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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不幸的失敗了。 梁曼寧抿唇,好半晌才開口問,“你這些天都沒有碰過電腦嗎?我走的時候明明設置了自動登錄?!?/br> “我沒注意,可能是被譚米雪取消了,其實我不太習慣用這個?!?/br> “……你是不是不想理我?我有做什么讓你不舒服的事嗎?” 梁曼寧步步緊逼,似乎非要在今天把話說清楚。 于瑾沒有傻到被梁曼寧牽著走的地步,她連連擺手,語氣輕快,試圖打破梁曼寧營造出來的僵硬氛圍,“我發誓!絕對沒有!難道在jiejie看來,我是那種忘恩負義小肚雞腸的人嗎?” “你就是!譚米雪占用我房間的事情,我媽瞞著我!你也不通知我!虧我對你那么好!” “我不知道伊老師沒告訴你,真的!” 這個真的是真的,梁曼寧幾乎每天都會和伊紅梅通電話,于瑾哪里想得到伊紅梅嘴這么嚴實。 即便于瑾信誓旦旦,梁曼寧還是感到難過。 梁曼寧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她以為伊紅梅把于瑾領回了家,是給了于瑾希望和救贖,從此以后她將成為于瑾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所以她也下意識的把于瑾當成自己的所有物,很努力的對于瑾好,甚至在不斷接觸中漸漸感到慶幸,畢竟像于瑾這樣漂亮聰明的人,若非有這樣一段奇妙的緣分,她們倆是不可能產生交集的。 可現在看來,她似乎只是于瑾生命中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 第021章 伊紅梅回家后,梁曼寧果然為譚米雪的事情跟她發了脾氣,雖然伊紅梅覺得這只是一件小事,女兒的反應過于激烈,但她在這件事上絲毫不占理,也沒有多說什么,只要她不說什么,母女倆通常不會發生爭執。 等到梁玉生下班回來,梁曼寧的氣已然消散,畢竟她與父親近乎小一個月沒見過面,哪還能在這時候擺臉色。 而有梁曼寧身旁撒嬌賣乖,也讓梁玉生興致頗高,飯后還拿出了荒廢多時的筆墨紙硯,打算好好的露上一手。 不過于瑾說實話,人家的草書運筆放縱,點畫狼藉,是狂亂中帶著優美,他那就純粹是狂亂,品相實在一般,勉強能糊弄糊弄外行人。 可人到中年,都免不了自信膨脹,尤其是在小孩面前,總要賣弄賣弄。 梁玉生雖然寫的不怎么樣,但理論知識記得非常牢固,他從草書的章法氣勢講到錯綜結構,又從錯綜結構講到虛實相生,把梁曼寧哄的一愣一愣,看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崇拜。 于瑾自然也在旁邊附和,她夸起人來是完全沒有節cao的,且用詞相當精準,就像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聽得梁玉生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伊紅梅洗了水果送進書房,見這溫馨融洽的場景,不由的十分歡喜,“來吃點葡萄,早上剛摘的,可新鮮了?!?/br> 梁玉生創作欲/望正高漲,哪有時間吃葡萄,他又拿起筆來道,“你們先吃,我再寫一張?!?/br> 伊紅梅知道丈夫的斤兩,見他有所退步,忍不住小聲在他耳邊說,“差不多得了,人家小瑾的字可比你的更漂亮?!?/br> 梁玉生暗搓搓的看了眼在一旁吃葡萄的于瑾,覺得很沒面子,也壓低聲音反駁,“那能一樣嗎,她是瘦金,我是草書,她是硬筆,我是毛筆?!?/br> “硬筆寫的好,毛筆能差嗎?” “都說了不一樣!”梁玉生本來在天上好好的飄著,這會伊紅梅不留情面的把他往下拽,他怎么能樂意呢,就問于瑾,“小瑾會寫毛筆字嗎?” 硬筆和軟筆本質上是相互促進的,而瘦金體筆畫纖細,行書較快,更是書法當中最適合兩種筆通融之一,于瑾不便說自己一點不會,那就太拙劣了,“我前兩年暑假的時候跟人學過一段時間?!?/br> “那正好,你也來練一練,毛筆字可不能擱置,擱置久了就荒廢了?!?/br> “還是算了,我都好久沒有寫過了?!?/br> 于瑾這句話并非自謙,大學畢業后她就再沒怎么碰過文房四寶,只是在國外居住那兩年,偶爾當做才藝展示一番。 外國友人,可比梁曼寧還好忽悠。 “好久不寫怕什么的,別不好意思?!?/br> 梁曼寧只知道于瑾字好看,卻從未見過她寫毛筆字,也跟著攛掇起來,“就是,寫一下嘛!” 于瑾不好再推拒,只能硬著頭皮從梁玉生手中接過筆。 書法擱置久了確實會生疏,她沒有刻意的裝假,隨著性子寫了一首《野望》,不出彩,也沒出錯,中規中矩的。 但梁玉生還是禮尚往來的把她夸上了天,“你這寫的相當好了!至瘦而不失其rou!好字!好字??!” 梁曼寧看不懂其中門道,只覺得于瑾又聰明又厲害,簡直閃閃發光,把她比成了見不得天日的塵埃,可她心中卻生不出絲毫的嫉妒,唯有那翻滾著的,快要溢出來的沖動。 她想要更靠近于瑾,讓這道光能照耀在她身上。 伊紅梅和梁玉生回房間后,她問道,“你為什么寫楊廣的詩???” “嗯,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的?!?/br> “楊廣建行宮,鑿運河,三下江南,三征高麗,不僅荒yin無度,還壓榨民脂民膏,搞的隋朝民不聊生,哪里有意思???” 梁曼寧這樣問,其實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想讓于瑾知道,她并不是伊紅梅說的那樣笨,畢竟學理科的很少有人像她這樣了解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