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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在線閱讀 - 第26節

第26節

    掖庭令說完,重重給扶笙磕了響頭。

    荀久心中一緊,女帝因為氣極而讓掖庭宮挑選男童殉葬是真,而扶笙之所以贊同此舉完全是為了將計就計,但如今在朝臣看來,他完全就是女帝的幫兇。

    扶笙緘默片刻,冷然道:“兩天后,白側君出殯前往太和山,所有的孩子必須一個不少全部到場?!?/br>
    ☆、第四十章 我什么時候有男人了?

    掖庭令聞言后伏跪在地上的身子徹底僵住。

    扶笙從他身上移開眼,負手緩步離開,步子從容優雅,仿佛前一刻冷言欽定八十一個孩童命運的惡魔并不是他。

    荀久抿唇,無奈跟了上去,經過掖庭令身邊時,隱約聽得他口中發出一聲微弱的嘆息。

    嘆息聲無奈,哀婉。

    仿佛看到了大燕江山的黃昏。

    跟上扶笙的腳步,荀久才回頭看去,掖庭令已經站起身,長時間跪地致使他雙膝有些不穩,整副身子顫顫巍巍,將倒不倒,躬身立在原地恭送秦王。

    荀久收回眼,問扶笙:“你為什么不解釋,而要讓所有人都誤會呢?”

    扶笙反問:“本王要再多生出幾張嘴才能向所有人解釋清楚?”

    沒等荀久答話,他又道:“再說了,本王為何要解釋?”

    荀久一噎。

    雖然很看不慣扶笙這副高冷倨傲的模樣,但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在理。

    楚國不僅利用商船走私,還明目張膽在女帝統治范圍內開采玉石,楚津侯簡直就是在腦袋上貼個“我楚國就是拽,就是要在太歲頭上動土,哪個不服來咬我”的橫幅,逼迫扶笙動怒派出王師,他才好光明正大開戰。

    而扶笙之前說過,六國之間,牽連甚廣,關系錯綜復雜,一旦開戰便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所以,要對付六國,打仗是損失最大的一種笨辦法,利用合縱連橫不戰而勝方才是智者之謀。

    而眼下,扶笙是想借女帝下令挑選的八十一個男童去往太和山,雖然荀久一時想不到他的計策,但她覺得,這個男人肯定早就滿腹籌謀,還未行動便已經勝券在握。

    對付楚國是機密事件,自然不便宣揚開,故而他寧愿讓滿朝文武誤會也不愿解釋。

    荀久撇撇嘴,看著扶笙俊逸挺拔的背影,暗自嘀咕,懶得解釋才是這個腹黑毒舌的一貫作風吧!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走出掖庭宮。

    荀久站在宮門口,偏頭看著右側高大巍峨的紅色宮墻以及殿宇上被陽光折射出刺目金色的琉璃瓦。

    甬道相隔,右側是長樂宮。

    先太祖皇帝時期開始,長樂宮便是太后與妃嬪們的居住之所,女帝登基后,先帝的妃嬪們便全部奉旨搬遷去了空置已久的永寧宮。

    如今的長樂宮里面,住的都是女帝的男妃,他們或來自于鄉野,或來自于士族,或來自于妓館,總之根據百姓們的說法,無論出生,只要長得好,入了女帝的眼,就能一夜之間從野鴨子變為金鴨子,身上的每一根毛都跟著漲價。

    長樂宮這么多美男,而白三郎一個出身低微的男妓竟能脫穎而出險些讓女帝破格封為等同于皇后的皇鳳君,這讓荀久對那個男子的好奇心又提升了一大層。

    “嘖……”荀久一想到女帝攬盡天下美男獨一人享用就有些羨慕嫉妒,不由嘖嘖嘆道:“不知道這些小白臉的宮斗手段怎么樣?!?/br>
    扶笙聽了,一時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她,“你都已經窮到要變賣本王的玉簪換銀子了,還有心思肖想別的男人?”

