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人?!贝裘鹊男≈ㄖńo了她一個無法反駁的答案。 荀久無語扶額。 “羽哥哥竟然不在秦王府?”得知真相的季芷兒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住季黎明,“那他去了哪兒?” 季黎明似乎不想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只低聲道:“我昨夜才去了秦王府,羽義的確不在,難道二哥我還騙你不成?” 說話間,小廝們已經套了馬車趕過來,問:“四姑娘,還去不去秦王府?” 季芷兒余光瞥了荀久一眼,不甘心地跺了跺腳,冷哼一聲拂袖轉身跑了進去。 去往秦王府的途中,徵義半絲聲音也無,荀久不免覺得無聊,打馬挨近他又問:“羽義為何不在秦王府?” “他在皇宮?!贬缌x面無情緒答。 “原來如此?!避骶眠駠u,從宮商角徵便可得知,羽義的容貌定然也不會差,而此時小吱吱又說他在皇宮,荀久再聯系那天提起女帝時扶笙微變的面色,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羽義肯定是被女帝拐進宮做男寵了! 猜猜猜。 1、羽義為什么會在皇宮? a、做了女帝的男寵b、羽義本就是女帝的人(這里指暗人)c、羽義給殿下做內應d、以上都不是 2、女帝是否真的懷孕了? 老規矩,答對一個得88幣幣,兩個都對就翻倍,但一個問題只能回答一次。 ☆、第二十六章 你求我??! 荀久隨著徵義來到秦王府的時候,扶笙剛從朝中回來,四轅馬車還停在大門外。 通體黑色,沉黑重錦簾上繡同色夔紋,陽光下看來,又泛著些許細碎銀光,好似鋪了星星點點的銀粉。 整套車身以上等黑檀木打造,外觀看來,并沒有季府的華麗,卻讓人站在幾丈開外就能感覺到無形中有一股壓迫力迎面而來。 冷凝,冰涼,讓人移動不得半分。 或者說,這種威懾力來源于車內的人本身。 簾幕被一只修長勻稱的手挑開,露出里面一雙幽邃的眸,仿若浸染了這世上最純正的黑,琉璃般嵌在那一張精雕冰琢的面容上,尊貴高華中透著濃烈禁欲氣息,貝甲被陽光折射出的色澤成了最晶亮的點綴。 這樣的扶笙,高遠讓人不可攀附。 荀久再一次覺得自己雖然高踞馬背上,卻是在仰視他。 見到她,他分毫不覺得意外,眼波微漾一瞬后揚起嘴角似笑非笑,“季府二夫人可還尚在人世?” 這毒舌…… 荀久替季府二夫人禱告三秒后蹙眉:“……你懷疑我的醫術?” 眸光收回,簾幕放下,扶笙似乎不打算再多說一句,在車夫的伺候下打開車門下了馬車。 今日的他一身冰藍色錦袍,其上繡雅致竹葉暗紋,袖口壓雪白滾邊,清冷的顏色將他整個人的高冷氣質又升華了一層,尤其是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眸,神秘而悠遠,讓人忍不住想鉆進去一探究竟。 徵義已經下了馬走過去抱拳一禮,“殿下……” “你先進去?!狈鲶蠜_他擺擺手。 緯紗下的徵義一怔,稍稍側目凝了荀久一眼后大步進府。 這一動作太快,以至于荀久只感覺到他緯紗下傳來那片刻的擔憂眼神,卻不知他為何擔憂,甚至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 荀久目送著徵義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內,這才收回眼。 面前這個男人的氣場過分強大,所以她并不準備下馬,免得待會兒談條件的時候輸了氣勢。 思慮片刻,她仰著下頜居高臨下睨著扶笙,直接道:“我要進宮!” 扶笙語氣清淡,“本王并非你親戚,你無須向我匯報?!?/br> 荀久:“……” 忍住想拍死他的沖動,她語氣放軟了幾分,“前提是得由你親自出面帶我進宮?!?/br> 扶笙眉梢一挑,波瀾不驚的面色卻不變,“進宮替女皇陛下捏肩捶背?” 荀久:“……” “唱小曲兒?”他又問。 荀久:“……” 她實在是無法想象那五只為何還能活到現在。 簡直不能忍! 荀久決定不忍了,她冷哼道:“你別以為我是傻子,會像他們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br> “說說看?!狈鲶弦性趥缺谏?,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下文。 荀久咬咬牙,忿忿道:“若非我昨夜去了都統府,我還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br> 扶笙秀眉跳了跳,靜靜聽著沒說話。 荀久接著道:“從荀府被抄家開始,你親自去帶走劉權,之后在汝河上明明認出了我的身份卻佯裝不知故意將我帶到秦王府,再然后宮義受傷你指明要我去救,且不惜應我三個條件,最后便是季府二夫人的喘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提前布好的局,為的是讓我一步一步往里面鉆?!?/br> 末了,她突然眉飛色舞地朝他拋了個媚眼,笑道:“這得多愛我才能這么精心謀劃將我禁錮在身邊?” 扶笙如玉的面上表情微僵,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抽。 