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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毒婦重生向善記在線閱讀 - 第20節

第20節

    花大義不大管內宅的事,只說一個四十不到的女人看上去卻像六十多歲,肯定是年輕時受了很多苦。要不是真的無家可歸也不會淪落到成叫花子的地步。

    花容氏聽了這話,更覺自己心狠。

    次日守御所千總周老爺家突然來人說今兒天沒亮老太太突然沒了,周夫人請花夫人過去一趟,花容氏趕忙和張嬤嬤梳洗一番,家中事物約略托付給了翠紅便急急出了門。且說這周夫人素日與花容氏交好,她又是個沒主意的,一時遇了事就慌了神,因知道花容氏公婆早前都沒了,是個經過這種場面的,便求了花容氏協理喪事。然而臨近新年,各家都忙,花容氏自己家還有一攤子的瑣碎事未處理,正是雙手雙腳都用上還不夠使,偏生周夫人又哭哭啼啼的求到了跟前,花容氏念在倆家老爺同一個軍營共事,平日關系不錯,常在一起喝酒閑話,嘴上不好拒絕,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乃至忙到晚間方回,臨走時周夫人又拉了她的手叫她明兒早早過來幫忙料理迎來送往諸事。

    這一路上花容氏心肝都焦了,雖然翠紅素日來穩重妥帖,可倒地還只是個十幾歲的丫頭,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可這年底,諸事皆多,就怕有個疏漏料理不清。

    到了花府,馬車尚未停穩,花容氏就掀了簾子,張嬤嬤先跳了下來,攙了花容氏下車。

    冬日晝短夜長,但見家中已掌了燈,福氣開了大門,花容氏隨口問了句,家中今日可有什么事。

    小廝說莊子里來人了,送了些年貨,又有老爺家的老親過來等等。

    花容氏“呀”了一聲擊了一掌,愁道:“怎么一沒事都沒事,一有事就事情趕著事情來?!币幻孀咭幻嬗智擦巳藛敬浼t過來。

    不一會,翠紅小跑著來至跟前,花容氏已經在庫房查驗了遍貨物,說來這莊子還是七月中旬花吟大病初愈之時,在張嬤嬤的提點之下,花容氏和花大義商議了后才置辦的一處產業。那莊子本就是一個富戶人家的,因居家南遷才賣了。莊子內本養著的雞鴨鵝羊,并果蔬作物都一并留了下來。

    花容氏沒想這才半年不到的時間,就有這等收成,心頭自是歡喜非常。

    可因之前花府并沒有外置的產業,更沒有年終收成這樣的事,翠紅沒機會參與過類似的處置料理。而她初次竟做的這般好,還將各色物品分門別類做好了保鮮儲藏,一應雜物更是擺放的井井有條,花容氏不禁連聲稱贊要是她自己做也不及翠紅的一半細致。

    翠紅站在一旁,聽夫人這般說,忙笑著辯解說自個兒人小哪會料理這些,都是那蘭珠嬤嬤的功勞。就連那老爺的老親也是蘭珠嬤嬤接待應酬的。又拉拉雜雜說了今兒個府里出的各種雜事都是蘭珠嬤嬤幫著處理的。

    花容氏和張嬤嬤對視一眼,及至詢問完府中諸事,讓翠紅下去休息了,倆人便親自去了蘭珠嬤嬤的房間。

    此刻蘭珠屋內的燈已經熄了,但她卻搬了個凳子坐在廊檐下就著月光做針線。

    張嬤嬤上前笑呵呵的問道:“蘭珠妹子,這大冷的天還不快進屋歇著去,做什么在屋外縫東西?”

    蘭珠瞇著眼細瞧了下,忙招呼了聲,迎進屋內,尋了火折子點了燈。

    花容氏進了屋只覺得房內冰寒徹骨,訝然道:“蘭珠大姐,屋內怎么也不生個碳爐子?難道是徐大媽沒給你?”

