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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毒婦重生向善記在線閱讀 - 第202節

第202節

    鳳君默嫉妒的氣息不穩,“忘了他?!?/br>
    花吟精準的扎下一針,又癢又麻,幽幽道:“忘不了?!?/br>
    鳳君默卻在這時側過身子,抬臂握住她的手,深深的看著她,“你們之前的事我都聽說了,他雖讓你做了他的女人,卻遲遲不給你名分,可見待你并不真心,而你又為了周國與他作對,逼他退兵,經此一事,你和他再有山一般厚海一般深的情意怕是也消磨殆盡了,如此也好,你們各歸各位,縱然昔年恩怨糾葛,也該相忘于江湖了。忘了他,對誰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br>
    花吟苦笑一聲,脫開他的手,又在他身上扎了一針,這才徐徐道:“念與不念皆是虛妄,人心又豈能cao控?縱使我不想忘,他恐怕也恨我入骨了。與其看不開放不下,空耗心神,不若做些更有意義的事?!?/br>
    鳳君默一時也辨不清她這是應承了他還是轉移話題了,只是哈欠連連,竟生了困意。

    “王爺,有句話,花吟先開了口,您也莫要怪我自作多情,只是王爺這連番舉動不由得我不多想?!?/br>
    鳳君默心內一咯噔,“你還是不要說了?!?/br>
    “王爺明白就好,王爺有嬌妻稚子幸福美滿,而花吟亦有所思所念所盼之人,各自安好,豈不美哉?!?/br>
    “我不明白,”鳳君默咕噥了句,眼皮沉重。

    花吟將針灸重新歸攏收入藥箱時,鳳君默已然酣然入睡,她看著他安穩的睡顏,輕提了薄被將他蓋好,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寢室。

    守夜的丫鬟看見她吃了一驚,正要說話,花吟一指按住她的唇瓣,小聲道:“王爺睡了?!毖援吘屯硪粋€屋子走去。

    丫鬟道:“姑娘怎么出來了?王爺要是夜里找你……”

    花吟佯怒的白了她一眼,“你也知道叫我姑娘,我一個姑娘家整夜的和你們王爺同處一室,這要傳揚了出去,那我也不要這張臉了?!?/br>
    丫鬟急欲分辯,可話到嘴邊了還是生生咽了下去。暗道了句,“側妃娘娘也忒不解風情了,我們王爺真是可憐!”

    花吟卻在想,鳳君默若是一直這樣,長此以往不明不白終究不好,別叫高秀麗又生了誤會,致他們夫妻二人不合,看來還是想法子搬出去方為良策。

    ☆、第274章 天花

    次日,高秀麗尚未從前一夜的郁悶心情中走出來,高府那邊卻火急火燎的派了人過來,說是高老將軍要將小將軍的腿打斷。高秀麗大概問了緣由,高良駿那個混賬,家里妻妾成堆還在外面鬼混,也不知什么時候鉆了鎮國公府二老爺小妾的被窩,二老爺五十多歲的人了,老來得子,狂喜之情自不必言說,小公子滿月酒辦成了流水宴,熱鬧的大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珊髞砑依锲捩ハ嘁Я似饋?,也不知怎么地,小公子不是二老爺親生子的事就被捅了出來。二老爺氣的狠了,當時就要將那小妾浸豬籠。高良駿得了消息,心道好歹春宵一度,總也有些情意,不能見死不救。誰料二老爺那本就是個套,捉了高良駿后就要拿了jian夫yin婦游街示眾。

    所以說來,這鎮國公府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本來這樣的事,家里捂著,悶頭解決也就罷了,偏就這二老爺腦子拎不清,只顧自己出氣,完全不計后果。

    不對,他也想了啊,他想的是小皇帝是他的侄孫,他們是皇帝的外家,地位非同一般,卻沒想過如今掌權的是鳳君默,而高良駿是鳳君默的小舅子,更沒想過那高戈大將軍手握重權,也不是個好惹的。

    但,怎么說呢,這事吧,孫二老爺不要老臉了,高戈將軍卻是要的,將兒子救出來后,也保證要嚴懲孽子,不叫他再作惡。

    而高秀麗這一回去,等于是給高戈將軍臺階下的。

    這事兒鬧的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高秀麗當夜也沒回王府,留在娘家處理這爛事去了。

