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徐硯琪來不及阻止,眼看他跳入那一片混亂之中,一顆心瞬時便提了起來。 船上的打斗還在繼續,徐硯琪所坐的船只卻是一點點向著岸邊劃去。這時,那八角亭上的花燈突然頻頻墜落下來,燈里的燭火也漸漸染起,火勢越來越猛,頃刻間,整個畫舫都被大火籠罩了起來。 徐硯琪嚇得頓時面色蒼白,回首對著船夫道:“不要靠岸,我們劃回去!” 船夫一聽登時嚇得不輕:“這位夫人,那邊危險,我們還是快些上岸吧?!?/br> 徐硯琪哪里顧得與他說太多,只大聲道:“你帶我回去,錢我再加三倍!” 船夫原本不愿,可眼看著徐硯琪開得條件太過有人,那船夫一咬牙終于還是將船只劃了回去。 熊熊的大火肆無忌憚地燃燒著,里面哭天喊地的呼救聲一片,徐硯琪急的對著那不斷流動著的湖面大喊:“夫君!夫君!” 正當她急的快要哭出來時,船只的附近突然冒出兩個腦袋來,徐硯琪細瞧之下不由大喜:“夫君!” 朱斐聽到徐硯琪的聲音扭頭一看,忙道:“快,幫我把她拉上來?!?/br> 徐硯琪來不及多想,忙伸手接過他一直托著的一名女子,二人借力將那女子拖上了穿上。 徐硯琪垂首看著那好似喝了許多水,昏迷不醒的女子,膚白肌嫩,眉目如畫,黛眉櫻唇,長長的睫毛彎彎如剪影。這樣的眉眼徐硯琪在其她女子的臉上也看到過,可是卻不曾有人能如她這般集完美于一身。她的美透著一股自內而外的寧靜與高雅,宛若出水青蓮,又似月里嬋娟。 薄薄的衫裙如今被湖水浸濕,緊緊地貼著身子,顯現出玲瓏有致的身材,清雅中又平添幾分嫵媚。這樣一個女子,任徐硯琪一個女子看到了都忍不住心頭微跳,怪不得會引得那么多男人趨之若鶩。 這樣的她太美,徐硯琪都忍不住呼吸一滯:“她便是瑤琴姑娘?”雖是在問,但其實心中已有了答案。 “嗯?!敝祆滁c了點頭,“她怕是犯病了,我們先帶她回鳳雀樓?!?/br> “那其他人呢?”徐硯琪扭頭看了看外面的混亂。 朱斐道:“已經有人趕來救援的?!?/br> . 上了岸,朱斐找了馬車載著瑤琴趕回鳳雀樓。 馬車里的顛簸震得瑤琴肚子里一陣翻江倒海,最后終于將積于腹中的的湖水盡數吐出,意識也一點點清醒過來。 抬眸看到馬車里渾身濕透的朱斐,她神色微驚。 “主子……”她虛弱地喚了一聲,掙扎著就要起身。 朱斐伸手按住她,語氣溫和:“躺著別動,你舊病復發,貼身的藥也被湖水浸濕,只能先帶你回去,如今覺得怎么樣?” 瑤琴虛弱的搖了搖頭:“剛剛心口悸痛的厲害,這會兒倒是好些了,只是……只是仍有些喘不過氣?!?/br> “先躺下好好休息,馬上便回去了,我已命人去找安木淳,你會沒事的?!?/br> 朱斐難得對除了自己以外的女子如此親切,徐硯琪心中微微有些不適,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自己如今坐在這里倒像是個局外人。 眼前的二人太過親切,徐硯琪一時有些不忍去看,只得將頭扭向外面。心里說不出的難受著,瑤琴喚他主子,可他們之間又哪里有一點主子和下屬的樣子。朱清一直在他身邊追隨著,也不曾見他是如今這個態度。 心里越難受,便越想要將自己拿來與她人比較??墒?,她卻又不得不承認,她沒有瑤琴漂亮,更沒有瑤琴那么多才多藝。這么一個無所不能的女子,且又一心一意為他,朱斐當真不曾動過真情嗎? 正在胡思亂想著,她覺得自己的纖手突然一熱,竟是被朱斐溫暖的大掌握住。她驚訝地抬頭去看,卻見瑤琴不知何時已經昏睡過去,而朱斐則正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她覺得在朱斐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中,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竟是在笑她嗎? 想到這雙溫柔的眼眸剛剛還曾看過另外一個女人,徐硯琪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不悅,輕哼一聲撇過頭去,再不看他。