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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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連忙道,“要哪天我也這樣,你就敲我一下?!?/br> 謝莫如再敲他一回,笑問,“這樣?” 五皇子攥住她手,“再敲就出包了?!?/br> “胡說,我又沒用力?!?/br> 五皇子突然噴笑,笑一陣方道,“上回你把六弟摔到地上去,我的媽呀,大哥好幾天看我的眼色都詭異極了,我猜他是慶幸先時沒太得罪你,不然給你揍了,臉也丟大了?!?/br> “六皇子那就是個慫包,看他走路,腳底虛浮,就知沒什么功夫。大皇子甭看腦子不大靈光,功夫不錯,我只會不多的幾個招式,不過,大皇子肯定不是行云的對手?!敝x莫如道,“你說,大皇子怎么這般信紫姑呢?” “這也不稀奇,外頭都說你信佛家呢?!?/br> “文休法師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何況,我與大師向來不論佛法的?!敝x莫如道,“這什么紫姑,自來不算正神,都是些游僧散道的勾當。大皇子便是信教,三清神仙不比啥紫姑的更有道法么?!?/br> “誰知道,據大哥說,紫姑靈的了不得?!?/br> “我也聽大嫂說過,她在家也時時拜紫姑?!?/br> 倆人說一回紫姑,五皇子又道,“還有件事,我也是剛知道,大哥給他家側妃的岳父活動去了蜀中做巡撫?!?/br> “哪位側妃?” “就是李側妃?!蔽寤首酉肫饋砹?,“就是余家那位姑娘的婆家?!?/br> “阿瑤的夫家?!庇喱幇蠢肀戎x莫如長一輩,因她年歲小,謝莫如又是王妃,時而就直呼姓名了,謝莫如道,“咱們去閩地前,李大人是洛陽知府,如今升至蜀中巡撫,可見大皇子頗得用心哪?!?/br> 謝莫如道,“去蜀中,無非就是意在薛帝師罷了?!?/br> “我也這樣想,可薛帝師早便歸隱青城山了,當年父皇立儲,想請薛帝師來朝,薛帝師都說身子不佳婉拒了。李巡撫怕也沒這么大的本事,籠絡住薛帝師吧?!?/br> “現下這些官員,相比薛帝師當年攪動風云,不過后生晚輩。談什么籠絡,能給薛帝師留下個好印象,也就值了?!?/br> 五皇子深以為然,道,“你說,李巡撫這人如何?” “眼光不行?!敝x莫如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人呢,才干是一方面,眼光絕不能差了。他既投靠大皇子,怎么倒去六皇子封地為官?六皇子好在糊涂,倘是個精明人,什么都不干,同陛下說一聲,自己暫不就藩,著屬官去打理封地,李巡撫便落不得好。大皇子的手,伸得太長,不懂規矩,犯了忌諱?!?/br> 五皇子嘆口氣,也沒瞞妻子,道,“余姑娘經常過來,先時我倒想著李大人不錯,可惜我在吏部沒門路,他又投靠了大哥,也就算了?!?/br> “什么門路不門路的,做官也不能全指望著門路,真要說到門路上,做官做人都落了下乘?!敝x莫如搖頭,道,“這些閑事,不歸咱們管。倒是永安侯怕要這兩天就要動身的,殿下還是過去說說話,當初可是殿下把李宇薦給南安侯的?!?/br> 五皇子道,“天有些晚了,明兒我再去吧?!?/br> 謝莫如真有些受不了老穆家人的唧歪,曲指敲他,“快去!” 五皇子還啰嗦著,“我腦門兒沒給你敲紅吧?!边@要頂著個紅腦門兒去,可是有些沒面子啊。 謝莫如攆了他去。 五皇子道,“孩子們回來,就你給他們檢查課業吧?!?/br> “別在公主府吃飯,長公主定有話要同永安侯說的?!?/br> “知道啦知道啦?!蔽寤首訑[擺手,起身去了。 五皇子倒是很真誠的同永安侯交談了一番,亦未留在長公主府用飯,畢竟明日永安侯就要啟程了。結果,永安侯沒走成,因為第二天上午便專來了江南大敗的戰報! 