    荀久瞪他,“人艱不拆??!我是窮了點,可做夢又不要錢……噯,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肖想別的男人?我什么時候有男人了?我……”

    看著扶笙遠去的背影,荀久站在原地糾結了半晌才抬步跟上去。

    在百姓們伏跪迎接陣勢中再度入了天地樓,荀久被人盯得渾身不自在,畢竟今日之前,誰也沒有見過秦王殿下身邊何時出現過女人。

    是以,看向她的那些目光,有探究,有嫉妒。

    伸手拉了拉帷帽上的輕紗,荀久心虛地趕緊爬上樓去。

    宮義還等在雅間,桌子已經被酒樓小廝收拾干凈,之前裝著肥rou的銅盆也不見了。

    荀久摘了帷帽,四下掃了一眼沒見到徵義,她挑眉問宮義,“小吱吱可還尚在人世?”

    這句話,之前她從季府回來的時候扶笙曾經問過。

    宮義見她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為難地牽了牽唇角,“應該還有氣兒?!?/br>
    他說話的時候,氣息有些沉重,聲音略顯虛弱。

    荀久趕緊走過去,皺眉問:“可是傷口復發了?”

    宮義歉意一笑,“我的任務完成了,這一次,還請久姑娘幫我重新包扎?!?/br>
    “你這個人吶!就是太要強?!避骶绵止?,“你自己不也說了三日之內么,這不是還有兩天時間,干嘛非得要昨天晚上去冒險,若非你這么固執,興許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br>
    說罷,她拿過之前徵義帶著進宮的藥箱打開,幸好之前所用的外敷藥桑皮線繃帶銀針一應俱全。

    讓宮義褪去衣服平躺在竹榻上,荀久伸手就要去幫他解開繃帶。

    宮義面色微變,目光不著痕跡往臨窗而坐的扶笙身上瞄了瞄,嘴里忙道:“久姑娘,我還是自己來罷!”

    “你這是做什么?”荀久見他掙扎著要自己拆繃帶,不滿地伸手將他摁回去,神情不悅,“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你這樣亂動很容易牽引傷口崩裂出血的,如若你不想活了,那我不攔著!”

    宮義見她突然之間嚴肅臉,再加上傷口確實疼痛,他沒有力氣再掙扎,索性閉了閉眼睛不再說話。

    荀久搬了個凳子坐在竹榻前,正準備幫宮義拆除繃帶,忽聽得臨窗位置扶笙道:“徵義,去幫久姑娘拆繃帶?!?/br>
    荀久一愣,回過頭就見徵義不知何時已經進了門,萎靡的神情預示著吐得不輕,想必那一盆肥rou已經給他造成了深深的陰影。

    徵義這次學乖了,多一個字都不肯說,只應了一聲“是”便迅速走過來,動作利落地替宮義拆了繃帶。

    荀久垂眼望去,大概是宮義的身體素質太好,拆線后又折騰了一夜,傷口竟未全部崩裂開,只是局部冒著血珠子。

    她迅速凈手后扎針止痛止血按照之前的流程重新給宮義縫合了傷口。

    一切做完后,她額頭上已經布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站起身,荀久深吸一口氣,“這一次,你便是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幫你拆線了,你是不知道,缺德事兒做多了我要折壽的?!?/br>
    “多謝久姑娘了?!彪y為宮義還能保持清醒道謝。

    荀久回過頭,身側突然遞過來一方雪白的錦帕。

    看到評論區有人問,衣衣在這里統一解釋一下,劉權在《攜子》重陽節失蹤的時候是六歲,而他來到久久家的時候十歲,所以這中間隔了四年,四年的經歷,足以讓一個人性情大變。

    ps:《攜子》背景大梁,新文背景大燕,劉權是從大梁失蹤以后輾轉到了大燕的,我在舊文有說過。

    《攜子》是本文系列文,感興趣的親可以去看看,而舊文跟過來的親們表捉急哈,故事得一步一步發展,我造你們最期待西宮的粗線,更期待葉痕、長歌那一對與久久阿笙見面,唔,想想有點小激動,莫方莫方,面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

    ☆、第四十一章 抱緊我!