用力掙扎了一下,企圖抽離他的掌心,不料卻被他握的更緊了。 見她不再掙扎,朱斐彎了彎唇角用力一拉徐硯琪便順勢撞上他的胸膛,她氣惱著前去推他不料卻被他禁錮住兩只小手不得動彈。 “我的夫人不開心了?”他溫聲細雨地說著,由于兩人離得太近,濕熱的氣息從口中吐納而出,直接撲面而來。徐硯慌忙側過臉去。 朱斐笑著張了張口還欲再說些什么,卻感覺馬車突然停止,接著外面傳來馬夫的聲音:“幾位,鳳雀樓到了?!?/br> 馬車停止,瑤琴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朱斐轉身將面色慘白的瑤琴抱起跳下馬車。轉首對著徐硯琪道:“我送瑤琴去她房里,先讓邀月帶你進去?!闭f罷,不等徐硯琪反應便已急速抱著瑤琴進了鳳雀樓的后門。 徐硯琪片刻的怔愣之后,獨自從馬車里走下來,便有已綠衣女子等在那里,對著她躬身行禮:“夫人?!?/br> 徐硯琪望著那綠衣女子不由一陣驚訝“你不是我上次來鳳雀樓時那個在門前哭泣的女子嗎,你怎么……” 邀月笑著點頭:“那晚邀月騙了夫人,還望夫人勿怪?!?/br> 徐硯琪訕笑著搖了搖頭:“原來你就是邀月,我知道你也是奉命行事?!?/br> “那邀月先帶夫人去主子的房間等候?!毖露Y貌的說道。 徐硯琪輕輕點了點頭:“麻煩邀月姑娘了?!?/br> ☆、第79章 回到上次來過的閣樓,徐硯琪推門進去,里面的擺設一如昨日,她不由想到那晚的纏綿,面上頓時一陣紅潤。 邀月端了茶水進來見她對著床榻發呆,眸中閃過笑意:“夫人坐下來歇會兒吧,安神醫正在給瑤琴jiejie看病,想來過一會兒主子便回來了?!?/br> 徐硯琪輕輕點頭,在軟椅上坐下接過邀月遞來的茶水:“瑤琴姑娘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是有什么嚴重的病嗎?” 邀月道:“自奴婢來鳳雀樓瑤琴jiejie便一直就有心口悸痛,喘息不暢的毛病,安神醫為此耗了不少心血,不過仍是無濟于事。只是,這病是怎么產生的,邀月也不知道?!?/br> 言罷見徐硯琪好似在凝眉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又補充道:“其實,鳳雀樓里的姑娘們,除了主子以外我們相互之間并不了解對方的家世背景,只知道瑤琴jiejie和主子是在成立鳳雀樓之前便相識了?!?/br> 徐硯琪心上一震,面上卻仍是笑著:“那他們的感情一定很好吧?!?/br> 邀月點頭:“他們對彼此是挺好的,主子向來對我們樓里的姑娘都淡淡的,但唯獨對瑤琴jiejie不同,以前我們還一直以為主子對……”瑤琴jiejie有意。后面的話邀月突然止住,望著徐硯琪極力掩飾,但仍被她察覺到的那絲不悅,邀月暗自懊惱,她今日怎么會當著夫人的面兒說這些。 不過剛剛那話卻也是她的真心話,以前樓里的姑娘們都覺得主子和瑤琴jiejie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以為他們之間也是鐘愛彼此的,卻不曾想轉眼間,她家主子竟是娶了旁人。 記得得知主子娶妻的那段日子,瑤琴jiejie獨自一人悶在房里許久,任何人都不愿意見。她想,瑤琴jiejie定然是愛極了主子吧。 “我這里不用伺候了,你先出去吧,今晚跑了一天我覺得有些乏,便先睡一會兒?!毙斐庣魍蝗环愿酪痪?,將邀月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出來,忙點了點頭,“是,那夫人早些休息吧?!?/br> 見邀月關門離去,徐硯琪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起身來到榻上和衣躺下。這屋子里因為不常有人住,故而連一盆炭火都不曾有,雖已漸漸入春,但到了晚上寒氣卻是絲毫未減。 此時夜色已深,徐硯琪蜷縮在被子里,卻是怎么暖都覺得暖不熱。