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逢春用力點頭:“嗯?!?/br> 馬車緩緩駛遠,轎簾慢慢落下,遮住逢則俊朗溫潤的面龐,逢春最后再揮了一下手。 第55章 逢春v 目送逢則離開后,逢春謝絕娘家人的挽留,直接坐車返回婆家,悠悠晃著走的車廂里,擺著滿滿一匣子書冊,是逢則關于備考書籍的筆記和注釋,他都交給了逢春,讓她帶回去給姜筠借閱,逢春捧托著臉頰發呆——不過才一年時光,她好像已經入了這一場夢似的游戲。 回到如意苑的時候,正值午前,逢春瞅了瞅屋里的滴漏,姜筠應該快下課回來了,逢春端起小鴿捧來的茶杯,問道:“午飯送過來了么?”逢春的院里不開大灶,通常只燉補品做糕點,一應的三餐供應,均是大廚房那邊做好了,再用數層高的大食籃抬來。 捧著托盤的小鴿,小心地瞧了眼逢春的臉色,回道:“還沒,要不我去廚房那里瞧瞧?” 逢春擺擺手道:“不用,我隨口問問,你出去吧?!?/br> 姜府占地廣,人口多,實打實的主子卻著實不多,長公主和老駙馬一對,老爺級別的夫婦兩對,少爺級別的夫婦亦是兩對,再一個未成婚的少爺,兩個未成婚的姑娘,另有孫輩兩個,府內沒有姨娘,通房丫鬟不算主子,從老到小一共十五口人,姜筠在里頭也算排的上號,大廚房那里從未遲過一頓膳食,敢讓少爺等飯來,除非想被炒魷魚了。 又過兩盞茶時間,姜筠從外書房回來,逢春笑著起身,招呼道:“二爺,洗手吃飯吧?!?/br> 姜筠卻注意到桌上的木匣子,攬著逢春的身子問道:“這是什么?” 逢春輕哦了一聲,說道:“我四哥的讀書筆記,家里大侄子走的是武路,其余的侄子們還小,暫且也用不到,這些書在家里也是閑擱著,他知道二爺日后也會考試,便叫我抱回來給你做參考?!碧а劭粗聿母叽蟮慕?,逢春笑道,“等二爺中了進士,或者去當官了,我再把這些書還回去?!?/br> 姜筠微微笑道:“你四哥有心了?!表n胤曾經行四,每回聽逢春喚逢則四哥,他也有種讓她叫自己四哥的沖動,然而,這種沖動只能忍下,不然,他該怎么給逢春解釋這個稱呼的緣故,姜筠很愛和逢春聊天說話,一聊上話頭,也不急著洗手吃飯,將逢春拉著一塊坐下,問道,“今天去送你四哥,沒哭鼻子吧?!?/br> 逢春撅撅嘴巴:“二爺說呢?!币讶雺糁杏螒?,焉能不付出感情,逢則坐車走的時候,她還真掉了幾顆金豆豆,她很想忍住的,可是情緒不受她控制。 姜筠撫平逢春皺起的嘴唇,溫聲道:“男兒志在四方,出去見識一下,也是好的,我現在想到京外逛逛,還不能夠呢?!?/br> 逢春目露好奇道:“二爺以后……也想離京?” 姜筠眼中浮現出一絲向往:“天高海闊,一輩子待在京城有什么趣兒,我自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币姺甏好黜⒄?,姜筠親親她的眼睛,低聲笑道,“放心,我以后不管去哪兒,都不會忘記帶著你,我早說過的,咱們一輩子都不分開?!?/br> 逢春低低‘嗯’了一聲,姜筠輕聲感慨道:“時間過的可真快,居然已經一年了?!彼麖蜕艘荒?,也和逢春成親了一年,他每一天的健康|生活都是賺來的,是以格外珍惜,因為珍之惜之現在的生活,所以更覺時光飛逝,宛若無情流光。 “二爺知道,我這一年最大的變化是什么么?”逢春笑嘻嘻的問道。 已是暮春時節,逢春穿著薄薄的柔軟春衫,姜筠伸手摁到她的胸口,一本正經的打趣道:“這里長了好多rou,我第一回摸你這里時,還只是兩顆小青桃,現在已經變成大桃子了?!?/br> 逢春羞惱之極,臉頰卻不自覺的泛出胭脂之色:“誰和你說這個了?!” 姜筠一臉無辜的好笑:“我就是覺著你這里的變化最大呀?!闭f罷,大手裹住一側,揉捏了好幾下。 逢春撥開襲胸的爪子,紅著臉薄嗔道:“才不是這個!是個子!個子!我以前才到你胸口,現在都長到你肩膀高了!”吃的好,睡的香,又兼每日都有適度的運動,這一年下來,逢春的個子簡直蹭蹭蹭,她在姜筠身邊時,終于不是特別小鳥依人了,已變成中鳥依人。 小媳婦不讓摸胸脯rou,姜筠便揉搓她的纖腰,眉眼含笑道:“你就是再長個子,難道還能高過我?” 逢春裝模作樣的摸摸下巴:“好像有點難度?!彼情L的比姜筠還高,估計該是大鳥逼人了吧。 姜筠被逢春的可愛模樣逗得更樂:“你要是真的高過我,我還怎么見人呀?!狈甏盒毖矍浦蓿骸坝缹幉蛉司捅扔缹幉疇攤€子高,人家永寧伯爺難道就一輩子躲著不見人了?” 姜筠擰了擰逢春的臉蛋,又拿眼睛用力瞪她:“你現在是越來越越牙尖嘴利了,什么話都敢說?!?/br> 逢春蹭蹭姜筠的肩膀,軟聲撒嬌道:“是二爺叫我有話就直說嘛,我都聽你的話了,你還不高興呀?!苯奚焓执蛞挥浄甏旱钠ü?,笑著斥道,“我高興,我高興的只想狠狠打你一頓?!狈甏罕獗庾斓?,“好吧,書上說,忠言逆耳利于行,既然二爺不喜,那我以后只揀順耳的話說吧?!?/br> 姜筠拿額頭撞撞逢春的額頭,低聲說道:“聽說你以前是個悶葫蘆,現在居然這么能堆詞?!?/br> 逢春不好提姜筠的以前,便咬唇吃笑:“都是二爺慣的我?!?/br> 姜筠心中默道,他以前何嘗不是一個悶葫蘆,現在不也是聒噪多話的跟只喜鵲一般,嫣紅的唇瓣近在眼前,姜筠一抬下巴,伸嘴擒住她,逢春支支吾吾地說道:“鍋去踢板兒(該去吃飯了)……”姜筠不理小媳婦的吐槽聲,只摟著她愈吻愈深。 天氣愈發暖和,春衫薄軟,揉搓摩挲起來更易動情,姜筠摟著逢春深深吸氣道:“馬上就到四月份了,你已經調養了八個月?!眴烫t幾乎每月來復診一次,昨天來的時候,他已經表示,逢春的身體改善的相當不錯,姜筠可以放寬自律性了,換言之,就是你想咋折騰就咋折騰吧,真折騰出來孩子,也不大妨事。 姜筠guntang的呼吸撲在耳邊,逢春也知道喬太醫的話中之話,小聲開口:“二爺,我才十六,能不能等我再大一歲,我有點害怕……”察覺到姜筠的呼吸似乎一頓,逢春忙解釋道,“我不是不讓二爺那個,我……”姜筠輕聲開口,“你害怕生孩子?”逢春低低嗯了一聲,“我……親娘生下我就死了?!?/br> “好,咱們到明年再開始生?!苯掭p撫逢春的后背,“別害怕,我會找太醫問清孕期的注意事項,咱們只要謹慎一些,一定沒事的?!狈甏旱吐曊f了一句謝謝二爺,然后聲音忸怩道,“二爺不用再向之前那樣,次數略多些也無妨?!?/br> 姜筠輕聲低嘆道:“要是次數多了,你懷上了怎么辦,你不是害怕么?!?/br> 逢春咬了咬牙,說道:“二爺以后能不能聽我的……”半年多調養下來,她的行經日期已基本穩定,姜筠聲音中有一絲訝異的莞爾:“你的意思是說,咱們以后什么時候好,都聽你的安排?” 