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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默讀在線閱讀 - 第102節

第102節

    駱聞舟按住了自己的耳機,費渡好似和他心有靈犀,立刻開口說:“整個生態園都在航拍監控范圍里,目前周圍還沒有閑雜人等靠近?!?/br>
    “知道了?!瘪樎勚鄣吐曊f,“打架斗毆這種事我是熟練工,拆彈可就差點意思了,萬一我真成爆米花了,你怎么辦?”

    “撒點奶油就著美國大片吃了?!辟M渡沒心沒肺地說,然而在駱聞舟看不見的地方,他把車開到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正好能看見那處加油站——在這地方窩藏一群通緝犯,肯定要找人看著,那個看管他們的人既然不在生態園里,只可能是在這個加油站了,這里距離生態園還有一段距離,切斷了信號,相當于短暫地切斷了聯系。

    費渡從微型望遠鏡里射出視線,掃過加油站幾個閑散的工作人員,輕聲說:“放心吧,我盯著呢,有可疑人物,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的——我叫人接應你嗎?”

    “不,后援應該快到了,這一會我還撐得下去?!瘪樎勚勐牫鏊捯衾锏奈kU,連忙說,“叫你的人別露面,你自己也是!”

    他話音剛落,領頭的兩人已經撲了上來,駱聞舟空手撂倒了一個,第二個人舉著一條大棍,隨即劈頭蓋臉地向他當頭砸下,駱聞舟一矮身,順手把手銬甩了出來,充當了變異版雙截棍的,正好砸中對方持拿兇器的手。

    “警、警察!他是警察?!?/br>
    “我cao,哪來的警察?”

    “快……媽的怎么還沒信號!”

    這些人畏懼警察看,就好似老鼠怕貓,聽見貓叫尿褲子是本能,但不代表耗子們鼠多勢眾的時候,不能把貓分而食之。

    “嚷什么,見個警察至于新鮮成這樣嗎,鄉巴佬,”駱聞舟喘了口氣,用拎著手銬的爪子在自己下巴上抹了一下,笑了,“我真是不理解,你們一天到晚把自己憋在這,跟坐牢有什么區別嗎?坐牢還有人保障你們的合法權益呢,在這是要做什么,等著給人家賣血賣命嗎?”

    他這話道理真誠,然而態度不太感人,很快招來了憤怒的圍攻。

    巧的是,駱聞舟很快發現,自己怕驚動對方的同伙,對方仿佛也忌憚招來他的同伙——畢竟警察出門,鮮少單打獨斗。通緝犯們想殺人滅口,盡快逃脫,駱聞舟想拖住他們,一窩端了,雙方保持沉默的默契,一言不發地動起手來。

    費渡不理會駱聞舟的逞強,抬手拿起另一個通訊系統:“是我,靠近生態園西北角,距離宿舍民房30米處,有老陸和我朋友,來人接應一下……”

    話沒說完,耳機里駱聞舟氣急敗壞的罵了句什么,費渡倏地一抬眼:“你怎么了?”

    駱聞舟用肩膀硬扛了一個人砸過來的鐵鍬,腳下不由得踉蹌了一步,一瞬間心里襲來一陣危機感,他下意識地就地滾開,地上炸起一簇翻飛的土層。

    “娘的,還有人開著消音器放冷槍?!瘪樎勚埏w快地說,“沒看清是氣槍還是……”

    他話音沒落,身后又是“嗖”地一聲,駱聞舟來不及仔細觀察,有些狼狽的往前一撲,縱身跳進一輛運水泥的小推車后面,一把將車掀起來,擋住迎面飛過來的一板斧頭。

    費渡的眼神冷了下來,轉向另一個頻道里他自己的人,強硬地說:“動作快點,除了盧國盛,剩下的那些雜碎死活不論?!?/br>
    駱聞舟大驚:“費渡你大爺,不行!”

    就在這時,陸嘉氣喘吁吁的聲音突然插話進來:“費總,有人來了!”

    費渡倏地捏住耳機。

    來人沒有十分大張旗鼓,行動極快且悄無聲息,從生態園后門的大野地那邊過來,極其隱蔽,航拍器難以面面俱到,而且略有延遲,等陸嘉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了,他剛從生態園里跑出來,兜頭遭遇對方,耳機里一時除了駱聞舟那邊打得“叮咣”亂響的聲音外一片沉默,幾支槍口戒備似的提起來鎖定了他。

    陸嘉打量了對方片刻,緩緩地放下盧國盛和一只眼,舉起手:“我就是報案人,我朋友在里面?!?/br>
    武警終于趕到了。

    由于駱聞舟事先囑咐過,生態園里可能有炸藥,附近也可能有對方的眼線,武警是從生態園西邊靠近的,那附近荒涼無人煙,只有一個園子里冒出來的監控攝像頭,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斷電搞殘了,不到一分鐘就接管了戰場。