    也是在同一天夜里,小世子忽然發了高燒,守夜的丫鬟發覺后連忙喊了府醫過來,鳳君默也得了消息,忙活了大半夜,小世子又吐了幾回,大夫詢問了白日的情況,又看診了一番說是白日里吃壞了東西,夜里又受了涼,并不妨事,給開了幾帖藥,命丫鬟下去煎了。

    鳳君默不放心,歇在兒子房內,后來見小世子喝了藥果然大好,也不喊疼了,安安穩穩的睡了,也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乃至到了大天亮,一摸兒子的身子仍舊guntang的嚇人,怎么叫都不醒,鳳君默這才慌了神,剛要命人請姜家人過來看,陡然意識到花吟在府內,也顧不得衣衫凌亂抱著小世子就去了絳云軒。

    彼時花吟剛梳洗好,本來她是打算昨兒就尋個機會拜見王妃的,卻不想王妃出府回娘家了,正思量著她今日會不會回來,就見鳳君默抱著小世子一臉驚慌的沖她跑了過來。

    “澤兒也不知怎么了,高燒不退,昏迷不醒?!?/br>
    花吟微微擰眉,就著他的懷抱查看了起來,須臾,臉色一變,直接掀了他的衣裳,但見腋下及腰部兩側,大腿內側皆是點點皮疹。

    鳳君默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心內恐慌不已,急道:“到底怎么了?”

    花吟卻張開懷抱就要從他懷里接過小世子,鳳君默不肯放手,“到底怎么了?”

    “我瞧著像天花?!?/br>
    “天花!”鳳君默頓覺五雷轟頂,腦中一片空白。

    “我小時候得過天花,孩子給我!”

    鳳君默抱住小世子動也不動。

    花吟心內大急,冷聲呵斥道:“給我!你會被傳染的!”

    鳳君默失了反應,倒也沒有固執的抱緊孩子,花吟從他懷里接過,磕磕絆絆的回了房,剛回屋就將所有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趕了出去。婆子們起先還不知出了什么事,直到聽說是天花,無不變了臉色,避之唯恐不及。

    花吟說:“王爺,將所有接觸過小世子的人都喚來,集中到一起隔離,先觀察幾天。要不就住在絳云軒吧,其他的都搬離這里,越快越好?!?/br>
    鳳君默很快冷靜下來,依言照辦。

    巳時,姜清源過來,聞聽此事亦是神色大變,不過他很快回了姜家,找了一個曾經得過天花的袁姓師兄弟過來幫忙。

    小世子的房間被姜清源帶人重新消毒了一遍,后來鳳君默等人按照花吟開的藥方一人喝了一碗藥,闔府之人俱都人心惶惶。就連一直在后院清修的老王妃都被驚動了。

    入夜,高秀麗也沒回來,有下人請示鳳君默問是否要告知王妃一聲,鳳君默一想現在這種情況,她回來也于事無補,況,高良駿那爛事也夠她煩了,于是搖頭說算了。

    到了第三日,小世子的體溫迅速下降,同時頭,面,四肢末端較軀干出現較為密集的皮疹,數個時辰后轉為丘疹。絳云軒的主屋內花吟衣不解帶的照料,袁大夫打打下手,鳳君默心焦難安,回回想去探望都被花吟拒之門外。房門緊鎖,他亦無計可施。他心內也清楚自己若是失了分寸只會添亂,因此只能強忍著,日日懸心。

    傍晚時分,高秀麗終于回了王府,初一入府就聽下人說了小世子的事,頓覺腦子炸裂了般,幾欲暈厥。

    一行人急急去了絳云軒,卻被守門的侍衛攔了下來,高秀麗心急如焚,推開侍衛就要硬闖,幸得鳳君默及時趕了來將她攔住。

    高秀麗尤自不敢相信,“王爺,澤兒怎么會得了天花?怎么會!”