這個時候,原本已是該睡下了,可是想著邀月剛剛的話,徐硯琪只覺得周身煩躁,怎么都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房門再次被人打開,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她面朝內側緩緩的閉上眼睛假寐。 窸窣的脫衣聲自榻邊傳來,她只覺耳朵一陣發熱,卻仍是不動聲色,繼續裝睡。 朱斐彎了彎唇角,只著了件中衣掀開被褥躺進去,被褥里一片冰涼,他伸手環上她的腰,握住她冰涼的手一陣蹙眉:“手怎么這么冰,邀月竟然沒給你準備炭火,真是不像話?!?/br> 徐硯琪將身子往里面挪了挪不打算理他,繼續裝睡,睡著剛挪了一星點兒便被他鈴小雞一般的捉了回來,將胳膊放在她的頸下,迫使她與他臉頰相對。 他低下頭用鼻子在她那小巧的鼻子上輕輕地摩挲著,溫熱的氣息吐納在她的臉上:“怎么,吃醋了?不愿同我說話了?” 徐硯琪被他弄得有些癢,不悅地蹙了蹙眉頭,一副睡意惺忪的模樣:“我困了,不要理我?!?/br> 朱斐突然輕笑起來:“從我上閣樓開始,到這屋里,一共就那么點兒功夫,你卻在這榻上翻來覆去了四次,有一點像睡著了的樣子嗎?怎么我一推門進來你就困得睡著了?” 徐硯琪倏然睜開雙目,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瞧我不高興你很開心? 她的臉頰在燭光下映襯的有些發紅,柔嫩的似能擠出水兒來,朱斐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眸中的笑意更甚:“果真吃醋了?” 徐硯琪瞪了他一眼,扭身便要背過臉去,誰知腰肢被他的大掌禁錮著,根本不得動彈,她有些無奈,氣鼓鼓地看著他:“我為什么要吃醋?” 朱斐笑著低頭噙住她粉嫩的櫻唇,在上面輕輕啃咬了一下,這才放開她,一雙眸子柔情似水:“瑤琴是我師父的女兒,原叫鐘靈?!?/br> 徐硯琪有些怔愣,脫口問道:“就是那個教你武藝的鐘樓前樓主?” 言罷,見朱斐點頭,徐硯琪心頭一酸:“那就是青梅竹馬了?” 朱斐又笑:“你這眼神都能把你夫君殺了,還敢說沒有吃醋?” 徐硯琪睇了他一眼,也不理他。 朱斐道:“在鐘靈四歲的時候,師父帶著她出去玩,不料遇上仇人追殺,鐘靈也在那場打斗中失蹤了?,幥偈俏椅迥昵霸趯ふ野材敬镜臅r候認識的,那時候我與那群狼在山上搏斗了一天一夜,體力早已困乏,那時候原以為自己是走不出那座大山了,誰知竟遇上她。 她的琴聲似有種魔力,竟然將那些狼群驅散了。我被狼咬傷,陷入昏迷當中,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她說自己是個孤兒,曾經和師父相依為命,后來師父去世了,她便一個人住在這山上。 后來我傷勢好轉,她得知我要去找星宿閣閣主,便執意跟隨,從那以后,他便一直在我身邊。直到后來,師父無意間發現她貼身帶著的一塊玲瓏血玉,那是師父曾經送給師娘的定情之物,一直在鐘靈的身上帶著,這才認出了她?,幥俦闶晴婌`。 師父去世以后,便托我照顧她。她與我而言,不止是師父的女兒,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才會待她與旁人不同。但在我心里,她便像窕兒一樣,是meimei,僅此而已?!?/br> 聽完了講述,徐硯琪的心情也漸漸好了些,臉上卻是依然沒變:“同我說這些做什么?” 朱斐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誰讓我的夫人這么小心翼翼,我自然是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覺得她的夫君是個見異思遷,用情不專之人。何況……我答應過她,以后再不會有任何隱瞞?!?