    來了后援,駱聞舟立刻撤退,活動了一下方才受傷的皮rou,他有些過勞地吐出口氣,靠著墻根一屁股坐下,點了根煙——實在是身累心更累。

    武警來得及時,費渡那只帶著致命刀子的“手”已經悄無聲息地縮回到了黑暗里,通訊器里一時一片沉寂,他一根煙沒抽完,從天而降的武警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收拾了二十幾個通緝犯,同時來去如風似的,悄無聲息地把他們的聚居點搜了個遍。

    “是公安的同志吧?”一個武警過來打招呼,“這下面還真有炸彈,你說他們可能有同伙,有沒有具體線索,現在直接排除炸彈會不會有危險——對了,你通知單位領導了嗎,你們的人什么時候趕到?”

    駱聞舟微微一愣。

    按理說,那些人方才就已經鎖定了龍韻城,應該一下就能找到盧國盛在旋轉餐廳大堂里和魏文川見面的片段,立刻就該有反應才對,即使他們屏蔽了整個區域的信號,暫時排除了手機遙控炸彈的危險,對方也應該有相應的行動才對,為什么沒有動靜?

    他們查個監控要這么久嗎?

    這時,好半天沒說話的費渡才開了口:“我不知道,我沒讓人在龍韻城的監控記錄里做手腳,比起單純地偷出來,這樣太危險了——但是……你記得那個神秘的電臺嗎?”

    駱聞舟心里飛快地轉念,從地上一躍而起:“把人都撤出去,我們躲起來,我有個想法——”

    早在武警趕到的時候,費渡就悄悄撤走了區域信號阻斷,駱聞舟用自己的電話打給了陶然,最后特意叮囑了一句:“事態緊急,不知道怎么處理,你就跟進老領導?!?/br>
    他把“老”字咬得很重,陶然是反復看過老楊遺書的,立刻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而就在警方接到消息后,一只眼的手機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地隨即響了。被半瓶礦泉水澆醒的一只眼在一圈武警的注視下戰戰兢兢地接打了兩個電話。爆炸余波尚在,準備“事了拂衣去”的“牧羊犬”就被堵了個正著。

    至此,這滑不溜手的據點終于被完整的連根拔起,然而市局內部有鬼的事實,也以無可辯駁之勢被端上了臺面。

    駱聞舟押著“牧羊犬”突然出現在一臉懵的分局同事面前,頂著淤青的顴骨沖一幫找不著北的刑警們一笑:“北苑龍韻城里有一伙‘掃黃打非’的兄弟們,剛才堵住了一幫可疑人物,疑似和本案有關,能不能勞駕幫忙處理一下?”

    第127章 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七)

    從市局趕到西郊的科技開發區,還是很有一段路程的,再趕上周末市區的“雙旦”購物節大堵車,心急如焚已經不足以形容陶然心里的焦灼了,他得是心急如核聚變。

    爆炸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陶然差點捏碎手機,開車的同事方向盤打了個突,險些碾上無辜的馬路牙子。

    陸局一聽,眉目幾乎要齊齊飛出臉盤:“怎么回事?”

    陶然沒顧上回答,因為一時間,無數亂七八糟的詢問一窩蜂地擠進了他的手機和無線電,他腦子里“嗡嗡”作響,一片混亂。

    又失敗了嗎?

    在顧釗和楊正鋒之后,在鄭凱風和周峻茂之后,等著他們的又是一群死無對證的尸體嗎?

    可就在他還沒來得及理出一個頭緒來的時候,提前趕到現場的分局方面又發來消息。

    “什么?抓住了?”陶然這回是實打實地一腦門茫然,沒有一點水分,左腦的水和右腦的面和了漿糊,陶副隊感覺自己雖然勉強還算風華正茂,但已經有了提前謝頂的風險,他舌頭打了個磕絆,幾乎語無倫次起來,“抓住什么了?不是……到底抓住了還是爆炸了?”

    在市局眾多同仁們心情好比“股票k線”圖一樣的上躥下跳中,盧國盛與其一干同伙全體落網,蜂巢與魏家旗下所有產業第一時間被強行查封。

    駱聞舟回到市局,遞交了完整的監控記錄資料,同時也很自覺地去領了兩沓稿紙,準備給自己和擅自把魏展鴻鎖廁所里的肖海洋一人一沓,寫檢查用——分紙的時候才發現不夠,因為打暈魏展鴻的事還有郎喬一份。廣大男同胞們對她一言不和就擅闖男廁所的行為深表不安,強烈要求她對此作出反省。

