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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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則亂。 謝莫如其實一樣關心謝二叔,不過,她天性沉靜,淡淡道,“非有危事,不能顯宏才?!比诉@一輩子,誰還能事事平順。使團倘有事,才是立功的機會。當然,這是對有本事的人說的。就像朱雁,當初去閩地做縣令,人人都說這小子瘋了吧?如今怎樣? 想當官,想往上爬,想高官厚祿,就不能怕事。 非有危事,不能顯宏才。 謝莫如一句話,書房頃刻沒了聲音。諸人心中的那些擔憂、焦燥,似乎就被這冷靜又冷酷的一句話給澆了個透心涼。謝尚書到底好素質,瞬間回神,啞然失笑,“我倒不比莫如看得開?!?/br> “人老多情,祖父是關心則亂?!?/br> 謝尚書摸摸胡須,瞧高先生須發皓白,笑,“在高先生面前,莫如你怎么能說祖父老呢?!边@位尚書大人已恢復往昔淡然自若的氣質,還有精神打趣一句。是啊,他是關心則亂了,既然放兒子出去,既然兒子身在官場,便不能怕事。 謝莫如端起青瓷盞,淡然的喝了一口茶,再輕輕放下青瓷盞,淡然道,“都比我老?!?/br> 謝尚書謝松高先生:竟叫個小丫頭看輕了。 謝尚書恢復往昔心境,他自認為兒子還不算無能,如果真要出事,也是天意如此,擔憂又有何用。謝尚書身為一部尚書,也是常在御前露臉的人物。如謝莫如所言,謝家擔心使團安危,是因為謝柏是使團副職之一。其實,整個使團是屬于朝廷的,謝家擔心謝柏,穆元帝一樣擔心久不歸朝的使團整體。謝尚書翩然儒雅更勝往常,起碼比近些日子總是如喪考妣的王相強的多。其實這也不能怪王相,使團一正使二副使,正使是內閣商量出的最是老成持重的大臣,謝柏為副使是因為出使這事兒起因是謝柏上的折子,謝柏略為年輕,故而穆元帝點他為副使,存了歷練的意思。副使之二,王相的公子則不然,太常寺少卿王其王大人則是被他的宰相爹塞進使團鍍金的。尤其王其還是王相幼子,故此王相打前倆月就開始出現內分泌失調、失眠多夢,盜汗脫發等癥狀。這倆月熬的,足足老了二十歲不止。穆元帝每每見了他都愁的慌。 相比于心系幼子衰老嚴重的王相,謝尚書這鬢染銀灰、儒雅翩然的刑部尚書是多么可愛多么養眼啊。穆元帝都覺著,起碼謝尚書的狀態才符合從二品大員的身份。 于是,商量使團的事兒時,穆元帝就命小太監一并叫來了謝尚書。 使團四個月都沒回帝都,這肯定發生了意外。穆元帝又不是自欺欺人的性子,召來內閣,再叫上謝尚書問詢意見。 大家議論紛紛是什么事耽擱了,從西寧關近期折報說到各種猜測,都知道肯定是有事。但要說出大事,想來還不大可能,畢竟西寧關太太平平的,西蠻人并未有叩關之舉,當會禮待使團。還有活稀泥的說,“想來是使團路途不熟,難免多耽擱些時候?!?/br> 這稀泥活的,叫王相好不郁悶,王相道,“使團又不是瞎子,難道路也不認得?便是耽擱,正常也耽擱不了兩月之久,臣以為,當令西寧關大將軍譴人再去西蠻王庭一問使團究竟。畢竟,使團安危,關乎朝廷臉面?!?/br> 王相這話,有人覺著小題大作,道,“使團出使,時間向來難以準確估量,要是使團好好的在西蠻王庭,咱們突然派兵過去,倒叫西蠻人笑話我朝人膽怯,有失大國風范?!边@人再補充一句,“王相莫擔心,使團亦有我朝精明悍將相隨保護,定能平安的?!敝劳跸嗉夜右彩歉笔怪?。