朝中召回南安侯的聲音更響,唯蘇相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豈能因戰敗便召回大將。江南不寧,儲君萬金之軀,國之根本,臣請陛下召太子還朝!” ☆、第244章 交鋒之六 太子與南安侯相爭,一直上躥下跳叫囂的大都是朝中中低品的官員,至于朝中大員如六部九卿或者內閣相輔,其實還未發言。 這些大人倒不是不想表明自身態度,有時,無言也是一種態度。 在此大敗當前,蘇相突然出聲,請穆元帝召太子還朝。而且,給出的理由光明正大,儲君不能呆在不安全的地方。 此話音剛落,穆元帝尚未說話,蘇相接著道,“太子萬金之軀,回程必要千萬小心,吳國公為當朝老臣,忠貞不二,臣請陛下命吳國公護送太子還朝!” 五皇子直到天色將晚方回府,彼時,晚飯時辰已過,謝莫如見他回來,一面吩咐梧桐去傳飯,一面令紫藤服侍著五皇子洗漱了頭臉,換下玄色的皇子服飾,只著一件家常寶藍紗衣,坐在涼榻上接了薄荷蜜水吃了幾口,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待傳來飯菜,五皇子就命侍女們都退下了。 五皇子沒啥吃飯的心,筷子都未動一根,他有事同妻子說,“江南大敗,蘇相請父皇召太子與吳國公還朝?!?/br> 謝莫如嘆道,“這個時候,蘇相還肯說這番話,可見老成持國,名不虛傳哪。依蘇相的份量,陛下想會慎重考慮的?!?/br> “你不曉得,今早連帶戰報一并送來的,還有南安侯自陳才干不足,請求回朝的奏章,與太子彈劾南安侯勾結匪類,至使江南大敗的奏章?!蔽寤首用夹奈Ⅴ?,帶著明顯的倦意,道,“兩道表章我都看了,南安侯寫得頗為懇切,說難掌江南大局,要回帝都與父皇請罪。太子則說拿到了南安侯與靖江王勾結的證據,為求穩妥,請父皇另著將領接管江南兵務?!?/br> 謝莫如心下一動,似乎有什么事自心頭滑過,偏只是一瞬,再去追溯,已無影蹤。謝莫如未去想這一時悸動,急著問,“陛下怎么說?” 五皇子嘆道,“太子都明說有南安侯與靖江王勾結證據,倘這話是別人說的,倒不必在意,只當謠言詬誶南安侯??烧f這話是太子,不論如何,南安侯都要回來了。何況南安侯自己也請求回朝,只是南安侯還朝,誰能接掌江南兵務?” 謝莫如冷笑,“現成的大能人吳國公,除了吳國公,我看也沒人有這個本事!” “父皇有意永安姑丈接掌江南軍務,永安姑丈沒敢接?!?/br> “永安侯又不傻,在帝都太太平平的過日子有什么不好,難不成去江南做太子的傀儡?有了戰功都是別人的,但有不是必要他來頂缸?!敝x莫如譏誚道。 五皇子亦是無言。 謝莫如看他沒用飯的心,盛了碗百菌湯給他,五皇子接了,道,“你說這事可怎么辦呢?” “蘇相沒替南安侯辯一辯么?” “蘇相當真耿直,蘇相說南安侯出身承恩公府,父母妻兒皆在帝都,絕不會有反意,太子怕是誤中離間之計,且儲君不好久留于外,請太子回朝?!蔽寤首訑囈粩囃肜锴逑銚浔菧?,繼續道,“趙國公則道,當年世祖皇后的娘家程家,一樣是先帝外家,先帝何等恩重,照樣謀朝篡位。前英國公方家,先帝元后娘家,既是國柱亦為外戚,陛下待方家又何嘗不是恩深似海,結果,兩朝帝君恩寵,猶擋不住謀逆野心。倘南安侯清白,回朝自辯,父皇也冤枉不了他。倘南安侯果然不忠,此際再召還太子,江南怕是無人能約束南安?!?/br> 謝莫如對趙國公一向沒什么好感,道,“不知吳國公給了這老狗多少好處,令他如此攀咬?!?/br> 五皇子“撲哧”一樂,道,“翰林侍講趙霖趙大人當時就說,這要是個賊,看誰都是賊。罵得趙國公面紅耳赤,當即翻臉,直說趙侍講污蔑他。趙侍講就說,趙國公先時就偷過輔圣公主萬梅宮的梅樹,這事兒朝中盡人皆知,可不就是個賊么?!?/br> 謝莫如皺眉,“我以前聽人說,這趙侍講似是趙國公的遠房族人?!?/br> “我看不像,這要真是同族,趙侍講豈能這般罵趙國公,真是把趙國公罵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蔽寤首宇H覺解氣,道,“以前看這位趙侍講狀元出身,很有幾分傲氣,不想罵人這般厲害?!?