,去廟里燒香祈福?!?/br> “你們那里只有廟宇,沒有道觀么?!?/br> “有?!壁w充儀道,“不過,芙蓉寺就在碧水潭畔,都是在山腳,趕廟會就能去了。我們那里還有道觀,叫朝云觀的,里面有道長道童,就是這觀建在山上,去道觀要爬山不說,那道長也不大愛理人,不若廟里和尚客氣,我跟母親就去的少些?!?/br> “小六郎重陽節獻給朕的綠菊,也是你們蜀中產的呢。說來還是愛妃家鄉人,嗯,叫碧水縣的地方,是吧?” “是啊?!壁w充儀道,“只是不知是哪家閨秀種出來的,這般伶俐。我們縣說來也是有靈氣的地方,當初就有風水先生說,我們縣那碧水潭的風水好,后來我們縣果然就出了進士老爺?!?/br> 趙充儀說的都是些小事,穆元帝卻是聽的津津有味。 這個新年似乎格外的與眾不同,五皇子系雖有心做些什么,但,他們什么都沒做,穆元帝便因病讓五皇子代為祭天祭陵了。然后,新年宮中賜宴,穆元帝讓五皇子與自己同席而坐,似乎也在預示著什么。 這種含而不露的預示,讓五皇子愈發顯耀,新年一過,便立刻有人重提立儲之事。此次,穆元帝倒沒有反對,也未默不作聲,而是道,“朕眼瞅就是六十的人了,儲位自當早立,以安民心,以固國本?!?/br> 穆元帝一松口,朝中大臣更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紛紛上書。大皇子深覺去歲讓趙時雨遠赴北靖關不是個好主意,眼下,竟是連給自己了主意的人都沒有。不過,大皇子也得了大皇子妃的一通勸,大皇子妃嘆道,“自來嫡庶有別,何況,五殿下戰功赫赫。殿下身為兄長,五殿下自然會敬重殿下。我知殿下心事,咱們夫妻多年,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呢?只是,我有一句,倘陛下對殿下有意,當初立后,就不是立蘇皇后,而是立母妃了?!?/br> 大皇子一聲長嘆,也不再自欺欺人,“我都曉得?!?/br> 大皇子妃道,“我再勸殿下一事,殿下畢竟是皇長子,有件事,殿下該行在別人前面?!?/br> “何事?” 大皇子妃望向丈夫,一字一句道,“上表,舉薦五殿下為儲君!” 大皇子頓覺身心俱涼,大皇子妃道,“我知殿下傲氣,可現實如此,殿下當為兒女考慮。殿下想一想,哪怕五殿下為儲,你依舊是大哥,有今日舉薦之功,前番種種,五殿下總不好再追究。他日咱們就藩,就還有幾分兄弟情分。何必執拗到底,就是父皇,也是樂于看到殿下們兄友弟恭的?!?/br> 大皇子雖知儲位無望,可讓他打頭舉薦五皇子,又有些落不下面子,大皇子連聲道,“讓我想想?!?/br> “殿下不要想太久,這首薦之功,想是四皇子早巴不得呢?!贝蠡首渝嗽捯怀?,委實把大皇子刺激到了,大皇子咬牙,“老四這死狗腿,我能叫他搶了先!”大皇子也知自己以往常與五皇子作對,兼帶把五皇子身邊的人也都得罪過,死犟到底什么的,倘大皇子對儲位有三成勝算,大皇子也不會舉薦五皇子,可眼下情形,去歲祭天祭陵,是叫老五代天子去的。年下宮中賜宴,父皇又親自帶了老五在身邊。大皇子又不瞎,雖是嫉妒的了不得,卻也知帝心不在自己這邊。因委實沒有勝算,大皇子道,“我這就去寫奏本?!?/br> 大皇子妃終于放下一顆心,“好?!辈还茉鯓?,丈夫先服了軟,五皇子看著不是霸道蠻橫之人,何況丈夫畢竟是長兄,五皇子哪怕是做牌坊,也不好輕易對他們下手的。自己還有娘家在帝都,只要足夠恭順,將來總能保得住闔家平安。 大皇子此舉,稱得上石破天驚??! 舉朝都沒料到??! 縱是四皇子,也十分懷疑他大哥是不是吃錯了藥! 大哥不是一向認為儲位非己莫屬么?這是怎么了,突然就舉薦起五弟來! 四皇子都覺著他大哥是不是在釀造什么陰謀了,可他大哥說的話都很實誠,大皇子道,“我們兄弟,唯五弟是嫡出,論貴,當屬他。再者,昔日江南之戰,五弟于國有功,論賢,兒子自愧不如,其他弟弟們也沒打過仗,所以,也當屬他。父皇,這既是國事,也是家事,兒子是長子,想了這好些日子,這東宮,還是五弟最合適?!?/br> 五皇子連忙道,“大哥過譽。江南之戰,全賴將士悍不畏死,忠臣輔佐于我,換了誰,都能打贏?!?