    “不是,不是,可別冤枉了她,”蘭珠笑著踢了踢被她擱在床底下的一筐碳,“我就是不覺得冷,用了反是浪費。夫人您要覺著冷快上了炕用被子裹著?!?/br>
    花容氏心里清楚,這蘭珠定然是看花府拮據,舍不得用府內的東西,心頭禁不住又愧又嘆。這般一想拉了蘭珠的手,言辭懇切道:“你的心思我明白,我們花府雖然拮據,可也不差這點炭錢。況且你身子剛好,更不能餓著凍著了。要是三郎現在過來見你屋內這般冰寒,還不要跟我急紅眼,認為我苛待了你?”

    蘭珠一聽提到了三郎,面上的笑容頓時就暖了,連說:“不會的,夫人是大善人,花府人人都好,三郎更是個講理的好孩子,決計不會說出這種沒輕沒重的話?!?/br>
    一番話說得花容氏和張嬤嬤都笑了。

    借著燭光花容氏看到蘭珠放在小幾子上的鞋樣子,看那大小,花容氏已然心中明白,拿了在手中贊道:“好密實的針腳,是給三郎做的?”

    蘭珠笑的慈愛,點了點頭。

    “你待三郎可真好,比我這做娘的還周到,我現在手里只忙得過來給老爺和老幺做了兩雙,三郎我都許久沒給她做鞋了。雖然翠綠心熱幫三郎做過一回,可畢竟人小力氣也弱,那鞋底子勒的不密實,三郎又是個喜歡亂跑的,沒穿幾回就松散了,我看蘭珠大姐你做的可真是好,針腳又細密緊實,穿個七八年都沒問題?!?/br>
    三人又是一笑,而后花容氏又扯到了今日之事上,對蘭珠能在她不在家時幫忙處理府中諸事感激不盡。

    蘭珠說:“我也是心知夫人是個明事理的,最是宅心仁厚,若是一般的多疑胡想的我也不敢攬這事,今日也只是湊巧聽到前院一團亂嚷,我看就翠紅一個小丫頭急的滿頭大汗這才出了聲,其實都是尋常小事,夫人不必道謝,只不過翠紅年紀小沒處理過這事,等磨個一二年,自然老練了?!?/br>
    花容氏又說了今兒個突然離府的緣由,直言恐怕要忙到周老太太頭七放能歇下來,家中的事還有賴蘭珠大姐多多照應。

    蘭珠自是推辭一番,花容氏又說了好些客氣話,蘭珠這才應了。

    花容氏和張嬤嬤臨走時,花容氏又拉了她的手說:“等年后我們閑了下來,你要是再做活咱們就夜里一起,這樣既省了油錢,又能一處嘮嗑閑話,豈不有趣?”

    蘭珠笑著應了,送了二人出了房門,還要再送被花容氏趕了回去,蘭珠回了房正準備上炕休息,豈料張嬤嬤又從廚房引了碳送到她屋內,蘭珠推脫著不需要。張嬤嬤便笑著拉了她的手,“要不,你夜里就和我歇在一處,況我那老頭子在莊子里,一年里也回不來幾趟,咱們一個被窩里取暖,你還能陪我說說話,只怕你別嫌我是個老婆子啰嗦?!?/br>
    蘭珠笑道:“哪敢嫌你,說來我雖則比您年輕個二十多歲,可看上去比您還老,而且曾經我還是個爛臭的叫花子,我只怕你嫌我?!?/br>
    話說花容氏這一忙真真就忙到了周家老太太頭七才歇了下來,而此時也已經年二十八了。

    官家的太太們私底下都在替花容氏打抱不平,議論周夫人是個不懂事的,不通情理。若是沒有蘭珠或許花容氏心里也會有幾分怨言,可現在府中諸事皆被蘭珠料理的井井有條,竟比原先還要細致妥帖,花容氏放了心,也就沒什么好抱怨的了。

    況且周夫人雖然人情世故上有所欠缺,可待人卻是個實心眼,自花容氏回去后,第二日便打發人送了兩大車年貨過來,感激花容氏這幾日的不辭辛苦。

    而花容氏回了家,第一件事便是找了蘭珠說話,言辭懇切的請她留下,希望她從今后就將花府當成自己的家。并就上回她刻意避開了蘭珠的請求跟她道了歉,直說自己那會兒對她還不了解,生怕她來歷不明對家里人不利。