    鳳君默神色凝重,“你回將軍府的當天晚上澤兒突發高燒,本是叫了府內的大夫看了,說是無事,誰知竟是天花,幸好滿滿發現的及時,”他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澤兒不會有事的?!?/br>
    高秀麗的眼淚當即就流了下來,說:“那你好歹讓我看上一眼啊?!?/br>
    鳳君默不允,高秀麗堅持,夫婦二人對峙良久,鳳君默無奈,只得拉了她,隔著窗戶高聲詢問花吟能否讓他們看澤兒一眼。

    花吟揚聲回道:“王爺,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了,天花傳染性很強,我能照顧得了澤兒,卻無心力再照料一人了?!?/br>
    高秀麗不免急道:“是我!我要見我兒一面?!?/br>
    屋內沉默片刻,須臾,花吟道:“王妃,您就隔著窗戶瞧澤兒一眼吧,只是請王爺王妃捂住口鼻,切莫呼吸深重?!?/br>
    高秀麗迫不及待的連聲答應。

    不一刻,花吟挑起了一扇小窗,她有些吃力的抱起小世子,站在窗下。她身上衣裳雪白,因為體虛,雖已入夏,穿的仍比較多,頭發隨意的挽起,眼窩深陷,下巴削尖,模樣異常憔悴,澤兒縮在她懷里,緊閉著眼,囈語連連,露出的小胳膊斑斑紅點。

    高秀麗瞧著兒子那樣,一時沒忍住,伸手就要去夠,花吟趕緊閃開,往后退了幾步,鳳君默急忙拉住她,回頭看了花吟一眼,見她已然關了窗,不一會傳來她幾聲咳嗽聲,鳳君默心內五味雜陳,酸澀不已。

    高秀麗掙扎不已,一時亂了方寸,非要進屋照看兒子,鳳君默抱住她,急了,“夠了,澤兒現在需要靜養,你幫不上忙,只會添亂!”

    高秀麗張了張嘴,鋪天蓋地的無力感壓得她一時竟喘不過來氣。

    兒子的病情尚無起色,鳳君默又接到邊關急報,原是入夏以來氣溫驟升,金國大片的雪域高原出現雪崩,形成大規模的融雪型山洪,雖然金王早早就命人拓寬了河道,但山洪水勢兇猛,勢如破竹,大燕關的何谷渡,幺姑郡的霈河無不受到波及,大水沖破堤壩,淹沒了周國不少良田,起初鳳君默疑心耶律瑾故意改了河道,后來據探子回報,金國災情嚴重,周國的洪水實乃天災,而非人禍。另有陳國之前送給金國的陳女,有不少是細作,婚配給了金國的兵將或良民后,竟鼓動丈夫奪權,金王雖然大刀闊斧的鎮壓了,亦是焦頭爛額。

    鳳君默與陳國翼王爺(入周為質后降為翼君)飲茶,旁敲側擊問起了陳女之事,翼君倒也不避諱,直言當時留著這一手就是防著金王,而金國在慧嫻王后把持朝政期間連連受陳國盤剝,男女比例嚴重失調,金王就是疑心陳女有問題,但為了繁衍生息,只得將陳女婚配下去。不過讓翼君沒想到的是,依照他之前對耶律瑾的了解,他還當耶律瑾疑心病下會將那些陳女悉數趕盡殺絕,如此,金國就有好一番亂了,畢竟jian細只有那么數十個,而大多數被送來的陳女都只想本分過日子。幾年的相處,夫婦二人也是有了感情的,有的已經生養了孩子。不成想,金王竟然沒有屠殺,而只是殺一儆百,軟硬兼施,倒學會了以德服人。

    說到這兒翼君不由得嘆了一聲,“女人啊,到底是女人,一旦嫁了人生了孩子,心就變了,指著她們也成不了大事?!?/br>
    鳳君默淡笑,“如此看來,你們之前與金國聯盟也并不誠心啊,也難怪金王臨時變卦,棄你們于不顧?!?/br>
    翼君呵呵一笑,“金國與我陳國本就是世仇,當初聯盟,某是竭力反對的!唉……偏我王兄聽信吝臣讒言。只是金王肯出兵,卻無功而返,平白又結新仇,倒是某始料不及的。某是有些耳聞,說金王退兵是為了一個寵妾……嘖嘖,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能叫金王舍棄眼前的肥rou……若不然周國南通那幾座城池怕是保不住了吧?”