/br> 謝莫如道,“那一界三甲,榜眼徐寧入了東宮,探花還在翰林修書,趙侍講雖說也在翰林,卻是帝王身畔,可見是頗得陛下心意之人?!?/br> “你說這是不是父皇的意思?” “起碼趙侍講這樣說,當不會引得陛下不悅?!敝x莫如感慨,“吳國公的手段,一環扣一環,毒辣至此,太子焉能駕馭得了?江南此戰,倘朝廷勝了,吳國公必定坐大。倘朝廷敗了,就是誅其全族,也難以抵擋江山傾頹之勢?!?/br> 五皇子將調羹一放,道,“我料著,還不至于此。我想明日私下面諫父皇,江南雖在吳國公掌中,但當時南安侯去江南時,我曾說了,最好不要動閩地。扶風與我書信往來,咱們閩地倒還安穩,一直防守靖江。不如讓閩地與南安州連成一個后防南線,只要扶風與安夫人守得住,靖江總要忌憚三分。如此,朝廷可一心圍繅靖江。而南線,可守可防,必要時還能支援朝廷,豈不好?” 閩地是五皇子的封地,五皇子自然會格外關心。 謝莫如道,“殿下不要私下面諫,挑一個蘇相也在的場合說這事兒?!?/br> “蘇相能替我說話?”太子都沒這么大面子。 謝莫如道,“蘇相不會偏頗殿下,但蘇相為人,一向就事論事,只要殿下的主意于國有利,他必然會促成此事?!?/br> “成!明兒我就尋個恰當時機?!?/br> 謝莫如看飯菜都要冷了,笑道,“明天怕也輕松不了,殿下先吃點兒,干什么都得有體力啊?!?/br> 五皇子笑,“你勸人一向怪怪的?!?/br> “本來就是,要為這么點兒事就吃不下喝不下的,哪怕有神仙手段,一旦餓壞了身子,什么壯志啊理想啊,也是甭想了。人么,只要身體好,活得長,路便長?!敝x莫如感慨,“就像靖江王,倘先帝能多活十年,怕也不會留下如此后患。而靖江王,先時受輔圣公主壓制,何嘗會想到能有今日經營。偏生,輔圣公主過逝,陛下親政,一時沒空料理他,人家就一路健健康康的活到現在,也經營出一方勢力。你說靖江王有才干吧,我想他也比不得先帝與輔公主,偏生人家壽數長啊,大家都往生了,他還活著呢。所以我說,什么驚才絕艷啊經天緯地啊,都抵不過命長?!?/br> 她一面說,一面給五皇子布菜,五皇子還真就吃了不少,立志定要長命百歲,看一看江南走向到底如何。 待五皇子用過晚飯,謝莫如才繼續問,“出了這等事,承恩公怎么樣?” “承恩公痛哭流涕,直說太子冤枉南安侯。胡家本就是外戚之家,哪怕寧榮大長公主與靖江王是兄妹,但女子出嫁從夫,大長公主難道不考慮其夫其子其孫的性命與將來么?!蔽寤首诱f著,亦道,“我也不大喜歡大長公主,以往慣會挑唆的,可你說,就是大長公主真的偏心靖江王,退一萬步講,哪怕靖江成勢,大長公主無非也還是大長公主,但胡家,可就不是承恩公府了呢?!?/br> 謝莫如道,“太子這招太狠了,走著瞧吧,這回承恩公府非捅到太后跟前兒不可?!?/br> 五皇子道,“四哥也極為不痛快,我回來的還早,四哥自宮里出來就去了大長公主那里?!?/br> 謝莫如想了想,道,“看來太子吳國公對江南的取勝非常有信心哪?!?/br> 另一邊。 趙國公氣咻咻的去了大皇子府,與大皇子抱怨趙霖,“這個趙時雨,簡直無法無天!要不是怕御前失儀,老夫定要叫他好看!” 大皇子并未說趙霖不是,他道,“外公你也是,怎么倒替太子說話?” 趙國公瞧著大皇子就心焦,語重心長道,“我的殿下,現在不替太子說話,難道待太子得勝歸來再向東宮示好?殊不知,雪中送炭遠勝錦上添花??!” 大皇子這把年歲,也有自己的主意,道,“我就不信,太子還能比南安侯會打仗?南安侯都敗了,太子以后能有好兒?要我說,還是趕緊叫太子回來,甭在江南呆著添亂了。不是我這個做大哥的說話難聽,他要有個好啊歹的,這誰擔待的起?何況,打仗可不是嘴上功夫,當初趙括倒是會論兵,結果怎么著?”大皇子挺盼著太子倒霉,可這會兒也覺出些味兒了,太子倒霉可以,別連累了江山啊。不然,叫靖江得了勢,他們老穆家還能有好兒么? 