唉,這金也不好鍍啊。 再有人直接道,“謝駙馬也是副使,謝尚書倒沒有半點兒擔心的意思?!?/br> “天下父母心,哪里有兩樣的?!敝x尚書道,“不瞞陛下與諸位大人,臣在家也思量過使團遲不能歸的事。倘無事,是咱們白擔了一場心,可倘有事,必為大事?!?/br> 這人便問,“能有什么大事?” 謝尚書道,“圣人說,國之大事,唯祀與戎?!?/br> 蘇相的耳朵尖微微一動,“謝尚書不如具體說說?” “臣沒有西蠻的消息,具體說也說不上來,不過臣想著,如果使臣是不得歸,也就可能是這兩樣事了?!敝x尚書敢說,并不似謝莫如完全靠邏輯推理,他還找出了佐證,“其實想證明西蠻王庭是不是出事也不難,查一查我朝與西蠻近期的榷場交易,可有無異處。若有異處,讓西寧關有所準備,也是有備無患?!?/br> 王相關心則亂,且他已年邁,此時趁機再次請旨,“陛下,謝尚書所言有理,依老臣所想,還是譴一支騎兵去西蠻王庭確定使團安危才好?!?/br> 穆元帝眉宇間一派清冷淡漠,他不動聲色的問,“諸卿以為呢?” “臣以為謝尚書所言有理?!敝劣谕跸嗟囊庖?,真不是人人贊同,若西蠻王庭出事,你要譴多少騎兵過去?少了吧,沒用。多了,在這種敏感時候,這是要開戰么? 穆元帝點名,“謝卿以為呢?” 謝尚書不敢敷衍,“臣一樣是做父母的,王相關切骨rou之心,臣感同身受。只是,臣以為,倘西蠻王庭當真出事,此時譴兵并不合適。兩國邦交,不斬來使。只需讓西寧大將軍留心王庭動靜即可,至于使臣,臣以為,必能平安歸朝?!?/br> 謝尚書這做親爹的都這樣說了,穆元帝眼中閃過一抹溫色,指尖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睛看向蘇相,道,“蘇相以為呢?” 蘇相身為內閣之首,并不輕易開口,但凡開口,必有決斷,“臣以為,謝尚書所言在理?!?/br> 穆元帝微微頜首,溫言安慰王相,“王卿放心,使團里都是朕的股肱子民,還有朕的妹婿。朕初親政時,西蠻王叩邊,朕又何曾懼過。當日不懼,如今更不懼。兩國邦交,從來都是譴使來往,未聽聞有譴兵一探使團平安與否的。若譴兵,當譴一人,還是當譴一萬人?”穆元帝幾句話就臊紅了王相的臉,王相忙道,“老臣昏饋?!北菹录纫延袥Q定,再自暴自棄一些,兒子那里反正還有謝駙馬陪著,死也有墊背的?,F在都這樣了,官職要緊。 王相自陳昏饋,穆元帝將手一擺,并不計較,“朕如今把話放下,使團若傷一人,朕絕不罷休?!?/br> 王相此時才有如吃了一顆定心丸,連聲道,“陛下圣明?!?/br> 穆元帝召內制官前來擬旨。 ☆、第69章 桂花宴之一 知年前出來,謝尚書接著王相說幾句知心話,畢竟都是兒子遠使未歸的老爹,還是比較有共同語言的。同時,謝尚書還邀請王相一家子一并去西山寺燒香。 王相婉拒,“家里供著菩薩呢,一天三柱香,沒落下過?!?/br> 謝尚書自不會勉強,“是啊,聽阿柏他娘說,西山寺的菩薩也是極靈驗的?!?/br> 王相建議,“不如請尊菩薩回家,拜著方便不說,心也虔?!?/br> 二人絮絮叨叨的說些話,直待宮門口方各自分別。 謝尚書覺著謝莫如大約是有些運道的,故此,燒香時特意叫謝莫如好生拜了拜。不為謝柏,單謝莫如自己禱告一下也沒壞處。 謝家闔家去西山寺燒香,還替宜安公主求了個平安符,宜安公主身份貴重,并沒去廟里,不然倒像真有什么事兒似的。宜安公主是有事沒事的就進宮陪在胡太后身邊兒,以期能得到些靈通消息什么的。