荀久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幅表情,她撇撇嘴,“切”了一聲后回歸正題,“你這一路都在試探我的醫術,之所以會輕易讓我去季府,除了替二夫人看診驗證醫術之外,還想借季老爺子的嘴告訴我荀府被抄家的真相,你算準了我會憤怒而返,并且求你帶我進宮接觸白三郎的尸體翻案?!?/br> 扶笙聽完后眉心舒展開來,“看來你不傻,只不過聰明得不太明顯而已?!?/br> 荀久磨牙片刻,隨后眉開眼笑,“聰明如秦王殿下,您老人家可有算到我已經洞察了你最終的意圖?” 扶笙眸光微閃,卻并不說話,緊抿著唇瓣,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抹幽深。 荀久一看便知戳到他的脊梁骨了,她笑得更嫵媚,“想讓我進宮替女帝看診就直說嘛,我這么愛你,怎么會讓你失望呢?你求我??!只要你開口,我鐵定二話不說立刻進宮?!?/br> 仲秋的天,正午太陽還有些烈,照得她輪廓更加分明,艷麗無匹的面容上,笑容間明明露出萬種風情,眼眸里卻漾著些許冷光。 他能感覺到,她在輕描淡寫說著那句“我這么愛你”的時候,實際上恨不得沖上來手撕了他。 他有些怔愣,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會在短短一夜之間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并且大膽地跑來秦王府大門外與他對質。 緘默稍許,扶笙重新看向她,聲音減了幾分清冷,“你方才不還說自己要進宮?” “姑奶奶我如今改變主意了?!避骶谜f著便翻身跳下馬,笑瞇瞇對著他,溫聲軟語,“除非……你每天三炷高香供著親自來求我,否則我寧愿不翻這案子也不要被你牽著鼻子走,我又不是你家親戚,女帝的死活與我何干?” 扶笙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道:“以劉權的性命交換如何?” “你是說我那個‘小未婚夫’?”荀久眨眨眼,“比起能被秦王殿下燒高香當祖宗供著,那小子的性命算得了什么?” 扶笙心口一悸,仿佛是因為她提出的苛刻條件而慍怒,又好像是因為她放棄了救劉權而雀躍。 總之這種感覺,他很不喜。 面色微沉,他道:“倘若這一次進宮能讓你立功你也不愿?” “立功了就能讓我爹翻案徹底洗白嗎?”荀久目光有點冷,畢竟扶笙拋出的誘餌并非替荀府翻案,而是讓她立功。 想想也對,有哪個上位者會輕易承認自己的錯誤呢?更何況女帝還是眼前這位的龍鳳胎jiejie。 一母同胞的血脈親情。 他怎么可能會為了她這個外人而觸了女帝的逆鱗? 扶笙果然靜默不語,好半晌才緩緩道:“荀謙為女皇陛下和白三郎同時診出了喜脈是真,而他替白三郎治頭風扎針的時候利用銀針殺死了白三郎也是真,所以……荀府的案子,翻不了?!?/br> 荀久神色一動,說來說去,荀謙還是親手殺了白三郎,到底是為什么? 就算她真的進了宮,頂多也只能證明白三郎并沒有懷孕。 而白三郎被診出喜脈這件事本就只有幾個人知道,在朝臣眼里,荀府被抄家一直都是因為荀謙殺了白三郎。 荀久頓覺頭大。 想了想,她轉了轉眼珠子,傾身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呢喃道:“我等著你燒高香來拜哦!” 耳根一陣酥麻,扶笙頓時全身僵住。 哈哈,看見姑涼們的答案了,為了不劇透,獎勵暫時保留,而且這一次不分先后,只要答對的都有獎,衣衣已經記好了名單,等劇情到了就給妞兒們發放獎勵哈,么么噠(╯3╰)后面還會有更多有獎競猜,希望妞兒們踴躍參加,啵啵啵,親你們一臉口水。 ☆、第二十七章 宮義的倔強 再次來到秦王府,荀久心境開朗不少,至少這一次不是稀里糊涂的來,她明白了扶笙之所以想方設法將她留在這里,就是想讓她進宮去替女帝看診。 女帝懷孕這件事,原本宮里的巫醫和太醫院使荀謙都確診了,他不該懷疑才對,但白三郎這個如假包換的男人竟然與女帝一同被診出喜脈。 這樣一來,莫說扶笙,便是荀久都覺得整件事大有蹊蹺。 進宮是必然的,可她不甘心之前被扶笙擺了一道,設計了這么大一個圈套給她鉆,若非她心思縝密,只怕眼下很可能正在苦兮兮求著他帶她入宮,入了陷阱尤不自知。 所以在進宮替女帝重新確診這件事上,她必須占主動權討回甜頭。 秦王府占地近百畝,是燕京最大的親王府邸,與荀久前世所熟知的恭王府占地面積相近。 雕梁畫棟,精巧閣樓,翹角飛檐,琉璃瓦重檐殿頂皆被陽光灑了一層金,美輪美奐。 五間正門上全都置了橫七豎九的金色門釘,體現了親王制度與威儀。 府邸布局采用了風水學里的三元五行,即天、地、人(三元),金、木、水、火、土(五行)。 在這樣一座富麗堂皇,氣派莊嚴的建筑前,荀久從心底里產生敬意。 當然,以她的身份,不可能從正大門進。 門房的小廝極有眼見,瞄見自家殿下并沒有多說什么,連忙出來領著荀久從側門進去。 有這樣一個高檔奢華的地方暫住,荀久也樂得自在,含笑的余光瞄了瞄還僵在原地的扶笙,笑瞇瞇跟著小廝進了府。 扶笙看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眸微微瞇起,眉宇間神色諱莫如深。 車夫瞥見自家殿下耳根處的薄紅時,如同被針刺眼皮一般猛跳了幾下趕緊收回目光低頭裝傻繼續卸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