/br> “你可真會說,要是誰都能打贏,先時就不會叫靖江打到直隸府了。別瞎謙虛了,我這說的都是實誠話?!贝蠡首与y得掖揄五皇子一回,雖然大皇子于內心深處委實覺著,江南那仗,換他也能打贏。只是,誰叫他沒挨上那建功立業的時機呢。 五皇子忙上稟君父道,“諸兄弟中,大哥是長兄自不必說,三哥學識淵博,四哥細致穩妥,七弟聰明伶俐,八弟九弟也漸長大成人,十弟十五弟十二弟十三弟雖小,待得父皇教導,也是來日棟梁。兒臣何德何能,得大哥舉薦,兒臣萬萬不敢有此心?!?/br> 結果,給五皇子這么一羅列,連穆元帝都覺著,這儲位,還真是五兒子最合適。 當天早朝,穆元帝未留五皇子,反是留了大皇子一并早膳。穆元帝摒退侍從,對長子道,“你能自己想明白,朕心甚慰?!?/br> 大皇子心說,您老偏心都五偏成啥樣了,我又不是瞎子。大皇子道,“也沒什么想不明白的。像父皇,每天cao心這些事,不是這兒打仗就是那兒受災,沒一日休息的時候,兒子覺著,兒子不是這種cao心的命?!?/br> 穆元帝一笑,道,“陪朕早膳吧?!?/br> “哎?!?/br> 五皇子離開昭德殿時都覺著踩在地上的腳是虛的,他直到晚上同妻子提及此事時猶道,“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你說,大哥怎么突然就舉薦我了呢?!?/br> 謝莫如笑笑,遞上一盞茶,道,“大殿下身邊總有明白人的?!?/br> 五皇子接過茶,嘆道,“大哥,哎,大哥……”良久,茶放涼了,五皇子方回神,道,“你說,這事兒能成不?” “陛下是怎么說的?” “父皇什么都沒說,早朝后留大哥說話?!?/br> “那便有十之八九的準頭了?!敝x莫如道,“陛下對皇子們素來心軟,大皇子是長子,倘陛下有立大皇子之意,不會特意留他說話。除非陛下無此心意,方會留下大皇子以示安撫?!?/br> 五皇子笑,“你比我還懂父皇的心?!?/br> 謝莫如笑,“殿下是當局者迷?!?/br> 五皇子低聲道,“你說,要是母后還活著,看到今日,不知如何高興呢?!?/br> “母后泉下有知,一樣會為殿下高興?!?/br> 五皇子默默點頭。 穆元帝這人吧,做事向來是不做則已,做則必有一番氣派。當年立悼太子之時,也有滿朝舉薦之隆重,今五皇子得封太子,更比當年隆重十分,非但是滿朝文武,連帶著皇子皇孫,能立在昭德殿的,皆上折對五皇子各種夸贊,直贊的五皇子對穆元帝道,“兒子現下都不敢出門,聽著那些話,就渾身發麻?!?/br> 穆元帝大笑,“你呀你,這立儲豈非小事,自然要天下歸心。一國儲君,再如何隆重也不為過的。朕就是要天下人知道,這東穆天下,有了儲君?!?/br> 雖滿朝贊譽,五皇子再如何想當太子,也不能一口應下來,五皇子還要三辭三讓,才能謙遜不失莊嚴的接下立儲的圣旨。當然,這只是先接了圣旨,至于立儲的吉日,還有一應流程,自有禮部、內務司、欽天監合辦。但,圣旨已下,五皇子在朝中先有了座位,穆元帝在自己左下首安了張椅子給五皇子,以后早朝可坐著聽政了。五皇子十分不肯,說還未正式冊立,不敢輕狂,穆元帝則道,“旨意已下,你便是太子了,有何輕狂的。只管坐了,不然,在朝你排在哪兒?” 五皇子只得坐了,但穆元帝看他一早朝坐下來,整個人都是半僵的,穆元帝好笑,安慰五兒子道,“慢慢兒的就習慣了?!边€賜給了五兒子個懂按摩的宮女。 五皇子得以冊立太子,自是萬千之喜。便是五皇子府,也是整日賓客盈門,當然,這也得是有身份的賓客才能進去的,等閑三品以下,是想進五皇子府的門都不夠資格。 其實,已有朝臣上表,說可先請儲君入住東宮。五皇子早朝得以安坐御座之畔已是惶恐的了不得,這事是再不能的。倒是四皇子道,“東宮空置兩年已久,還是讓工部先略做修繕,再請太子入住為安?!?/br> 穆元帝允。 如此,冊封大典之前,五皇子一家還是住在王府的。就是在這樣的喜悅中,北靖關再次送來大捷戰報,此次繅匪足有三千余人,說是送給陛下立儲的大祀。穆元帝大悅,難免又對北靖關將士再一次封賞,同時送來的還有陣亡名單,很不幸的,趙國公重孫,溫安郡主駙馬,二郎的大舅子,趙欽就在陣亡名單之列。 