    鳳君默飲了一口茶,眸色陰晴不明。

    翼君嘻嘻又道:“聽聞王爺新納了寵妾,只因某身份尷尬,不曾前去賀喜……”

    “是側妃,不是寵妾?!兵P君默冷聲打斷。

    翼君愣了下,大為不解,何時側室不是妾了?

    鳳君默言,“我還有事,先行離開了,翼君泡茶功夫一流,待得有空了再來細品?!?/br>
    翼君熱絡相送,直到鳳君默的身影消失在甬道盡頭,翼君隱了面上的笑意,眸光深邃,這時他的貼身護衛走上前來,翼君笑看著他,“到底是怎樣的美色竟叫金王和周國的攝政王都捧在手心里,我竟有些迫不及待了?!毖援厯u著羽扇,哈哈大笑,揚長而去。侍衛摸摸鼻子,莫名其妙。

    絳云軒內,凡是小世子的吃喝拉撒,花吟一應親力親為,貼心照顧,小世子剛開始昏迷不醒,閉著眼要么亂踢亂蹬,要么就抱著她死也不肯撒手喊娘?;ㄒ髯约簺]孩子,心疼的不行,雖勞累不堪,卻也甘之如飴。后來小世子好了些,能睜眼認人了,花吟就指著自己的鼻子教他喊“姑姑”。

    大概十日后,小世子身上的膿皰結成的黃綠色厚痂開始逐漸脫落,袁大夫瞧見了,高興的不行,說:“師叔祖,小世子可總算是好了?!?/br>
    花吟正調制一種膏藥,聞言慢悠悠道:“還沒完,厚痂脫落了,怕還是要留疤,這么一個漂亮孩子,將來成了麻子那就不好了,不過幸好遇到本神醫啦!”

    袁大夫也有二十大幾了,聞言大喜過望道:“師叔祖還有法子治療麻子?那您替我看看唄,我這臉上的麻子就是當年出天花的時候留下的?!?/br>
    花吟擺擺手,“你這是陳舊性疤痕了,我也是有心無力回天乏術了,除非剝皮換皮,這痛你能忍么?”

    袁大夫嚇的臉色一變,

    花吟哈哈一笑,道:“要是今兒個王妃她們來,就讓她們進來看看吧?!?/br>
    袁大夫剛出門,高秀麗就派人來問了,一聽小世子度過了危險期可以探望了,歡喜不禁。

    很快,高秀麗就在奶嬤嬤的攙扶下來到了絳云軒,一見到兒子,抱住他就撕心裂肺的嚎哭了一場,到底是當娘的心,又有幾人知她這些時日的牽腸掛肚,食難下咽,恨不得這些罪再厲害十倍加諸到自己身上,只求孩兒能免受些痛苦。

    老王妃也得了消息,緊隨其后趕了過來,口內直念阿彌陀佛。自從鬧出了那丑事后,烈親王在國亂時被亂賊刺死,而老王妃自覺無顏活在世上,差點拉了根白綾了斷了,幸得鳳君默發現及時給救了回來。老王妃求死不成,自請入庵堂侍奉佛祖贖清一身罪孽。鳳君默便在王府深處修了一座小庵堂供老王妃修行,平素并不打擾,也省去了晨昏定省,這次若不是小世子出事,老王妃也不可能隨意出了這庵堂的。

    花吟站在邊上,瞧著這一番催淚的場景也不覺潸然淚下。

    豈知小世子在他母親懷里越哭越大聲,高秀麗只當他這些時日嚇壞了,抱在懷里更緊了,小世子哭壞了,哽哽咽咽的喊,“姑姑”?;ㄒ髀牫鰜砹?,猶豫了幾下道:“王妃,小世子大病初愈,身上尚未好利落,實在不宜過度悲傷?!?/br>
    高秀麗悶悶的點了點頭,而小世子一聽到花吟的聲音,就伸著胳膊往她這里撲。袁大夫見狀,張口便道:“師叔祖,小世子這是要您抱呢?!?/br>
    花吟猶豫了下,心知此刻上前不妥,但見孩子哭的厲害,只得尷尬的朝高秀麗笑了笑,上前幾步,抱住小世子,攬在懷里,溫言哄了起來,一面又同她說:“王妃莫怪,大抵是小世子這幾日都同我在一起,難免親近了幾分,小孩子沒什么記性的?!?/br>
    高秀麗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花吟,只覺得心臟被鈍刀子割了下,疼的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