其實不只謝家擔心兒子,宜安公主擔心丈夫,就是宮里謝貴妃,在謝太太進宮請安時也問過謝柏歸期的事兒。 謝柏這般多的人惦念著,再譬如王副使,他爹王相掛念他掛念的都要形銷骨立了,唯李樵,永安侯是一個字的使團都沒提過。倒是李宣跟蘇不語打聽過一回,蘇不語打趣,“以前覺著你跟侯爺挺像的,如今瞧著,你們又不大像?!?/br> 李宣忙道,“我爹差我過來打聽一二的?!?/br> 蘇不語笑笑,“我知道?!辈⒉涣罾钚鎯荷想y堪。 蘇不語并不如何擔心,還沒心沒肺道,“使團里既有陛下的妹夫,又有相爺的公子,還有朝中三品大員,余下能塞進使團的,多少都有些關系,擔心個毛啊?!币幻嫘嶂柘?,一面大搖其頭,“杞人憂天,杞人憂天!” 聽著這種風涼話,倘不是有事跟蘇不語打聽,李宣真不樂意煮茶給蘇不語吃。 李宣素來周全,打聽出使團的事后,回府寫了張短箋打發家里管事媳婦給謝莫如送了去。謝太太見永安侯府管事媳婦過來給謝莫如送書信,心說這李世子可真是特立獨行,你一未婚年輕世子,哪好這么大咧咧的打發管事媳婦來給我家未成年的薛女送書信。謝太太心下好奇,也不好直接要來看看寫的啥,只得命人叫了謝莫如來松柏院說話。 永安侯府本就是前朝公侯,后來因前朝末帝這不開眼的覬覦永安侯府的傳家寶,第一代永安侯受不了這鳥氣,索性揣著傳家寶叛變了前朝。要說這時運來了,擋都擋不住,當時各路諸侯紛紛起兵,第一代永安侯趕巧就投靠了太祖皇帝。待太祖皇帝坐了天下,永安侯由前朝王公搖身一變成為今朝新貴。有這樣的家族底蘊,甭看如今的皇室老穆家才富貴了兩代,人永安侯府富貴兩個王朝都不止了。所以,你看人家這家仆行止氣派,硬將老謝家這一府大小奴婢襯得跟暴發的村姑似的。 這管事媳婦并不穿得如何富貴,頭上一根金釵都無,不過一二銀簪并幾朵絨花,青衣細布裙,但那種恰到好處的恭謹,你就能明白,這不是尋常府第的下人。 管事媳婦對著謝莫如福身一禮,恭謹又和氣,“世子吩咐奴婢過來送信給大姑娘?!闭f著上前一步,身子微躬,雙手奉上書信。 紫藤上前接了捧給謝莫如,謝莫如接了信,笑,“嫂子坐吧?!币娦挪⑽捶饪?,便拿出來看了,李宣一手清俊楷書,可見是用心練過的,上面寫的是使團晚歸的事,主要說的是他自蘇不語那里得到消息,朝廷已經在安排這事了,讓謝莫如不要擔心記掛。 謝莫如轉給謝太太看過,謝太太對這管事媳婦道,“多謝你家世子記掛阿柏,還特意打發你來說一聲,我們一家也能放心了?!?/br> 管事媳婦聲音溫和,“世子說,尚書大人怕也早已知曉。只是,他素來心細,想得多了,寧可多此一舉,故此給大姑娘寫了書信?!?/br> 謝太太笑,“哪里,哪家的消息能比蘇相府上的更準確。我家雖耳聞一些,并不比世子知道的細致?!边@也是實話。 謝莫如讓素藍備了筆墨,回了一封短信給李宣,托這管事媳婦帶了回去。謝太太給了賞錢,便打發這管事媳婦下去喝茶。 謝莫憂雙手合什,“阿彌佗佛,總算能放心了?!?/br> 其實謝家已自謝尚書那里得到第一手信息,不過,蘇相是內閣之首,這消息是李宣打發人送來的,又格外不同,謝太太心里再多一層保險,點頭,“是啊?!?/br> 謝莫憂素來與宜安公主親近,笑道,“祖母,打發個人跟公主說一聲吧,公主定也懸著心呢?!?/br> 謝太太欣慰,“這話是?!?/br> 中元節后,謝莫憂收到胡家的帖子,請她去參加承恩公府的桂花宴。 帝都各式各樣的花宴茶宴喜宴喪宴數不勝數,最具盛名的當屬文康長公主府的梅花宴,與承恩公府的桂花宴。 謝莫憂時常跟著宜安公主出入,看來也不是沒有成果。不過,承恩公府明筆直書,上面請的是謝二姑娘,根本沒謝大姑娘的事兒。 