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你真是……”招桐哭笑不得,“你真是快把奴婢給急瘋了?!?/br> “你猜,扶笙會不會接她的香囊?”荀久沒理會招桐的焦躁,挑了眉梢轉目望向馬車處。 千依已經邁著碎步款款走了過去,對著車廂內說了句什么。 招桐低嗤一聲,“這還用說么,秦王殿下怎么可能收下她的東西?” “那可不見得?!避骶庙饽诒灰恢话子袷种赶崎_的竹簾上,見到扶笙將千依手中的香囊接了過去,突然冷笑,“畢竟,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我的天!”招桐雙手捂住嘴巴,驚恐地道:“這怎么可能?!” ------題外話------ 下一章就真正動手術了,對于菇涼們現在對千依的各種猜測,我不做評判,但她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也是下一個重磅炸彈的引子,相信衣衣,下一個炸彈會比荀府被抄家還要炸得厲害。 ps:最后嘮叨一句,衣衣每天碼字到深夜好辛苦的,希望親們不要跳定啊,后臺可以查到記錄,有的親留言看到了最新章節,然而訂閱點數只有一百多兩百多,看到這種,衣衣表示好憂桑,我每天絞盡腦汁的一萬多字,只需要幾毛錢而已,如果這樣了還有人覺得貴,非要去看盜版,那衣衣只能說,你在看盜版的同時就是在消耗我對于文文的熱情。 t ☆、119 在招桐的驚呼聲里,千依已經重新轉身走了回來,她嘴角掛著清淺笑意,如春光般和煦,一直到荀久跟前,才止住了腳步,“姑娘,香囊我已經送了?!?/br> “你不必向我匯報?!避骶美漤查_眼,面色淡然,看不出有不高興的痕跡。 荀久不急,招桐急了,她緊咬著唇,皺眉看向千依,“千依姑娘,你怎么能當著我們家姑娘的面把香囊送給秦王殿下?再說了,便是不當著我們家姑娘,這香囊你也不能送,秦王殿下是我們家姑娘的……” “他收下了不是么?”千依語氣輕柔,似乎無論招桐如何質問,她都不會出現半分惱意。 “你這是什么話!”招桐徹底怒了,雖然眼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是二少找尋了多年的人,可相比之下,自然是久姑娘最重要,久姑娘才是主子。 招桐心中懊惱,難怪那天會見到她繡暗銀曼陀羅,當時她沒想明白,今日可總算是看明白了,千依打的竟是這般心思! 秦王殿下喜歡曼陀羅,她便繡曼陀羅,這么明顯的意圖,她要是在看不出來,也就白跟了久姑娘這么長時間了! “二少將你帶回來的那天晚上交代了讓你要好好侍奉久姑娘,你便是這么侍奉她的?”招桐氣紅了眼睛,她真是沒想到,二少這么個看似風流紈绔實則內里精明通透的人瞧中的竟是這樣一個女子,簡直瞎了眼了! “分明……是久姑娘讓我去送的?!鼻б澜g著衣袖,剪水眸內星光點點,語帶委屈。 “你!”招桐忍無可忍,掄圓了胳膊就想打她。 “你干嘛!”荀久趕緊拉住招桐,輕嗤,“表哥說過等手頭事情忙完就會來看她的,你這巴掌若是敢打下去,到時候可別怪我保不了你?!?/br> 招桐氣得直跺腳,不明白怎么才收拾了韓家一對渣渣父子,怎么又來了一朵白蓮,動不動就委屈裝可憐。 “好啦!”荀久睨她一眼,“你今日也別在府上待著了,免得待會兒又做出什么沖動的事兒來?!?/br> “奴婢曉得?!闭型┐故?,沉沉咽下一口怒氣,“奴婢這就去西城監工?!?/br> 話完,她轉怒為笑看向荀久,“姑娘,那邊新開了好幾家零嘴鋪子,你要吃什么,晚上奴婢給您帶回來?!?/br> “不用了?!避骶脭[擺手,“你快些去吧,我聽說就快完工了,這個節骨眼上更要謹慎,我不得空,否則理應與你一同前去看看才是?!?/br> “姑娘放心吧!”招桐笑道:“有我在,諒他們也不敢偷工減料!” “那樣最好?!避骶蒙焓峙呐乃募?。 招桐回房收拾了東西之后一溜煙出了大門往西城方向而去。 