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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毒婦重生向善記在線閱讀 - 第176節

第176節

    耶律瑾抱住花吟朝她臉上狠親了一口,放下她,大步朝外走去,風吹過,衣衫作響。

    大概一個時辰后,有太監疾步入內,后面又跟著七八個宮女。

    花吟自耶律瑾走后,一直沒看進去書,此時也只是裝裝樣子,見狀,問,“這又是怎么了?”

    “貴人,陛下要在大乾門城門上巡檢大軍,命您隨侍伴駕?!?/br>
    “巡檢大軍?隨侍伴駕?”花吟略一思襯頭就疼了,隨即捂住肚子,表情糾結,“不知為何,肚子突然疼了起來?!彼f著話就趴在了軟榻上。

    宮人們只是跪著并不搭話,還是大??床幌氯チ?,說:“花大夫,您裝的也太不自然了,您還是別為難奴才們了,請您移步吧?!?/br>
    花吟面上訕訕,到底裝不下去了,坐起了身,說:“行了,行了,你們都起來吧?!彪S即下了榻,又問,“需要更衣嗎?”話音剛落,宮人們已侍立一周,為她寬衣梳洗,重新上妝打扮,花吟不慣人伺候,急的她連連避讓,“不用,不用你們幫忙,我自己來就可以了?!?/br>
    大海卻笑瞇瞇的站在一邊,道:“花大夫,這次恐怕不能依了您,因為陛下是要您盛裝出席?!?/br>
    所謂盛裝,就是身上披金繡鳳,頭戴金冠,妝容精致,舉手投足間環佩定當作響。

    待花吟打扮妥當,宮人們抬了肩攆,又行至大乾門。

    遠遠的,就聽到兵將cao練之聲,呼聲震天。

    滿朝文武百官,耶律家的皇親國戚,一個不差,俱都侍立在大乾門城樓上。

    花吟直接被請上了正門樓,她一出現,原本表情不定的各位大人,俱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花吟心內重重一嘆,如坐針氈,展眼看去,只見眾將士整齊劃一,氣勢恢宏,一眼望去,竟看不到頭。

    耶律瑾一身金甲,身騎高頭大馬,立于萬千將士之前,眾人手舉金戈,山呼“王上萬年!”

    震耳欲聾。

    這之后大概一個多時辰過去,都是耶律瑾的心腹大將在cao練大軍。

    花吟突然有點兒明白了,如果說之前這金國大軍還有諸多勢力是不服耶律瑾,卻只是按兵不動,等待時機的,但經過此次伐陳后,耶律瑾幾乎將異己勢力鏟除殆盡,亦或者說整合了原本的大軍,如今軍隊等于是完全掌控在了耶律瑾手里了。難怪他之前不顧朝中大臣反對,一路挺進陳國腹地,眾人只道他是要給陳國迎頭棒喝,痛打落水狗,原來他是另有所圖,一舉倆得。

    是夜,蘭珠伺候拓跋太后用膳之時就聊到了今日之事,太后說:“陛下在大乾門檢閱得勝歸來的伐陳將士,當著耶律家所有皇室宗親,文武百官的面要她盛裝出席,這巴掌打的可是真夠響的啊?!?/br>
    蘭珠說:“唉,陛下是年輕氣盛?!?/br>
    “年輕氣盛?呵呵……”拓跋太后說:“他再是年輕氣盛也不會不知輕重,他不過是借此機會想告訴所有人,如今這金國的主子到底是誰?!?/br>
    蘭珠護女心切,忙解釋道:“太后,滿滿那孩子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她不是那種愛慕虛榮之人,陛下此舉必是與她無關的,她……”

    太后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面上有無奈也有幾分傷感,“到底是什么讓你覺得你已經到了必須和我解釋的地步了?難道因為身份的轉變,我們的心竟也越走越遠了嗎?”

    蘭珠怔了怔,心內酸楚,一時沒忍住竟紅了眼圈。

    太后瞧著蘭珠抹了眼淚,心內也是五味雜陳,道:“在其位謀其職,我雖身份變了,考慮的事情與以前大不同了,但我的這顆心可自始至終都未變啊,我又豈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br>
    ☆、第236章