都是管事媳婦,前幾天謝家剛接待了永安侯府的管事媳婦,今日又接待承恩公府的管事媳婦。這管事媳婦衣綢飾金,倒也不算不妥,畢竟如謝家有臉的管事媳婦也會插根金釵戴個金戒子什么的,但這位胡家的管事媳婦那鼻子眼的透著一股高人一等的氣勢就叫人看得心里不是特別舒服了。非但謝莫如是這種感觀,謝太太也一樣。謝太太何等身份,正二品夫人誥命,丈夫為一部尚書,次子當今駙馬,女兒是貴妃,還有個皇子外薛。謝太太當然不敢跟承恩公府的壽安夫人比,但你不過承恩公府的一條狗,你在我面前擺這譜兒,是不是不大妥當??? 好在謝太太只是心下皺眉,她的身份,自不會與這等奴婢計較。何況這管事媳婦是來送帖子的,笑道,“我家五姑娘說,一定要請貴府二姑娘賞光,介時不少閨秀過去,大家一道聚一聚?!?/br> 謝太太看一回帖子,“有勞你跑這一趟?!?/br> 那管事媳婦道,“五姑娘親自吩咐的,奴婢敢不盡力?!?/br> 謝莫憂心說,怎么只提我,難道只請我一個?不過,大jiejie的確跟承恩公府不大合得來。 謝太太將帖子遞給謝莫如,謝莫如見這帖子外皮是用銀絲壓出月宮桂樹的花紋,且有桂香隱隱,心下明白謝太太的意思,看來謝太太也看這管事媳婦不大痛快。打一眼請帖,謝莫如瞧這管事媳婦揚眉腆臉的坐繡凳上,故作驚訝,“奴婢?您不是承恩公世子夫人么?您這樣的身份,怎么敢稱奴婢?” 那管事媳婦訝然,繼而笑了,“大姑娘說的哪里糊涂話,奴婢是受五姑娘差譴而來,給貴府二姑娘送請帖的?!?/br> 謝莫如將帖子敲下腦門,淡淡一笑,“看我,果然是糊涂了,只記得上次見府上世子夫人,似乎也戴了這樣的一支碧玉釵,似乎也有這么一條繚綾八幅錦繡裙,就弄混了?!?/br> “大姑娘好眼力好記性,這釵跟裙子的確是夫人賞奴婢的?!惫苁孪眿D一摸鬢間翠釵,眉間閃過一抹得色,可見的確是極得臉面的管事媳婦。 “怪道,嫂子這通身氣派,的確是容易叫人弄混了?!敝x莫如吩咐,“素藍,拿一等封賞這位嫂子?!睂@管事媳婦道,“你下去吃茶吧?!?/br> 管事媳婦起身行一禮,昂首挺胸的跟著素藍下去了。 謝莫如將帖子給謝莫憂,謝太太笑,“好生促狹?!?/br> 謝莫如搖頭,感慨,“人說三代為官作宦,方知穿衣吃飯。承恩公府立府年頭短些,富貴也有幾十年了,怎么調教出的下人還這般上不得臺盤,沒得出來丟人現眼?!毙蘸氖悄嗤茸映錾?,富貴后聚的媳婦都是名門閨秀,倒放縱出這等下人,當真令人恥笑。 謝莫憂剛看完帖子,小聲道,“也還好吧,這是壽安夫人身邊一等一的得力管事媳婦,穿戴得好些也是有的?!?/br> “什么叫本分?你常出門,宜安公主身邊的掌事宮人如何,文康長公主身邊的大姑姑如何?難道公主身份不比一個壽安夫人顯貴?”謝莫如直言,“你別以為我跟承恩公府有過節,才挑他家的錯處。你得想想,一個管事媳婦,奴婢身份便身著繚綾,多少朝中三品大員家的女眷都沒有這樣一件繚綾裙子穿。她是什么身份?有心人自會說,朝廷三品誥命尚不及承恩公府一奴婢。永安侯府如何,你看前些日子永安侯府管事媳婦是何穿戴。永安侯府自是不比承恩公府,但,由奴及主,看到這樣的奴婢,如何敢與這樣的人家深交。不去得罪他也就罷了?!?/br> 謝莫憂沉默思量,素馨先摸摸頭上鮮艷絹花,再想想一向素淡寡凈的素藍,忖度著明日不好再做這樣顯然的打扮了。 謝莫憂平生頭一次覺著謝莫如說的有道理。不過,大jiejie早將承恩公府得罪干凈了吧。那么,這話是特意說給她聽的啊。 承恩公府的桂花宴,既打發人送了帖子來,又沒有回絕人家,謝莫憂自是要去的。