/br> 徐硯琪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胸中一股暖流略過,她緩緩抬眸,晶亮惑人的雙眸與他對視,他的目光深沉,卻又浸滿柔情,借著柔和的珠光,她好似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她緩緩伸出手去,輕輕描繪著他臉上的輪廓,又順著他的臉頰緩緩下移,覆在他那緊抿著的唇上。朱斐順勢抓住她的柔夷,在她那柔若無骨的纖手上小啄了一口,語氣溫和,寵溺地望著她:“不生氣了?” 徐硯琪掙扎了一下,見掙不開只得將目光移開:“我才沒有生氣?!?/br> “是嗎?”他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剛剛究竟是誰氣得不想同我說話來著?” 徐硯琪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有嗎?我家夫君這么俊秀,有誰會不愿意同你說話?想來夫君是產生幻覺了吧?” “幻覺?”朱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對著徐硯琪挑眉,“想來的確是產生了幻覺。不過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真實的很,夫人要不要告訴為夫那件事是不是也是幻覺?” 徐硯琪心下好奇,脫口問道:“什么事?”絲毫不曾注意到朱斐眼中那抹狡黠的笑意。 朱斐道:“我記得,在這間屋子里,曾經有位貌美的女子第一次開口喚我夫君,不知夫人可曾認得那女子是誰?” 徐硯琪臉上一紅,躲閃著側過頭去:“有嗎?我不記得?”那晚的情景在腦海中浮現,她只覺心上一陣悸動。 “是嗎?”朱斐勾了勾唇,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望著她。 被他這么赤.luo。luo地戲弄著,徐硯琪覺得自己的臉紅的發燙,忙伸手去推他,雙手抵在他的胸膛,雖隔著一層中衣,但那中似要燃燒起來的熾熱仍是透過那薄衫傳至她的掌心,她頓時動作一僵。 “阿琪?!彼偷偷貑玖艘宦?,呼吸漸漸變得沉重,目光靜靜地凝望著她的臉龐,溫柔中又夾雜著熾熱的火焰。只是,卻絲毫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靜靜地望著她,似是在等她主動。 身.下的硬物抵在她的腿上,壓在她身上的的溫度也越來越熱,他的難受被她看在眼里。 她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纖細的手掌為他輕輕褪去身上的那層薄衫,隨之露出健碩的胸膛來。 朱斐瞇了瞇眼,等著她進一步的動作。 徐硯琪伸手輕輕拂過他胸前的肌膚,摸索著來到他的腰間,朱斐的呼吸一滯,整個身子頓時僵住。見此,她眸中的精光一閃而逝,卻是再沒了向下的動作,只伸出食指在他平坦的小腹上一點一點地畫著圈圈,惹得朱斐一陣心癢難耐,□□的不適越發明顯了,眼中的火焰似是要迸發出來。他悶哼一聲卻又一臉無奈地望著她:“阿琪學壞了?!?/br> 徐硯琪促黠地笑了笑,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調笑道:“有嗎?”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停頓。 朱斐突然伸手握住她那不規矩的小手:“戲弄為夫,可是要付出代價的?!?/br> 說罷再也壓抑不住胸中的那團火焰,俯身吻上那嬌嫩可人的朱唇,雙手齊下很快將她身上的衣物剝去,主動發起了進攻…… ☆、第80章 朱斐沉默了片刻,輕輕搖頭:“那倒也未必,圣上多疑,會懷疑這是太子的釜底抽薪之計也猶未 可知?!?/br> 黎王面色遽然一驚:“你說此事會不會當真是太子的手段?自‘神女顯靈’的傳言四起,父皇對 本王的態度大有改變,太子為保自己的儲君之位設下這樣的計謀陷害本王不是沒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