逢春細語微微:“……不行么?” 姜筠抱著逢春的身子晃了一晃,聲音溫和道:“你的臉皮那么薄,我怕聽了你的安排,跟出了家的和尚差不多?!?/br> “才不會?!狈甏河仓^皮道,“今晚就可以?!?/br> 姜筠望了望窗外,外頭正天光大明,不無遺憾的嘆氣道:“真是可惜,還得再等半個下午?!狈趹牙锏纳眢w,馨香且柔軟,姜筠忍不住親親逢春的臉頰,又道,“那我怎樣才能知道,你有和我好的意思呢?!苯拮约阂布{悶,他居然還真的搞起了配合,他的夫綱呃。 “我……什么時候把同心鎖放你枕頭下,就是……可以的意思?!狈甏憾疾恢雷约菏窃趺磸淖炖镎f出來這話的。 姜筠笑得胸腔亂顫:“你個小丫頭,還和我玩躲貓貓呢?!泵客硭X前,都去翻一下枕頭,有同心鎖的影子,就去睡小媳婦,若是沒見同心鎖,那就各自睡,原來還有這種閨房之趣么,好些人說他寵妻太過,暗示他去尋別的女人樂樂,姜筠柔聲道,“好吧,我都依你著來?!彼驮敢鈱欀甏?,一直寵著她,直到他們都垂垂老矣。 逢春紅著臉親了一下姜筠的嘴角,姜筠嘴角溢出溫軟的笑,又道:“那你可不許在外頭胡說,叫別人知道了,我可真沒臉見人了?!狈甏簼M口應道,“這種私房事情,我怎么會亂說出去,就你知我知?!?/br> “難道天不知地不知?”姜筠戳一記逢春的腦門,笑著補充。 逢春笑靨如花道:“天老爺和地老爺更不會亂說呀?!?/br> 姜筠本想和逢春說一會兒話,誰知說完送行逢則,又感慨到時光飛逝,然后話題樓一直歪,最后居然一路歪到了最能保守秘密的天和地,兩人越說越上勁,連午飯時辰都往后推遲了,好在如今天氣暖和,廚上備好的午飯,又一直在能保溫的食籃里擱著,兩人這才沒吃冷飯。 暮春時節,擺飯的次間窗外,幾株海棠樹已開了花,有些還是微籠的花苞,苞瓣明艷錦麗,似少女頰上暈染出的胭脂之色,姜筠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在擺好飯的餐桌旁坐下,丫鬟們擱好杯筷碗碟后,已盡皆福身退出,四四方方的雕富貴花開飯桌上,六菜一湯,色香味俱全,窗外春光盎然,屋內秀色可餐,費了一上午腦子的姜筠,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姜筠扒飯扒的歡暢,受其所惑,逢春也鼓著臉頰用力吃,用飯之時,兩人一般不怎么說話,最多的言談,也是你讓我吃這個,我請你吃這個,飯桌是四方形,逢春就坐在姜筠的左手邊,四個人的位置缺了兩位,姜筠要往嘴里送筍片的動作微頓。 逢春生的十分好看,他的長相也不難看,兩人以后的孩子,應該會很漂亮可愛,等他們長大了,對面坐著可愛兒子,右手邊坐著漂亮女兒,一家子同桌吃飯的場景,應該特別……單憧憬一下那一幕場景,姜筠就忍不住微笑,應該特別溫馨和諧吧。 “二爺,你吃的是筍片,又不是笑片,你笑什么呢?”逢春正認真吃飯,陡見姜筠舉著一片春筍,居然發起呆走起神,臉上還露出莫名的微笑,不由奇怪的問道。 姜筠回神,手腕一轉,將筷子夾住的那片新翠筍片,徑直擱到逢春的碗里,一本正經的揶揄道:“這是一片看著會笑,吃了也會笑的笑筍,你把它吃了,也樂呵樂呵?!?