    卻說耶律瑾在大乾門檢閱完金國大軍后,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攬著花吟下了正門樓,那氣勢儀仗分明就是帝后同行的架勢。之前有分哈王爺差點被斬,如今人還軟禁在王府內前途未卜,現在又當著全上京城內的王室宗親,文武百官的面cao練大軍,這意思再是明顯不過,如今大金已經變天了,那些還妄想把持朝綱,制衡君主的人腦子該清醒清醒了,迪古耐親王說的好,“之前王上登基隱而不發,眾權臣只道他不過是個有幾分能耐,但朝堂經驗尚不足的幼齒帝王,如今看來,王不過是在養精蓄銳,待那些假意歸順的人在麻痹中逐個暴露了野心,他再伺機而動,一網打盡。如今軍中威脅已除,只怕下一步君上的動作就該是這朝堂之上了?!?/br>
    眾人聞言,深以為然,無不人人自危,再不敢擅言妄動,不過也有那自視甚高,色厲內荏之人,逞了一時口舌之快,他們不敢非議帝王,只將那矛頭都對準了花吟,口口聲聲,那來歷不明的妖女就是下一個大金妖后。

    話說耶律瑾攜了花吟回了寢宮,尚未進門,已等不及將她橫抱在懷中。

    大海忙越出眾人,擋在宮門外,一個眼神掃過去,宮人們會意,紛紛關了殿門,退至宮門外垂首靜默而立,果不其然,不一會里頭傳來異動,再后來便是嬌喘低吟之聲,動靜鬧的有些大,大海不禁暗暗嘀咕,“王上年輕又龍精虎猛的,想來小王子差不多也該種下了吧?!?/br>
    待風停雨歇,二人又溫存了一會,耶律瑾要喚了宮人進來伺候沐浴更衣?;ㄒ鲄s拽住他不放,說:“不急,陛下再抱著我躺一會可好?”

    他點著她的鼻頭,#寵#溺的應了聲“好”,又說:“不是說好了,私底下不要如此稱呼我,你還是按照往常習慣叫我顯得親近?!?/br>
    花吟窩在他懷里,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她說:“曾經在周國,我著男裝,你我兄弟相稱,我大哥大哥的叫你并無不妥,可如今……”床幃之內,總覺得說不出的別扭。

    耶律瑾大笑,“我記得我曾告訴過你,昔年我舅父曾為我取一表字——懷瑾,還記得么?”

    “自然記得?!?/br>
    “如此……”

    花吟噗嗤一笑,話鋒陡然一轉,“懷瑾,封后之事,你就真的如此急不可耐么?”

    若是換做旁的女人,只怕急都還來不及,偏她這話問的,倒像是該急的不是她而是他。

    “我知你于名分上無所謂,可終究這王后是要人來做的,與其讓心懷叵測的人心心念念惦記著,不若趁早斷了他們的念想,也省的他們無事生非,惹出禍端?!?/br>
    “今日#你在大乾門檢閱得勝歸來的伐陳大軍,命宮人要我盛裝出席,我心知不妥,卻也沒有逆了你的心意?!?/br>
    “為何要逆我心意?我做這些可都是為了你?!?/br>
    花吟垂了眸,“我知你視我為妻,我亦視你為夫,既如此,夫妻之間,我也就不說些虛話假話,互猜心思了,話不中聽,懷瑾莫怪?!?/br>
    “嗯?且說來聽聽?!?/br>
    花吟翻了個身,直視他的眼睛,道:“你此舉雖明面上為了我,實則不過是想在軍前震懾眾王宮大臣,一試君威?!?/br>
    “那又如何?反正結果都一樣?!?/br>
    “但是你又一次將我推向了風尖浪口?!?/br>
    “有我護著你,你怕什么?”

    “萬一哪天,你不再護著我了呢?”

    耶律瑾笑了,“如此,你就永遠老實的待在我的羽翼之下就好了?!?/br>
    “金國舊俗,女子非完璧之身不可為后為妻,你執意而為之,一來不過是想打破舊俗,開創先例,立威于百官之前,以便日后能順利推行王泰鴻提出的改革之法,二來,你置我于風口浪尖,成眾矢之的,從此后,我只有你可依附,再不能離了你。這,亦是你的一箭雙雕之計嗎?”

    耶律瑾聞言并不惱,反一把將她箍在懷里,“我知道,你心思通透敏銳,我也不想瞞你,只是你我在一起這么久了,你總該明白我待你的心意,一心一意,矢志不渝,但,前車之鑒,每每憶起,思之后怕不已,我這一生再不想受制于人,只能委屈你了?!?/br>
    他心中所想,她又豈能不懂,她心知多說無益,只幽幽一嘆,“歲月易逝,紅顏白骨,懷瑾此刻待我心真,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亦無畏無懼,若是將來……”

    耶律瑾不待她說完,大手一罩,捂住她的嘴,豎起一只手,神色嚴肅,道:“我耶律瑾對天起誓,若是有一日我疑你負你傷你,蒼天有眼,罰我痛失所愛,至交舊友皆離我而去,寂寥塵世,獨留我一人。歲月長久,讓我求生不得,求死無門,日日夜夜受萬箭錐心之痛!”

