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她們從山川大河聊到了當朝局勢,又悄悄聊了些女兒家閨房的話……一時間屋子的笑語不斷,在外面采摘菜果的丫鬟們聽著,也是呵呵笑著,尤其是姜山和繡麗真心替自家小姐能交到熟絡的朋友而欣慰,好多人都不肯理解她們小姐的。 沈婳不忘今日來的正事,笑過之后便拿出來蕭繹花三萬兩買的“高山流水”交給蕭靜妤,“我還來給妤jiejie送東西的?!?/br> “哦,是何禮物?”蕭靜妤似是來了興趣當下就打開一看,只是那張清麗的臉上露出的卻是一陣愣怔,沈婳喚了一聲,蕭靜妤才回過神來,慢慢收好,神色略是古怪:“這是……meimei買的?” 沈婳解釋道:“是昨個兒回來時表哥買給妤jiejie你的,我只是聽差遣來的?!?/br> 蕭靜妤聽著沈婳那解釋倒是映襯了心底想法,如此名貴畫作哪是沈婳能負擔得起的,她這哥哥當真是用了心了,只是她差點以為是…… 再摸著那副畫,眸光閃閃,顯然是愛不釋手的摯愛之品,她垂著眸子輕聲道:“大哥真是破費了,我早就放棄了?!?/br> “有件事,我還想與妤jiejie說一說,便是這幾日外出去魏家馬場……”沈婳面上劃過躊躇神色,后鼓了勇氣坦白。 蕭靜妤卻是噙著笑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這事,我已經聽大哥與我提起過了。我倒是希望以后meimei多用我的名字出去,一來我一早就聽到外面說起來,倒是借你的光我儼然成了京中新進的美人,再者若是以后用了都能得到大哥這般貴重的禮物,真是值了?!?/br> 她說完便翻篇一般的直接問道:“對了,那《君山集》你看了么?”她目光明亮,十分坦蕩。 沈婳一怔,驀地想到這會兒還刻在腦海里的畫面,登時臉上紅暈抹開,恰有止不住的架勢,實在是問的太突然了,若是一般的她道是覺得還能鎮定幾分,但那書中主角兒偏偏是表哥將軍和小表妹,一時總要胡思亂想一番。 蕭靜妤瞧著她那模樣,嘴角笑意弧度更大,“看來是瞧過了,meimei覺得如何?” 那毫不避諱地追問教沈婳漲紅了一張臉,愣是沒了半點機靈勁兒,一抬眸對上她眼底噙著明晃晃的促狹笑意,就知道自己被捉弄,說不準那書內容還是表姐故意甄選出來的呢。 沈婳臉頰紅潤如玉攜著一絲絲嗔,故作咬牙切齒了道:“托妤jiejie的福,這問題表哥也問了?!?/br> 蕭靜妤何等聰明,一聽掠過詫異,輕啟紅唇道,“meimei怎的這般不小心呢?!敝皇悄强跉鈳е屐`笑聲尾音聽上不不那么心誠罷了。 沈婳算是有些摸清楚她脾氣的,果然是和蕭將軍流著同樣的血脈,這般調侃起來都是吃不消的,“jiejie還笑meimei!meimei可是坐不下去要走了?!?/br> 蕭靜妤自然知沈婳在故意作氣,附和著趕緊攔下,“好meimei聽我解釋?!?/br> 她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倒又成了那朵天山雪蓮,于此正經道:“meimei可別誤會了,那君山集本來就是有兩個版本的,一個真的是詩集,還有一版便是……你看的?!?/br> “只是我苑里的丫鬟粗心的很,放錯了版本,我知曉后便去找了meimei兩次,本想換回來的,誰知去了總不趕巧,索性就作罷了?!?/br> 沈婳終于明白所謂大家閨秀們都喜歡看的《君山集》應該就是她手里的版本吧! 她忽而揶揄的一笑,“也幸好jiejie沒換回去,倒真比讀那詩集有趣的多……” 沈婳這般毫無遮掩的誠懇讓蕭靜妤眼眸一亮,也恰是對了她胃口的,“好了好了,不鬧了,說個正事兒。meimei可想和我出去游玩一遭?” 沈婳直勾勾瞧著,當然點了頭,能跟蕭靜妤出去玩那必然是長見識的,況且她也不想在侯府呆著呢。 “嗯,那就這么說好了,再過些時候,等我將手里的繪圖描完了就約meimei一起?!笔掛o妤笑道。 沈婳乖巧頷首,心中也是高興。 ☆、第38章 直到六月底,沈婳的日子都過的極為遲緩而舒適,煜哥兒平日回了麒麟居愛鬧騰自是不用說,蕭繹臨走前特意叮囑過她若是無必要的事情,便在侯府安心等他回來,還低聲保證絕不會讓她悶著。 開始沈婳還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當看到墜兒送來的一箱子新書,里面竟夾著些不同版本的《君山集》,沈婳捧著書,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那日話中的深意。 ——“你年紀尚小,有幾處若是無人指點,怕是體會不到這詩中的奧妙之處?!?/br> 沈婳想到這兒便是紅透了身子……當真他這表哥嘴里就沒個囫圇正經話。 而對于黃氏和陳氏讓她入府的目的,蕭繹雖然沒有明說這件事全權交給他處理,但看麒麟居最近又來了些新面孔,就連小廝都比平時多了幾個,可把情竇初開的小丫鬟們高興壞了。 因為蕭將軍新調來的小廝據丫鬟們私下接耳討論說各個是脫衣有rou,穿衣顯瘦的厚身板,不知比侯府那些個瘦弱哈腰的強上多少倍。 沈婳可心底清楚這些哪里是真正的小廝,想和木氏姐妹一般都是武功不低的深藏不露之人,而蕭將軍這般安排的意思便再明顯不過了。 麒麟居儼然成了蕭將軍的勢力范圍,若是沈婳躲在麒麟居不出來,便是誰也動不了她,就算她在府中走動,木槿和木葵其中一人必定會緊緊跟著。 于此,她便舒舒服服的真的什么都未管,不過事態的發展,沈婳也沒有丟下,隔三差五的就會問一問木葵和木槿,尤其是她讓木槿查黃氏送來的補品是否有問題。 木槿說沒查出端倪,開始沈婳道也沒起疑心,但卻發現木槿偷偷的請郎中來給紅玉扎針用藥,她們主仆二人相依為命多年,紅玉身上的一絲變化都逃不過她的眼睛,而紅玉最近竟稀奇的學會用香露熏染衣衫了。 再說明明是有長rou,面色也瞧著紅潤了不少,但紅玉卻常常會犯頭暈,有次還在沈婳的面前暈倒了,紅玉堅持說是中暑了,眸光閃閃爍爍,沈婳瞇著眸子便愈發不信了。 她心中知曉一定是有什么在瞞著她,所以當她暗暗觀察,不動聲色出現在幾人面前時,木葵和木槿姐妹二人先是一陣驚訝,最后都垂著頭默了聲。 沈婳當時在氣頭上,疾步挑開簾子,就見紅玉裸著身子在木桶里泡著,屋子里刺鼻的藥味濃郁極了,大概是怕沈婳聞到起疑,大熱天緊閉著房門窗戶,又特意放了些吸味兒的花草。 她抬起腿慢慢的走過去,俯瞰著藥浴里的紅玉,她的臉色毫無生氣,被藥浴浸泡過的肌膚都泛著一層不自然的青紫色,像是被腐蝕了一般皺巴巴的堆積在一起,面上更是露著痛苦之色,意識不清時還會疼的低低□□出聲。 沈婳心中一絞,大約猜到幾分,身子忍不住顫抖,便出去冷著面色,讓木槿和木葵給她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木槿和木葵知錯的跪在地上神色凝重,就連一向愛笑的木葵,瞧著面前那雙蘊含著怒意的美眸,都微微抿緊了幾分嘴角。 沈婳見二人都不說話,面色更顯不虞的質問道:“是大公子不讓你們告訴我?” 木葵最怕表小姐誤會自家將軍了,趕緊抬頭解釋道:“不是的,是我們的主意,尤其是紅玉jiejie求著我們不要告訴表小姐您?!?/br> 倒真像紅玉能做出的事。 沈婳平穩了下心緒,嘆了口氣,才緩和了面色,“都起來了吧?!?/br> 她不是真的要生她們的氣,只是這么大的事卻都瞞著她,尤其是看到紅玉痛苦的煎熬,她是在氣自個兒的不謹慎,她心里已經有了猜想,一定是那補品有問題,竟是她的不小心損了紅玉本就虛弱的身子。 所以沈婳隱了自責,極快的鎮定下來,就直入關鍵問道:“可是世子夫人送的補品有問題” 木槿點點頭,仔細回道:“補品里參著一種禁藥,適齡女子吃了只要和男子交合便必定能一次受孕成功,但是對母體和胎兒的損傷都特別大?!?/br> “尤其是分娩時常常熬不過,一尸兩命的時候都有,就算孩子生下來,母親身體已經被掏空,也是活不了的,紅玉她身子本就弱,補了元氣,卻損了根基,只是還未受孕,這癥狀并不明顯?!?/br> 木葵也補充道:“表小姐不必太過擔心,幸好發現的及時,還有的救,用這藥浴慢慢可將毒從體內驅除,不過沁骨放血,要遭不少罪?!?