/br> 逢春十分無語:“二爺是不是認為,我是三歲小孩?”當她是傻小孩糊弄呢。 姜筠笑而不語,再夾一片嫩筍自吃。 小插曲過后,兩人繼續吃飯,用過午飯,碧巧帶丫鬟撤走飯桌,晴雪和小蝶捧來兩碗飯后清茶,兩人啜茶略作消食后,逢春便打發姜筠睡午覺:“睡會兒吧,下午念書時會精神很多的?!闭f著,動作嫻熟的去解姜筠的外袍。 脫去外頭的天水碧色長袍,姜筠穿著一身雪綾緞子做的中衣,將高大的身子攤進寬榻里,順便對去搭衣裳的逢春勾勾手指頭:“你陪我一塊?!?/br> 逢春把衣裳搭上衣架,扭身走到榻邊坐下:“哎,你自己睡吧,窗戶還開著,叫丫頭瞧見了笑話?!?/br> 姜筠目光融暖幽幽道:“把窗戶關上不就得了,快去?!?/br> 逢春瞧他半晌,起身去關里屋的窗戶,再摘掉頭上的簪環珠釵,方在寬榻外頭躺下,姜筠將逢春摟在懷里,因困意尚不濃,又說起閑話來:“唉,過兩日又得吃酒,還不知又被怎么敬呢?!?/br> 三月二十九,是忠敬侯府姜箏姑娘的出嫁之日,逢春接口道:“阿箏親兄長的身體不好,不能親自送她去夫家,送嫁這檔子差事,當然得二爺這些堂兄弟們來了,大喜的日子,吃酒是免不了的,不過,我不是給你說過,酒場之上,你喝幾盞應個景,后頭裝出不勝酒力的模樣就好了嘛,難道誰還敢捏著你脖子灌么?!?/br> 姜筠嘆了一口氣,忽抬起一條腿,壓在逢春身上,目光幽幽道:“我不困,離去書房的時辰還早,我想……”未說出來的話,直接用動作代替。 衣襟被扒開,一只咸豬手竄了進去,捉著凸起揉摸,逢春摁住姜筠的手,拒絕道:“二爺,不要,哪有大白天做這種事的?!?/br> 姜筠咬一下逢春的嘴角,低聲嘟囔道:“天慢慢熱了,我想的有些厲害,咱們輕點聲兒?!?/br> 逢春努力和姜筠講道理:“二爺,人要律己一些,其實,我每天早上都想睡懶覺,可我還是按時按點的起床,白天做這事真的不合適,二爺就當為我好么,若叫人知道,我白天和二爺行房,別人不知得怎么議論我……”伸手摸出那枚同心鎖,逢春聲音低柔道,“我晚上就給二爺放鎖……好不好?” 姜筠從逢春的衣襟里拿出手,輕撫她的臉:“好?!?/br> 第56章 逢春v 海棠嫣嫣,芭蕉冉冉,如意苑正房的后廊屋檐下,逢春挽著袖子給姜筠洗頭,正是陽光暖暖的午后,頭皮上輕柔的按摩揉搓,舒服的姜筠昏昏欲睡,姜筠閉著雙眼,心中一片寧靜平和,過了會兒,忽然抬起手往后摸,被撓到臉的逢春頗沒好氣道:“亂動什么,還沒洗完呢?!?/br> 旁的閑雜瑣碎事,逢春或許能不干,但給姜筠搓澡以及洗頭,必須她親自動手,不然,這位大少爺要鬧脾氣,姜筠手指挪動,順著逢春的臉頰探向后頸,掌心掬到一手的細膩嬌軟,含笑低問:“今天晚上還給我放鎖么?”小媳婦女君子一言,二十六晚上果真放了鎖,出乎意料的是,二十七那晚也放了鎖,姜筠食髓知味了兩夜,忍不住想知道今晚是否依舊能*帳暖。 逢春不直接回答給不給,只說:“明天阿箏meimei出嫁,要早早起來去侯府呢?!?/br> 這是不給放鎖的意思了,姜筠略失望的收回手,還以為能連當三天新郎官呢,逢春瞧到姜筠失望嘆氣的表情,低頭附在他耳邊,口吻悠悠道:“二爺,縱欲傷身喲?!苯尢稍谔僖沃?,閉著眼睛低笑一聲,“胡說,成親這些日子以來,我過的也就比和尚強一點?!?