    **

    讓花吟沒有想到的是,耶律瑾的誓言才發過不到三天,他就因為一樁小事對自己發了一通脾氣。

    起因是這樣的,花吟因為數日不曾回家,念及家中父母,十分想念,便求了個恩典,回家探望父母,耶律瑾本想命他花家老小入宮探望,被花吟以“宮中行走多有不便”給回絕了,床榻之上耶律瑾也比較好說話,就允了。

    結果花吟剛回家不久,就被梁飛若給逮著了,她之前沒料到花吟一去不歸,收了不少人家的定金,可那些人只要看病,不要退錢,梁飛若受其父親及表姐的影響,又極重承諾,只整日的心焦不已,卻又莫可奈何。及至花吟回來,她一面派人通知那些收過診經的人家來看診,一面又將花吟往善堂拖。

    花吟連連搖頭,道:“我這都離開多久了,想來那些當初病著的,肯定都延請名醫了,要么就已經病愈了,你還叫我看什么???”

    “那我可管不著了,我之前派了人退了診經給那些人家,他們偏不收,我也沒法子,不管他們怎么想的,反正咱不能失信于人就成?!?/br>
    花吟無奈,只得換了衣裳,這一忙下來,又是整整一天,竟沒來得及和父母家人說上一句話,乃至天黑,她不得不派人遞了個口信到宮里,撇去自己給人看病耽誤時間不提,只說自己與家人團聚甚是歡樂,一時不忍別離,懇請陛下恩準次日回宮。耶律瑾正忙于政事,想到肯定又要忙到后半夜,沒時間陪她,也就準了。

    花吟在家中歇了一#夜,晚飯的時候,瞧著烏丸猛來了一趟,他穿了金人的衣裳,顯得整個人較之先前又剛猛了幾分,梁飛若一直在忙,也不知是真忙還是假忙,直到將烏丸猛被晾著覺著干站著沒意思,走了,梁飛若才停下手中的活。

    花吟說:“你干嘛不理人家???你都不知道他以前對我有多兇,現在對你竟這樣小心翼翼,看來是真的對你上了心?!?/br>
    “我呸!當初在大周,不管不顧將我擄了來,我同意了嗎?他指天之地的發誓將來會對我好,結果咧?我都聽說啦,王泰鴻送了十個陳國的美人去了他府上?!彼f話的同時白了花吟一眼,冷笑道:“如今金國的王上后宮空虛,廣納美人填充后宮那是遲早的事,雖然我都聽說啦,他要迎你為后,那又如何?若是你真心愛著他,你就能忍受他和別的女人恩愛纏#綿?和別的女人生兒育女?想到他曾在床榻之上與你說的情話也能和別的女人說了去,你就不惡心膈應的慌?反正換做我是不成的,若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情愿單著一輩子,反正啊,我又不是那種大家閨秀,除了嫁人相夫教子就無事可做了,一輩子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專注一件有意義的事,總好過在男人身上再傷一次心!”她這最后一句話是沖花吟說的。

    花吟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還在為當初她女扮男裝的事記恨她呢。

    次日一大早,用過早飯后,花吟沒敢耽擱,直接回了宮。

    剛入宮門,就見到一條長長的隊伍,看樣子像是陳女。

    都是年輕的女孩兒,年齡大概在十三歲到二十歲之間,面上神色,或單純無邪,或驚懼害怕,或凄惶不安。

    花吟站著看了會,心內一派蒼涼感慨,大?;胤A道:“奴才都打聽過了,這倆千陳女,是陛下這次伐陳歸來的戰利品,只是因陳女眾多,養在宮外多不安全,王先生請旨,暫養在宮內,一來安全有了保障,二來可以教規矩,再慢慢相看著給配了人家?!?/br>
    花吟點了點頭,她穿著樸素,身著披風,戴了罩帽,旁人也沒注意到她,經過拉扎木與王泰鴻處,只聽拉扎木正興致勃勃道:“王大人,我昨兒草草掃了一眼,倒瞧著倆三個絕色,如今陛下身邊也沒什么人,不如就將那倆個送去給陛下打打牙祭,嘗嘗鮮?!?/br>
    拉扎木是粗人,說話本就無所遮攔,尤其在談到女人的時候,更是肆無忌憚。

    王泰鴻雖沒看到花吟的臉,但一瞧著那亦步亦趨跟著的大海,心下了然,也是故意的,朗聲道:“昨兒就送去了,陛下大贊陳女多姿,銷魂蝕骨,甚是曼妙?!?/br>
    拉扎木興趣大漲,“真有你的!動作這么快!”一轉頭就看到了花吟,他和王泰鴻一樣,雖然沒看到花吟的臉,但是略想一想,如今這大金王宮,除了她誰還能大搖大擺的行走其中,身上的衣裳也是隨了性子,沒有任何規制。

    花吟很快就走開了,拉扎木急拽王泰鴻的胳膊,“你瞧見了沒?”