她私下還與謝太太請教過這事,謝太太笑,“你們漸漸長大了,以前是年歲小,故此不大出門。以后這種大宴小宴的,斷然少不了。只管好生玩樂,就是以前對別的閨秀什么樣,去了也要一樣對待。一戶人家如何,哪里值得人學習,哪里有什么不妥,心下有分寸就好,除非有人跟你過不去,不然面兒上不要顯出來?!?/br> 謝莫憂點頭記下。 謝太太又道,“要是有人問起你大jiejie怎么沒去,你就讓她沒接到公府的請帖,知道嗎?” 謝莫憂似懂非懂,還是記下了。 其實承恩公府的桂花宴,請的不只是閨閣貴女,另外與承恩公府交好的夫人女眷,還有幾位開府的公主,亦在延請之列。 譬如,宜安公主也收到了承恩公府的花帖。 宜安公主府中事兒少,她與婆家素來親近,知道謝莫憂也收到帖子,索性讓謝莫憂同她一道去。 宜安公主沒什么架子,攜謝莫憂同車轎,知道承恩分府只請謝莫憂一個,宜安公主并不提謝莫如未受邀請的事。便說到那日李宣給謝家送信說使團遲歸的事,宜安公主道,“阿宣倒是個細心的?!?/br> “是啊,李世子同大jiejie最要好,他特意寫信告訴大jiejie的?!闭劶按耸?,謝莫憂難免有些小醋,明明是姐妹,年紀也差不多,怎么二叔的朋友都只跟大jiejie好???謝莫憂當然不服氣,是人就不能服氣。宜安公主待她親近,說話間,謝莫憂沒留意便隨口說了出來。 宜安公主有些訝意,“阿宣特意寫信給莫如知道的???” “嗯?!敝x莫憂說出口才覺著不大好,解釋她們與李宣認識的淵源,道,“有一次出門,我們是見過李世子的。再者,大jiejie與李世子也是親戚?!比思疫@種親戚不是她家通過宜安公主拐彎抹角的姻親,謝莫如與李宣雖血親有些遠了,但也不算太遠。論起來,的確是實打實的親戚,也難怪李宣待謝莫如格外親近了。謝莫憂自認找出答案,遂安心起來。 其實,謝莫憂身為庶女,她要是仗著嫡母方氏的名頭非要同李宣論親,那也論得上。只是,謝莫憂到底臉皮未經歷練,她真張不開這個嘴。故此才會說出“大jiejie與李世子也是親戚”的話出來。 這話,要是讓謝太太這等老辣之人聽了,定要發笑的。這年代最講究宗族親緣,你是庶妹,她是嫡姐,禮法上說,嫡姐的表親一樣是你的表親,謝莫憂這話,一則不合禮法,二則顯得小氣,三則真正是傻話。李宣是何身份,沒關系的人還要想方設法的攀附些關系呢。你雖庶出,實實在在的禮法上的表親,縱使心里覺著不比嫡姐與李世子的關系親近,也不能說這種“大jiejie與李世子也是親戚”的話。 傻不傻?忒傻了也。 倘謝太太聽到,定要教導謝莫憂幾句。 偏生宜安公主年紀正輕,再加上有謝莫如這個類比項,宜安公主覺著謝莫憂不論脾氣還是心性,都招人喜歡。謝莫憂這話,她也沒覺著哪里不對。就像她在皇室,皇家封她為公主,可她與當今、與文康長公主明明是同輩人,為何就不能封一個長公主,好全她臉面。說到底,還不是她與皇室血緣稀薄的緣故么。所以,謝莫憂這話,宜安公主未覺不對,相反,她覺著很有道理,是大實話,真心話。 宜安公主心下另有思量,謝莫如承自寧平大長公主一脈,大長公主如今的血脈,恐怕也就只余方氏與謝莫如母女二人了。宮里太后娘娘自來是聽不得大長公主一系的事情的,文康長公主對謝莫如亦極為冷淡,至于謝莫如在皇室的人緣兒,只看她把永福公主給折騰到靜心庵、大過年落太后娘娘的面子就能知道,謝莫如在皇家是個什么人緣兒了。 但,李宣竟與謝莫如有這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