/br> 沈婳聽完臉色一變,倒吸了一口氣,袖中的素手攥緊了青筋凸起。 不曾想黃氏這般狠毒,原本知曉她懷有身孕,極有可能不是蕭瑞的,沈婳打算對此不聞不問,假裝不知。 只要她未曾行動上真的要害自個兒,她又何必去擾她的生活,她不是沒有懷疑防范過,所以才讓木槿去查補品,木槿說沒問題,沈婳便放了心,只是每日數著時間等蕭繹回來接她離開侯府。 可現在沈婳才知黃氏怕是打著世上最惡毒的主意在她身上呢,原本根據她的猜測陳氏和黃氏就夠可以了,現在黃氏還要用這般惡毒的手段,想是肚子漸顯,等不及了,又怕同一條船上的婆婆陳氏知曉懷疑,不敢再等了。 若是她知道她的好兒媳懷孕了,該是何等滑稽? 既然黃氏心思太深,將主意打在她的身上,那便別怪她也手伸太長。 木槿瞧著表小姐眸中折射著銳利精光,便知她是有主意了,立刻從懷中摸出一塊漆黑雕花的黑玉哨子,恭敬的呈給沈婳,“是少將軍讓木槿轉交給表小姐的?!?/br> “它是?”沈婳摩挲著那手感極佳的哨子,便能感覺出來定不是尋常之物。 木槿一本正經的解釋,“蕭旗軍暗影隊的聯絡哨子,將軍囑咐過我,說表小姐是個有主意的人,若是攔不住時便將此哨交給小姐,只要吹響它,暗影隊任憑小姐差使?!?/br> 沈婳深深凝了黑哨子一眼,那哨子握在手心已經有了片刻,被焐熱不少,十指連心,順著指尖蔓延至心中起了絲絲暖意,有了蕭繹的暗影隊,她這手要伸多長便毫無阻擋的可伸多長了,只是她欠蕭繹的卻要越來越多。 沈婳慢慢移步窗前,緩緩推開,將哨子擱在嘴邊,猶豫了下,轉頭望向紅玉坐浴的屋子,眸中再無閃動,陡然吹響…… …… 沈婳安穩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便主動去了黃氏的居所,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又怎么下引子讓人上鉤,二人如往常在一般說說笑笑繡著那只一直未繡完的荷包,漸到夕陽落下,沈婳放下手里的針線:“咦?怎么一整天都不見二表哥人?” “他今日隨母親去裴府作客,商量下靜妤成婚的細節,應該也快回來了?!?/br> 沈婳知曉的點點頭,再道:“二表哥回來后,嫂嫂氣色可比之前好多了,連身子都瞧著比之前潤了不少呢?” 黃氏握在手中的針線一頓,差點扎上指肚,面上掠過一絲隱隱的局促,“是么?定是最近燕窩吃的有些多了,不過我最羨慕meimei,吃了不少補品就是不見長rou,meimei那些燕窩可快要吃完了吧,若是吃完了,我讓人再給meimei送一些去?!?/br> 沈婳似乎被黃氏的熱情感動,巧笑嫣然的瞇起眸子,抬起臉卻欲言又止,忽然扶著額頭一陣站不穩似的閉目,黃氏愈發和善緊張,立即扶住她,眸中卻盛著幾分不言的激動在沈婳睜開眸子之前就隱了下去,話語卻不顯,“meimei怎么了?我喚個大夫過來給你瞧瞧罷?!?/br> “嫂嫂不必叫大夫了,我之前便瞧過了,大夫說可能是暑氣熱的,哎,也不知為何近來總容易頭暈犯困?” 黃氏蹙著眉頭,安撫沈婳的情緒,“meimei身子弱,補品定是不能斷了,我今日就讓人多送些過去,你要勤吃著些?!?/br> “謝謝表嫂,在這侯府沒有比表嫂對婳兒更好的人了,婳兒以后若有什么能幫到表嫂的定會盡心盡力?!鄙驄O說著便紅了幾分眼圈,一副信任之極的哽咽模樣。 “我與婳兒meimei投緣,便只想疼著些meimei,不過是些燕窩,你只當好好吃?!?/br> 沈婳點點頭,拿起那未繡完的七扭八歪荷包,“meimei這荷包繡好了便送嫂嫂吧?!?/br> 黃氏垂目瞧著那荷包上的奇怪動物,擠出一個和煦的笑容,“自然是好,meimei秀的真特別?!?/br> 沈婳笑了笑,黃氏因為低頭瞧荷包,她的眸子便不動聲色的盯著面前的黃氏,她眼尖,一天下來,二人難免要動上一動,沈婳一眼便看到從她白皙的脖頸處有著隱隱的紅痕,不過大都要露出來時,她便會及時的整理了衣領,沈婳緩緩收回目光繼續做著自個兒不擅長的女紅,嘴角扯出一個值得玩味的弧度。 