    “早看見了?!?/br>
    “看見了你還……”

    “啊,沒事,就想冷眼瞧瞧,咱們這位未來的國母容人之量?!?/br>
    拉住木不置可否,說:“你真是閑得慌!什么事不好干,去撩陛下的后宅!你道誰都和你家那位一樣,任你花天酒地,她自巋然不動?!?/br>
    **

    花吟領著大海一路急行,大海自作聰明的湊了過去,壓低聲音道:“花大夫,要不奴才去打聽打聽昨兒夜陛下歇在哪里,可有什么人伺候?!?/br>
    花吟忙叫住他,反問,“這些也是你我能干涉的?就算打聽了出來,我又能怎樣?”

    “可這宮里誰不知道,要不了多少時日,您就是后宮之主啦?!?/br>
    花吟聞言反而笑了,自嘲的笑,“后宮之主?正妻之名罷了,只不過從今后,他的妾室都是我的姐妹,他的子女都是我的子女,其他的,也沒什么不同?!?/br>
    花吟到了乾坤殿后,臉都沒來得及擦一把,直接上手忙自己一直專研的事,醫書才列好了大框架,接下來要做的事既繁瑣又費神還耗時,花吟一鉆研到博大精深的醫學中去,那些煩惱的憂愁的悉數都忘的一干二凈了。

    耶律瑾過來的時候,花吟正埋頭書案中,他面有怒色,只是在靠近她時,深吁了一口氣,緩了一緩,才轉到她對面坐好。

    ☆、第237章 矛盾

    他以為他都這么大動作了,她應該是看到他了,可實際上她已然到了忘我的境地,愣是沒發覺,就這樣又過了好一會,耶律瑾就跟賭氣似的,也不提醒她,直到她一小章寫完,擱了筆,伸了個懶腰,陡然看到耶律瑾正捧著側臉,陰晴不定的看著她?;ㄒ鲊樀牟铧c仰倒過去,耶律瑾伸手一拉,拽住了她。

    花吟問,“你什么時候來的?”

    耶律瑾陰沉著臉,不說話。

    花吟還道是朝堂之上又誰誰誰惹的他不高興了,想了想,古訓有云后宮不得干政,且金國才經過慧嫻王后牝雞司晨,禍亂朝綱之事,金國上下對此敏#感的很,自不敢多問多言,遂命宮女沏了一杯茶給他,只盼他自己能想通。況,她因為適才王泰鴻的話心里還有些些的疙瘩,實在沒心情做他的解語花,遂收斂心神,伏案繼續寫書。

    耶律瑾微瞇了眼,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見她神色不變,一門心思全撲在醫書上,突然就怒了,怒氣來的又快又猛,及至回神,他已然一把揮開她堆放在案上的古籍,砸了一地都是,因著古籍有的是羊皮卷,有的是竹簽編纂而成,砸在地上發出一疊聲的大響?;ㄒ饕汇?,耶律瑾也是愣了愣,卻見她一不責問自己,二不哭鬧露出驚懼惶恐之色,只輕嘆了口氣,也不多問一句,矮下身就去撿古籍,耶律瑾氣的不行,指著地上的一攤說:“到底在你心中,我和這些死物誰更重要?”

    花吟起先是被他一唬,忘記了反應,這下子回過神來,瞧著自己整理了好多天的書被一硯臺的墨潑的字跡難辨,一股幽怨之氣登時直沖腦門,怒道:“這還用問嗎?這些在你眼中的死物在我眼里可都是我的心肝寶貝!”

    “你什么意思?”他上前一步,卻未在意,剛好一腳踩在她辛辛苦苦寫了許久的醫書上。

    花吟只道他是故意的,上前就推了他一下,“你走!你走!我不想和你吵架?!彼钦娌幌牒退臣?,但是她現在真的想吵架。

    耶律瑾攥住她的手,說:“我允你回家探視父母,你卻拋頭露面在醫館給人看診,你真將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你我二人不久就要大婚,你貴為一國之母,身份何其貴重。為了你的后位,我力排眾議,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都叫我說光了,該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也被我得罪光了,你還扯我后腿,叫那些言官揪住你的錯處。你就算再是喜歡給人治病,再等等不行,非得在這當口?”他也不想和她吵,說完這些后,摔開她的手,拂袖而去。

    可到底他力氣太大,花吟重心不穩,摔倒在地,膝蓋撞到大理石地面,痛。

    耶律瑾剛走不久,大海就一溜煙躥了進來,疾步上前,半跪在地上收拾,口內道:“花大夫,陛下這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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