    荀久定睛一看,那錦帕也并非純色雪白,四角邊緣有暗銀曼陀羅像水紋一樣徐徐展開,只不過針法極其細膩,粗略掃過容易忽視。

    視線轉向遞過錦帕的那只手,潔白修長,冰雪雕琢一般,指尖都好像泛著淡淡的熒光。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安靜下來的時候完全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頂鉆級冰美人,無論哪一個部位,都生得恰到好處,增減不得。

    “請你擦了哈喇子,而不是盯著我的手流口水?!?/br>
    耳邊碎冰般清冽的聲音頃刻將荀久的神智拉回來。

    “自戀狂!”荀久暗罵,難道這帕子不是拿來給她擦汗的么?難道她剛才有盯著他的手犯花癡?

    伸手接過,荀久突然鼻腔癢癢,好在她動作利落,趕緊以錦帕掩唇打了個噴嚏以后順勢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一整套動作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半分不猶豫。

    扶笙:“……”

    徵義盯著被“遺棄”在地上的錦帕,忽然有些rou疼——那可是苗疆進貢、每年僅產兩匹的冰蠶絲錦,秦王府再有錢也買不到。

    可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疼一下,再不敢嘴賤說出來,畢竟之前的教訓陰影還在,吐了幾十次以后,感覺嘴里依舊還有油膩肥rou的味道,估計這輩子他都不會再想碰到任何葷腥rou類。

    宮義在荀久將錦帕揉成一團的時候愕然了片刻,默嘆一聲終于肯閉上眼睛放心睡去。

    當事人荀久卻毫無知覺自己剛才扔了一條等價于普通農戶生活十年所需銀子的寶貝,掏出自己的帕子擦了額頭上的汗珠,她抬起頭一臉假笑對著扶笙,“我為女帝請了脈,你也帶我去見了劉權,那我們之間的交易完成了,自此各不相欠?!?/br>
    說罷,她沖著扶笙拋了個媚眼,嘴角上揚,笑瞇瞇又道:“想我的時候能用手解決的話就別叫人了,傷身體?!?/br>
    把藥箱歸還給徵義,再順便把宮義的帷帽摘下來放好,荀久走得很干脆,給眾人留了個瀟灑的背影。

    “殿下……”徵義呆呆看著荀久下樓的身影,再瞄一眼自家殿下毫無波瀾的面色,斟酌了許久,低聲道:“久姑娘答應商義的面膜配方還沒給?!?/br>
    “……”

    扶笙指腹揉著眉骨處,不明白自己這個下屬為何每次的關注點都那么……特別。

    走出天地樓,荀久大松了一口氣,這些天她忙前忙后為的就是把劉權救出來,但今日親自去掖庭宮看了,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有要出來的意愿,反而想盡辦法讓她知難而退。

    荀久猜不到劉權的意圖,也不想去猜,既然扶笙要利用他,就不會輕易讓他死。

    這樣一來,她懸在心頭的巨石便可安然落下。

    秦王府斷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誰曉得扶笙那顆黑心里整天都在籌謀什么,萬一哪天他看她不爽一聲令下,那她一條命鐵定得栽在他手上。

    所以,目前,走才是上上策。

    荀久依然是早上進宮時的那套裝束,但因為長相實在惹眼,淡素著裝掩不住一身風華,狹長瀲滟桃花眼隨意流轉間便成魅惑,因此吸引了不少色瞇瞇的目光。

    荀久突然有些后悔將宮義的帷帽還回去。

    她伸出手,不經意地往頭頂那支海水紋白玉簪一摸。

    ……

    與此同時,扶笙站在樓上臨窗俯瞰著她纖瘦的背影,當看見她伸手摸頭上玉簪的時候眼眸一縮,立即沉聲吩咐徵義:“跟上她!”

    “哦”一聲,徵義步子沉穩地走出門外,復又探進腦袋來問:“殿下,您是要玉簪還是要人?”

    扶笙:“……當然是玉簪,倘若她敢去當鋪典當,就連人帶回來?!?/br>
    徵義抓了抓腦袋后順便帶上暗紗帷帽,暗忖殿下剛才說了兩句話,可貌似是一個意思。

    為了保險起見,徵義又問:“萬一久姑娘沒去典當,那您豈不是人和玉簪皆不可得?”

    扶笙:“……”

    “算了?!狈鲶蠑[擺手,“你留下照看宮義,本王還得再進宮一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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