天已然黑透,到了食用晚飯的時候,黃氏留沈婳用膳,沈婳這回便沒有推拒,一桌子菜品按時由丫鬟們在桌上擺放好,備好了三雙碗筷,“咱們等等你瑞表哥?!?/br> 沈婳自然應聲說好,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貼心話。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蕭瑞在外廳脫下長袍紗衣進了有飯桌的里屋,黃氏聽到聲音站起來恭順的去迎,一臉笑意詢問,“如何?” “一切妥當?!倍苏f的是蕭靜妤的婚事。 “商量妥了便好,夫君快來食些吃的,今日你婳表妹來了,同我們一起用膳,婳meimei來了這般久,你還未見過她呢?!?/br> 沈婳隨著二人進來,也站起來福身,“瑞表哥安好?!?/br> 蕭瑞似乎心不在焉的走過來,并未有太多情緒波瀾,可當沈婳隨著福身慢慢抬起臉時,蕭瑞那張俊臉忽而一變。 黑靴的軟底似乎滑膩一般不由退了兩步,滿臉震驚與驚喜交叉,一旁隱在身后的黃氏眸光閃了幾閃,嘴角劃過一抹隱隱抖動,卻很快就消失了,再笑的如春風一般和煦,“都快些坐下來吧?!?/br> 蕭瑞是個實誠人,目光癡癡的定在沈婳身上,木訥的嗯了一聲,便坐在座位上,原本他是打算換上官服去弘文館過夜的,只是現在一刻都走不動了,瞧著面前之人變得又癡又傻,不可置信這世間怎么會有如此相像的一人,太像了。 這頓飯吃下來三人之間氣氛很是微妙,蕭瑞話語不多,目光卻膠著在那張令他癡迷的臉上,黃氏卻只當瞧不出似的,不住的給夫君布菜。 沈婳瞧這二人看似親昵,肢體上卻生疏的很,當黃氏因為布菜不小心碰到蕭瑞的手指,他反而尷尬的立刻抽回來,黃氏明顯嘴角扯出一抹苦澀,若不是沈婳是留著心思觀察的,大概也瞧不出來。 二人這般相敬如賓,哪里像是新婚燕爾的夫婦。 晚飯吃完,沈婳帶著丫鬟告辭回麒麟居,黃氏送走她,便折身回去,丫鬟正在替蕭瑞系官服的扣子,黃氏打發了丫鬟接手了活兒,細聲道:“今日又要去弘文館整理書史么?” 蕭瑞現是在弘文館任職,說起來是個閑散官職,不過是整理史書,薦書等一些國用資料,這一月便是要整合一些前朝舊書,他便隔三差五的去弘文館過夜,大有躲著黃氏的意思在。 黃氏溫柔的瞧著面前容貌俊雅的夫君,細長的手指一下下的扣著,蕭瑞目光不敢與她直視,不安的扭動了下脖子,“嗯,早些整理出來交差更好?!?/br> 黃氏沒有應聲,只是慢慢扭著盤扣,到胸前時卻頓了手中的動作,隔著薄薄的衣料緩緩的將手沿著未扣的縫隙伸進去,撫摸著面前的胸膛,吐氣如蘭的呼吸也愈發加重,蕭瑞喉結滾動了下,眸中盛著幾分愧疚,立刻抓住黃氏的肩膀,垂著頭半推開她,低啞著聲音:“茹茹,我不行的?!?/br> 他說的不行,她怎么會不明白,她身子緊貼著他,二人□□摩挲在一起,那原本該有反應的地方卻平坦依舊,不等黃氏黯然傷神,蕭瑞就自行退了兩步,跨步離開,臨到門口只啞著音兒,“你今好好休息吧?!?/br> 黃氏愣在原地,落了淚,哭了一會兒就收了眼淚,便立刻喚來自個兒的隨嫁丫鬟。 夜里,傾盆大雨而下,尋芳苑里靜謐無聲,守夜的婆子和丫鬟都被黃氏支開,不一會兒的便見黃氏披了黑色斗篷的風衣出來,去了尋芳苑一處無人問津的偏房,那是專為以后黃氏生了孩兒而留的嬰兒房,現在又無嬰孩,便一直空了出來。 此刻那里便有微弱的燭光晃動,黃氏先閃進去,不一會兒的便有一個男子的身影也跟著進了里面。 黃氏已然躺在鋪了軟鋪的床上,渾身散發著花香,輕薄的紗衣半掩在身上,扣子解開,露出里面藕色的牡丹肚兜,小腹微見隆起,若不說懷孕道以為只是長了些肚腩而已,這般的黃氏自有一種勾人的風情。 “夫人,小的江徒來遲了?!币粋€精壯的漢子慢慢的摸索到床邊,叫了一聲,那人作一身侍衛打扮,若趁著微弱的燈光再仔細瞧,分明是侯府家宅的一個護衛。 黃氏再不似之前哭泣,輕輕一笑,“江郎,過來一些,讓我瞧仔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