荀久重新看向千依,“方才的事……” “沒關系,我不怪你?!鼻б澜舆^話。 荀久:“……”她有說過要道歉么?錯的人難道是她?! “呵呵?!避骶眉僖庖恍?,“你高興就好?!?/br> 說罷,她頭也不回徑直出了大門去往馬車處。 為了防止昨夜的事再度發生,這次趕車的人換成了武功高強的商義。 見到荀久過來,商義好奇地眨眨眼,“姑娘,那個人是誰???” 荀久在車轅前站定,想了想,拖長尾音答:“她啊——恐怕是你們家殿下的故人?!?/br> “故……人?”商義險些驚得從車轅上栽下來,在遇到久姑娘之前,殿下從來不近女色,怎么可能會有這么一位故人! 見商義這般反應,荀久就知道連商義都不認識千依,可扶笙接了香囊是事實。 心中愈發惱,荀久冷哼一聲后撩簾進了車廂。 她連看都不看扶笙一眼,上去以后就靠著側壁而坐,闔上雙眸不準備說話。 座椅寬大,兩人中間隔著好一段距離,彼此挨不著。 扶笙見她面色有些不對勁,出聲問:“怎么了?” “沒怎么,早膳吃多了,膈應得緊?!避骶醚燮ざ紤械孟崎_,滿是賭氣的味道。 扶笙心思何等剔透,一看便知她因為何故不悅。 翹了翹唇,他把剛才千依送的香囊取了出來,“你是在意這個?” 荀久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看見的正是方才千依手中那個天水碧色錦綢繡暗銀曼陀羅,飄青桂香的香囊。 原本不看還好些,如今看了,更是怒由心生,轉眸狠狠瞪他一眼,“你的爛桃花倒是挺多!” “她告訴我,這是你親手繡的?!狈鲶喜痪o不慢,緩緩道來,“難得我心下一感動,不過看你如今的反應,想來不是了?!?/br> 他說著,反手一掀簾便將那香囊從疾馳的馬車上扔了下去。 荀久一愣,“千依告訴你這東西是我繡的?” “嗯?!狈鲶项h首,神色無辜。 “這你也信?”荀久氣呼呼看著他,“我最近忙得都快虛脫了,哪有時間繡這玩意兒!” “可能,是我太想要一個你親手繡的香囊,所以聽到那東西是你繡的,想都沒想就接下了?!狈鲶献谱颇抗夂诵σ?,一瞬不瞬看著她,還隱約帶著一絲祈盼。 荀久皺眉,“你不是從來不佩戴這種東西的嗎?” “若是你親手繡的,我就戴?!彼p輕莞爾,聲音如同木槌輕輕叩擊在樂器之上,聽來溫柔婉轉,讓她心中的幾分怒意在不知不覺間就盡數消散了去。 “那好,等我有時間再給你繡?!避骶媚樕⒓t,迅速撇開眼。 她向來是不敢與他對視太長時間的。 他那雙眼睛就像會吸人的漩渦,簡直太要命! 愉悅地低低笑了一聲,扶笙伸出手,將她的小手包裹住,爾后輕聲問:“緊不緊張?” “我若是緊張,生死狀就不用簽了嗎?”荀久翻了個白眼。 扶笙道:“其實,齊夫人的手術完美成功了,相信你在手術過程中掌握了關鍵的地方,生死狀簽不簽都無所謂?!?/br> “得了吧!”荀久撇撇嘴,“巫族人總給我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之前動手術的是齊夫人,與他們沒有利益沖突,手術過程中沒出現意外也是很正常的事,倘若不簽生死狀,不給巫醫們上一道枷鎖,萬一澹臺引趁機讓她們對女帝下手,到時候出了事兒,滿朝文武找上我,我找誰哭去?” “那你可緊張?”扶笙又問了一遍。 荀久這次不耍嘴皮子了,放軟語氣如實道:“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畢竟她除了是天下共主之外,還是你親jiejie,也是我將來的jiejie,光是這兩層身份就讓我很有壓力了,待會兒再當著百官的面簽下生死狀,再背上他們這一層壓力,我想,我很可能會在百官面前給壓得喘不過氣然后直接暈過去?!?/br> 扶笙低笑出聲,“你若是真能暈過去,那就好了?!?/br> “好什么好!”荀久斜睨他,“你就盼著我早些暈過去是不是?” 