    由于取證手段不正當,所有技術人員只能在寒冬臘月天里哆哆嗦嗦地趕回單位加班,試著修復被動過手腳的監控記錄。

    同時,經過證實,在龍韻城堵住的可疑人物是魏展鴻公司特別簽約的“顧問”,年薪高達七位數,卻不負責公司的任何具體職責,只單單掛個名??偠灾?,魏展鴻父子、神秘顧問、魏氏高層乃至于蜂巢的法人、高管等一干人全被拘留。

    由于出動了武警,整個事件的嚴重性呈幾何級直線上升,從一個偏重于道德倫理的社會熱門話題搖身一變,成了嚴肅的公共安全問題。

    整個市局燈火通明,預備對外發布的通報改了十四稿都沒通過,門口堆滿了等著拿第一手資料的媒體。

    馮斌大概怎么也不會想到,他心心念念想要曝光的校園暴力事件,最終發酵成了這樣一場風波。

    駱聞舟臉上的淤青敷了沒多大一會就基本消腫了,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印,郎喬羨慕嫉妒恨地圍著他轉了幾圈:“老大,你年輕時候肯定是那種長痘不留印的牲口吧?”

    “你才牲口,我現在也青春……”駱聞舟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鏡子,發現自己此時確乎是一副胡子拉碴的邋遢樣,滿頭亂發賽陶然,嘴角還破了口,對著這幅尊容,饒是他的臉皮堅如長城,也沒能說出“青春年少”這四個字,只好非常煩躁地沖郎喬一揮手,“滾,滾遠點?!?/br>
    郎喬沒有滾,她像平時那樣,鬧著玩似的湊到駱聞舟耳邊,好似打算小聲嘲他幾句,嘴里說的話卻是:“我在203審問學生的時候被竊聽了,當時監控室里沒人,后來找后勤查了一下,我發現203那間審訊室里的設備在前年修過一次……還有206和小會議室,都是同一批檢修的?!?/br>
    駱聞舟眼角一跳,抬頭對上了郎喬的目光。

    郎喬僵著臉強行沖他笑,大眼睛里卻透露出了難以抑制的驚惶——這里是市局,如果連“家里”都不再安全,還有什么地方能讓人放心?

    “寫你的檢查去吧,人沒有豆大,cao心得倒多,”駱聞舟說著,漫不經心地沖門口等著叫他的同事點點頭,站起來用卷成一團的稿紙敲了一下郎喬的頭,“天塌下來還有父皇頂著呢。我要去會一會盧國盛,你想參觀一下十五年的通緝犯長什么樣嗎?走著!”

    平心而論,如果不是那雙斜眼,盧國盛長得非但不駭人,還有點一表人才的意思——大高個,寬肩膀,面如刀刻,而且坐有坐相,并不像那些混混出身的犯人一樣沒型沒款。

    見駱聞舟進來,盧國盛一抬眼,頗為平靜地和駱聞舟對視了一眼。

    書記員有些緊張,因為知道這場審訊有很多人在旁聽,唯恐自己哪個不雅觀的小動作落在領導眼里,十分拘謹地站起來:“駱隊?!?/br>
    駱聞舟拍拍他的肩,拖過一把椅子坐下。

    “駱隊,”盧國盛跟著書記員叫了一聲,目光掃過駱聞舟嘴角的破口,“就是你扛了二十多條瘋狗,把我救出來的?謝謝?!?/br>
    “少自作多情,我是把你抓出來?!瘪樎勚鄄惠p不重地糾正了他的用詞,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夾,他公事公辦地說,“盧國盛,男,三十九周歲,籍貫是燕城蓮花鄉蓮花鎮,燕北工程大學肄業,近親屬都已經不在人世,當年有個兄弟叫盧國新,十五年前已經被判處死刑并執行了——對吧?”

    盧國盛了然地笑了一下,知道這都是過場,沒搭腔。

    駱聞舟盯著他的眼睛,大概是斜視的緣故,盧國盛的目光總是顯得有些散亂。

    駱聞舟問:“盧國盛,十五年前,327國道上先后發生三起專門針對中短途貨運司機的搶劫謀殺案,是不是你干的?”

    監控室里擠滿了人——市局的領導,市政和武警的人,還有部分一線刑警等等,一時間,全都屏息凝神地望著監控上的男人。

    “嗯,”盧國盛的肢體語言坦然而放松,一問,他就痛快地承認了,“是我,我想的招,找沒人的地方等著,有目標來了,就往他輪子底下扔條貓狗,有的人傻一點,沒什么經驗,很容易就被誆下來了。不過有經驗的老司機一般不會,就算知道自己軋死了動物,也通常不會下車查看,但不管怎么樣,軋著東西,多少會稍微帶一點剎車減速——這時候,我們就讓那女的沖過去?!?/br>
    軋死動物不停車可以,但總不能沖著人撞。

    “只要他停車,我和我哥就能把人弄下來?!北R國盛頓了頓,隨后,他沖駱聞舟一伸手,“也跟我根煙行嗎?”