/br> “你才胡說,和尚腦袋上留有頭發么,給二爺洗一次頭發,可比給和尚洗麻煩多了?!钡吐曊f笑完,逢春又坐直身子,把姜筠洗凈的長發捋成一順,用勁兒擰了幾擰,再拿擱在一旁的棉巾子兜頭裹發:“頭發洗好了,二爺坐起來吧?!?/br> 姜筠捂著裹頭的棉巾子,從略有斜坡的躺椅上坐起來,扭過頭去,只見逢春正在揉手腕,姜筠眉心微蹙:“手酸了?” “一點點?!狈甏盒χ鴱男“宓噬掀饋?,在給姜筠洗頭發之前,她已把鐲子戒指盡數摘了,只剩兩截雪白的手腕,十根鮮嫩的手指,姜筠看得些許晃神之際,美如明玉的雙手已在他的頭頂,耳邊同時響起逢春好聽的聲音,“來,我給你擦頭發?!?/br> 姜筠笑著說道:“我自個兒來,你坐著歇吧?!?/br> 逢春彎腰偏頭,瞅著姜筠彎眼直笑:“二爺心疼我胳膊酸呀?!?/br> 姜筠一臉寵溺的神色:“你說呢?!?/br> 逢春順勢爬桿,笑著建議:“那以后換丫頭給你洗頭,我不會再胳膊酸,二爺也就用不著心疼了?!?/br> 姜筠翻臉無情,口氣惡狠狠道:“不行!哪有你這么懶的婆娘,連頭發都不想給自己男人洗?!睆谋羌廨p輕哼了一聲,姜筠把說出去的話覆水回收,“不許歇了,給我擦頭發,若是擦的不好,晚上就不許吃飯?!币姺甏好黜缛赝?,姜筠繼續扮冷酷,“我吃,你看!” 為了不餓肚子,逢春一臉賢惠的小媳婦模樣,把姜筠的濕發揉了又揉。 陽光融融,灑落一地明亮的光彩,姜筠坐在藤椅上,逢春站在他身前,隨著逢春擦頭發的動作,她身上的衣裳褶了平,平了又褶,姜筠雙臂一抬,將逢春攔腰撈近,不待逢春開口說話,姜筠已將腦袋偎在逢春身上,逢春十分無語的望著肚子上的大腦袋:“二爺,頭發還沒擦好,你又亂動……” 姜筠手上用力,將逢春壓坐到腿上,含笑低言:“已經不怎么滴水了,叫它慢慢干吧……你陪我坐會兒?!狈甏撼虺蜃约旱娜藃ou座椅,又瞅瞅姜筠滿頭濕濕亂亂的長發,聲音干巴巴道,“就……這么坐著啊,還在屋子外頭啊?!苯薇е甏?,聲音暖洋洋的溫和,“不是已吩咐過丫頭不許來后廊嘛,沒事的?!?/br> 逢春輕輕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再開口:“就一直這么干坐著啊?!?/br> 彩廊之外,花紅葉綠,假山嶙峋,在光線明麗的日光下,頗顯一番盎然勃勃的生機,姜筠抱著逢春一直靜望雅景,聞聽逢春在懷里低低開口,方收回遠望的目光,低眉看懷里的小媳婦,秀麗彎彎的黛眉,水光瀲瀲的眼眸,粉光致致的肌膚,嫣紅柔嫩的嘴唇,姜筠低低一笑:“滿園春光不如你,確實不該這么一直干坐著?!毕掳鸵坏?,吻住逢春的紅唇,情意繾綣,溫柔脈脈。 逢春緩緩閉上眼睛,長睫簌簌而動,良久之后,逢春輕聲嘀咕道:“好啦,我晚上給二爺放鎖就是了?!苯抟盐⒏傻拈L發垂散在肩頭,聞言低聲笑道,“娘子如此通情達理,為夫一定好生疼你?!比绱寺豆莚ou麻的情話,聽的逢春甚囧。 三月二十九,姜箏大婚,逢春頂著一張幾乎能滴出水來的嬌艷面孔,去忠敬侯府給姜箏賀喜,說完喜慶的吉利話,逢春便退出一團喜氣的閨房,去廳中等著賓客臨門,侯府這邊還是老樣子,姜簡的身體不見好轉,吳氏依舊不曾懷孕,趙氏夫人眉間愁冷的寒意愈重,庶出二房那邊,卻是另一番風光,剛生了兒子的王氏喜氣盈面,其婆婆孫氏夫人亦是滿面紅光。 