    蘭珠禁不住滾下淚來,哭的哽咽,立誓就算自己被剝皮拆骨也絕不連累花家。

    花容氏忙捂了蘭珠的嘴,淚盈盈道:“呸!呸!我也就胡亂那么一想,你還真當真了?!?/br>
    于是蘭珠就此正式留了下來,花家一大家子歡歡喜喜的過了個好年。

    剛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花吟才從水月庵上香回來,怪老頭道:“這年也過了,節也過了,是該收收心了?!?/br>
    當夜便領著花吟在外頭又抬了個快死的人回家,不過這會兒可不是什么臭叫花子,而是有家有口的,只不過中了箭傷,郎中說不行了,一家子哭天喊地的,正準備后事。

    怪老頭剛巧經過,一聽說是箭傷,回頭沖花吟說,“這刀劍傷為師還沒教過你,背回去?!?/br>
    這頭一大家子一聽說有的救,哪有不依的,更何況還是花家三郎來抬人。

    要知道自從花三郎背了個臭叫花子回家醫治好了后,花三郎的名聲不脛而走,或許大家背地里都道他癡傻,可那也是醫癡憨傻。實則人人都敬他敬的不行,畢竟現在這世上能傻氣到這份上的已經沒幾個了。

    可現在還在正月里,且不說抬個要死的人去人家里不吉利,就是這受傷的人也經不起來回折騰,且說他家里人本就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態度,沒報什么希望,總還想著要死也是死在家里方是對得起逝者。

    那家人七嘴八舌的說著顧慮,花吟也覺得有理??晒掷项^牛脾氣上來就是不允,直言要是想醫,就讓抬回去,要是不想醫就走人。

    那家人還在猶豫,而那重傷的人雖然因失血過多提不起力氣合著眼,可心里卻清楚的很,一聽說還有人肯醫他,哪有不想活命的,突然就伸出手,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死死攥住花吟的衣擺就是不撒手了。

    家里人無奈,又見花三郎是個不講究忌諱的,這才千恩萬謝的抬了那人跟著他們去了花府。

    到了花府也沒走正門,而是繞到后頭,進了西北邊新蓋的兩間屋子。

    那兩間房還是花大義忙里偷閑了幾日找了軍營里的幾個能人來搭的,這也是花吟求來的。大門朝外,里頭開了小門通往他們花家三兄弟的東廂房,為的就是學醫看病方便。

    那家人將傷者放到花吟指定的地方后,怪老頭就將那些人給攆了回去,直說:“是死是活明日來了便知,候在這里也無用?!?/br>
    ☆、第34章

    若說最初的最初,花吟還敬畏她師父是個感天動地、秉持醫者父母心的大善人,甚至因為自己不是真心實意的照顧渾身長滿瘡又爛臭的蘭珠,而狠狠唾棄了自己一番是多么多么的偽善。

    結果這種無比蕩氣回腸又自慚形穢的心情也就持續了半個夜晚加一個白日,次日天黑待怪老頭清醒過來,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頃刻間就讓他在花吟心底光芒萬丈的偉岸形象徹底崩壞。

    他說:“這個好,一身的爛病,最適合新徒弟練手了?!?/br>
    花吟當時覺得整個畫面都裂了,娘吶,與師父相比自己的情cao不要不要太高尚喔!

    亦如此刻,怪老頭凈了手,用藥酒消了毒,手中捻著鋒利的刀子,嘴角噙著笑,那迷離的小眼神哦,就跟看到了砧板上的肥美魚rou,晚上有了下酒菜一般。

    “你來!”怪老頭說。

    花吟手一顫,“我來他會死的……”

    “廢話,不死幾個,你的手藝能長進?!”