扶笙趁勢將她攬進懷里,溫聲道:“我只是覺得你太累了,今日本想帶你出去讓你放松放松的,可我怕你精力不足,所以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讓你好好睡一覺最好,補充好精神,明日一早入宮動刀?!?/br> “我這才睡醒沒多久呢!”荀久低聲咕噥,“哪里還能睡得著啊,我看你還是帶我出去放松吧,說不定比睡一覺的效果好很多?!?/br> “那好?!狈鲶宵c頭應下,“待會兒出宮我便帶你去?!?/br> “什么地方?”荀久眨眨眼,滿面疑惑,心中思忖扶笙會帶她去的地方一定不同尋常。 “先不告訴你?!狈鲶仙衩匾恍?,“待會兒去了你便知道了?!?/br> “討厭!”荀久捏著拳頭輕輕捶打他一下。 不多時,馬車停下,外面傳來商義的聲音,“殿下,久姑娘,丹鳳門到了?!?/br> 荀久從扶笙懷里掙脫出來,卻一個不妨被他再度拽回來,清涼軟彈的唇瓣覆了上來,帶著他身上獨有的冷竹香絲絲入鼻,那感覺,就像一口咬到清香怡人的果凍,滋味美妙之處,難以言說。 荀久心跳加快,突然伸出舌尖壞壞地描繪著他的唇形。 這個舉動,實在過于勾引人。 扶笙哪里受得住,全身一陣火熱涌上,一手扣著她的后腦勺,舌尖撬開貝齒,肆意攫取她的芬芳。 商義等了許久也沒聽見里面傳來聲音,不用想,他也知道這兩個人在做什么。 頂著肩頭一片蕭瑟的秋葉,他默默退得遠了些。 馬車里的激情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在荀久的氣喘吁吁中結束。 扶笙再忍不住,也曉得今日有要事,有大事,自然不會過多為難她,只用手拂了拂她鬢邊有些散亂的發絲,微微一笑,“走吧!” 荀久大吸一口氣,確保心跳回歸正常才理了理衣襟緩緩掀簾下來,同時心中埋怨,這個男人總是熱情得讓她猝不及防,讓她不禁懷疑宮義口中那個心腸冷硬,殺伐果斷的少年到底是不是他。 下了馬車,荀久抬目一看,竟看到姜易初他們三人站在宮門外,看那陣勢,似乎等待已久。 荀久沒說話,與扶笙一道緩緩走過去,遠遠便見姜易初淺淺一笑,溫聲道:“想來洛洛白擔心了,看久姑娘的樣子就知道對手術成功的把握性很大,分毫不用擔心?!?/br> 容洛瞧見了荀久一副坦然平靜的面色,高懸已久的心頓時落了下去,輕笑道:“這就最好了,我還一直擔心久姑娘會緊張呢?!?/br> “洛jiejie,你們一大早就在這兒等我?”荀久在幾人面前站定,稍稍挑眉,“能得丞相和大將軍以及將軍夫人這么久等,那我今日可是賺足了面子?!?/br> 容洛余光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姜易初,復又將視線落在荀久身上,轉眸之間神色略微黯然,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心里話單獨對荀久說出來。 “久姑娘,我有些難以啟齒的私事想問你一下?!比萋寮僖饷嫔珜擂?,轉頭對幾人道:“你們可先行一步入宮,我待會兒會和久姑娘一起?!?/br> “這倒無礙?!狈鲶享袆澾^一絲了然,“洛洛既有事,那便旁側去與久久說就好,如今時辰尚早,我們多等一會兒也耽誤不了什么?!?/br> “對啊洛洛?!鳖欈o修也趁機道:“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后頭,萬一寶寶要是知道爹爹扔下他先走了,還不得怒得踢你肚子?” 容洛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荀久也有些忍俊不禁。 容洛止了笑,拉著荀久的手走到旁邊。 “洛jiejie,你有話要與我說?”荀久不用想也知道她剛才的那些話只是借口,特意將她喚到一邊,只怕有要事。 容洛的神色,一下就變得緊張起來,她美眸凝肅,認真看著荀久,“久姑娘,你實話告訴我,你對這個手術有多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