    駱聞舟點了根煙,給他遞過去。

    盧國盛連吸了兩大口,半晌,才緩緩地吐出一口白煙,在一片煙霧繚繞中,他略微瞇了眼,喃喃說:“我早知道得有這么一天?!?/br>
    駱聞舟:“為什么殺人?”

    “殺人越貨還要什么動機?”盧國盛嗤笑一聲,“為了錢唄,我哥整天游手好閑,也找不著什么正經工作,為了那個女的神魂顛倒,要什么給什么,錢當然不夠花。半夜喝多了酒跟我哭,求我給他想一個來錢快的主意。我正好和一個開車拉貨的有仇,就跟他說那些人身上有錢,不如搶他們的,有膽子就試試……第一個司機是送電器的,那會家里正好還缺一臺冰箱,干脆從他車上拉走了一臺,人是我們倆一起殺的,沒經驗,扎了十幾刀人都沒斷氣,弄得一身血淋淋的,半夜才敢回鎮上。不過第二個就有經驗多了,我專門去查了什么地方能一擊斃命,在動物身上試了幾次,練熟了,果然,放人身上也好使?!?/br>
    駱聞舟追問:“那第三個人呢?”

    盧國盛話音輕輕地一頓,隨后他面不改色地說:“時間太長,有點記不清了?!?/br>
    “第三個受害人,你把他雙目戳爛,還砍下了他的四肢,殺人分尸,”駱聞舟緩緩地說,“還是深仇大恨式的殺人分尸,前兩個都記得清清楚楚,這個你說你忘了?”

    盧國盛神色不動,略一思索,說:“哦,我記得好像是錢太少了,費了好大力氣,發現他身上就一兩百塊錢,連一件值錢的東西也沒有。我一時郁悶,就那么干了……戳眼是我大哥讓干的,他不知從哪聽來的,說是死人眼里有個‘鏡子’,能照見最后看見的人?!?/br>
    駱聞舟“啪”一下合上文件夾,輕輕靠在椅背上,緩緩地說:“你哥盧國新當年的供詞說,最后一個受害人身上揣著好幾萬,他當時求你們放他一馬,說這錢是預備著給家人買藥的,盧國新非常高興,搶了錢,甚至不想殺人了,你卻不同意——有這么回事吧?”

    盧國盛沉默不語。

    駱聞舟冷冷地逼問:“怎么,你們兄弟倆隔著十五年,這沒串好供?”

    此時,旁觀審訊的監控前已經有人竊竊私語,有人低聲問:“他怎么還不問馮斌的案子?還有爆炸和藏匿的事……干嘛老逮著這點以前的事不放?”

    旁邊連忙有人小聲“噓”了他一聲,用眼神示意不遠處背著手站得不動如山的陸局――領導都沒說什么,好好聽著。

    “駱隊,”盧國盛輕輕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以為你會問我,殺那個小崽,我收了多少錢?!?/br>
    “我知道你沒收錢,否則早就被人知道了,市局下面沒有埋炸彈,咱們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說,”駱聞舟神色不變,淡淡地看著盧國盛,“我知道當年的第三個受害人名叫陸裕,生前從未和你有過任何形式的接觸,這個三十出頭,脾氣非常溫和,是個沉默寡言的老好人,從來沒和別人起過沖突——為什么你對他有那么大的仇?”

    盧國盛的眼神微沉。

    “我稍微問了一下專家,他提醒我說,這很可能是移情作用產生的遷怒?!瘪樎勚壅f,“你因為什么遷怒于他?在第二個和第三個受害人出現之間,發生了什么事?”

    費渡悄無聲息地推開監控室的門,卻沒有進來,而是像個晚輩一樣側身,等著身后的人先走,一個中年人緩緩地踱步進來——他長著一張不茍言笑的國字臉,戴著眼鏡,鏡片卻擋不住刀鋒似的眼神。

    年輕些的都是一頭霧水,上了點年紀的人卻已經認出了他:“潘……老師?”

    陸有良回過頭來,隔著幾步遠,和潘云騰遙遙對視了一眼,隨后他一言不發地轉過頭去,絲毫不問潘云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也不管他站在這合不合規。

    盧國盛被手銬銬住的手在桌下輕輕地顫動著,臉上的微笑好似長在那的一樣,緊緊地閉著嘴緘口不言。

    只見駱聞舟從文件夾里抽出一份名單:“不但我們,估計你那些同伙肯定也很好奇,為什么11月6號那天,你會冒著風險出現在龍韻城,所以我們問出了那天到場的人名單,給你念念——王怡琳,周舒,黃敏敏,梁右京……”

    盧國盛的臉色倏地一變。

    “梁右京,”駱聞舟十指交疊,蹭了蹭自己的下巴,“怎么,你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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