    師父,這真不是做菜,這可是人吶,搞砸了是要出人命的……

    展眼陽春三月,春草瘋長,百花齊放,在花吟每半月去一封萬字長信的強烈攻勢之下,云裳總算是回了一封信,矜貴又大度的表示既往不咎了,并高姿態的表示也可以繼續和她做一般意義上的好姐妹啦,這讓花吟大為高興,當晚多吃了兩碗飯,并又連夜回了一封長信,又是夾帶私貨將鄭西嶺一頓??涿痛?。

    不過花吟這頭是一門心思,迫切切的想做紅娘牽線搭橋。又哪知云裳的小心思啊,自從云裳這個外來戶去了京城后,就受到了京城土生土長的小姐們的鄙視嘲笑,說她山洼子出來的上不得臺面,打扮土氣,又沒什么才藝。

    云裳融入京城貴女圈融的艱難,卻有花吟這個還在山洼子里待著的巴巴的來討好她,云裳的自尊心多少平衡了點??伤突ㄒ鞔蛐【驼J識,在她心里花吟那壞腸子彎彎繞繞的就跟那幺姑郡的山路一般——九曲回腸。

    云裳一邊和花吟好著,一邊又提防著她,生怕這小丫頭在哪挖個坑就專等著她往里跳呢。

    可巧了,花吟病中被花二郎誤寄的那封信到了云裳手里后,次日她便隨同母親去給一個官太太賀壽。前一夜她因為氣悶花吟滿嘴胡言,通宵沒睡踏實,罵了她一夜的瘋子、壞東西,結果第二日就有些暈暈乎乎。因為人多,一不留神和娘親走散了,彎彎繞繞便進了一處院子,突然聽到有男子的聲音,云裳趕緊往假山后一躲,豈料又聽人大喊,“半山!寧半山!你等等我!”

    若是擱平時云裳定然是將自己藏的緊緊的,低眉順目的埋低了腦袋,待到人走遠了才出來??墒墙駜簜€也不知怎么地,竟鬼神神差的從假山后沖了出來?;蛟S是她出現的太突然,迎面走來那人沒注意,便和她撞了個滿懷。

    云裳張皇間抬頭,就見一少年正一臉錯愕的看著她。

    后頭那人追了上來,朝少年的肩上一拍,“寧半山!叫你呢!”

    云裳陡然回神,猛的推開他,急急跑走了。

    跑了老遠回頭看了眼,那少年正和一群半大的官家少爺說笑,他在那群人中間并不顯得多出色,個頭也偏矮,但,就此,云裳反而上心了。

    這頭且說四月的一天,花吟一大早去了山上采藥,至下午方回,剛推了大門閃身進來,福氣一臉如釋重擔的迎了上來,沖她喊,“三少爺,你可回來啦!我正準備去找你呢!”

    花吟滿臉滿身的泥灰,身后背的籃筐滿滿的草藥,手中還提著小鏟子,福氣上前就來接過。

    豈料籃筐還未卸下,就見翠綠也不知從哪個方向跑來的,一頭栽進了花吟的懷里。

    花吟被撞的一個踉蹌,若不是福氣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她一準一屁股摔地上去。

    “阿彌陀佛,三郎你可算是回來了!”張嬤嬤緊接著走了出來,明顯的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花吟大惑不解,勾了翠綠的下巴,就見她滿臉的淚,眼睛都哭腫啦!

    “這,這怎么回事???”花吟瞪圓了眼。

    正在此時,自前廳又走出來一男一女倆個中年人,綢緞衣裳,打扮的干凈利落,一看就知道家境不錯。

    那男的一看花吟,就拱手上前,笑瞇瞇的說道:“這位就是三少爺吧?”

    花吟剛想抬手回禮,卻感覺到翠綠猛的將他連胳膊帶腰身一把抱緊,花吟想抬胳膊都掙不開,不由的低喊了聲,“翠綠?”

    翠綠只管搖頭,就是不松手。

    那男人的目光落在他二人身上,一臉的若有所思,而后言簡意賅的做了自我介紹,并直言此番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尋找失散多年的侄女——翠綠。

    花吟半晌沒說話,暗道什么南武郡人,分明就是土生土長的大周京城人士,瞧那一口正宗的官話,就算你捋直了舌頭南武郡話你也說不正宗。

    轉念一想,難不成是烏丸猛最終決定還是將翠綠接走了?