過不多久,來恭賀婚嫁之喜的女眷,紛紛被領來后院。 陶家作為忠敬侯府的轉折親,今日也在受邀之列,曹氏和施氏攜手而來,帶著逢瑤和逢蘭兩位姑娘,并不見高氏的身影,姜夫人一身端莊的嫻雅,微笑詢問:“怎不見親家太太一起過來?” 問的雖是自己母親,卻不由逢瑤這個女兒作答,只聽曹氏和氣笑答:“她身子有些不適,便沒過來?!蹦抗庖晦D,只見逢春規矩的跟在姜夫人身側,容色嬌艷,膚光皎皎。 高氏還在時長為半年的禁足期,她當然來不了,心知肚明的逢春默默腹誹。 姜夫人也不深問,又笑著寒暄兩句,便吩咐逢春領娘家人到喜房,半道上,曹氏笑著打趣逢春:“才幾天沒見,春丫頭似乎又俊了一些?!笔┦弦喔ρ?,“可不是,剛才一屋子花團錦簇的,我一眼就瞧到她了?!狈晏m笑嘻嘻道,“五jiejie笑著最好看,咱們進花廳的時候,五jiejie剛好就在笑嘛?!狈戡幰稽c也不想說話,親媽被禁足,她十分不開森。 愛情使人美麗,逢春掩口低嗔:“兩位伯母又笑話我?!?/br> 到了喜房,已盛裝打扮好的姜箏,一臉嬌羞地坐在床上,姜箬和姜籬兩個小丫頭,在屋里陪著堂姐,曹氏、施氏熟練的說著吉祥話,姜箬跳到逢春身邊,扯著她的袖子笑問:“嫂子,新郎官還沒來么?” 逢春戳一下姜箬的眉心,笑嗔:“早著呢,你阿箏jiejie要出門子了,你好好在這里陪著?!闭f著說,只見門外又涌進來一撥人,乃是慧嫻郡主、慧柔郡主、程表妹等人,慧嫻和慧柔這兩位郡主,為一母同胞姐妹,正是第一任太子留下的兩個女兒,慧嫻郡主已嫁了人,夫家正是長安侯府林家,即程表妹的婆家,慧柔郡主才十二歲,尚未嫁人。 姜箬與慧柔郡主舊日有仇,彼此互看不順眼,兩人招呼打的相當假惺惺,走完賀喜的流程后,一眾人都回到花廳之中,趙氏夫人唯一的女兒出嫁,侯府廣邀親朋,一屋子都是珠光寶氣、衣香鬢影,連四皇子妃都親來捧場,迎親隊伍未到之前,女眷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塊說話。 擁有宅女屬性的逢春,其實很不喜歡這種場合,她喜歡安安靜靜的窩著,找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做,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她敢不來么…… 姜夫人的娘家也來了人,逢春見到姚家的三個舅太太時,忙問三位舅母安,禮罷,姜箬的大舅母劉氏,便和姨表姐曹氏湊一起說話,清平侯府韓家同樣是忠敬侯府的轉折親,兩位韓夫人也帶了一位姑娘來,正是韓逸的親姑姑韓越的親meimei,韓絮。 陶家和韓家曾是姻親,是以逢瑤、逢蘭和韓絮早就熟識,因高氏素日言談的影響,逢瑤把長姐薄命的緣故,全歸咎于韓家二房頭上,這會兒見了韓絮,全當不認識她,只禮節性的招呼一聲,然后再無它話,韓絮也是千嬌萬貴養大的,逢瑤不理她,她也不會熱臉去貼冷臀,倒是逢蘭笑問幾句逸哥兒可好,韓絮也禮尚往來的笑回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