    恰在此,鳳君默進來,一眼瞧見兒子睜著雙滴溜溜圓的眼,氣色大好,心里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了地,上前就要自花吟懷里接過小世子,小世子卻抱著花吟的脖子死都不撒手。鳳君默好氣又好笑,就著花吟的懷里逗弄了起來,一面又問了許多問題?;ㄒ饔行谋茏屃藥紫?,但鳳君默壓根不知道避嫌,花吟只能安慰自己王爺大概是因兒子撿回了一條小命沖昏了頭腦。

    奶嬤嬤這時候冷冷的說了句,“小世子已經好了,姑娘是否應該將我們世子還給王妃了?!?/br>
    花吟面上有幾分為難,不是她不想給,而是小世子身上才剛脫痂,更需精心護理,若不然留了麻子……

    奶嬤嬤不待花吟說話,不屑的淬了聲,道:“怎地?你還有什么借口扣著我們小世子不放?”

    鳳君默沉了臉,“狼心狗肺的東西,得了旁人的恩惠不知感恩就罷了,竟還這樣出言不遜!你這惡仆……”

    高秀麗生怕鳳君默又說出攆走奶娘這樣的話,急忙福身朝花吟一拜,“這么些日子多謝meimei細心照料,澤兒的命就是你給的,往后你也算她半個娘了?!边@一福高秀麗倒是誠心誠意的,撇開爭夫恩怨不說,花吟救了她兒子卻是真的。

    花吟忙說:“王妃快別這樣說,我與王爺既是故友又有兄妹之情,澤兒也算是我的侄兒了?!?/br>
    滿屋子的人,無不表情古怪,鳳君默更是訕訕的連一雙手都不知該往哪里放了,只清咳了兩聲,道:“澤兒剛剛好轉,我看還是放在絳云軒更為妥帖,都散了吧,待澤兒好了再接回雅苑?!?/br>
    老王妃臨走之前,在孫子頭上摸了兩下,又深深看了花吟一眼,道了聲謝,這才折身離開了。

    高秀麗送了婆婆出門,臨分別時,老王妃意有所指道:“你做的很好,為人妻者需得有容人之量,如此才能家宅安寧,男人的心不是要握在手心,而是要像那風箏一樣,管他飛得有多高,只要那牽線之人是你,就足夠了?!?/br>
    高秀麗默默的恭送婆婆走遠,奶嬤嬤卻在這時不屑的哼了聲,道:“這會兒她當了婆婆了倒知道教訓兒媳婦了,以前她做烈親王王妃的時候,整個大周誰不知道她最是善妒,要不老王爺只有她一個王妃?豈知她還不守婦道……”

    “奶娘!”高秀麗厲聲呵斥。

    奶嬤嬤嚇的面上一白。

    高秀麗疾言厲色道:“你究竟以為我能護你到幾時!”

    奶嬤嬤忍了一路沒說話,到了雅苑,終于憋不住又說道:“王妃,真不怨老奴想得多,實在是小世子這病來的蹊蹺,若真是天花那可是九死一生的,那狐貍精說能治好就治好了?你沒看小世子才跟她幾天就對她親的不行嗎?老奴先前還當是什么國色天香才把王爺迷的五迷三道的,今日一看,哎喲我的娘喲,瘦得跟鬼一樣!老奴冷眼瞧著,王爺怎么就稀罕上那樣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擔就算了,走幾步還帶喘的,老奴瞧著倒像個短命鬼?!?/br>
    高秀麗聽的心煩氣躁,說:“奶娘是女人又怎知男人的喜好,就我那不成器的弟弟還不是喜歡招惹那些嬌嬌軟軟的小姑娘,說是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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