    花吟心下也不確定,又繞著話跟那姓孫的先生又問了諸多雜七雜八的問題,果見那先生顧頭不顧尾,說話前后矛盾,露出了破綻?;ㄒ餍闹幸讶淮_定,只沒有當即應承下來。

    花吟說:“孫大叔,你看這翠綠雖說是您的侄女,可她畢竟和我從小一處長大,都是有感情的,一時就這么叫她說走就走了,她肯定是難以接受。您這來接她是骨rou團圓天大的好事,要是鬧的哭天喊地就不好了。這樣吧,要不你們先在我家中歇息兩天,待我們勸勸她,讓她想通了,歡歡喜喜的和你們走,豈不更好?”

    那孫先生和媳婦兒彼此對視了眼,應了聲好,但并沒有歇在花府,而是去了客棧,說是去那等花府的消息。

    花吟送走了那對孫姓夫妻后,花容氏上前沖花吟說道:“你好好勸勸她,這丫頭死心眼任我們怎么勸就是聽不進去一個字,這都哭了一上午了,也該讓眼睛歇歇了,別年紀不大就跟我一般眼睛不好使了?!鞭D頭又是將翠綠一頓勸,“好孩子,雖然干娘也舍不得你,可是那畢竟是你的血親啊,干娘總不能為了一己私欲就硬攔著不讓你走。再說了,你跟著他們過著有人伺候的富足日子,總比跟著我們一大家子朝不保夕的要好……”花容氏還要再勸卻見翠綠兩手捂著耳朵,死命的搖頭,眼淚都砸到她臉上了?;ㄈ菔嫌质且粐@,這才轉身回了房。

    人群紛紛散去,花吟也回了東邊院子,那翠綠卻跟個追著母雞快走的小雞仔似的,拉著花吟的衣裳也跟了去。

    蘭珠自始至終都未說一句話,這會兒花吟回了屋,蘭珠給她打了洗臉水后,才開了腔,“你看出他們不對勁了?”

    花吟一怔,手中捧著帕子,朝蘭珠一笑,“嬤嬤是個明白人,怎地又要問我?”

    蘭珠一笑,“我就知道你這孩子雖然看上去傻里傻氣,卻比旁人都要通透心細,旁人沒想到的你都能想得到,只三言兩語就讓那二人露出了破綻。偏你還不道破,連我這素有城府的都看不透你的心思?!碧m珠說著話就上前解花吟的臟衣裳。

    花吟忙不著痕跡的避開,閃身到了屏風后,三兩下的扒了下來,又換上干凈的,“我能有什么心思?只不過我看那二人也不像是壞人,真要接了翠綠走估摸也不會虧待她?;蛟S是另有隱情,才錯漏百出吧。既然他二人不愿說,我又何必強人所難。況且走與不走這畢竟是翠綠自己的事,回頭還得問她。她要是想走,我自然備上禮物歡送,她若是不愿意走,我也決計會問清楚明白,否則絕不叫那二人將翠綠帶走?!?/br>
    蘭珠從屏風上拿了掛在上面的臟衣裳,笑著搭在手上,“你這孩子怎地這般害臊,我一個老嬤嬤,你就算被我看光了又如何,回回換件衣裳都藏的緊緊的,就跟個大姑娘似的?!毖援呅呛堑某隽碎T洗衣裳去了。

    翠綠一直站在屋內,花吟和嬤嬤的話她自然全聽到了心里,因聽了花吟說了那番話,急急的想表達心意,又怕手語說的不真切,掃到桌案上有筆墨,忙研了墨,寫了一串的大字: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我要一輩子待在花府和你在一起!

    寫完后沒等墨跡干,就舉到了花吟面前,花吟端看那字,好心情的調侃道:“這字是越來越像模像樣了,大小姐勞苦功高!師父當的好!”說完這話,花吟先是噗嗤一笑,竟有點辨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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