趙國公覺著自己為皇子外孫cao碎了一顆心,嘆道,“太子未曾用過兵,先時閩王何時用過兵,不照樣打勝仗么?” “老五是不懂打仗,可人家手底下有柳扶風,柳扶風多有本事的人。太子手底下有這樣的人?” “吳國公一樣是武將出身,當年英國公征西蠻,吳國公就在其麾下任職?!?/br> 大皇子立刻回過味兒了,摸摸下巴,道,“原來這姓吳的是早打好主意摘果子了呀。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叫外公你去,你不也跟著英國公打過仗么?” 趙國公不好意說,自己當年是混資歷的。大皇子明顯對吳國公持懷疑態度,道,“英國公死多少年了,吳國公這些年也沒說打過仗,他能行么?” “沒有把握,怎會把南安侯攆回帝都?!壁w國公道,“我與老吳認識了一輩子,就沒見他做過沒把握的事兒?!?/br> 大皇子再三道,“這可真不地道!” “地道不地道的,倘太子與吳國公能大敗靖江王,這等功勛,東宮之位,該何其穩固。與東宮搞好關系,總不會有錯?!壁w國公將其間利害與皇子外孫細細分說了一回,又千萬叮囑大皇子莫要再信趙霖之言,這才告辭回府。 趙國公走了一會兒,趙霖方到的皇長子府,趙霖一到便說,“那等蠢才,南安侯腦子抽了去謀反!他謀反能從靖江那里得到什么?” 大皇子對趙霖一向依賴,聽趙霖罵他外祖父,唇角抽了抽,勸趙霖道,“時雨,國公也有國公的道理?!卑掩w國公的“道理”與趙霖說了。 趙霖更是冷笑連連,“當初永定侯去閩地,誰都以為永定侯必能建功立業,結果如何?我從未聽說憑經驗便能預測戰事成敗的?何況南安侯何等出身,太子昏頭誣蔑南安侯謀反,趙國公竟然還替太子說話,日后叫娘娘如何在慈恩宮做人?先時說南安侯貽誤戰機,承恩公府忍了,現下又說南安侯謀反,謀反,族誅之罪,承恩公府豈會坐視!必要去慈恩宮哭訴的!太子遠在江南,太后沒法子,娘娘可就在宮里,要看太后眼色過日子的,趙國公何其糊涂,焉能去附和南安侯之事!” “那啥,程太后的母族,不也干過……” “程家那會兒趕上天下剛剛平定,人心不穩,看先帝無子,就想自家孩子上,當真是發得好夢。程太后就不能容他們!”趙霖道,“胡家是生是死,無甚要緊,要緊的是慈恩宮!殿下,此次戰事,南安侯是在江南呆不下去了。倘吳國公敗了,吳家就完了。便是吳國公勝了,殿下也不必擔心。趙國公看的是將來太子登基,殿下如何自處之事??梢颊f,陛下春秋鼎盛,總還有二十年光陰,二十載后如何,誰又能料得到?慈恩宮向來偏心東宮,此次太子如此誣蔑南安侯,定會令慈恩宮寒心,殿下不趁此機會討得慈恩宮青眼,還等什么呢?” “這也是?!贝蠡首記Q定明兒就進宮去慈恩宮盡孝,就是父皇瞧著,也得說他懂事。 趙霖淡淡道,“殿下只管寬心,殿下現在是倚仗著君父過日子,離倚仗太子的時候還早的很。就是吳國公府,當初英國公何嘗不是功在社稷!老英國公之女,照樣是先帝元后!如今,方家安在?” 洗腦過后,大皇子認為,趙霖比他外祖父可靠的多。 大皇子這里有了后續的行動計劃,夜深,送走趙霖,大皇子挑了個心儀的妃妾,過去睡了。 五皇子府的作息時間也差不多,主要是在宮里養成的生物鐘,這年頭兒沒啥夜生活,天黑即睡,天明即起。 五皇子這人有個好處,心寬,甭看有時愁的跟什么似的,其實很少失眠。謝莫如不同,謝莫如喜歡琢磨事兒,細細的琢磨,一遍又一遍的琢磨。這琢磨琢磨著,謝莫如總覺著自己是漏了什么信息,一直聽到外面打更聲起,電光火石般,謝莫如突然想到自己忽略的是什么了。她伸手便把五皇子拍醒了,五皇子迷迷糊糊的問,“要喝水么?”他睡床外,妻子睡床里,謝莫如倒很少驚動他,不過有時五皇子醒了,就會幫著叫侍女進來服侍。 “不是喝水。今天漏了件大事!”謝莫如半支起身子,同五皇子道,“太子既說手中有南安侯勾結靖江的證據,殿下想想,太子會怎么辦?” “太子?”五皇子打個呵欠,太子咋啦,再打個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