趙國公府自是大為悲慟,趙氏聽聞此事,當下就不大好,幸而府中有太醫當值,這一檢查不要緊,倆月身孕了。謝莫如寬慰幾句道,“沒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保重好自己?!弊尪啥嗾疹欄w氏。 趙欽之事,于五皇子府不過小事,眼下五皇子正是立太子的喜慶上,自不會對趙欽之事多留意。何況,趙欽以往也不是什么光彩奪目之人,連五皇子也只是道了句,“溫安這親事,得另說了?!?/br> 溫安郡主的親事自不消五皇子cao心,只是有一事,頗令五皇子煩惱。胡太后知道兒子要立五皇子為太子,倒也沒什么意見,但……胡太后同穆元帝哭訴道,“小五自是個好的,他做太子,哀家亦是歡喜??赡侵x莫如,做王妃時則罷,她在外頭,哀家在宮里,離得遠,也見不著。今小五為太子,她豈不是要做太子妃,哀家大限已至?!?/br> ☆、第344章 東宮之七 胡太后完全不是以往那種乍乍呼呼的說話抱怨什么的,她是真的怕了,更與文康長公主道,“早我瞧那丫頭就相貌不善,你看她那雙眼睛長得,與你皇祖母活脫脫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唉,人說風水輪流轉,你皇祖母活著時就心心念念要把皇位給靖江,待輔圣攝政,你皇兄大婚后她還不歸還政務,今又有這么個丫頭纏上老五,咱們皇家,怎么就掙不脫這咒術哪?!闭f著就哭了起來,而后直接病重不起。 胡太后這一病,直接耽擱的就是太子冊立大典??! 太子冊立大典的吉日就在三月,正不冷不熱的春風拂面的好時節,胡太后這么一倒下,雖說不會因胡太后之病耽擱大典,可胡太后這么病著,五皇子也不能不管胡太后死活只管自己去冊封太子吧。哪怕朝臣有這個意思,五皇子也不依的,他向來孝順,必得侍疾,還說,“吉日并非只有三月,待皇祖母好了再行大禮也不遲?!?/br> 簡直是把群臣愁的要命。 更讓五皇子黨憂心的是,胡太后病倒,謝莫如于情于禮都要進宮侍疾,謝莫如不去,招惹物議。于是,謝莫如去了,她這一去,直接要了胡太后半條命。連文康長公主都說,“二郎媳婦聽說身上不大好,一府的事,都得你來照應,你便先回去吧?!?/br> 謝莫如只得回府,讓長媳吳珍與三兒媳褚氏在胡太后身邊代她盡孝。 其實,胡太后身邊這些人,縱文康長公主也與謝莫如關系和睦,連一向與她不對付的永福公主也早轉了風向,更不必提長泰公主、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等人,縱與謝莫如交情深淺不同,但也沒人與謝莫如交惡的。連帶宮里趙謝二位貴妃,五皇子冊為東宮,謝貴妃不會希望他人去做太子妃;如趙貴妃,除非頭昏,便是看在二郎媳婦趙氏的面子上,也不會在這時節得罪謝莫如,就是穆元帝最寵愛的趙充儀,也從謝莫如這里得過好處,趙充儀哪怕是為了自己兒子,也會站在謝莫如這邊。整個后宮,都不會與謝莫如為難,可越是如此,此局越是難解。 胡太后不是裝病,是真的病了。 要命的是,謝莫如還不知胡太后的病因,怎么見她就跟見了鬼似的?好在,這消息并未讓她久等。只是,長泰公主頗覺難以啟齒,謝莫如打發了侍女,長泰公主方附于謝莫如耳際悄悄說了,謝莫如一手輕輕撫過軟榻扶手,似笑非笑道,“我少時隨祖母出門走動,就有人說我生得像外祖母輔圣公主,今太后又說我像曾外祖母。要說這事兒也奇,如殿下這等正根正苗的不像,倒是我這外姓人像,這就是自血統上論,也不大對吧?” 長泰公主嘆道,“皇祖母老邁,人也糊涂膽小,只得請你多擔待了?!?/br> 謝莫如不擔待也不行,雖然她愿意隨胡太后去死,可人家穆元帝是親兒子,又奉胡太后至孝,自然不能坐視老娘被謝莫如嚇死。好在,穆元帝也沒忘記自己親爹的身份,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總之胡太后也一天天的好起來了,胡太后還頗為深明大義道,“可不能耽擱小五的冊封大典?!?/br> 五皇子的立儲大典如期舉行。 舉朝都松了口氣,心說,這老太太總算明白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